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太和二年余姚北鄉(xiāng)虞翁冢
上圖:翁兄松所立囗囗囗囗(一圖背面)后幾字似乎為“晉哀帝”
上圖:右磚為“晉朐令”磚
上圖:“建康令虞松”磚
新近發(fā)現(xiàn)的晉代虞氏墓磚
三塊晉磚:晉故朐(昫)令虞氏之玄宮、太和二年余姚北鄉(xiāng)虞翁冢,翁兄松所立囗囗囗囗(后幾字似乎為晉哀帝)、成帝時司徒囗章安建康令虞松。以下逐一說之:
《通監(jiān)地理通釋》卷二:東??ぃ合纶h,又朐縣?!钥h,屬東???,江蘇境內(nèi),并非山東半島的臨朐縣?!?/font>江南通志》卷二百:海州之廢沂州?!跺居钣洝窂U沂州城在縣西一百四十步。宋泰始三年,失舊沂州。五年于朐山東北,(左)僑置沂州。至泰豫元年,移朐縣就沂州北。周建德六年改沂州為朐州。隋開皇二年省。按《宋志》無沂州,惟徐州。注:泰豫元年移治東海朐山,則沂州當即徐州之偽,且隋志亦無朐州,恐皆舛誤也?!?/font>宋書》卷三十五:朐令,漢舊名。晉江左僑立,宋孝武世分郯西界為土?!秷D書編》卷六十一:《羽山地記》舊在朐縣西北九十里,今屬沂州東南百二十里,殛鯀山也,前有羽潭,一名羽池?!蹲髠鳌孵吇癁辄S熊入于羽淵,即此淵?!?/font>御定淵監(jiān)類函》卷三百四十三:東海郡朐縣,始皇立石海上,以為東闕?!?/font>水經(jīng)注釋》卷三十:淮水於縣枝分北為游水,歷朐縣與沭合,又逕朐山西,山側(cè)有朐縣故城。秦始皇三十五年,於朐縣立石海上,以為秦之東門?!w“朐縣”者,秦始皇時就有,為秦帝國的東大門,漢因之。漢時屬東海郡,朐山者,今連云港市錦屏山。虞翁當在此地做縣令!
另,沈約《宋書》有載:朐(縣),漢舊縣,屬巴郡?!藯l難以思量。
后兩塊墓磚,應分別出自兄弟墓室。北鄉(xiāng)虞翁者,應為虞松弟,卒于晉太和二年,即公元367年,墓為其兄虞松所立——因此虞松的亡故年代,肯定要遲于晉太和二年。磚出土于余姚市肖東鄉(xiāng)石婆橋村,亦是古時鳳亭鄉(xiāng)——東漢虞國曾營別墅于羅壁山,三國時虞翻葬于羅壁山下的鳳亭石龜,因此可認定羅壁山與鳳亭的某些地域,一度為虞氏私產(chǎn),并設有家族墓園。但有疑問處,墓磚上有“余姚北鄉(xiāng)”字樣,而鳳亭位于城西南。
《三國志》裴松之注引《漢晉春秋》:姜維出圍狄道。司馬景王問虞松曰:“今東西有事,二方皆急,而諸將意沮,若之何?”《通紀事本末》卷十下,亦載:(嘉平五年)”:五月還,軍圍新城。詔太尉司馬孚督諸軍二十萬往赴之,大將軍師問于虞松曰:“今東西有事,二方皆急,而諸將意沮,若之何?”嘉平五年,即公元253年,距離晉太和二年有114年之遠。故魏國虞松,不是晉太和二年在余姚為弟營造墓室的虞松。除去嘉泰《會稽志》,所有史籍都云虞松為陳留人,而《會稽志》載:虞松,字叔茂,會稽人,魏中書令大司農(nóng)?!藯l恐有誤。
另考《北堂書鈔》卷五十三:虞松考正舊儀。晉起居注:元康六年以后,不常親郊社制度廢弛,太常虞松考正舊儀,無不悉備。后人有考:今考魏景初至晉元康,隔五十余年,蓋別有一虞松也。魏景初的虞松,即是司馬景王所問之虞松。晉元康六年,為公元296年。案墓磚書,太和二年,即公元367年虞松為其弟營建墓室,距離元康亦有七十一年。因此,“考正舊儀”的虞松,是墓磚所書之虞松的可能性也極小——除非虞松在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就做到了“太常”這一級別。
案末磚“成帝時司徒”,成帝即晉成帝司馬衍,在位時間公元325至343年。章安,即今臺州;建康,即南京,東晉時首都——建康令,相當于今天的北京市長。“司徒”與“章安”之間,有字脫落,影響了對此磚的解讀,無法解釋“章安”與“建康”兩個地名放在一起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