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山水畫
劉燕聲
一、山水畫大講“傳統(tǒng)底蘊”是個偽命題，千萬別當真
這里所說的“傳統(tǒng)底蘊”是指以往狹隘化、片面化的認知，下文會對傳統(tǒng)底蘊進行闡釋。我們從兩類情況分析一下，一是學山水畫的，二是借傳統(tǒng)貼底蘊標簽的。
學畫山水畫的，黑壓壓一片都向古人學習，覺得這才是正道，也才能積淀自己的底蘊。然而，不知大家想過沒有，這不叫傳承傳統(tǒng)，也不可能真正領悟到其真蒂，頂多是個偽傳統(tǒng)的傳統(tǒng)樣式，這傳統(tǒng)樣式與底蘊沒有關系，因為傳統(tǒng)不是以樣式存在的。暫且先按以往的錯誤認知分析一下，現(xiàn)在學畫山水畫的，都是從間接的圖片入手，手中不可能有古代巨匠的真跡，這是一個很大的斷崖，即使有真跡，僅憑一些碎片性的方式也學不到真正的傳統(tǒng)樣式。她與書法還是有區(qū)別的，書法保留下來的清晰可見，也是單線條的造型，繪畫則不然，還有層次筆墨皴法等。
模仿圖片，貌似學得像了，貌似是傳承了，貌似有底蘊了，實則只是摹到了模糊的影子而已?，F(xiàn)代人不可能再與古人對話，不可能再去聆聽古人的教誨，也沒有影像資料。所處的時代不同，先人形成作品的歷史環(huán)境和生活方式無法體驗，他的創(chuàng)作過程你無法看到，思想也無法了解，他們對自然中山水的詮釋無法知曉。這太多的無法，怎么可能會傳承傳統(tǒng)或者說有底蘊呢？這玩笑一直有人在開，如同現(xiàn)代所拍的古裝電視劇，都是在裝，在演。
藝，和別的門類不一樣，的確講究傳承，一代一代手把手地教，這才能傳承下來，僅憑幾幅圖片和幾本古書是遠遠不夠的。人家戲曲，凡是名角都是師出有名，那可是大師手把手地教出來、傳下來的，脈絡相當清晰。繪畫，近代不少大師培養(yǎng)出了不少學生或自己的子女，學生們可以親眼目睹大師是如何面對眼前的山、水、云、樹，又是如何落在紙上的，他用的筆是什么樣的，運筆的方式是什么樣的，他的藝術觀點是如何與眾不同的，他形成風格的路徑是什么樣的，也包括生活習慣在內(nèi)的全方位地去了解去體會，這才是真?zhèn)?。要說傳承遠古，真是一紙笑談，包括你老師的老師的老師，他能說出是哪位古人的傳人嗎？如果非要當真，明白人是裝蒜，以此來粉飾自己，以偽底蘊來忽悠他人，糊涂人是誤入歧途。
學畫山水畫，初學者往往不知從哪入手，很多情況下，就稀里糊涂地模仿傳統(tǒng)樣式。其實，先不急于落筆，先了解山水畫發(fā)展的概況，增加這方面的知識和鑒賞能力。尤其是了解近代山水畫大師們成功的路徑和筆墨手法，他們都鑄就了一個個節(jié)點，都是正道，他們都把古理詮釋成了現(xiàn)代筆墨語言，其筆墨功力都很深厚，意境表現(xiàn)都具有時代感和獨特特征，都是一座座豐碑。他們離我們很近，資料很多，能夠很方便地得到真?zhèn)鳌?/p>
有些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用腦稍分析一下就會一目了然。在近代山水畫大師中，你還能找出純傳統(tǒng)樣式的畫家嗎？吳冠中、傅抱石、關山月、李可染、宋文治、陸儼少、何海霞等等等等，哪位不是因創(chuàng)出新的獨有的風格特征成就了大師的地位，他們在自己所處的時期就有時代責任感，有強烈的創(chuàng)新意識，為山水畫的發(fā)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筆墨財富和藝術思想。今天，我們應該接力向前推進，但遺憾的是，把剛邁出去的腳步一下子又拽了回去，不能不說這是非常怪的現(xiàn)象。
要說起借傳統(tǒng)貼底蘊標簽的情況，有部分畫山水的，不明白傳統(tǒng)底蘊是什么，使勁地往古書里鉆，以為這樣就會有底蘊，白白花去了大量時間精力。古人的思維背景和對大自然的認知，與現(xiàn)代視覺是有很大區(qū)別的，以現(xiàn)代的思維去解讀古人的同一個說法，千人會有千種答案，這樣的情況能真正應用到你山水畫里嗎？就如同易經(jīng)一樣，真正讀懂和精準應用的有幾許？
另一些畫家，為了貼上傳統(tǒng)底蘊的標簽，讓他人稱自己有傳統(tǒng)有底蘊，以此來抬高自己，常在人前講幾句古語，拽幾首古詩，甚至還冠以佛、道之法，這又有多少現(xiàn)實意義呢，你自己懂佛懂道嗎？你就是把自己的作品形容成大道之理、獨具匠心、渾然天成，作品卻一塌糊涂，這有意思嗎。
其實，古人講到的不外乎是些藝術規(guī)律，也還有很多科學的現(xiàn)象沒有認識到。古人講的用幾句白話就可以講明白，比如：黑白對比、干濕變化，虛實對比，點線面的組成、造型、節(jié)奏、意境、構圖等，你非得模仿古人的口吻，也不覺得累。我們身處二十一世紀，面對的藝術市場也是現(xiàn)代人群，卻往遠古里鉆，同樣，不能不說又是一個很怪的現(xiàn)象。
不少學畫的聽著現(xiàn)代音樂，享受著現(xiàn)代生活方式卻畫著古畫，這也太矛盾了吧。不是說不能畫古畫，是說本來很前沿的年輕人，畫起畫來，那古板，那教條，那執(zhí)著地追尋遠古，這就不符合邏輯了，起碼缺少時代責任感。
說貼傳統(tǒng)標簽的情況，可不能落下部分藝評人，他們評誰都是那幾句話，評誰都得與傳統(tǒng)掛上邊，評誰都會想起古人的幾句詩句來，之乎者也東拉西扯半天，唯獨與作者的作品沒有半點關系。
作為藝評人，首先自己得懂筆墨、懂畫。不幸的是，很多藝評人都與美術沾不上邊，只是套上藝評八股文，在評別人的同時也想顯擺自己有底蘊。底蘊不是顯擺出來的，本身以假大空的方式取悅作者、投機市場的做法就沒底蘊，所以，也千萬別看那些虛頭巴腦的藝評，空話套話是最低俗的東西。
畫畫的一提中國畫，很多人就要與傳統(tǒng)聯(lián)系在一起，仿佛國畫就是鐵定了的傳統(tǒng)模式，把傳統(tǒng)作為一個目標或尺子，無論什么時代都要以傳統(tǒng)來度量，這本身就不符合藝術發(fā)展的規(guī)律，何況古人的作品也有很強的時代感，都是向前發(fā)展的。沒見過清代的畫家畫那么多北宋的風情，也沒見過北宋的畫石器時代的生活，可只見典型的、有著北宋濃郁生活的畫面——清明上河圖。幾千年過后的我們，卻熱衷于古代，本身就不符合古人筆墨當隨時代的精神。我認為，傳統(tǒng)的確是座豐碑，值得后人驕傲，但不是現(xiàn)代人追逐的目標，目標是大前方。真正好的作品，不在于傳統(tǒng)樣式元素有多少，也不是你講的古語多熟練，而是在時代意境美的前提下，筆墨的表現(xiàn)力和獨有的風格特征。
有的對所謂文人畫推崇至極，什么叫文人畫，首先得是文人，古人有幾位稱得上文人的值得深思。論文化水平，能有當今初中水平的有多少，畫畫的就更屈指可數(shù)了，何況很多都是貧民乞丐僧人，有些上層人士也不過只讀過幾年私塾，把這當成高峰，是否定時代否定自己的一種表現(xiàn)
以上不是否定中國畫，而是針對那些鉆牛角尖的、熱衷于所謂傳統(tǒng)底蘊的畫家來說的，也是旨在引起人們的注意，把精力和時間要用在有限的現(xiàn)實中，不要一味地繞道遠古，那太遠了太舊了。如果不是想在專業(yè)領域發(fā)展，只是迎合市場你怎么畫都可以。但有一點，如果想在千萬人的傳統(tǒng)樣式里顯出你的作品來，有個好賣點，還真得考慮一下傳統(tǒng)樣式創(chuàng)新和畫法的問題。
上述不完全的幾個方面，說明很多人對傳統(tǒng)的概念存在誤區(qū)，傳統(tǒng)底蘊究竟是什么，我想大多數(shù)人說不明白，我們要學傳統(tǒng)的什么，大多數(shù)人的回答肯定也是錯的。如果非要講傳統(tǒng)，她不是一筆一墨，她是一朝一代向前發(fā)展的精神動力，不是嗎，各個朝代的繪畫都有明顯的時代特征，他們不泥古的精神才是我們學習的重點。我們不要把歷史壓扁了形成折扇現(xiàn)象，要把扇子打開，從左到右來研究，真正支撐扇子的是一條條的骨架，它們是一個個的節(jié)點，同樣，繪畫史也只有一個個的節(jié)點才能鋪就向前進的路。我們要做的就是傳承古人的精神動力，構建二十一世紀的節(jié)點，這個節(jié)點絕對不能缺席，這才是我們的關鍵所在。
二、到大自然中取得真經(jīng)
傳統(tǒng)山水畫，是古人對大自然的視覺感受派生出的程式化的模式，而現(xiàn)代人的視覺感受則是現(xiàn)代山水畫的基礎，兩者都是來自于大自然中，由于歷史條件不同，思維不同，表現(xiàn)方式也大相徑庭。傳統(tǒng)山水過份講究皴法的程式化，一筆一筆地積加，很容易使初學者手腳施展不開，沒體驗過現(xiàn)代奔放的筆墨是什么樣的，認為那就是山水畫的筆墨。
近代山水畫大師們就是直面大自然，成就了自然風貌的作品，同時，為我們奠定了一個個難得的基礎高度。學畫山水畫的，應該著眼于近代大師作品的啟發(fā)，對照大自然，取道大自然的捷徑，從大自然中尋找屬于你的繪畫語言和筆墨。再者，既然無法與古人對話，也得不到真?zhèn)?，那就打回原形，山水山水，不就是大自然中的山和水嗎。書本里長不出山水，古人離我們太遠，駕車一會就能到了大自然中，這簡單的道理只有糊涂人不明白。
誰也希望把自己的山水畫畫好，可就是抓不住關鍵問題。我們逆思維分析一下，山水畫的主體是山，山的主要組成是其結構，小的是石頭，大的是山體，這都離不開結構的組織關系，只是大小結構之分而已。當我們落筆的時候，第一筆面對的就是這塊山怎么畫，怎么畫？隨意勾勒幾條線條就是結構了？就塑造了形體了？遠遠不是，這結構要自然合理，要美，要強化，要表現(xiàn)出它的形體關系來，否則就是一堆亂柴。大自然為我們提供了極其豐富的結構關系。再重復一下自然合理這一句，自然，不完全是大自然的自然，而是你的筆墨要順暢自然，不造作，不要讓人看出是刻意畫出來的。
在現(xiàn)代人的傳統(tǒng)山水畫里，大多是披麻皴，畫得軟綿綿的毫無自然之氣和質(zhì)感，其實折帶皴和斧劈皴是很接近自然山石的。如果經(jīng)過對自然山石的刻畫訓練之后，回過頭來再應用到傳統(tǒng)模式的作品里，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新意。
在現(xiàn)代類的山水畫里，很多畫家對結構沒引起重視，在山石表現(xiàn)上力不從心，不是用苔點遮蓋就是一帶而過。不妨試一下，拉出幾位畫家來，很難做到下筆準確、肯定地刻畫出既美又自然合理的山體來，畫山水畫的，就靠遮掩或碰運氣是說不過去的。還有的畫家，就是靠小墨點子積點出山石來，這就談不上筆墨的表現(xiàn)力了，也有的畫家，不是靠筆墨的變化，而是一筆一筆地描出山石來，很媚很膩。
大自然是什么形態(tài)的，人人都很方便地去領悟，那些交錯縱橫的山石結構你不會看不到吧；那些山石皴巴的質(zhì)感不會感受不出來吧；灌木叢里哪些是需要雙勾的，哪些又是以墨骨出現(xiàn)的，也不會分辨不出來吧。那些樹的表情是什么樣的，是舞姿？是呼應還是飄灑？不能只是直板板地戳一堆吧，要把動態(tài)感畫出來，本來樹就是動態(tài)的。老老實實地拜自然為師，到自然中寫生，實踐證明，學院里每每組織一次寫生，學生就有質(zhì)的提高。經(jīng)過到自然中扎實地練習一段，很快就會覺得筆墨豐富了起來，然后升華為自己的風格，這才是絕對的正道。
三、畫山水畫的目的什么
有的人會說，我就是喜歡，有的人可能說，為了掙錢生存，有的呢，為了夢想而選擇，這都很正常，但背后也并不簡單。如果只是喜歡，我想這樣學畫畫的太少了，開始很可能只是喜歡，隨著興趣的不斷深入，隨后就會希望將作品變成價值。如果就是為了生存，這可是在觀念上要明白怎么樣才能掙錢。為了夢想的，在追求專業(yè)進步的同時，肯定也要將作品變?yōu)楦邔哟蔚膬r值，這三種情況，最后殊途同歸——價值，包括學術價值和市場價值。
現(xiàn)在畫畫的都很關注市場價值，這價值怎么產(chǎn)生呢，說簡單很簡單，就是你的作品出類拔萃有市場。那么怎么才會有市場呢，大凡成功的畫家，都是在筆墨上有很強的表現(xiàn)力，又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也就是辨識度很高，于是成就了地位和名聲，成名后就不用多說了。
當今畫山水畫的浩如煙海，在筆墨功力都不相上下的情況下，你的作品能否讓人注意到，這很關鍵。下列三種情況不容易實現(xiàn)，需要引起重視。一，固守傳統(tǒng)樣式類的。二，沒有時代創(chuàng)新感的。三，平平庸庸手腳放不開的。
分別分析一下。第一種情況，上邊也說了，畫傳統(tǒng)類的黑壓壓一片，但成為大畫家的夢就不用做了，不是說人數(shù)多就不行，而是在當今時代里，不可能以傳統(tǒng)的樣式成就有名的畫家。
大畫家是成不了了，小畫家呢，也難。傳統(tǒng)樣式，說好聽了是程式化，說不好聽的就是個籠子，它會把你的筆墨限制的死死的，只能成為復制古畫的工匠，你就是畫得再多，構圖如何變化，風格就決定了都要裝在一個籠子里，也決定會把思想畫僵化。張三的是這樣，李四的也是這樣，你說能出來嗎，能讓市場注意到你嗎？有的可能說了，我的畫也能賣呀，是，這點酬金也能滿足？你很可能有很好的潛質(zhì)，卻做復制古畫的營生，豈不太可惜了。再者，藝術這東西，你鉆到一個籠子里，再出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筆墨是兩個概念，這點要充分認識到。再一點，傳統(tǒng)類的市場究竟能持續(xù)多久，現(xiàn)代家庭生活空間里全是超時尚的擺件，以后也是年輕人的天下，他們是否還會像今天這樣接受傳統(tǒng)山水畫，空間的裝飾與傳統(tǒng)是很不符的。
第二種情況是時代感的問題。藝術發(fā)展是硬道理，從古到近代的繪畫也是在一步步發(fā)展中過來的，都具有各自的時代特征，所以，要體現(xiàn)21世紀的藝術特征不僅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成就現(xiàn)代畫家的基本要素。
然而，只要一涉及“新”，或多或少就會打破以往的格局，也肯定會招至固守派的質(zhì)疑和批評，就會有人說不倫不類啦、失去國畫精神啦等等。
在這里以開放發(fā)展的角度糾一下偏，中國畫的命名是近代的事，以前稱水墨丹青?，F(xiàn)在來看，中國畫的命名并不隨國際慣例，畫種最基本的是以工具材料而分類，水彩、水粉、油畫無一不是以各自的工具顏料來命名的。作為國際第一大畫種的油畫，并沒有命名為法國畫，也沒有表現(xiàn)形式和意識上的限定。而中國畫，則不僅不符合主流命名，還人為地附加了很多形式和意識上的限定。說穿了，中國畫不就是水墨畫嗎，只要是用水墨材料繪制的作品，就是水墨畫，也應該徹底改回“水墨畫”這個命名，也理應放開手腳，只要筆墨能表現(xiàn)的，可盡情發(fā)揮，盡情創(chuàng)意，不要擔心中國的繪畫會世界性了，那豈不更是弘揚了中國元素？人家油畫可沒說只屬西方，國人不也狂畫油畫嗎，通過一個油畫讓世界了解了西方文化史，同樣，通過水墨畫，讓世界了解你，還拉動藝術市場及筆墨紙硯市場，這個利弊不言而喻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以往的模式也是發(fā)展中過來的，在百年以前，誰會想到或承認后來李可染先生的山水畫法呢，誰會想到會有吳冠中先生的藝術思想和作品？不是一部分人承認不承認的問題，是歷史會記載的。
現(xiàn)在，很多畫家們正熱衷于眼前的市場，顧不上時代感的創(chuàng)新，正因顧不上，也正是成就有心人作品的大好契機。畫家們還是應該把眼光放長一些，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掙些蠅頭小利丟了西瓜是非常遺憾的事。況且也不矛盾，哪么也是畫，在創(chuàng)新上多做些文章，到時脫穎而出了，還愁你的作品沒有升值空間嗎？
第三種情況，有些畫山水畫的，摳摳索索筆墨不展，還一幅幅地高產(chǎn)作業(yè)，你說是傳統(tǒng)的吧，不是，現(xiàn)代的也算不上，就那種平平淡淡的格調(diào)畫來畫去，這也注定成不了大事。
作品在情感和筆墨上是需要燃燒的，要解放你的筆墨，敞開你的心扉，要大聲吶喊，不要交頭接耳，要大刀闊斧不要小腳女人，要強化極致，不要平平淡淡。
畫山水畫，不僅只是一個勁地畫，也不只是練筆墨功夫，關鍵是頭腦要清晰，要抓住成功的關鍵，這關鍵就是要體現(xiàn)時代特征，往小了說，就是獨有的個性特征。藝術貴有個性，這是千真萬確的真理，無論你畫什么畫，即使是商品畫，也要堅持這個大方向，你的作品才能在你那個圈子里出人頭地，給你帶來更大的回報。
徹底明白以上幾個問題，離成功就會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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