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問：宮麗梅 遠 村 劉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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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 編：劉鐵生
驚蟄
◎ 夏元春
啟蟄春萌動，乍雷驚冬蟲。
初暖蘇萬物，垅上牛步匆。
——2022.3.5驚蟄日。
心中有鞭，我自奮蹄。
二姐
小雞之死
二姐一邊哭著一邊勸媽：“娘啊，別哭啦，有我和妹呢，我去生產(chǎn)隊干活掙工分掙糧票，養(yǎng)活你和我妹”，聲音在顫抖中顯得那么堅強……媽媽不哭了，開始收拾規(guī)置家底兒，我也懂事的幫媽媽和姐忙活著……簡單收拾完，媽媽瞅瞅我倆，看看這一間半房子，含淚說：“你倆要懂事，外屋地當間兒是咱跟你嫂子的分界線，那邊的東西別拿，那條線兒別過，那倆孩子咱也少惹?。‘敃r大哥家的兩個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兒，大的剛八歲，小侄也才四歲。我和姐姐答應(yīng)著，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從此開始了我們娘仨的生活……
開春摟茬子了，姐姐下大地跟生產(chǎn)隊去干活了，我在屋里幫媽媽洗碗收拾桌子，掃地擦柜子，媽媽進園子收拾破東破西，用鎬頭刨茬子，用鐵鍬翻土種菜，收拾完屋我也跑出去提著籃子去幫忙……
“二姐回來了！二姐回來了！”我像只開心的小燕子飛到了姐姐懷里?！皠e讓你二姐抱你二姐怪累的，快進屋吃飯”媽媽笑著說。我一出溜就下來了，拉著姐姐進屋，吃媽媽做好的飯菜：黃黃的陳玉米面做成的大餅子和泛著綠色的凍白菜湯?？粗憬惆巡巳~撈給娘吃，我就撈給了姐姐，娘又夾給了我……娘仨甜美幸福的小日子在溫情中蕩漾……
三四月份，春光明媚，野外的景色一天一個樣，大地上時不時地會鉆出知名的、不知名的小花，紅的、粉的、紫的、黃的……隊里一沒有活，我就和姐姐去野外賞景尋寶！有種開小黃花的野菜叫婆婆丁，是很好的藥材，我倆挖回家晾干，姐姐帶我背到離家三四里地的公社去賣錢，我倆走一會兒，歇息一會兒……每次賣完二姐都會給我買糖吃，攢到錢多了，給我買帶花點兒的線衣……婆婆丁嫩的還能摻些玉米面做成糊糊喝呢，里邊放點鹽，再摻一點苣荬菜，吃起來香香的！
七八月份，雨水勤，一到雨過天晴，生產(chǎn)隊沒啥活了，二姐聽說公社收購車前籽，我倆就去田間地頭或草甸子上去找，成捆地往家背，曬在院子里，曬在雞窩上，不讓它遭到雨淋，干了以后把籽粒擼下來，裝袋去賣錢。有時侯二姐會帶我去樹林采蘑菇，吃不了就曬干，穿成串掛在墻上，媽媽說等舅媽給的十五只小雞長大了燉雞肉吃老香了，于是我就精心地幫媽媽喂養(yǎng)，看護著小雞，盼著它們快快長大……
我今天想起一只雞來。那是一只淘氣的雞，也是一只悲哀的雞。
我家曾種了一個小菜園。鄰居家養(yǎng)了一窩雞。但是大部分都圈在籠子里，只有一只雞常常跑出來，怎么都圈不住，老是跑到我家來。把我家剛剛長好的菜，叨個稀巴爛。真真把我氣個半死！
而鄰居兩口子是趕集的，白天又總不在家。
于是，我找機會和鄰居說了此事。鄰居倒也往起經(jīng)管。但是，雞籠有破洞，這只雞還能跑出來。因我家院身較低，反倒增加了院墻的高度，它進來很輕松，回去卻不那么容易。若不被發(fā)現(xiàn)，它一待便是一天，我家儼然成了它的免費"食堂"。
這一天，這個小淘氣又跑過來，正巧被我抓到了。它主人不在。于是，我便親自給它"押送"回了它的“老家”。而且把它關(guān)進了雞籠子里。我在那籠子上面又拉了一些絲線，這回它是真跑不出來了。
我隔墻看到，其他的雞都在叨它，叨得它來回鼠竄。我也沒太在意。心想，雞大概都是這樣子的吧，叨幾下大概就不叨了。
結(jié)果到了晚上，我無意中瞥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這個搗蛋鬼，它什么時候死翹翹了。我仔細看去，心里為之一震。它竟然被"叼刑"折磨的頭上只剩下溜禿溜禿的白腦殼，皮毛和眼睛都沒有了。
我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給它塞回去？我心里有些不安了。想來，它雖然偷嘴吃，倒也“罪”不至死。早知道它是被其他的伙伴們欺負的飛出來，我也不一定非把它送進籠子去啊。大不了把它的翅膀剪掉，讓它飛不過來就完了。
唉！它的死居然還讓我難過了好幾天。
李冰，筆名美玉。眼睛驗光師。詩詞散文愛好者。曾在巜文學微刊》《云舒養(yǎng)心殿》《臺灣好報》等發(fā)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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