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學習漫談
中國石油大學（北京） 賴達富
陶笛是近年來風行于世界各地的一種沒有門檻的“平民樂器”。它雖然源于中國的古塤、嗚嘟和泥哨，卻又是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jīng)在世界許多地方開花結果的小型樂器。所以，陶笛融入了世界各地藝術家們的智慧，既有民族性，又有世界性；既能與中國民族樂器合奏，又能與西洋樂器無縫接軌；既適合在大雅之堂演奏，又方便“下里巴人”隨時隨地閑耍。在中國，現(xiàn)代陶笛最早風行于寶島臺灣，近五、六年則在大陸地區(qū)以很快的速度普及起來。陶笛不但受到中老年朋友的喜愛，而且成了年輕大學生們的才藝秀中的最亮麗風景；不但在街頭、社區(qū)時常可以聽到優(yōu)美的陶笛聲，而且在中小學、幼兒園也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特色陶笛樂隊。
2008年11月，來自北京的王戈博士在美國斯坦福大學為蘋果的iPhone手機設計了一款“Ocarina”（即陶笛的意大利文）軟件[1]。這款軟件在運行時，可以把iPhone手機變成一個“陶笛”。演奏者只要朝著手機的麥克風吹氣，用手指按屏幕上的四個圓點，使用四孔陶笛的交叉指法，就能手機來吹出悅耳的音樂。這款軟件僅發(fā)布四天，就成了蘋果公司的Apple Store排名第一的音樂應用程序，一周下載量達到200多萬次。筆者的一位留學生也是先通過玩這個軟件才認識真正的陶笛，來中國后跟我學習了一年，現(xiàn)在成了當?shù)氐囊晃惶盏迅呤帧?span lang='EN-US'>
2010年7月，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陶笛藝術委員會在中央音樂學院舉行了隆重的成立大會，來自全國各地的800多位陶笛愛好者參加了活動。至此，小巧陶笛在中國大陸有了一個國家級學術社團。在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和陶笛藝術委員會的努力下，2012年8月，國家文化部正式批準了陶笛列入全國社會藝術水平考級項目。廣大陶笛愛好者也能像鋼琴、小提琴等樂器的學習者那樣，有了一個演奏水平認證的機會。
不少想學陶笛的樂友或?qū)W生家長都曾向我咨詢：為什么要選擇學習陶笛？孩子什么時候開始學陶笛好？ 初學者要選擇什么樣的陶笛？如何學好陶笛？等等。針對這些問題，結合中國陶笛藝術的發(fā)展前景，筆者將在下文作簡單闡述。
一、為什么選擇陶笛？
臺灣的一位資深豎笛（臺灣稱為直笛）教師劉永泰先生曾經(jīng)做過實驗：選擇同一學校的兩個班級學生，一個班學習豎笛、一個班學習陶笛。結果發(fā)現(xiàn)，豎笛班學生每次上完課后，就把樂器留在自己座位上的抽屜里回家去了，而學陶笛的學生卻一天到晚把陶笛掛在脖子上，連上床睡覺時都舍不得摘下來。試想，當兒童對一件樂器愛不釋手時，他們想不學好都是不可能的！目前，中國大陸的北京、上海、福建、廣東、江蘇、浙江等地市亦有許多學校開始了陶笛實驗班教學，并收到的了非常好的效果。
為什么要選擇陶笛？因為陶笛是沒有門檻的平民樂器，是普及藝術教育，特別是民族音樂教育的最佳載體。以下是陶笛的四個最突出優(yōu)點：
第一，陶笛非常方便攜帶、小巧玲瓏，是口袋里可以隨便裝下的樂器。最小的陶笛稱為“迷你陶笛”，可以掛在脖子上當作項鏈一樣的裝飾品。普通的低音陶笛也就2公斤左右，裝在書包或手提包里也不會占用太大的空間。正因為它小巧，所以還是非常理想的課堂樂器，能實現(xiàn)大規(guī)格的集體教學。
第二，陶笛簡單易學。沒有音樂基礎的學習者也可以在短時間學會吹出完整的樂曲來?，F(xiàn)代十二孔陶笛采用了最簡單的順指法，六孔（或四孔）陶笛采用了交叉指法。這兩種指法都不難，學習者只要能“按孔——吹氣”，陶笛就會發(fā)聲。這樣，他們就可以迅速找到吹奏樂器的感覺。
第三，陶笛是一個雅俗共賞的平民樂器，適合所有年齡段的學習者。陶笛是花樣品種最繁多的樂器，它可以實現(xiàn)個性化設計，根據(jù)需要設計成任意的造型。所以，從五六歲的小朋友，到七八十歲的老人，都能夠找到他們喜歡的造型，不同的陶笛樣式陶笛。
第四，陶笛是大家都學得起，買得起的樂器。一個普通的四孔陶笛只需幾十元錢；常用的中音十二孔陶笛（音域達13度甚至更寬）才200多元即可買到。即使是比較專業(yè)的雙管或者三管陶笛也不過一兩千元。相比鋼琴、單簧管、長笛等樂器而言，陶笛算是比較便宜的樂器。
總之，陶笛是我們普及音樂教育，特別是普及民族音樂教育的一個最佳切入點。
二、什么時候開始學習陶笛合適？初學者該選用什么樣的陶笛？
陶笛適合所有年齡層次的學生。一般來說，幼兒園大班，也就是五周歲開始，就可以開始學習陶笛了。五歲的兒童可以學習四孔或者六孔陶笛。因為他們的手指還比較細，用太大的陶笛有可能按不嚴指孔。到小學階段就可以嘗試使用高音十二孔陶笛了。因為它的音域更加寬廣，而且能夠比較自如的演奏半音，可以隨心所欲的轉調(diào)。到了三年級時可以考慮吹中音十二孔陶笛。因為中音陶笛的指孔相對大一些，所以兒童長到八歲左右時，就比較能夠按得嚴密一些。到五六年級或者初中學習者則可以嘗試用雙管甚至三管陶笛了。復管陶笛不但音域比單管的寬，而且能夠吹奏出和聲效果，表現(xiàn)力更加豐富。如果是老同志，還可以考慮用滿口塤（根據(jù)塤改良過來的陶笛，跟塤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它的背面多了一個出音孔，并且有一個吹嘴）。相比開口吹奏的古塤而言，閉口吹奏的滿口塤更容易吹響，因為它所要求的氣息量不用太大，而且采用了順指法，更簡單易學。所以，陶笛適合的人群很廣，從5歲開始，到80歲的學習者都沒有問題，都能學好。
三、如何學好陶笛？
要把陶笛學好其實不是太難。我總結了一下，學陶笛要能做到“三會，二有”，就一定能在短時間學好。
第一，要學會用“玩”的心態(tài)來學音樂，摒棄功利心。這樣，我們就沒有了思想壓力，可以真正開開心心地學好音樂、玩好陶笛。簡單地說，可以把陶笛當作是一個玩具，一種健康愛好來“玩”。
第二，要學會用心來聆聽和感受音樂；對于音樂學習者來說，耳朵比一切都重要。也就是說，學音樂歸根結底就是耳朵的藝術。只有用心來聆聽，用心來感受才能學好。我們要記住的是音樂的感覺，而不是專有名詞、概念或定義。特別是對于初學兒童來說，識譜并不是首要的。學會用心來聆聽和感受，尋找吹奏的感覺、歌唱的感覺，比學會識譜重要得多。
第三，要學會用科學的學習方法來掌握相關的技巧，如三大技巧（指、氣、舌）。學習陶笛演奏不像學習文化科知識那樣，通過聆聽老師的講解就能基本理解和舉一反三，而是要在理解老師的講解同時，依靠自己的反復實踐中去摸索，對一首樂曲越來越熟練后，才能慢慢找到規(guī)律。所以，在學習過程中，要特別注意及時復習，有規(guī)律地經(jīng)常練習，經(jīng)常和他人交流經(jīng)驗，養(yǎng)成良好的學習習慣，掌握一套科學的學習方法。例如，對初學者來說，在不會唱譜之前最好不要拿樂器吹；尋找吹奏的感覺也遠比找音或找指法重要。
第四，要具有敢于出丑的勇氣，具有持之以恒的精神。首先，我們知道，陶笛演奏不是一個閉門造車的藝術，而是一門音樂表演的藝術。所以，學習者需要鍛煉，需要通過大量的舞臺實踐，才會慢慢覺得心理素質(zhì)越來越好了，也不會害怕、不會緊張了。學習者從剛開始，就要有敢于出丑的勇氣和心態(tài)，只要有機會都敢于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陶笛吹給別人聽。也許你第一次到第十次都是出丑的，等到十一次開始，該出彩了，你的膽子越來越大，技巧越練越高。等到那時候你就應該出彩，而不再是出丑了。所以，只有前面敢于出丑，后面才會出彩。第二，學好陶笛要有持之以恒的精神。我們知道，學樂器不像學騎自行車，兩三天就能學會，而是需要一個長時間的積累。陶笛算是沒有門檻的樂器，沒有音樂基礎的學習者也能在短時間就能夠吹出簡單的樂曲。但是，這不代表我們不用花時間就能夠把陶笛學好。陶笛入門容易，但要想把它練好，還是要花大量時間和汗水。所以，學好陶笛需要持之以恒的精神。最好能每天堅持練一兩個小時，特別是初學的第一兩個月，等到基本的技巧都掌握了，我們就可以比較隨心所欲地吹奏自己喜歡的音樂。經(jīng)過了持之以恒的經(jīng)常練習，我們的技巧就會越來越高，越來越好。
四、談談陶笛在中國的發(fā)展前景
陶笛雖然最早源自于中國的塤、嗚嘟和泥哨，但是這些樂器一度只流落在民間，并沒有在都市里面和宮廷文化里面。中國的近現(xiàn)代的陶笛，最早是在寶島臺灣興起的。目前，陶笛已經(jīng)是臺灣的“全民樂器”，擁有150多萬陶笛愛好者。臺灣擁有多家陶笛企業(yè)，每年銷往大陸的陶笛達10多萬支。隨著海峽兩岸的交流不斷深入，近十年來，大陸的陶笛藝術也得到了很大發(fā)展。其中，沿海的福建、廣東、浙江、江蘇、山東等省市發(fā)展得較早。2007年11月，中國大陸第一個陶笛學術社團——福建省民族管弦學會陶塤陶笛專門委員會在廈門成立。2010年7月8號，經(jīng)過國家文化部批準，并在民政部正式登記注冊，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陶笛藝術委員會成立。中國陶笛藝術委員會成立兩年多來，舉辦了大量有聲有色的活動，在全國各地發(fā)展了七百多名會員。在中國陶笛藝術委員會的推動之下，大陸陶笛愛好者的隊伍越來越大，每年以超過10萬人的速度在遞增。例如，江蘇豐縣的外國語學校六千多位師生都會吹陶笛。南京的金陵匯文學校抓住了陶笛辦學特色，現(xiàn)在全校一千多學生都會吹陶笛，成了當?shù)氐臒衢T學校。廈門大學、中國石油大學、華中師范大學、佛山科技學院、廈門理工學院、徐州師范大學、南京財經(jīng)大學、臨沂大學等高校都擁有數(shù)百至千計的陶笛愛好者。遠到西藏、新疆、東北三省，南到海南，每個省市都有人在玩陶笛。陶笛制作的企業(yè)發(fā)展勢頭也看好。大陸最大的一家陶笛企業(yè)是風雅陶笛，年產(chǎn)在7萬支陶笛左右。此外，杭州的龍韻陶笛，廈門的雅笛工坊、湖北的洪嘯陶笛，景德鎮(zhèn)的新立瓷笛、山東的宗沛齋陶笛、河北的樂土木笛等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都有較好的發(fā)展前景。大陸新興起的陶笛企業(yè)、作坊也越來越多。總之，一句話說，陶笛藝術在中國大陸的發(fā)展是方興未艾，如日中天。我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陶笛一定會成為我們中國最流行的一件平民樂器。
[1] 王戈論文：Designing Sumule’s iPhone Ocarina. Center for Computer Research in Music and Acou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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