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喜劇大師卓別林晚年患上抑郁癥,痛苦不堪,去找醫(yī)生。
“醫(yī)生,你能不能治好我的抑郁癥呢?我很痛苦!”
醫(yī)生說:“為什么不去看卓別林小丑的演出呢?我保證你看完之后會開心大笑,抑郁就減輕了?!?/p>
“但是,醫(yī)生,我就是那個卓別林,就是那個小丑啊……”
誰也沒有想到,給別人帶來那么多快樂的喜劇大師,竟然是一個痛不欲生的抑郁癥患者?
《奇跡男孩》的深刻,就在于它深刻指出——每個人都有一個黑夜需要忍受。
影片利用多視角描述的方式,利用奧吉這個特殊的個體,去撬動世俗世界里的其他群體。如果說奧吉是地球的公轉(zhuǎn),那么,影片還通過維婭、米蘭達、威爾的自傳互相輝映,互為補充。聚焦弱勢個體的同時并不忽視群體訴求,雄辯地說明每個人都有一個黑夜需要獨自忍受。
對奧吉來說,他的黑夜是自己臉部畸形。
可憐的奧吉,最初要戴著頭盔才敢出門
無論他多么努力,多么善良,多么友好,但其他孩子卻還會因為外貌否定他的一切。你幾乎無力反抗,也無力掙扎。
自己為什么那么丑?這是無數(shù)個黑夜奧吉都要面對的問題。奧吉只有10歲,他出生時嚇跑了一名護士,嚇暈了來檢查的醫(yī)生。經(jīng)過27次整容之后,怎么樣呢?奧吉自己說“不管你怎么想,情況只可能更糟”。
要命的是,臉部畸形根本遮掩不了。
媽媽伊莎貝爾熱愛繪畫、喜歡學術(shù),只差最后一篇論文就畢業(yè)了。但為了運交華蓋的兒子,她放棄了一切,安心帶著孩子治病、讀書。
奧吉跟著媽媽,一直在家里讀到四年級。五年級是初中的預(yù)科,這一年如果不在學校讀,意味著奧吉上不了初中,他將有可能永遠不能融入正常社會。所以伊莎貝爾不顧丈夫和奧吉的反對,堅持要把奧吉送到“畢徹預(yù)科學?!弊x五年級。
當然媽媽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她先帶著奧吉去拜訪校長圖什曼。
圖什曼校長很尊重奧吉,他介紹自己名叫圖什曼,并以學生叫自己“涂屎溢”來黑自己,把奧吉逗得笑出聲。
圖什曼真是一個好校長,他知道奧吉將會面對什么。他用這種自黑方式傳遞給奧吉一個信息,校長也會被嘲弄,被嘲弄沒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自嘲自黑好了。
他還請了三個孩子,威爾、朱利安和一個小姑娘,帶著奧吉熟悉校園。
有個細節(jié)極為精彩,由于從小就遭受路人驚異、恐懼和竊竊私語,奧吉沒有勇氣面對三個陌生孩子的眼睛,他向來只喜歡觀察別人的鞋子。他發(fā)現(xiàn)威爾家很貧困,朱利安家是一個富豪,而小姑娘喜歡旅游很活潑。
果真如此,同樣是弱勢群體,威爾沒有顯示對奧吉的歧視,但那兩個孩子各種鄙視。小姑娘基本不提奧吉,她不斷吹噓自己獲得什么大獎,去了什么好地方,構(gòu)成對奧吉的間接傷害。
朱利安則不斷直接正面挑釁奧吉。說奧吉不會認識黑板擦,不會到科學室里來幾次,說威爾以后有人陪著一起不及格了……
朱利安富而不仁,失去了孩子的純真之心
忍無可忍之下,奧吉告訴朱利安,他的“恐懼”發(fā)音錯了。他需要改正……這更加惹怒了朱利安,他一定要報復(fù)。奧吉猶如“待宰的羔羊”,他將面對怎樣的歧視、排擠和戲謔?
孩子的報復(fù),首先是對抗。
朱利安在第一節(jié)課上,嘲笑奧吉頭上的辮子,像是一個怪物。當眾問奧吉的臉部畸形,是因為后天的活火災(zāi),還是因為先天的基因。奧吉一回家就剪掉了自己的辮子,痛苦得大哭。
其次是孤立。
朱利安說,奧吉身上有細菌,和他在一起吃飯,肯定會傳染。嚇得大家都躲著奧吉。對一個孩子來說,尤其是一個敏感殘疾的孩子,這種孤立對孩子心靈的傷害何等強大。
第一課,布朗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一句箴言:“如果正確和善良二擇一的話,我選擇善良?!?/strong>
正確可能是一種認識,而善良卻是一種選擇。在考試中,奧吉看威爾抓耳撓腮,就把試卷給威爾抄。這可能并不正確,但卻是一種善意的傳達。威爾因此與奧吉成了好朋友。
他陪奧吉吃飯,照樣發(fā)出恐龍咬食的古怪聲。有了自己的朋友,這讓奧吉第一次感到了快樂。
他讓威爾到自己家玩,一起打游戲,奧吉的爸爸也參與進來,玩得不亦樂乎。奧吉開始蹦蹦跳跳,甚至不需要戴上宇航帽,遮掩自己的一張丑臉了。
但威爾卻遭到了朱利安小團伙的排擠。作為具有社會屬性的人,威爾自然想融入集體之中。任何人都不想被孤立,威爾不能為了一個奧吉,失去整個世界。這也可以理解,尤其對一個孩子來說。
在萬圣節(jié)那一天,是奧吉最瘋狂最快樂的一天,因為這一天所有的人都打扮成鬼,那么長得如鬼一樣的奧吉,反而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奧吉戴上鬼面具,在路上,沒有一個人躲避他,也沒有一個人歧視他,大家都爭著和他擊掌,他做了一回正常人。
由此,我們突然明白了,奧吉為何一直想要做一個宇航員,想要到天空中去。一是因為宇航員的頭盔,讓外界看不到自己的臉,二是宇宙中很少有人。沒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沒有歧視。
但在萬圣節(jié)的這一天,奧吉卻遭受了致命的傷害。
為了不受排擠,虛與委蛇的威爾對朱利安等人說:我如果長成奧吉那樣,我一定會自殺。我之所以和奧吉做朋友,是因為接受校長和我媽媽的委托,否則打死我也不會的……
唯一的好朋友在背后中傷自己,奧吉的天空坍塌了。
最后就是消滅。
通過電腦手段,在畢業(yè)紀念冊上,朱利安把奧吉的照片刪除,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過。并且在奧吉的座位,在他的儲藏柜,在所有奧吉的地方,都貼上紙條,讓奧吉滾蛋。
影片到了這里,這其實已經(jīng)不再是孩子之間的歧視,而是美國社會現(xiàn)實的象征。人不僅有先天的生理缺陷,還會有與生俱來的家庭階層和文化背景的影響。
所有這些特質(zhì)讓人們階層并且固化,從而造成排擠和人身攻擊。
朱利安的父母以捐贈學校為名,強烈要求校長公布接納奧吉讀書的程序,并且指責因為奧吉到來使得朱利安做噩夢,最后甚至以朱利安轉(zhuǎn)學來威脅。
實質(zhì)上孩子的本質(zhì)都不會很壞的,糟糕的是孩子的家庭教育。每一個熊孩子的背后,都站著兩個熊家長。
維婭的黑夜是有一個不正常的弟弟。
美麗懂事的姐姐,高一新生維婭
維婭三歲的時候,她還是父母手心里的光、掌心里的痣、心尖上的肉。生日許愿的時候,維婭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弟弟。
于是弟弟駕臨了,但這個不正常的弟弟卻奪走了父母所有的愛。
如同維婭的閨蜜米蘭達所說:“奧吉是全家的太陽,所有行星都圍繞著太陽運轉(zhuǎn)?!?/strong>
就算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就算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就算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但畢竟也是孩子呀,是孩子就需要愛,需要溫暖,需要關(guān)注。
但維婭什么也沒有。她只有一個奶奶和一個閨蜜。奶奶告訴她,因為弟弟已經(jīng)擁有全部的愛,所以她只把愛給維婭,只愛維婭。但奶奶走了。維婭的世界坍塌了一大半,好在還有閨蜜米蘭達。
但在上高中的第一天,米蘭達卻像換了一個人,對維婭極為冷淡。維婭的世界全部坍塌了,她也遭遇了重大的人生危機。
不同的是,奧吉的人生危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裝在心上,都想方設(shè)法地幫他解決。
維婭的人生危機,不但容易被忽視,而且她還是奧吉依靠的對象。自卑的維婭,在新認識的黑人男友的鼓勵下,參加了話劇社,但她隱瞞了男友,對男友說,自己是獨生子女,她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有一個殘疾的弟弟。
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常常感嘆,一些差生很多年之后,對老師念念不忘,而一些好學生卻早把老師忘到了九霄云外。
所以然者何?因為差生牽扯了我們很多的精力,我們又打又罵,恨鐵不成鋼。但無論如何,我們投入了關(guān)注,付出了時間和情感。
但對于優(yōu)秀學生,我們往往只關(guān)注成績,忘記了他也是一個學生,也需要情感的撫慰,人生的引導(dǎo),哪怕是猛烈地批評。這正是我們得不到優(yōu)生回饋的重要原因。
媽媽在聽說女兒去了奶奶家之后,敏感地覺得對女兒缺少了愛。所以決定好好陪女兒幾天,維婭的眼里燃燒起了火焰,這是她重新獲得母愛的欣喜。
但正好是這一天,該死的萬圣節(jié)這一天,奧吉聽到了威爾背后的壞話,她生病了,上吐下瀉。媽媽慌忙把女兒丟在家里,匆匆趕往學校去接弟弟。
可貴的是,維婭把自己的憂傷藏起來,她太懂事了。在這個家庭中,自己一定不能添亂,因為家里已經(jīng)夠亂了。
在奧吉回來后,屢次對自己出言不遜,維婭懂得在這個家庭里,最不幸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弟弟奧吉。
維婭告訴自己,現(xiàn)在最需要安慰的是奧吉,而不是自己。她告訴弟弟,這就是生活現(xiàn)實。米蘭達也拋棄了自己,現(xiàn)在自己也是一個人了。只有姐弟倆相依為命。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奧吉牽著姐姐的手,出去過了一個快樂的萬圣節(jié)。她把自己討來的糖果都給弟弟。
威爾的黑夜是家庭的負擔。
小帥哥威爾
奧吉曾經(jīng)問威爾為什么讀這個普通學校,威爾說是為了獎學金。可見這是一個貧困家庭。為了這個獎學金,威爾就要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
比如在校長的關(guān)照之下,帶奧吉先熟悉校園,做奧吉的朋友,關(guān)心奧吉。
起初威爾對奧吉并無多大好感,不欺負奧吉,只是因為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弱勢群體,具有天然的情感紐帶。
奧吉正是因此確認威爾是可交的。因為大家都不愿意和自己同桌,只有威爾沒有公開反對。
在一次隨堂測試中,奧吉冒險給威爾小抄,使得兩人開始了一段真正的友誼。威爾被奧吉的聰敏和智慧打動,覺得奧吉值得深交。他們一起游戲,一起玩,這一段友誼是奧吉在學校獲得安全感的最直接因素。
但威爾也遭受了孤立和排擠,萬圣節(jié)上威爾的一句話“如果我長成這樣,寧愿自殺……
使得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奧吉從此不再理睬威爾。不和威爾在一起吃飯,威爾不尷不尬的又回到了原先的朱利安的陣營。
黑人小女孩莎默主動要和奧吉一起吃飯,奧吉沒有好臉色,他覺得莎默一定也是校長請來的。
莎默很憤怒,說,她就是代表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朱利安說,你會傳染得病的。莎默置之不理。
奧吉道歉,讓莎默保守秘密,他說了威爾和自己交朋友,就是校長的關(guān)照。從此奧吉和莎默構(gòu)成了奧莎組合,兩個人的成績扶搖而上。
在集體活動中,威爾想要和奧吉在一起,奧吉躲開了。威爾非常難受。問莎默究竟為什么奧吉不愿意理睬自己了?
莎默說,為什么要讓我問,你自己為什么不去問?米蘭達也請奧吉轉(zhuǎn)告給他姐姐,自己仍然愛她。奧吉也是這樣反問,為什么要請我,你為什么不自己對她講?這說明,人的孤獨之所以不被拯救,是因為人與人之間,還是缺少最真誠的溝通。
但莎默提示了“萬圣節(jié)”,然后讓威爾自己去想。
威爾苦思冥想,終于想起來,萬圣節(jié)他自己信口雌黃之際,背后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小鬼……
在科技競賽中,威爾脫離了朱利安的圈子,愿意和奧吉組成一個小組。
威爾在《我的世界》游戲里向奧吉道歉。奧吉問,“如果你真的是我,你會不會真的自殺?”
威爾說:“如果我是朱利安,我才會自殺?!?/strong>
奧吉大笑,他用自己的豁達,接受了威爾的道歉,修復(fù)了兩個人的友誼。
最后朱利安的小組成果慘敗,奧吉和威爾的密室照相系統(tǒng)大出風頭,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喜愛。
兩個人友誼鞏固的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威爾兩次為奧吉干架。當朱利安稱奧吉為“妖怪”,威爾揮拳與朱利安干上了。
但當校長追問原因,威爾卻拒不告訴校長打架的原因,因為這對朱利安同樣不公平。他不愿意做一個告密的學生。
也許威爾并不正確,但善良才是一種選擇。校長當然心里明鏡一樣,他批評了威爾打架是不對的,但卻贊揚了威爾的品質(zhì),只停課兩天,仍繼續(xù)享受獎學金。
第二次與外校學生聯(lián)歡,威爾和奧吉一道逃出去在森林中玩耍,卻被另外幾個大孩子堵住,他們羞辱奧吉。
威爾挺身而出,結(jié)果被打倒。瘦小的奧吉為了保護威爾,也不做孬種,要和那些大孩子干。
奧吉揮舞小拳頭,保衛(wèi)威爾
奧吉的正直熱情勇敢,贏得了小伙伴們的欽佩。
朱利安小圈里的核心成員邁爾斯,最終毅然轉(zhuǎn)向,站在奧吉的一邊,與奧吉和威爾幾個兄弟并肩打架,應(yīng)對高年級孩子的欺凌。奧吉用自己的行動,贏得了大多數(shù)人的尊重。
在預(yù)科畢業(yè)典禮上,當校長頒發(fā)年度優(yōu)秀學生給奧吉,稱奧吉為奇跡男孩,連朱利安都在下面鼓掌了。
米蘭達的黑夜是家庭的破裂
米蘭達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姑娘
米蘭達其實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正如我們眼睛看見奧吉外貌很丑,但并不等于他心靈不美好。但很多人就是外貌協(xié)會的,他們認為,一個長相不正常,其心靈怎么可能正常呢?
還有一個偏見就是局限性的認知,總是從自己的視覺出發(fā),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相,沒看到的就不是真相。
但真相究竟是什么?這個世界上尋找真相太難了。
米蘭達是維婭的好閨蜜。但米蘭達家庭貧困,不像維婭住在高檔小區(qū),家庭和諧,父母婚姻甜蜜。米蘭達爸媽經(jīng)常吵架,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之下,維婭家自然成了米蘭達的家,成了米蘭達避風的港灣。
米蘭達在這個家庭里感覺到了溫馨和溫暖,她幾乎成了這個家庭的一個成員。對奧吉她也是關(guān)懷備至,奧吉的宇航員的頭盔,就是米蘭達買的。
暑假期間,米蘭達家庭變故:父母離異,父親有了新歡,母親未走出感情陰影,痛不欲生。米蘭達不想讓讓閨蜜知道這些,不得已與維婭“失聯(lián)”了,這讓維婭倍感孤獨。其實最痛苦的還是米蘭達。
在米蘭達逃避家庭的夏令營中,米蘭達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把自己當成了維婭,編造自己住在一個高檔的小區(qū)里,維婭的爸爸媽媽成了自己的爸爸媽媽,他們互相恩愛,偶爾調(diào)情,互相懟,她還有一個臉部殘疾的弟弟……
有故事就有流量,米蘭達編造的故事,跌宕起伏,吸引和感動了很多人,她也因此成為夏令營中最受歡迎的人。
但米蘭達知道,這一切都是維婭,不是自己。當她看到維婭時,她驚慌失措,感到尷尬和內(nèi)疚。于是開始躲著她。
這是米蘭達的傷痕,也是米蘭達的憂傷,米蘭達躲著維婭,只是愧疚。但維婭卻以為米蘭達對自己很冷漠,米蘭達拋棄自己,米蘭達不喜歡自己了。
我們看見的未必是真實。比如沒有萬圣節(jié),奧吉就不會知道威爾對自己的好,只是校長和媽媽的要求。
但這就是真相嗎?事實上,真相是威爾被排擠,一個孩子感到恐懼,不愿意脫離群體之外,這只是一種理性的認識,無可厚非。威爾所說的,奧吉聽到的,并不是真相。
最后,米蘭達擔任《我們的小鎮(zhèn)》女主角,但她媽媽度蜜月去了。沒有一個家人來給自己捧場,這在美國社會是極其要命的。
當初維婭的男朋友讓維婭報名排演戲劇,維婭就擔心將來沒人捧場,她只有一個奶奶,但現(xiàn)在奶奶已經(jīng)不在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維婭全家都要來看戲劇。維婭本來不希望弟弟來,她害怕別人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殘疾的弟弟。
但最后她終于勇敢地戰(zhàn)勝卑怯,允許弟弟去看演出。米蘭達看到維婭一家來為自己捧場,非常感動。作為女主的她,謊稱自己身體不適,讓替補的維婭上場。
結(jié)果維婭大獲成功。在舞臺上,借助女主人公,喊出了爸爸,媽媽,地球,我要離開了,帶著我所有的眷念,傷感,還有溫度……
舞臺下的媽媽熱淚盈眶,覺得自己這些年忽視了女兒,對不住女兒,委屈了女兒。演出結(jié)束之后,媽媽與維婭緊緊擁抱,米蘭達重新回到了維婭的家庭生活中,好朋友回來了。母愛回來了,一切都變了。
如此多配角的自傳,圍繞著奧吉的公轉(zhuǎn),告訴我們這樣一個道理,面部畸形只是一種可見的歧視,還有很多不可見的歧視,比如貧窮、疾病、膚色、身高、肥胖、失業(yè),甚至語音語調(diào)等等。
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會遭遇危機,質(zhì)疑、淚水、冷眼、謊言、誤解、痛苦、嘲諷、掙扎、陣痛……這是我們生命的不能承受之重。
在這時候,我們該怎么辦?
一是靠人之為人的善良。正如那個老師所說,在正確和善良之間選擇,我選擇善良。因為聰明是一種天賦,但是善良卻是一種高貴的選擇。
選擇善良,就會產(chǎn)生寬容,就能互相理解,就能走入彼此的心靈。
二是靠自己內(nèi)心的強大。如奧吉一樣,屢遭打擊,反復(fù)被羞辱,但還是一次次相信他人的善良。只不過他人的善良始終是外因,重要的是,你首先要堅持做最好的自己。
第二個老師做了一個水杯實驗,奧吉第一個回答出,這是折射。其實奧吉就是一杯水,通過他的善良和勇敢,折射出其他人的真善美。
三是教育的重要影響。網(wǎng)友說,在奧吉家,做一條狗都是幸福的。確實如此,這條叫黛西的狗也具有教育意義。黛西的一生見證了奧吉的成長,黛西的死亡也促使奧吉變得更加堅強和成熟。
我們不妨看兩個對立的案例。一個是奧吉媽媽伊莎貝爾的教育。
奧吉媽媽的教育方式,讓人大開眼界
當奧吉第一天受傷,回家不肯吃飯,推開餐具,離開餐桌,回到房間里,放聲大哭。
我們看看這個媽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第一,先是指出奧吉的過錯。帶著情緒離開餐桌這是錯的。因為奧吉被傷害不是父母的過錯。所以對這父母撒氣是不應(yīng)該的。
第二,告訴孩子把自己的委屈都說出來。因為傾訴有助于宣泄,當不良情緒被宣泄之后,感覺就好多了。
第三,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在孩子宣泄后,找到實在的幫助孩子的辦法。
奧吉向媽媽哭訴:媽媽,我不去上學了,學校里的同學說我丑,象怪物!
媽媽說:你并不丑!你是一個帥哥!
奧吉問:“你是我的媽媽才這么說。”
我看到媽媽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是的,我是你媽媽,這才最重要,因為我最了解你!所以我說的才最算數(shù)。”
然后就是一段箴言:“人的內(nèi)心是決定我們?nèi)ツ睦锏牡貓D,人的臉是記錄我們?nèi)ミ^哪里的地圖。我臉上的皺紋就是你做過手術(shù)的地圖。”
這個比喻把自己對兒子的愛,表達得淋漓盡致。
奧吉被感動了。他馬上問,“媽媽,那你的白頭發(fā)呢?”媽媽很快幽默了一下:“那都是被你爸爸氣的。”
幾句話就把奧吉逗樂了。這個家庭常常習慣讓爸爸背鍋俠。比如爸爸經(jīng)常放臭屁什么的。嘲弄爸爸,總是讓家庭充滿快活的空氣。
孩子慢慢會明白,一個人真正的美丑,決不在外貌之上。外貌不過是一個人的經(jīng)歷。經(jīng)歷越神奇,人生可能就越精彩,越充滿奇跡。
人不是因為美麗才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美麗。如果能夠讓大家像媽媽一樣理解自己,看到自己心之所向,看到自己的堅強、勇敢、拼搏,那自己一樣能收獲尊重、友誼,還有愛。
我們再看朱利安的父母。在朱利安羞辱奧吉鑄成大錯之后,校長把朱利安的父母請來。
有其母必有其子
首先他們是百般抵賴。說不是朱利安所為,而是他們自己所為,因為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朱利安班級還有這樣的怪物,所以把奧吉刪除了。
其次,反咬一口。當校長把朱利安全校到處所貼的證據(jù)都呈現(xiàn)之后,無法抵賴了。他們又開始反咬一口。說因為奧吉的長相,已經(jīng)影響到了他兒子的學習,兒子每晚都做噩夢,他們都給他請心理醫(yī)生干預(yù)了。
再次,軟的不行,他們開始恫嚇。說自己家給了學校多少捐贈,能夠影響學校的董事會。
最后,就是威脅轉(zhuǎn)學。當校長堅持要對朱利安進行處罰,但也僅僅是停課兩天。這對父母就威脅要轉(zhuǎn)學……
短短幾分鐘的會面,這對父母如同變色龍。而這一切,就當著朱利安的面。想想看,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教育?滿嘴謊言,毫無原則,軟硬兼施,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之心。
校長對他父母最后說了這樣一句話:“奧吉的相貌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改變對他的看法?!?/strong>
這樣的教育,最后連他自己的兒子都不買賬了。朱利安向校長道歉,最后他也沒有轉(zhuǎn)學。
洛克說,孩子就像一張白紙,在孩子這張白紙上,涂抹第一筆的就是父母,家庭教育至關(guān)重要。
父母喜歡歧視,孩子就喜歡高高在上,充滿著優(yōu)越感。父母無恥,孩子就會無良。父母混蛋,孩子就會沒有底線。
教育實在太重要了。最后,奧吉在發(fā)言中深情地說:“善良無處不在,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看看。所以,我想,我們只是看看,一直在尋找善良。事實上,善良到處都是!”
某種程度上,這就是教育,也是人與人相處的真諦。
情懷 熱血 能量
只為百姓說人話 不為權(quán)貴唱贊歌
但書人間善與惡 哪管湮沒與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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