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為了檢查自己的觀念,從中找出可以真正作為科學(xué)基礎(chǔ)的思維能力,笛卡爾在《第一哲學(xué)沉思集》'論上帝及其存在'這一部分就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也是鑒于笛卡爾所處的時代受到神學(xué)和宗教思想的影響還很大:假如上帝存在,我如何保證自己的觀念是正確的? 會不會在我認為無可質(zhì)疑的判斷上,上帝也可使用其強大的能力使我覺得它正確?或者說,我之所以認識的真理是否可能只是一個上帝的把戲?
引述1:可是當(dāng)我考慮有關(guān)算學(xué)和幾何學(xué)某種十分簡單、十分容易的東西,比如三加二等于五,以及諸如此類的其他事情的時候,我不是至少把它們領(lǐng)會得清清楚楚,確實知道它們是真的嗎? ……即也許是一個什么上帝,他給了我這樣的本性,讓我甚至在我覺得是最明顯的一些東西上弄錯。但是每當(dāng)上述關(guān)于一個上帝的至高無上的能力這種見解出現(xiàn)在我的思維里時,我都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愿意,他就很容易使我甚至在我相信認識得非常清楚的東西上弄錯。[1]
引述2:可是,為了排除這個理由,我應(yīng)該在一旦機會來到的時候,檢查一下是否有一個上帝;而一旦我找到了有一個上帝,我也應(yīng)檢查一下他是否是騙子。因為如果不認識這兩個事實真相,我就看不出我能夠把任何一件事情當(dāng)作是可靠的。[2]
在(第一哲學(xué)沉思集)的第一、二沉思中,笛卡爾使用矛盾律已經(jīng)證明了那個被大家都知道的名言'我思故我在'的真理性,但也只是證明了'我'這個思維的存在,距離所謂科學(xué)的認識還有一段距離,進一步他遇到了在前章類似于'妖魔'(類似于缸中之腦)的問題——上帝的存在的問題。對于笛卡爾來說,目前的方法還是廓清自己的認識。
為了'認識我自己',笛卡爾將物體的影像從自己的觀念中剔除出去,假設(shè)物體的影像都是一些虛幻的東西,這樣的做法,使他能進一步的弄清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一個人是如何可能把一些物體的影像從自己的觀念中假設(shè)為虛假的呢?這是一個技術(shù)性的問題,一般情況下,在自己認識當(dāng)中,我要通過一個方式去把這些影像剔除出去,那么我首先就是要認識到在我腦海中的這些影像,他們跟'我'有的一個非常明顯的界限,在了解到這個界限之后,那我才能在這個從這個界限的位置把這個界限以外的東西,也就是說是物體的影像全都給它假設(shè)為是虛幻的。也就是說笛卡爾在做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首先就已經(jīng)認識到了、已經(jīng)劃清了界限,他是從哪里去開始,把物體的一個影像當(dāng)作一個虛幻的東西來剔除出去呢?
那么回顧在前章的內(nèi)容,我們能夠發(fā)現(xiàn)笛卡爾其實是通過一個什么樣的方法呢?他是在分析自己已有的知識和過去的觀念的時候,因為分析自己的過去的觀念,其實就是在分析自己的觀念中的對某個對象或者說是對某些事物的判斷、思維,無論是情感還是思維的,也就是一個綜合性的東西。那么無論是知識還是觀念,那實際上在笛卡爾大腦之中,這些有可能是同義語,就是會融合在一起的東西。最后他找到的是一個在懷疑的存在,然后發(fā)現(xiàn)了在懷疑的存在的一些性質(zhì),比如說思維,判斷,然后愿意、不愿意、懷疑、希望、想象等等,這些性質(zhì)是他首先發(fā)現(xiàn)的一些東西,而事物的影響的剔除是他首先完成的任務(wù)。
在有了那些基礎(chǔ)之后,在對'我'有了一個最基礎(chǔ)的認識之后,然后開始下一步的討論,下一個問題是論上帝存在。
從懷疑知覺的確定性,到分析自我的觀念、認識到觀念中所指代的對象,觀念本身不單單是我的觀念,是事物映射在頭腦中的觀念。但是即使意識到了這種區(qū)別,仍然不能對判斷的真實性的原因有什么認識?;蛘哒f不能使我進一步的確證判斷的真實性,從而證實我的認識的科學(xué)性。 這是其一
其二是像1+1=2這樣直接易領(lǐng)會的算式,我們可以輕松的理解這道題及其答案,甚至掰手指來算,但是上帝的強大又如何不能使你在最確信無疑的地方犯錯呢?
在前述的思考過程中,笛卡爾也總結(jié)出了這么一條原則指導(dǎo)下一步的工作。
凡是我們領(lǐng)會得十分清楚、十分分明的東西都是真實的。這句話作為一條總則它是思維賴以發(fā)揮其功用的、認識清晰的表現(xiàn)。
在我們的認識所能達到最清晰認識的情況下,仍然面臨著問題,進一步的就到了笛卡爾論證上帝的初衷。
神的存在與否就像一個夢魘一樣,或者說是避不開的一個話題,縈繞在笛卡爾的頭腦當(dāng)中,他必須去面對這個問題,因為他已經(jīng)提出來這個問題了:也就是說可能存在這么一個上帝,是笛卡爾自以為非常正確的一些認識上面都是錯誤的,因此的話,如果說在考慮任何問題的時候都要面對這樣一個上帝的欺騙的他的問題,那么,索性笛卡爾就直接先把上帝存在的問題給解決掉,然后再解決上帝是否在欺騙笛卡爾這樣一個問題。
笛卡爾說道'只要我想我是什么東西,它就絕不能使我什么都不是。' 笛卡爾實際上是想通過解決上帝存在這樣一個問題來避免他的懷疑,也就是說存在一個會欺騙他的上帝,也就是像前章所述的一個妖魔一樣的,欺騙笛卡爾的認知的一個上帝。
因為笛卡爾目前已經(jīng)能夠非常自信的說,自己的存在是什么樣的一個性質(zhì)?然而就像康德的物自體一樣,在解決上帝存在與否的問題之前,你沒辦法說物自體可不可知,當(dāng)然笛卡爾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即使我可以說我是科學(xué)的認識,甚至能夠得到所有人的認同等等,但是你就是沒辦法,即使你可以說,你非常確定自己的認識,但是你沒有辦法確證自己認識之外的一些東西,你沒有辦法超越自己的認識,判斷的一個命題的正確性與否。這也是后面要談到的一個有限與無限的問題。
笛卡爾認為必須考慮在哪些類里真正有真理或錯誤,檢查自己的思維中能夠給予正確性的判斷的機能。進而從思維以及思維對事物的判斷說起,究竟是誰給了我們正確判斷的能力?
[1] 《第一哲學(xué)沉思集》笛卡爾 龐景仁譯 商務(wù)印書館 1996年
[2] 《第一哲學(xué)沉思集》笛卡爾 龐景仁譯 商務(wù)印書館 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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