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樂曲奏出了一個從強轉(zhuǎn)弱的袁軍,一個四世三公權(quán)霸一方的豪族。一段旋律沒有句號,也無法再繼續(xù)。誰還有能力挽轉(zhuǎn)逆勢呢?前奏每首歌都有開始,卻在這首歌上響起了一段段悲壯的旋律,這就是注定曲終人散時。
[官渡之戰(zhàn)]
袁紹擁有冀、青、并、幽四州之地,可以稱雄一方,手下的猛將謀士更是一等一的人才。旋律慢慢提高,袁紹的野心又何止四州之地呢?袁紹決定南征曹操,揭開官渡之戰(zhàn)的序幕。鼓角響起,萬馬奔騰。這一場算得上是實力懸殊較量。眾數(shù)十萬,以審配、逢紀(jì)統(tǒng)軍事,田豐、荀諶、許攸為謀主,顏良、文丑為將率,簡精卒十萬,騎萬匹,將攻許?!对B傳》袁紹精英盡出,決定同曹操決一勝負(fù)。
五年春正月,董承等謀泄,皆伏誅。公將自東征備,諸將皆曰:“與公爭天下者,袁紹也。今紹方來而棄之東,紹乘人后,若何?”公曰:“夫劉備,人杰也,今不擊,必為后患。袁紹雖有大志,而見事遲,必不動也?!薄恫懿賯鳌房磥聿懿俦容^清楚自己對手袁紹性格,當(dāng)然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建安五年,太祖自東征備。田豐說紹襲太祖后,紹辭以子疾,不許,豐舉杖擊地曰:“夫遭難遇之機,而以嬰兒之病失其會,惜哉!”太祖至,擊破備;備奔紹?!对B傳》雖然被曹操猜中了,田豐的計策最后落空,也不得不痛擊地面。
可惜!備走奔紹,獲其妻子。備將關(guān)羽屯下邳,復(fù)進(jìn)攻之,羽降。昌豨叛為備,又攻破之。公還官渡,紹卒不出?!恫懿賯鳌逢P(guān)羽確實變成曹操意外的收獲,所謂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以上一敗,不聽良言錯失良機。而曹操更加清楚自己對手袁紹性格。紹進(jìn)軍黎陽,遣顏良攻劉延于白馬。沮授又諫紹:“良性促狹,雖驍勇不可獨任?!苯B不聽。太祖救延,與良戰(zhàn),破斬良?!对B傳》看來袁紹還是相信自己的決定,謀臣雖多但看多用少。
二月,紹遣郭圖、淳于瓊、顏良攻東郡太守劉延于白馬,紹引兵至黎陽,將渡河。夏四月,公北救延。荀攸說公曰:“今兵少不敵,分其勢乃可。公到延津,若將渡兵向其后者,紹必西應(yīng)之,然后輕兵襲白馬,掩其不備,顏良可禽也?!惫珡闹=B聞兵渡,即分兵西應(yīng)之。公乃引軍兼行趣白馬,未至十馀里,良大驚,來逆戰(zhàn)。使張遼、關(guān)羽前登,擊破,斬良。遂解白馬圍,徙其民,循河而西。紹於是渡河追公軍,至延津南?!恫懿賯鳌凡懿俾爮能髫?,斬顏良。
紹渡河,壁延津南,使劉備、文丑挑戰(zhàn)。太祖擊破之,斬丑,再戰(zhàn),禽紹大將。紹軍大震?!对B傳》袁紹手上的大將,無疑被曹操一個一個擊斃。
是時,白馬輜重就道。諸將以為敵騎多,不如還保營。荀攸曰:“此所以餌敵,如何去之!”紹騎將文丑與劉備將五六千騎前后至。諸將復(fù)白:“可上馬?!惫唬骸拔匆?。”有頃,騎至稍多,或分趣輜重。公曰:“可矣?!蹦私陨像R。時騎不滿六百,遂縱兵擊,大破之,斬丑。良、丑皆紹名將也,再戰(zhàn),悉禽,紹軍大震?!恫懿賯鳌窔⒘祟伭?、文丑確實讓曹操軍心大增,袁紹看來也受了不少打擊。
以上二敗,不聽良言錯失良將。而曹操更加會聽取意見。沮授又曰:“北兵數(shù)眾而果勁不及南,南谷虛少而貨財不及北;南利在於急戰(zhàn),北利在於緩搏。宜徐持久,曠以日月?!苯B不從?!对B傳》沮授意見差不多是廢話來的。
太祖與紹相持日久,百姓疲乏,多叛應(yīng)紹,軍食乏?!对B傳》到最后變成持久戰(zhàn),誰沒糧,誰的軍心散。
八月,紹連營稍前,依沙塠為屯,東西數(shù)十里。公亦分營與相當(dāng),合戰(zhàn)不利。時公兵不滿萬,傷者十二三?!恫懿賯鳌房磥碓B還是有希望的,這個希望明顯不是太好。
羽鑿齒漢晉春秋曰:許攸說紹曰:“公無與操相攻也。急分諸軍持之,而徑從他道迎天子,則事立濟(jì)矣?!苯B不從,曰:“吾要當(dāng)先圍取之?!必??!恫懿賯鳌吩S攸明顯變成曹操出現(xiàn)的奇跡,這個奇跡不是偶然反而是必然,只不過是沮授太過忠心而已。以上三敗,失人心。
紹將高覽、張郃等率其眾降。紹眾大潰,紹與譚單騎退渡河。馀眾偽降,盡坑之。沮授不及紹渡,為人所執(zhí),詣太祖,太祖厚待之?!对B傳》高覽、張郃等降敵,沮授死去。
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必S曰:“若軍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其死矣?!苯B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彼鞖⒅??!对B傳》一向言詞過激的田豐,最后下場同沮授一樣。
獻(xiàn)帝傳云:授大呼曰:“授不降也,為軍所執(zhí)耳!”太祖與之有舊,逆謂授曰:“分野殊異,遂用圮絕,不圖今日乃相禽也!”授對曰:“冀州失策,以取奔北。授智力俱困,宜其見禽耳。”太祖曰:“本初無謀,不用君計,今喪亂過紀(jì),國家未定,當(dāng)相與圖之?!笔谠唬骸笆甯?、母、弟,縣命袁氏,若蒙公靈,速死為福?!碧鎳@曰:“孤早相得,天下不足慮?!薄对B傳》這里記載沮授和曹操最后的對話,何奇壯乎。
孫盛曰:觀田豐、沮授之謀,雖良、平何以過之?故君貴審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則伯王之業(yè)隆,臣奉闇后,則覆亡之禍至:存亡榮辱,常必由茲。豐知紹將敗,敗則己必死,甘冒虎口以盡忠規(guī),烈士之於所事,慮不存己。夫諸侯之臣,義有去就,況豐與紹非純臣乎!詩云“逝將去汝,適彼樂土”,言去亂邦,就有道可也?!对B傳》歷史評論家也不得對田豐、沮授之死也抱不平。
袁氏兄弟和臣子中間里不斷發(fā)生矛盾,雙方都有支持者。就因為有支持者雙方都不會服輸。又何知道真正敵人是誰?尾聲[統(tǒng)一北方]最后并不精彩,只是帶有一些低沉音樂。最終袁氏強大家族,北方之雄沒落西山。日本戰(zhàn)國時期有一個故事,叫三箭之盟。毛利元就教導(dǎo)自己兒子團(tuán)結(jié)一致。在亂世中不能團(tuán)結(jié)就不可能生存?;叵胍幌?,袁紹和袁術(shù)兩個都是兄弟,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當(dāng)對方是兄弟,結(jié)果是什么兩個都被曹操打敗。袁紹袁術(shù)是這樣,更不要說袁譚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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