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事君說
1928年徐悲鴻來北京，當(dāng)北平大學(xué)藝術(shù)學(xué)院的院長。他來之前，學(xué)生們有個投票，說想讓誰來當(dāng)院長，林風(fēng)眠111票，徐悲鴻才15票。
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徐悲鴻的那些重要作品，畫的苦大仇深的，學(xué)生們年紀輕輕，愛好浪漫主義，都不喜歡這個。這個我很理解，我每次寫抗日啊同盟會什么的政治題材時，閱讀量也不好，但講起畫家老婆的八卦，那就大有刷屏之勢。
但是這個世界上，苦逼的角色總要有人來做。徐悲鴻原名叫徐壽康，本來喜氣洋洋的名字，他非要自己給改成悲鴻，鴻是大雁啊，本來意象就夠凄涼了，還加個悲字。想不苦都難。
但他也許就是這樣一個殉道者。他曾說，要“為人生而藝術(shù)”，他的眼里總是能看到那些苦人兒，就算是畫美女，也多流露著一些苦情的感覺。他的藝術(shù)，是真的反應(yīng)了那個時代痛苦的部分。
徐悲鴻把西方造型藝術(shù)融入中國畫，改變了中國畫不能寫實的弊端，這在今天被部分人們詬病，覺得是生硬的中西融合。然而在當(dāng)時，“畫得像”是一門高級技術(shù)。他給齊白石畫的半身像，連齊白石都說，了不起，像得很。
徐悲鴻總是充滿目光堅定
徐悲鴻早年創(chuàng)作的人物畫，無論是《田橫五百壯士》、《九方皋》還是《愚公移山》，都采用西方寫實造型的方法，來塑造中國的群像。在他的筆下，田橫五百士仿佛希臘英雄，在復(fù)雜宏大的構(gòu)圖里，表現(xiàn)著中國人的歷史敘事。
希臘英雄雖好，構(gòu)圖雖然宏大，卻少了一些真實感情，和我們的文化有著隔膜。
《愚公移山》
1935年6月初，他心情煩悶，為了放松，便與成都市長余中英同游樂山、峨嵋數(shù)日。這次出游，使他得以深入細致的體察川蜀之地的風(fēng)土人情。
蜀地人民極大地啟發(fā)了他的人物創(chuàng)作，使他明白說教的無力，中西文化的隔膜。于是，他用畫筆直接去表現(xiàn)人民生活，“為勞動者塑像”。
這段時期，徐悲鴻陸續(xù)創(chuàng)作了《巴人汲水圖》、《蜀婦汲水圖》、《巴之貧婦》、《壯士圖》等作品，他的人物畫創(chuàng)作，進入嶄新的階段。
徐悲鴻紀念館所藏《巴人汲水圖》
在《巴人汲水圖》中他寫到：“忍看巴人慣挑擔(dān), 汲登百丈路迢迢，盤中粒粒皆辛苦，辛苦還添血汗熬。”這幅畫也被上海的評論家譽為“五百年來罕見之作”，2010年，這張畫重現(xiàn)拍賣場，毫無懸念地以1.7億元的天價刷新了徐悲鴻作品的記錄。
2010年，打破記錄的《巴人汲水圖》，成交價為1.71億元
今年嘉德春拍，我們有幸看到另外一幅類似作品，《蜀婦汲水圖》。
川兵驍勇，有勞動力的男子們都被國民黨征兆入伍，只留下婦孺之輩在家中辛苦勞作，這幅畫反映的，就是當(dāng)時的四川婦女辛苦勞作的場景。
徐悲鴻（1895-1953）
蜀婦汲水圖
乙亥（1935年）作
設(shè)色紙本 立軸 66X114cm
題識：乙亥中秋寫此遣悶。悲鴻。
鈐?。盒?、悲虹、東海王孫
徐悲鴻用真實的筆觸，將她們因勞動而扭曲的身形，因操勞而皴裂的皮膚盡數(shù)展現(xiàn)出來。她們地位卑微，卻負擔(dān)沉重，女兒的身軀卻有著男子般矯健的肌肉。
強壯的臂膀與堅定的眼神
顯然，在徐悲鴻眼里，她們才是生活的強者，是整個中華民族勇敢抗?fàn)帯⒉晃菲D險的縮影。她們的形象與背景中那棵茁壯生長的柳樹形成強烈的對比，讓觀者倍感震撼，也讓人們看到了生機與希望。
農(nóng)婦挑起的是民族的希望
《蜀婦汲水圖》和《巴人汲水圖》，一直有幸被一位徐悲鴻的鐵粉珍藏在身邊。這個人就是前新四軍干部，重慶市糧食局副局長朱良。
朱良在參軍前就曾親眼見過徐悲鴻作畫，1949年解放時，他無意遇到了有人在賣《巴人汲水圖》，他立刻以120萬元的天價買下，并視作傳家寶珍藏。后來又陸續(xù)收入了《蜀婦汲水圖》等徐悲鴻的重要作品。
本來抱定要將這些藏品守護終生的朱良，晚年卻為了籌錢看病，不得不將《巴人汲水圖》交由拍賣行折成現(xiàn)金，而《蜀婦汲水圖》則轉(zhuǎn)由摯友繼續(xù)收藏。
如今一眨眼，又過去了近20年，經(jīng)過中國嘉德的多方動員，藏家才愿意讓這件極為珍貴的藏品重現(xiàn)拍場，這也不是畫事君打廣告，一幅好畫在你生命中，能擁有它的機會，一只手就能數(shù)清。
二十世紀的中國畫壇，每個成名的畫家，都有兩把刷子。
吳昌碩的石鼓文，齊白石的蝦，張大千的仕女，黃賓虹的山水，各有各的絕活兒。說到徐悲鴻，那必然是他筆下的馬。當(dāng)時人人都來請他畫馬，他實在畫不過來，于是去找榮寶齋說你們能不能給我想想辦法，復(fù)印一些我畫的馬？榮寶齋，竟然就做出了木版水印的馬！
但好東西看久了都不新鮮，所以現(xiàn)在一些人覺得“徐悲鴻的馬名不副實”，那么他的馬畫得到底怎么樣？當(dāng)然是好。不信，你看看他的馬的受歡迎程度。
先舉第一個栗子：
民國有個書家叫吳曾善，他的叔伯是晚清重臣吳郁生，也是著名的書法家，還曾給康有為當(dāng)老師。
吳郁生像
吳曾善的書法，得到了吳郁生的真?zhèn)鳌６顺Ｔ谝黄鹩^書論畫，眼界相當(dāng)高深。但吳曾善在1944年，親眼見徐悲鴻畫馬之后，嘆為神品，當(dāng)即定下這幅畫，作為傳家之寶。
徐悲鴻（1895-1953） 躍進 1944年作設(shè)色紙本 立軸 104X61cm
款識：卅三年始夏，悲鴻寫。
鈐印：悲鴻之畫。
吳曾善題：此是君家千里駒。觀悲鴻畫馬，為良倩、華兒題記。丙戌九秋，小鈍齋主吳曾善。
鈐?。簠窃朴?、小鈍齋主、慈堪
簽條：徐悲鴻畫馬神品。吳曾善為冀良吾倩題簽。
鈐?。捍瓤?、吳郡趣叟
這幅作品作于1944年，那時的徐悲鴻，由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一股自信和喜悅之情——他正式與蔣碧薇離婚，和廖靜文走入了婚姻的殿堂。他的整個人生和藝術(shù)都在走上坡路。
徐悲鴻與廖靜文
這幅畫，主題是不多見的雙馬并駕，前方的馬兒側(cè)首回盼，遒勁的用筆勾勒出馬兒翻騰的鬃發(fā)，將馬兒奔躍的神態(tài)盡顯無疑，后方的馬兒歡快追趕。畫面溫和而又不乏力量感。
這種主題常常被用來寓意夫妻恩愛美滿，風(fēng)雨同度。也難怪吳曾善將它作為傳家寶贈給兒子、兒媳。
吳曾善題識
再舉第二個栗子：
被行家藏若珍寶不算啥，被作為國禮贈給捷克將軍的“奔馬”，則一定有點真本事。
徐悲鴻（1895-1953） 奔馬 1950年作
水墨紙本 鏡心 61.5X99cm
題識：一九五〇八月，寫人民的毛主席，竟感覺輕松。悲鴻。
鈐?。罕欀?/span>
這幅畫從側(cè)面取勢，最大程度的表現(xiàn)出馬兒奔騰時凌空的姿態(tài)。頸部、尾部、四腿的鬃發(fā)以爽利的筆觸寫出，隨風(fēng)飄舞，快意馳騁。正可謂是“一馬平川”。濃淡墨色交相勾勒，表現(xiàn)出馬兒干練而有力量的軀干，一往直前，不畏險阻。
中國志愿軍抗美援朝出發(fā)前兩個月，時任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院長的徐悲鴻，創(chuàng)作了這幅飽含深意的《奔馬圖》。
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
1953年底，這幅畫作為國禮被贈與捷克將軍弗蘭緹塞克·諾瓦克。巧的是，這位諾瓦克將軍，是當(dāng)時中立國委員會的朝鮮戰(zhàn)場特派專員，為調(diào)和朝鮮戰(zhàn)爭，做出了諸多努力。
諾瓦克將軍在中國
良將輔明主，寶馬配英雄，徐悲鴻的馬在民國時，就多為抗戰(zhàn)英豪所收藏，而這匹為人民志愿軍寫照的《奔馬》被贈給致力于朝鮮和平的諾瓦克將軍，是真正的物得其所。
再舉第三個栗子，文人也愛徐悲鴻的馬：
1943年，國民黨中央社攝影部主任羅寄梅，隨張大千、常書鴻同赴敦煌考察。出行之前，好友們得知羅寄梅的這個義舉，紛紛揮筆落墨為他們夫婦壯行。傅抱石就有聯(lián)句：“唯三四月肆宴重慶，將一兩年稽古敦煌。”
羅寄梅
而作為好友的徐悲鴻，也為羅寄梅夫婦作了《立馬》以表達欽佩贊嘆之情。
徐悲鴻（1895-1953） 立馬 癸未（1943年）作
設(shè)色紙本 鏡心 110X62cm
題識：寄梅賢兄將有西北之行，悲鴻寫此贈別。癸未春仲，沙坪壩上。
鈐?。罕?/span>
這匹馬，雖然是立馬，但馬兒的前蹄卻在不停地踏擊著地面，躍躍欲試。鬃毛迎風(fēng)搖曳，躊躇滿志。
這匹馬兒軀干并不豐腴，筋骨畢露，四蹄更是尤顯纖細。但卻高昂頸項，目光堅定，“雖千萬人吾往矣”，用這匹馬給羅寄梅夫婦寫照，可謂入木三分。
羅寄梅收到徐悲鴻的壯行禮之后不久，就與妻子踏上了從重慶去往敦煌的艱難道路。在長達10個月的時間里，羅寄梅為敦煌藝術(shù)研究院拍攝了近兩萬幅照片，是目前保存最早最完備的全面展現(xiàn)敦煌風(fēng)貌的影像資料。
羅寄梅所攝敦煌外景，圖中人物為張大千。
羅寄梅夫婦在去往敦煌的路上
大家為什么都喜歡徐悲鴻的馬？大概是因為他筆下的馬兒總能和時代命運緊密相關(guān)，故而體現(xiàn)出一種現(xiàn)實主義的關(guān)懷。毫無疑問，徐悲鴻的馬與齊白石的蝦都是20世紀中國畫壇的杰出典范。
徐悲鴻與齊白石：還是咱兩行！
徐悲鴻不止用馬來寄托他心中的民族精神，雄雞一唱天下白的大公雞，也是激發(fā)民族士氣的最好選擇。中國的版圖像只公雞，因此畫一只積極向上，氣勢威嚴的雄雞，對于中國人說，也是有著別樣的民族感情。
徐悲鴻(1895-1953) 室上大吉 癸未（1943年）作
設(shè)色紙本 鏡心74.5×52cm
鈐印：悲鴻
題識：癸未早春，悲鴻。
這幅《室上大吉》就是徐悲鴻畫雄雞的典型面貌。
畫中意志雄雞傲立在巖石之上，目光堅毅，凝視遠方。尾羽飽滿，雞冠挺立，精神奕奕，時刻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保衛(wèi)家園，而兩只母雞則在它的護衛(wèi)之下安適地覓食，象征著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和被保護的人民。
局部
“室上”又是取“石上”的諧音梗，既點出了畫面所描繪的田家景象這個小家，又暗喻了陷于民族危亡的中華民族這個大家，引發(fā)大家對民族命運的深思。
局部
徐悲鴻愛國，這不是嘴上說說，筆頭上畫畫那么簡單?？谷掌陂g，要說在海內(nèi)外奔波辦展、募捐籌款，那當(dāng)屬徐悲鴻最為努力。
徐悲鴻在作畫
中國近代以來的革命愛國運動，一旦缺錢，總有人能從南洋募捐來錢款。而新加坡等地華人聚集，對中國藝術(shù)的接受度很高，幾乎每個中國近現(xiàn)代名家，都去新加坡賣過畫。
為了募捐籌款，徐悲鴻六下南洋。他的畫展，在南洋也是大獲成功，這其中尤以1939年那次最為突出。
1939年，徐悲鴻在南洋舉行賑災(zāi)畫展上的留影，背景是他的人物畫巨制《九方皋》
1939年，徐悲鴻帶著眾多精品作赴南洋展出。3月16日，新加坡的《南洋商報》以一整版的篇幅刊載了徐悲鴻畫展的信息，新加坡總督夫婦親自出席開幕式，南洋文藝界反響熱烈，據(jù)當(dāng)時的報紙報道，新加坡全國有十分之一的人參觀過這次展覽。
新加坡《南洋商報》1939年3月16日整版報道
通過這次展覽，徐悲鴻也結(jié)識了諸多南洋文藝界名流，2011年11月在嘉德以5750萬元成交的著名的《珍妮小姐像》就是作于那時。
當(dāng)時與徐悲鴻往來的還有“橡膠大王”、華僑銀行創(chuàng)行總經(jīng)理陳延謙、華僑銀行行長李俊承、摯友黃孟圭、黃曼士等。
徐悲鴻與珍妮小姐像
而這其中，對徐悲鴻辦展幫助尤多的，就是他在新加坡的摯友——曾滄海、呂國豪夫妻。
徐悲鴻(1895-1953) 喜氣 戊寅（1938年）作
設(shè)色紙本 立軸 63X95cm
題識：
1.悲鴻。戊寅。
2.滄海先生暨國豪夫人贊助星州之展，奉此志感。悲鴻，廿八年四月。
鈐?。盒?、徐悲鴻、永以為好、德茂
出版：《香港佳士得廿周年中國古代及近現(xiàn)代畫精選》，第74頁，香港佳士得，2006年版。
備注：徐悲鴻自題簽條“喜氣”。
這幅《喜氣》圖，本作與1938年，是徐悲鴻頗為滿意的作品，一直隨身攜帶。這次到南洋辦展，因得到曾滄海和呂國豪夫妻的贊助支持，徐悲鴻慷慨割愛，并親自題簽，將這幅畫贈與他們夫妻。
徐悲鴻自題簽條“喜氣”
此畫看起來不像徐悲鴻平時作品中隱含一種悲愴之氣，而是明亮溫暖，鳥語花香。以淡墨勾勒樹木枝干，淡赭石和淡藤黃交相點綴，四只喜鵲立在枝頭，兩兩呼應(yīng)，春意盎然，充滿活力，仿佛可以看見喜鵲在枝頭跳躍，就要蹦出紙外了，頻頻報喜，喜氣盈門。
就要躍然紙上的喜鵲
洋溢著春天氣息的花叢
除了政商界名流，徐悲鴻也認識了很多文化界的友人。南洋史學(xué)家許蕓樵就是其中重要一位。
1939年，由好友黃曼士的引薦，徐悲鴻得以應(yīng)邀參加新加坡文化界有名的“愚趣園”雅集。由此認識了許蕓樵。
許云樵
徐悲鴻為愚趣園所作
徐悲鴻（1895-1953） 松鷹圖 丙子（1936年）作
設(shè)色紙本 立軸 130.5×77.5cm
題識：長翮如刀劍，人寰可超越。乾坤空崢嶸，粉墨且蕭瑟。丙子歲闌，悲鴻錄老杜句。蕓樵先生雅正。悲鴻敬贈。
鈐?。罕欀?、長顑頷亦何傷，徐悲鴻
這幅松鷹圖，就是徐悲鴻送給許蕓樵的。這也是徐悲鴻典型面貌的作品，鷹的兩翅用墨色盡力的鋪陳開來，占據(jù)了畫面大半，將鷹翱翔的姿態(tài)和力量感都體現(xiàn)出來，極有震撼力。雖然是以墨筆寫意為主，但是在鷹眼、鷹隼、鷹爪等細節(jié)的地方用筆卻都十分細膩認真。
鷹和松樹都是士人氣節(jié)的象征，以此贈與文人，最為妥帖。尤為珍貴的是，這幅畫是巨幅大作，無論創(chuàng)作還是攜帶都殊為不易，徐悲鴻在大陸創(chuàng)作，帶到新加坡贈與知交，更顯出這段千里情緣的珍貴。
徐悲鴻畫了很多現(xiàn)實主義題材，又畫了這么多寄托抗戰(zhàn)精神的馬和大公雞，感覺真的是一個苦哈哈的大憤青，整天憂國憂民。其實，你若再多了解一些他的畫作，會發(fā)現(xiàn)他心中還有很多柔軟的地方。
比如，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貓奴。
1918年，徐悲鴻第一次到北平，就在家中養(yǎng)了三只貓，后來羅癭公又送了他一只，一家四只貓，不是貓奴是啥？
徐悲鴻不僅擼貓，還畫貓。雖然他畫的馬已供不應(yīng)求，但他其實似乎更愛畫貓。他曾親口和別人說：“人家都說我的馬好，其實我的貓比馬畫得好?！?/p>
他給朋友們畫了很多貓。1932年他去北平，特意為胡適夫人畫了一幅他們家的獅子貓。1933年，他又給吳湖帆畫了《貓夢圖》。1940年，為他的伴侶廖靜文畫了《貓》，題“靜文愛妻保存”。
朋友家有好貓，他也借來玩。張大千在北平曾養(yǎng)過一只金銀眼波斯貓，徐悲鴻看了欲罷不能，竟借去擼了好幾個月，后來還寫信給張大千吐槽它不會抓老鼠。張大千20年后在美國想起這段往事，特意作了一幅《睡貓圖》來紀念。
徐悲鴻（1895-1953） 貓石圖 1938年作
設(shè)色紙本 鏡心 108×47cm
題識：墨園先生方家。廿七年冬至，悲鴻寫。
鈐?。罕?/span>
楊天驥題：花驄顑頷系人思，惜畫懷都不自持。點筆分題成往事，小窗空對玉狻猊。新都寓廬有悲鴻畫馬數(shù)幅，題詠甚多，均付劫灰矣。墨園先生以悲鴻近作令題，能無惘然。廿九年九月，千里旅香島。
鈐印：楊天驥、千里旅次
鑒藏印：龐耐心賞
說明：龐耐舊藏。
來源：中國嘉德2005秋lot2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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