靈石逍遙村村長吳寶雙之妻,24 歲。從山東逃荒來山西,與寶雙結(jié)為夫妻。1975 年夏,經(jīng)縣醫(yī)院拍片診為“雙肺空洞型肺結(jié)核”,已成干血癆癥。病程1 年,經(jīng)閉5 個月??┭恢?,食少便溏,黎明必瀉。骨蒸潮熱,面色咣白無華,唇、指白如麻紙。毛發(fā)枯焦,四肢枯細(xì),身瘦脫形,一年時間體重減輕25 公斤。弱不禁風(fēng),動則喘息,夜不能臥,日僅進(jìn)食1~3 兩。不僅無月經(jīng),亦無白帶,自感陰道干澀,符合血枯經(jīng)閉特征。雖在酷暑,仍覺怯寒,四肢不溫。午后則潮熱陣作,汗出如洗。家在一小山坡上,距大路約百步之遙。必有人扶持,休息4~5 次始能到家。已備妥棺木壽衣,唯憐其外鄉(xiāng)逃荒來靈,舉目無親,不忍坐待,乃邀余一視,不過“盡心”而已。《內(nèi)經(jīng)》雖有九候雖調(diào),大肉盡脫亦死之明文,但患者正在青年,索體健壯,未必就是必死之證。但病至五臟俱傷,脾腎元?dú)鈱⑼鼍车?,絕不可見病治病。若先認(rèn)定“結(jié)核”二字,妄投清骨散、秦艽鱉甲之類,必致重傷脾陽,速其致亡。10 年前的教訓(xùn),歷歷在目。余苦思徹夜,唯補(bǔ)土生金一法可用。蓋脾胃為后天之本,脾胃健則氣血得以生化,五臟賴之得養(yǎng),病雖危殆,便有一線生機(jī)。且腎為先天之本,五臟之傷,窮必及腎,腎傷則生命根本動搖。今患者元?dú)馑ノ⒂?,且腎中元陽又是釡底(脾胃)之火,若非此火,脾胃何以蒸化?萬病不治,求之于腎。欲行補(bǔ)土生金,先得補(bǔ)火生土,先后二天并重。乃擬借重補(bǔ)中益氣湯為主,增入山萸肉、生龍牡粉、腎四味、油桂、赤石脂,溫腎益精,固本救脫。加炒谷、麥芽醒脾,加烏梅酸甘化陰,小劑緩補(bǔ),以觀機(jī)變。
生芪30 克,紅參(另燉)、靈脂各10 克,白術(shù)、當(dāng)歸、腎四味各10 克,柴胡、升麻各3 克,炙草10 克(去陳皮之耗氣)山萸肉、炒二芽、烏梅各30 克,油桂3 克沖,赤石脂、生龍撲粉各10 克,鮮生姜3 片,棗6 枚,胡桃肉4 枚(與紅參為人參胡桃湯,與補(bǔ)骨脂為青娥丸)上藥二煎混勻,得汁150毫升,日分3 次服。
上方得效,連服25 劑,服3 劑停藥l 天。2 個月后來診,潮熱退凈,汗斂喘定,胃口大開,日食量增至斤許,晨瀉愈,大便成條。由此益證此癥潮熱乃肝(肝虛則寒熱往來,疏泄無度)脾(氣虛發(fā)熱,甘溫除大熱)腎(元陽外越)虛極之假熱。病有如此轉(zhuǎn)機(jī),大出意料。家人及村鄰反認(rèn)為是“回光返照,死期不遠(yuǎn)”。但既有一線希望,又二次登門求治?;颊咦呗凡淮?,咯血偶見。余暗自慶幸初診立法尚合病機(jī)。仍囑服原方10 劑,加三七、白芨各3 克,冬蟲草5 克,研粉沖服,生山藥50 克入煎(為《金匱》薯蕷丸治血痹虛勞主藥,補(bǔ)脾益肺滋腎妙藥)。
又隔半月,患者偕寶雙3 次來診,面色紅潤,已無病象。咳嗽、咯血已止,日進(jìn)食增至斤半。覺陰道有分泌物滲出,雙乳微脹。此乃氣血生化漸旺,天癸前兆。乃因勢利導(dǎo),師《金匱》治血痹虛勞意,以補(bǔ)虛化瘀通經(jīng)為劑:
生芪、當(dāng)歸、坤草、丹參、劉寄奴、兒地各30 克,紅參(另燉)、靈脂、土元、桃仁、紅花、炮甲珠、柴胡、川芎、炮姜、炙草各10 克,赤芍25 克,
上方服至5 劑,經(jīng)通。經(jīng)治不滿3 個月,患者體重增至67.5 公斤(病前60 公斤)。透視雙肺空洞愈合、鈣化。乃以河車大造丸去地、柏之苦寒,增入龜鹿二膠、冬蟲草、三七、紅參、蛤蛤、砂仁、九地、小米炒二冬為丸善后。此丸服一料后又自服胎盤2 個,體重復(fù)元,險死還生,健壯逾于往年,1976 年生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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