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80后”小伙劉玉偉，潛心學習面塑18載，不僅能熟練捏出《西游記》、《水滸傳》等4大古典名著里的系列人物，還能在5角硬幣上捏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18尊羅漢，令人叫絕。在新鄉(xiāng)市東方文化步行街石榴巷，有不少紛紛入駐的文化品牌。在這些有競爭力的品牌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扯起了一桿“面塑”的大旗——玉偉面塑。（原創(chuàng) 圖文/石光明 王昊）
扯旗的年輕人叫劉玉偉，雖是初中學歷，卻是高級民間面塑工藝美術師。劉玉偉是新鄉(xiāng)的農家子弟，早年跟著父母在外打工，后來拜師學習食品雕刻，曾多次在該領域獲得國家和省級獎項。按照通常的生活軌跡，他年輕成名，是可以在高級廚師這個高薪高職領域繼續(xù)發(fā)展的，應該很有前途。
“食品雕刻的保存期較短，而且呈現(xiàn)的效果常常達不到我對自己的要求?！眲⒂駛フf，他1998年開始接觸面塑藝術，隨后曾主攻食品雕刻，但在2002年一次國際性的大賽上，認識了業(yè)內幾位前輩后，決定全身心投入面塑創(chuàng)作。自此，他決定放棄過去的一切榮譽，轉入全新的藝術領域。
在向國內面塑的泰山北斗——菏澤面塑和京派面塑的學習過程中，劉玉偉不斷突破、不斷創(chuàng)新，數年時間里，在國內多個民間公益賽事中多次取得佳績。十年前，他終于如愿以償拜入河南省著名民間工藝大師倪寶誠的門下，成了最年輕的弟子。圖右為倪寶誠老師為弟子拜師十周年題寫的“真”字勉文。
帶著榮譽轉行，劉玉偉肯定不是沖著自甘平淡來的，他在努力學習的同時，改良了傳統(tǒng)面塑的配方，嘗試使用更天然的顏料等，不僅使得面塑材料更安全，也使得作品更便于持久保存。目前，他最早的作品已經完好保存了近20年。
材料只是基礎，幫助劉玉偉攀上藝術高峰的，還是他作品的神韻。在一次全國大賽上，有人問他作品傳神的原因是什么。劉玉偉給了這樣一個回答：“這些面在我的手中并不是簡單的面，我會努力把我的感受融入它的形態(tài)，它在哭的時候我的內心也在哭，它在笑的時候我的內心也在笑，所以你在面對它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我的心情，你能跟他產生對話。”
在玉偉面塑工作室，親眼目睹了他是怎樣通過靈巧的雙手，把一團團平淡無奇的面塑，變成一個個有生命的藝術作品。
玉偉的面塑工具，有竹木的，有金屬的，也有塑料的，小到一根竹簽，大到專門的刀剪，有的是專門為人物開臉的，有的是為了展現(xiàn)衣衫褶皺的，各有各的用途，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得有二十來件。
劉玉偉專門展示了不同工具在他手中的不同用途。一個人物，最主要的是面部的神態(tài)，也就是“開臉”要開好，對口鼻眉眼的要求都是非常精細的。面塑不同于雕刻，是做“減法”雕琢出來，面到了創(chuàng)作者手中，一般不能減，只能改變其形態(tài)。
但是，面塑是可以做“加法”的，比如這個羅漢的眉毛、胡子，甚至唇部的顏色，都是要通過工具和創(chuàng)作者精準的技藝，層層疊加上去的。
劉玉偉手底下的人物，精細到可以看清手指的關節(jié)與指甲的顏色。他創(chuàng)作的最精細的作品，是在5角硬幣上，創(chuàng)作出了十八羅漢的形象。難能可貴的是，別人的微雕，是通過放大鏡創(chuàng)作，而他，都是通過裸眼直接創(chuàng)作的。
除了人物外，劉玉偉對花草魚蟲也有著獨到的創(chuàng)作。他創(chuàng)作的蟈蟈，精細到腿上的倒刺都能看得出來，甲殼下的薄薄翅翼都做得栩栩如生。
作品成型后，放到手上仿佛能叫會動。而玉偉常常會把自己的作品置于一個最自然、最適合的環(huán)境中，比如一塊石頭，一個陶罐，增添作品的生趣。這樣的背景選擇，也是需要巧妙構思的。
就連近些年廣受年輕人歡迎的多肉植物，玉偉也能通過面塑手法來呈現(xiàn)出來，難辨真假。
劉玉偉說，仿生的作品其實最簡單，只求形似；自由創(chuàng)作的作品很難得，需要靈感；最難的作品，其實是仿古的創(chuàng)作。比如這尊著名的宋代觀音坐像鎏金木雕，原作是在大英博物館，已經達到很高的藝術成就，想用面塑的形式把展現(xiàn)出它的質感和神韻，是種很大的挑戰(zhàn)。
作品能夠栩栩如生，來自對于人物形態(tài)的把握。在玉偉工作室，發(fā)現(xiàn)他竟然有醫(yī)生所用的頭骨模型，人體骨骼、人體肌肉模型。詢問具體用途，他說，這是在給學生講課時用的，面塑雖然是一門傳統(tǒng)手藝，但借鑒西方雕刻的經驗，在創(chuàng)作時，應該對人物的骨骼、肌肉等有充分的認識。
此外，在他的書架上，看到有諸如《四大名著人物神怪通覽》《中國古代服飾》《中國京劇臉譜》《京劇人物》《歷代名家書法經典》等作品。他甚至讀到了《藝術的哲學》，為了自己的人物傳神，他似乎要把所有能吸取的知識都盡可能地占有過來。
民間藝人怎樣養(yǎng)活自己？劉玉偉說，目前最主要的支撐，還是來自歐美的訂單，大約占到他所有收入的六七成，他們需求的，大多是民間的孫悟空、京劇人物等；其次是日韓和馬來西亞等地，他們對有意境有情趣的作品比較認可，而國內的需求反而不足。
雖然如此，劉玉偉還是覺得應該首選在國內推廣面塑藝術，要讓更多的年輕人看到和喜歡面塑藝術的美。因為面塑文化的根在中國，作為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他希望能夠把面塑的根留住。
目前，他發(fā)起的“面塑藝術全國高校巡展暨預備傳承人招募”活動已經展開，第一站已在河南師范大學開幕，省內多家高校的競相邀約，隨后會逐步走向省外。（原創(chuàng) 圖文/石光明 王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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