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華，福建省福州市人，1980年進福州市美術館，1993年-2000年任福州市美術館美術室主任，并擔任福州市美術家協(xié)會、書法家協(xié)會秘書長助理，同時擔任福州業(yè)余美術學校和中國書畫函授大學福州分校教務主任，2000年調(diào)入福州畫院，任福州畫院特聘畫師，工會主席，《中國藝術博覽》編委會顧問，西安亮寶樓中國書畫名家聯(lián)誼會會員，福建省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福建海峽吳氏總會書畫院畫師。
【作品鑒賞】
中國畫與西洋畫的區(qū)別
吳秋華/文
中國畫和西洋畫都是人類祖先在繪畫藝術上的兩種卓有成就的偉大發(fā)明,由于我長期接觸中國畫和西洋畫作品,接受眾多書畫家們的藝術熏陶,所見所聞,談談對中國畫與西洋畫之間的區(qū)別。
原始時期中國畫與西洋畫沒有什么區(qū)別,隨著東西方文化發(fā)展,社會變革和社會風情、生活習性、物質(zhì)發(fā)展的不同,從而產(chǎn)生了東西方繪畫工具上的不同,于是自然而然地導致了中國畫與西洋畫追求美的藝術上的方式不同:西洋畫追求一種立體的真實的空間效果,而中國畫著眼點在“真”的基礎上更追求“意”,即思想和情感的表達。由于中國畫的工具特殊,材料特定,傳統(tǒng)的毛筆、宣紙、墨汁,才能在各種筆法性能中有所發(fā)揮,“墨分五彩”:焦、濃、重淡、清,用筆手法:疾、折、頓、挫以及墨在紙上滲透的效果,無不說明了中國畫藝術筆墨手法博大精深,具有獨立不羈的個性,這種個性的延續(xù),繼承和發(fā)展,逐漸形成了中華民族繪畫藝術在世界上所特有的獨無二的藝術風格。
《世外桃園》171Ⅹ93cm
西洋畫是單純的視覺藝術,描繪物象比較寫實,繪畫就是繪畫,如同攝影機在翻拍作品一樣,站在這樣作品面前,看到的是“真”與“實”,找不到中國畫那種“形”以外的意境。而中國畫不以繪畫而繪畫,它融中華民族傳統(tǒng)藝術為一體,偏重于主觀一面,對“神”的含意有過深究,注重物象的神似,強調(diào)思想感情和創(chuàng)作靈感決定著藝術的成敗。宋代書畫家蘇軾提出“畫中有詩:;詩同也畫”的理論,使中國面在追求神、情、意、趣方面有了更進一步發(fā)展,加上書法、篆刻的結合,筆墨不僅表現(xiàn)主觀,而且具有更加抽象和獨立的美學意義,是一種特殊形式的綜合性藝術。特別要指出的是宋代興起的文人畫更能說明這一點。所以說中國畫與西洋畫就繪畫藝術上有著根本不同的觀點。
西洋畫利用光色來表現(xiàn)物象,而中國畫則以墨線為主,對自然形體的高度提煉。這些墨線形同書法的線條,具有表達不同精神情態(tài)和質(zhì)感的能力。線與線之間的疏密、聚散、繁簡、虛實、藏露、濃淡等遒潤自然,筆斷意連,骨力內(nèi)涵,這其中不乏蘊含著藝術家們的人品、靈感和激情對藝術的傾注。
《太姥山印象》171Ⅹ93cm
中國畫不但用簡煉的方法描繪物象的意境,而且繪畫中的線條本身又具有美的價值,這就是美學中常提到的“書畫同源”的理論在創(chuàng)作中的應用和體現(xiàn)。
西洋畫如實地描繪視野里的一切,是對物象的重新再現(xiàn)。而中國畫則對大自然的大膽取舍,刪繁就簡,反對抄襲自然,摹仿物象,在掌握物象自然規(guī)律的基礎上,主張對作品進行藝術加工、夸張等手法,并采用大面積空白突出主題,對所描繪物象的精華提煉,塑造了不受時間、空間的束縛,體現(xiàn)作品“神韻”意境的藝術形象,這一形象包括了對藝術思想趣味的追求,使中國畫在極為廣闊的范圍內(nèi)發(fā)掘和創(chuàng)造了美的藝術境界,大到氣勢磅礴的山川河流,小到微觀的蟲、草、花、木,都可盡收畫里。唐代著名畫家李昭道用了幾個月時間創(chuàng)作了《嘉陵江山水》,而大畫家吳道子卻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畫好了,形象俱佳。這一例子無不說明了中國畫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只要注重筆墨手法,不論時間長短,均能達到預定的效果。這是西洋畫所不及的。
《閩安雄風》171Ⅹ93cm
西洋畫重視外光對色彩的影響,而且自始至終保持對所描繪物象的距離、角度、光線的一致,重視自然科學的客觀表現(xiàn)。而中國畫則不受這些焦點透視的約束,在畫面處理上主動而不隨便,靈活而不呆板,還可以乘作者的興致,發(fā)揮作者的創(chuàng)作靈感、激情和生活中積累的豐富想象力,來完成作者的感受和創(chuàng)作意圖對觀察物象特征,西洋畫與中國畫截然不同,西洋畫憑視覺在一個固定的角度,規(guī)定的時間里按步就班,描繪方式呆板。而中國畫在任意角度距離、時間里對物象采取邊走邊看,邊看邊想,邊想邊寫的記憶式的觀察,了解物理,物態(tài)和物情,抓住主要特征,然后背著物象,面對宣紙,也能做到“胸有成竹”,落筆有“神”的感覺。之所以宋代著名畫家張擇端可以創(chuàng)作出《清明上河圖》,五代時期著名畫家顧閎中也可以創(chuàng)作出《韓熙載夜宴圖》,這又是作者在觀察物象中以情觀景,將自已的主觀情感熔入客觀的物象之中,是所謂“遷想妙得”,“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體現(xiàn)。中國畫藝術天地之大,趣意之深,情感之妙是西洋畫所不為的。
《春到于山》171Ⅹ93cm
西洋畫的色彩是根據(jù)物象原有的光色逼真的再現(xiàn),沒有任何附加或強加的多余的色彩,畫面色彩絕對與物象一致。而中國畫不是靠特定自然光線下的虛實關系求得整體效果的,而是注重畫面本身的組織取得藝術效果上的和諧,是依物象特征,結合畫面整體美感和藝術效果的配合需要,對所描繪畫面,因需而就地渲染。如:中國畫在創(chuàng)作牡丹花圖中,作者取其色彩相間,強烈的紅黑和黑白對比色,可以畫成紅花黑葉,又如:中國山水畫,作者也可以把青山畫成水墨色的,正如吳昌碩先生所說的“作畫不可太著意于色相間”。中國畫色彩雖然沒有西洋畫那么科學,但從藝術角度上講追求畫面形神兼?zhèn)?意象和諧,是中國畫成功的奧妙所在。
《觀瀑圖》171Ⅹ93cm
西洋畫偏重于客觀,傾向于摹仿,對自然界物象,千篇一律,按照自然光對物象所造成的明暗關系現(xiàn)描實繪,絲毫無改物象的色彩和形象,因此表達上注重寫實。而中國畫對物象遠近,明暗處理則是根據(jù)作者的構思情感,繪畫經(jīng)驗而進行創(chuàng)作。如:山水的遠近、樹葉的層疊等,都按照中國畫特定的技法“三遠法”、“樹分四枝”等方法,用墨色的濃淡就能區(qū)別出來。這種現(xiàn)象得出一個結論:西洋畫重物象明暗關系的處理,學習西洋畫,首先要學好素描。而中國畫重水墨技法,不經(jīng)過學習素描,也可以直接地學習中國畫。當今中國畫壇上就有許多沒有系統(tǒng)地學過素描知識的畫家。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學習中國畫就不要學習素描,相反,學習素描更有助于中國畫筆墨技法的發(fā)揮。
總而言之,西洋畫重視物象的客觀存在,追求再現(xiàn)物象本來之面目,中國畫重視物象的主觀情感,追求物象形神,表現(xiàn)物象內(nèi)在美;西洋畫重視物象與繪畫的一致,中國畫卻重視物象神、情、意、韻,去偽存真,塑造感人的藝術形象;西洋畫重科學、講究象與不象,中國畫則側重藝術,除了對物象大膽取舍,在詩、書、畫、印上的配合有所研究,使作品耐人尋味西洋畫側重視覺享受,中國畫則重文學意趣,追求作品“神韻”的意旨。
（本文已發(fā)表在《福建藝術》）
《比翼雙飛》171Ⅹ93cm
文學修養(yǎng)是成就中國畫藝術的關鍵
福州畫院吳秋華
大千世界，凡是人為的藝術都是有“情感”，有“靈氣”的，而“情感”、“靈氣”來自藝術家不斷提升的文學修養(yǎng)的水平，它涵蓋了藝術家的思想意志、精神境界、人生觀、世界觀等在其作品中的集中體現(xiàn)，換句話說:是藝術家自身文學修養(yǎng)的水平在其作品中得到相應的展露和紀錄。因此，筆者以為:文學修養(yǎng)是成就中國畫藝術的關鍵。
下面筆者從四個方面淺談一下:為什么說文學修養(yǎng)是成就中國畫藝術的關鍵?
其一，文學修養(yǎng)豐富了中國畫藝術的想象力。古人云:“世上沒有先知先覺的圣人”，人的繪畫藝術想象力也不是天生就有的，而要靠平常學習實踐中不斷提升文學修養(yǎng)，才能提煉出來的。畫家畫畫其實就是在述說故事，每一幅畫都有一個故事，只是故事精彩不精彩而已。既是故事，就要有豐富的文學藝術想象力，所畫的“故事”才精彩。去年年底，我的六十萬字長篇小說《他鄉(xiāng)有淚》由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出版，引起了福州美術界友人的一致稱贊?；蛟S也有人覺的畫家寫作是不務正業(yè)，然而，我不這樣認為，我覺的寫作可以提升藝術家文學修養(yǎng)，豐富藝術家的藝術創(chuàng)作想象力。如，雕塑家要設計作品，首先要有豐富的藝術創(chuàng)作想象力，才能使所設計作品生動、充滿活力;音樂家要譜曲子，要有想象身入其境的感覺，自己要先激動起來，譜出來的曲子才會感動別人;畫家就更不必說了，如果沒有豐富的藝術想象力，那么山水布局、人物造型、花鳥動態(tài)可想而知就不會引人注目。所以，我堅持業(yè)余寫作，很大的愿望是想通過寫作豐富對自然界事物描寫的想象力，從而提高文學修養(yǎng)水平，捕捉藝術創(chuàng)作靈感，拓寬繪畫藝術思路，的確在繪畫藝術道路上，受益匪淺，這都歸功于文學修養(yǎng)不斷提升的好處。
《觀音送龍圖》171Ⅹ93cm
大家知道，中國畫是以追求情趣、意境為主要目標，“畫家要靠作品來說話”，這就要求畫家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不但要有韻味，而且還要有趣味。正因為力求作品要有趣味，之所以豐富繪畫藝術的想象力就顯得非常重要。如，大畫家齊白石，他反對不切實際的空想，憑豐富的想象力有感而發(fā)，借物抒懷。他在一幅畫著兩只小雞在爭奪一條蚯蚓畫上題曰:“他日相呼”，形容兩個小兄弟，相煎何太急，他日長大后，還是要相互打招呼的。由此可見，畫家如果沒有豐富的想象力，要把作品畫的有趣味，能吸引觀眾的眼球那是不可能的。
山東著名畫家于新生注重提高文學修養(yǎng)水平，他在繪畫之余也創(chuàng)作了不少鄉(xiāng)土小說、散文、隨筆等文學作品，不但豐富了他的藝術想象力，也拓寬了他的藝術思路，從而為他的連環(huán)畫、壁畫等作品在全國美展上多次獲大獎提供了有力幫助，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古人云: “言，身之文，畫，心之文。學畫當先修身，身修則心氣和平，能應萬物，未有心不和平而能書畫者?！本褪沁@個道理。
其二，文學修養(yǎng)有助中國畫藝術完美結合。眾所周知，中國畫畫家不僅是畫家，同時還應當是書法家、篆刻家、詩人、文學家，中國畫是以詩書畫印為完美結合，古代文人畫顯得尤為突出，它以善詩文、通聯(lián)句著稱。畫幾枝梅花、幾根幽蘭，幾株竹子，再題首詩，就能表達作者的心愿。
《七夕》66Ⅹ64cm
文人畫主角不一定是畫，可根據(jù)作者情緒，有時是詩，有時是畫。文學修養(yǎng)高，詩就題的好，詩題的好，會使畫面上看不見的東西被看見，也會巧妙地掩飾畫面上的不足，當然也有時候是詩與畫互為互補。我國著名畫家張大千說過:“如果希望成為一個中國畫畫家，詩、書、畫務必樣樣精到才行。”張大千先生道出了提高文學修養(yǎng)是成就中國畫藝術的重要性。又如，徐悲鴻先生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畫了一幅奔馬，題款是:“長沙會戰(zhàn)憂心如焚……”反映了他憂國憂民之心。1953年解放后他又畫了一幅奔馬，落款為:“山河百戰(zhàn)歸民主，鏟盡崎嶇大道平”，充分表達了徐悲鴻先生對新中國誕生喜不自禁的愛國情懷，反映了作者高深的文學修養(yǎng)在創(chuàng)作中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所以，筆者以為:提高文學修養(yǎng)水平，是繪畫藝術需要，它有助中國畫藝術的完美結合。
其三，文學修養(yǎng)有利中國畫藝術創(chuàng)新。筆者以為，文學藝術是作者對所描寫故事所產(chǎn)生的“情感”、“靈氣”通過文字形式表達出來的藝術;而中國畫藝術是作者對所描繪物象“情感”、“靈氣”的展露，再通過筆墨色彩形式表現(xiàn)出來的藝術。所謂“先有理性認識，方有感性結果”。我國著名畫家汪易揚先生說過:“中國畫素來不以'形似’論高下，而以'人格的修養(yǎng)’論高下。對于書法家和畫家來說:'人格的修養(yǎng)’是第一位的?！倍烁裥摒B(yǎng)自然也包括了占主要因素的文學修養(yǎng)，從而證明了文學修養(yǎng)在中國畫藝術中享有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中國畫藝術，為什么能千變?nèi)f化、千姿百態(tài)、五彩繽紛，最大的原因就是取決于作者對文學修養(yǎng)的不斷提升，對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學藝術潛移默化的作用和影響，不斷豐富作者對藝術創(chuàng)新的想象力。
《母愛》66Ⅹ64cm
也應驗了一句“胸有成竹”的古話，一個畫家要創(chuàng)新作品，如果沒有豐富的想象力，“胸有成竹”就是一句空話。所謂成竹在胸，就是要畫家提升文學修養(yǎng)，通過對大自然景物描寫，豐富想象力，吸收積累“情感”、“靈氣”，用“情感”、“靈氣”作畫，只有作者自己激動了，作品才能打動讀者、觀眾。若作者自己都未感動，只是一昧地玩弄筆墨技巧，這種無病呻吟的作品不但不能打動別人，而且還有辱自己的聲譽。所以，筆者認為：一幅好作品要能夠吸引觀眾，除了必要的筆墨技巧以外。文學修養(yǎng)高的繪畫作品，能給觀眾留下畫以外的更多的情思和聯(lián)想，給人以耐人尋味，流連忘返的感覺。然而，畫面以外的東西是看不見的，它是畫家在表現(xiàn)物象的過程中，憑豐富的想象力，對所畫物象的精華提煉，塑造了不受時間、空間的束縛，體現(xiàn)作品“神韻”、“意境”的藝術形象，使中國畫在極為廣闊的范圍內(nèi)發(fā)掘和創(chuàng)造了美的藝術境界。猶如唐代著名畫家李昭道，他傾注文學修養(yǎng)中最實質(zhì)的東西，那就是“情”?？芍^“觸景生情”。如：畫家要描繪一個故事，一個要用畫連環(huán)的形式，才能完整表達故事的意思，而另一個應用文學修養(yǎng)賦予的“靈氣”，一幅畫就能表達出來。可見提高文學修養(yǎng)對中國畫創(chuàng)新是非常重要的。
《富貴延年》66Ⅹ64cm
其四，文學修養(yǎng)增進中國畫藝術意境和趣味。文學修養(yǎng)高深的畫家，其作品把握意境恰到好處。人的情感來自千變?nèi)f化、沸沸揚揚、光怪陸離的大自然現(xiàn)象和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人文事故的影響，藝術家到達一定階段的作品，已不是單純看繪畫表現(xiàn)技巧的高低，而其文學修養(yǎng)的造詣深淺在其綜合藝術素養(yǎng)水準中占有很大的比重，這些就促使畫家在“形”以外的“情趣”上下功夫，法國油畫家拉克羅瓦說:“沒有趣味的畫，誰也不喜歡。人的內(nèi)心積累著感情，不能從現(xiàn)實的物體中得到滿足，只有藝術家和詩人的想象力，才能賦予這種感情以形式和生命。”西班牙畫家畢加索說：“人們不能光畫他所看到的東西，而首先必須要畫出他對事物的認識，一幅畫能表達它們的現(xiàn)象，那么同樣能表現(xiàn)出事物的觀念。”因此，力求通過物象形以外的“借景抒情”其精神內(nèi)涵，就必須把自身文學修養(yǎng)中的“情感”和“靈氣”融入物象中去，用“物”、“我”交融，使之渾然一體，達到“物”、“我”兩忘境界，才能使自己的作品讓觀眾生情、動情，達到“天人合一”最佳狀態(tài)，最具情趣、意境的魅力之作，給觀眾以無窮的思想與回味。
《春早鳥悅》132X64cm
綜上所述，文學修養(yǎng)對中國畫藝術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關系，無論是給作品題款、做詩，還是畫面布局，物象動態(tài)刻畫都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的，正如潘天壽先生所說：“不論何時何地，崇高的藝術為崇高精神之產(chǎn)物，平庸之藝術為平庸精神之紀錄，此即藝術的歷史價值。”所以我說:文學修養(yǎng)是成就中國畫藝術的關鍵。
《鳥語花香》132Ⅹ64cm
《風景這邊獨好》171Ⅹ64cm
《蟬鳴荔紅》66X64cm
《時光靜好》171X68cm
《盛世春光》132X6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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