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墨畫法自古就有。用黃賓虹的說法,宋畫好多是焦墨。
黃賓虹經(jīng)常在寫文章、講課還有題跋里,講宋畫中焦墨繪畫的審美特點,這是往遠里推溯,是宋代就有。也有把焦墨繪畫的溯源往更早點推的,但那種焦墨在審美特色上并不是我們現(xiàn)在常說的這種焦墨。
程邃 深竹幽居圖
到了把焦墨發(fā)展成一種真正的作畫方法,而且是突出了焦墨繪畫的審美特點,就是把焦墨繪畫本身的這種內(nèi)涵的東西,給發(fā)揮出來并形成藝術(shù)特點的,是安徽“新安畫派”的程邃。
程邃不僅是焦墨繪畫的畫家,也是“徽派”篆刻的代表人物。清朝、民國時期的好多篆刻家,都受到過程邃篆刻藝術(shù)的影響。
程邃 千巖競秀
程邃篆刻的一些內(nèi)涵性的審美效果,還被吸收到他的山水畫中,他的焦墨山水,人稱有“金石氣”。這是因為他的焦墨繪畫藝術(shù)個性很突出,才有這種評價。程邃是明清時代的人,與他有“石交”的好朋友、禮部尚書王昊廬在他的畫上題跋時寫過八個字“潤含春澤,干裂秋風(fēng)”,評價他的焦墨作品。
后來黃賓虹把這“潤含春澤”,改成了“潤含春雨”,前后還調(diào)換了位置?!案闪亚镲L(fēng),潤含春雨”后來就變成焦墨繪畫審美特征的核心語、關(guān)鍵詞。所以就“干”和“潤”的問題,通過焦墨用筆本身去解決,他解決得最好。
黃賓虹 看云如墨護峰尖
后來我們好多人說“干裂秋風(fēng)”,“干”就是枯一點,“潤含春雨”,說那就染一點色吧,潑一點淡墨吧,這種理解是錯誤的。
因為這八個字的源頭,是評價畫家程邃,他沒有過在上面再染點這個顏色,或者說潑點水的作品,或者為了“潤含春澤”而在畫上施點水去“潤”一下。
它這個“潤含春雨”也好,“潤含春澤”也好,都是焦墨筆法下形成的灰面構(gòu)成了“潤”的效果,不是說用水墨、染彩把它變成了“潤含春雨” 。
黃賓虹 山居圖
從程邃以后,黃賓虹在焦墨上面很有成就。特別是他晚年,80多歲的時候,焦墨的用筆力度,那種審美效果,我們甚至現(xiàn)在看黃賓虹作品所具有的現(xiàn)代感,往往就是指他晚年焦墨繪畫的那一部分山水畫。
張仃 長白飛瀑
賴少其 黃山寫意
崔振寬 黃陵古柏
再往后發(fā)展,就是到了我們新中國的這個時期。著名畫家張仃、賴少其,都是焦墨中國畫的當(dāng)代大家,陜西畫家崔振寬,也是焦墨山水畫創(chuàng)作有成就藝術(shù)家。他們在焦墨繪畫的這個道路上,都找到了自己的路,而且都把焦墨的這種藝術(shù)推向了比較高的高度。
編 | 莊燕琳 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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