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代章宗明昌年間,景州地界上有一個姓李的少婦,丈夫是當(dāng)?shù)赜忻母簧蹋橙眨簧掏话l(fā)疾病死在了外地,夫妻兩人沒有子嗣,李氏由此繼承了丈夫的大筆遺產(chǎn),成了一個富有的寡婦。
李氏正值虎狼之年,此時又無錢財之憂,是以每日梳妝打扮,拋頭露面,陽春三月,頻頻踏青出游,招募入幕之賓!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李氏終于覓得了一個如意郎君,此人名喚馬五,與李氏在郊外踏青的路上一見鐘情,馬五高大健壯,李氏風(fēng)韻猶存,兩人郎情妾意,干柴烈火,一時間打得火熱!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馬五經(jīng)常去李氏家中與李氏相會,自然也沒能瞞過街坊鄰居的耳目,就連李氏的父親李邦也有所耳聞。
這天早上,李邦前去女兒李氏家中想支取些銀兩度日,來到李氏門前,本想敲門,一看房門是虛掩狀態(tài),心中隱隱有絲不安,推開房門,血腥味刺鼻,一看之下,五雷轟頂,只見室內(nèi)一具無頭尸身倒在血泊之中...
李邦悲憤交加,老淚縱橫,前去衙門口報官,此地的縣令見自己轄區(qū)出了人命官司,連忙帶人趕赴現(xiàn)場查驗,驗尸官驗完尸后稟報縣令,從尸體的體貌特征判斷,死者是李氏無疑,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昨夜子時左右,被人用尖刀割頸而死,死者尸體上有男歡女愛后留下的痕跡,說明死者是與人交歡后被殺的!
如此一來,案情就比較明朗了,李氏的情郎街坊四鄰都很清楚,幾可呼之欲出,縣令馬上命人鎖拿馬五到案,那馬五雖然高大強壯,但是為人膽小如鼠,眼見縣令要下令動刑,馬上就招供了,供認(rèn)是自己殺害了李氏,其實馬五根本不是兇手,他根本沒有殺人的膽量,再說他與李氏戀奸情熱,怎可能在溫柔鄉(xiāng)中突發(fā)殺機!
縣令見馬五招供后十分高興,此案這么快就告破了,但是想要結(jié)案還需要找到死者的頭顱和殺人兇器,于是縣令審問馬五死者李氏的頭顱和殺人兇器哪里去了?
人根本不是馬五殺的,馬五哪里知道頭顱和兇器在哪里?心下又害怕刑具加身,只好胡謅了一個位置,說埋在城外河邊一棵大樹下面!
縣令命眾捕快按照馬五所說的位置前去搜查,果然挖掘出了死者的頭顱和一把帶血的剔骨尖刀,馬五大吃一驚,喃喃自語:“難道真是天要亡我?”縣令問何出此言,馬五痛哭流涕知道縣令結(jié)案在即,現(xiàn)在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一旦下入死牢,自己恐怕就永無天日了!趕緊向縣令訴說自己的冤屈,說李氏根本不是自己所殺,剛才所說的埋頭顱位置完全是信口胡言,哪想真的挖到了頭顱和兇器,直言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縣令不動聲色,察言觀色,看馬五表情不似作偽,悄悄把門房叫過來,訊問剛才自己審案時,外面是否有人偷聽,門房說道:“大人審問犯人的時候,衙役牛震在門外偷聽,然后急匆匆的跑了!”縣令馬上命人鎖拿牛震歸案。
不一會兒,牛震到案,縣令看著這個體型矮小猥瑣、長相普通的男人,他混在衙役中間,一點也不顯眼,自己也從來沒有注意過此人,縣令讓他說清楚為什么在窗外偷聽自己審案,偷聽完案情之后急匆匆的跑去干什么了!牛震結(jié)結(jié)巴巴不能自圓其說,縣令下令動刑,不一會兒牛震就招供了。
原來那寡婦李氏并不止馬五一個情人,牛震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不被外人所知罷了,牛震長相猥瑣不堪,向來不討女人喜歡,突然得到李氏如此美人垂青,日日笙歌,快活如神仙,自是十分得意,那天夜里值完班后準(zhǔn)備去李氏處過夜,誰料到了李氏住處才發(fā)現(xiàn)早已被人捷足先登,靡靡之音,不絕于耳,牛震這才知道李氏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情人,當(dāng)下怒不可遏,當(dāng)時就想硬闖進去,但是想到自己空手不一定是兩人對手,便偷偷跑去廚房翻了半天找到了一把剔骨尖刀,想將兩人殺死,等到回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只剩李氏一人,牛震怒氣迸發(fā),將李氏殺死,并割下頭顱泄憤,殺完人后本想亡命天涯,后來看到馬五被抓,在門外又聽到了馬五親口承認(rèn)了殺人罪行,十分高興,便不忙逃跑了,又聽到馬五信口亂編的埋藏頭顱和兇器的位置,便趕緊急匆匆抄近道拿出李氏的頭顱和兇器埋到了馬五所說的位置,以為這樣就可以夯實馬五的罪行了,誰料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最終也因此露出了破綻!
至此真相大白,馬五被無罪釋放,牛震被判斬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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