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住窯,冬暖夏涼呢!
姥姥,確切地說,是老公的姥姥。
一去姥姥家,我必是坐在理姥姥最近的炕沿邊?;蛘撸纱嗌峡?,挨著姥姥坐了。仿佛,我是姥姥的外孫女,而老公倒成了外人。
我喜歡姥姥,姥姥也喜歡我。
第一次去姥姥家,我還沒過門呢。我給姥姥帶了藕粉。姥姥跟幾個(gè)舅母說:“這是啥?土豆粉?”把我逗得抿著嘴,不敢笑。
沒過門呢,我就幫姥姥做飯。姥姥自然是不讓我做了,但是,拗不過我。我記得切辣椒,上來就切。菜板上留下了好些辣椒的白種子。大舅媽一點(diǎn)一點(diǎn)給收拾掉。我切白菜,剩下個(gè)白菜根,切成碎片,扔給院子里的雞來吃。姥姥就說:“這個(gè)孩子好,會過日子?!?/p>
常常聽人們說,沒過門,萬萬不可做家務(wù),會給人看不起。我才不管呢,到哪里也不會做客,手閑不住。
后來,我結(jié)婚了,送給姥姥一雙手勾的拖鞋。我婆婆說,以后別送了,勾的不好看。我有點(diǎn)害羞,但也沒往心里去。
姥姥記著我對她的好,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
姥姥家院子里有個(gè)老杏樹,接的杏子可多了,杏子酸爽香甜綿軟,別提多好吃了。每年夏天,我們都給姥姥叫了,去拿。一拿就拿好些個(gè),吃好多天。
姥姥家的杏子吃不完,還曬成杏干子。也不知是聽誰說的,好像是聽婆婆說過?姥姥竟然知道我愛吃酸杏干。每年都給我留好些杏干吃。我呢,就把杏干蒸一蒸,或者開水泡一泡,然后撒上白糖,那可是上好的美味呢!
可是,前幾天去姥姥家,驀然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老杏樹不知道為什么給砍了。心里好難受啊。
我還記得,有一天,姥姥家的幾只白貓爬到樹上玩耍。也不知道是抓樹上的鳥去了呢,還是爬爬樹,蹭蹭爪子好玩呢。
老杏樹的旁邊,是姥姥種的各種花。都是長壽的花,像我們這一家人。
比如,太姥姥。太姥姥是姥姥的婆婆,我婆婆的奶奶。太姥姥都一百多歲了,哄大了好幾代人。掰著手指頭算算,有姥爺,有婆婆跟幾個(gè)舅舅,姨姨,還有我家老公,老公的弟弟,以及幾個(gè)表弟表妹。我家兒子也得了太姥姥的福氣,讓太姥姥給哄過呢。太姥姥跟我家婆婆說:“跟玉霞處了一個(gè)月,一句話也沒聽懂!”(我坐月子,我婆婆跟太姥姥照應(yīng))
姥姥家院子里的老杏樹給砍了,這牽扯出了多少回憶??!
樹沒了,情一直在呢。
我跟杏樹的合影 一直在手機(jī)里存著
墻角結(jié)了牛腿瓜
這是一百多歲的太姥姥
院子家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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