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天氣放晴了。上午上著班，老公打電話來，說小姐姐請我們?nèi)胰コ詧F(tuán)年飯。問我去不去？
于是，我去找領(lǐng)導(dǎo)請假，領(lǐng)導(dǎo)答應(yīng)了我。當(dāng)老公來接我時，小姑娘坐在后座，見我上車她也沒任何表情。我問她上午有沒有搞學(xué)習(xí)，她回答我，她練了字，讀了英語。
一路無話。
到兒子小姑姑家，已是午飯時分。小姑姑問了一句，“這是帶著誰家的姑娘？”“我的新閨女?！毙」霉靡仓皇恰芭丁绷艘宦暎茏匀坏卣泻粑覀冞M(jìn)屋。
我們到的時候，其他客人都還沒到?？净鸱坷镏挥行」玫拇髮O女在，我就跟小姑娘說：“這個是姐姐，你可以跟她玩?！毙」谜f“按輩分......”，我笑著跟小姑說：“不按輩分，我們按年紀(jì)來叫。”我覺得，搞那么復(fù)雜干嘛，我只是帶她出來玩的，又不是來攀親戚的?？墒牵夷侵秾O女低頭捧著一手機(jī)，根本不理她，畢竟是陌生人。
于是，我牽著她的手在房屋周邊的路上到處走。
小姑家住的地方是一個山坳里，屋的周邊都是樹林，且道路也沒有硬化，所以更顯得這個地方貧瘠、閉塞?？墒牵∨⒏嬖V我：“來這里，讓我覺得是回了我奶奶的老家。姨奶奶、叔爺爺都住得很近，他們都是這樣的房子?！?/span>
“你是什么時候去的？”
“我上幼兒園時去過。最后一次就是我奶奶的爸爸去世的那次?！?/span>
“你的這些親戚都是干什么的？”
“他們的兒女有當(dāng)老師的，有當(dāng)醫(yī)生的......”
“他們對你好嗎？”
“挺好的，有時會給錢給我奶奶?！?/span>
“也給你嗎？”
“沒有。”
“你喜歡去這些親戚家嗎？”
“不喜歡，我跟他們又沒什么關(guān)系。”
“那你以后還會去這些親戚家嗎？”
“不想去！”最后這個回答，斬釘截鐵的。我就覺得很矛盾，既然這些親戚又不是很差，而且她嘴上又說對她奶奶好，那為啥她會這么不愿意去呢？！我真的很難理解。
小姑娘在學(xué)校打羽毛球
（供圖：羅利彬）
我家的一對羽毛球拍一直都放在汽車尾箱里。午飯后，我建議我們來打羽毛球。小姑娘很開心地蹦跳起來。我問她：“你玩過羽毛球嗎？”“玩過?！薄澳銜騿?？”“會呀！”她很肯定地告訴我。可是她卻連球都不會發(fā)，更不要說接球了。其實她根本就不會。我跟她說：“你把拍子給哥哥，讓哥哥示范給你看?！蔽腋鷥鹤舆€沒對打兩下，她硬是要搶過哥哥的球拍。好吧，我于是讓老公跟她玩。老公的耐性確實無比好，他能任由著她怎么打都行，我進(jìn)了烤火房，反正有爸爸和哥哥，也不會少了我這個媽。其實是我想偷懶，躲過一會是一會。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兒子進(jìn)來跟我說：“她指定讓你跟她打！”喲，還吃起點菜來了？她的球技看來真的相當(dāng)厲害？我忍不住跟兒子打趣了一下。兒子說：“你試試就知道了?！彼嬖V我，已經(jīng)有兩個羽毛球被她打上了屋頂，這是第三個了。
我拿起球拍，對她說：“心心，這是最后一個球，如果你再把它打上房頂，我們就不玩了哦！”“好的！”她很愉快地答應(yīng)了。我暗想，她的精力真是充沛，這么久了她居然不累？跟她對上手之后，發(fā)現(xiàn)她的球技還是有稍許進(jìn)步，至少會發(fā)球，也能接起球了。看來老公的培訓(xùn)有成果，為老公點贊！
她邊打球，邊跟我說：“哥哥的水平太糗了，他老是接不起我的球?！辈粚ρ剑覂鹤拥挠鹈蛩娇梢哉f是我們家最棒的，肯定是兒子不想跟她這種還沒入門的小屁孩玩?！鞍职殖墔柡?，我什么樣的球，爸爸都能接過來！”一副很佩服爸爸、貶低哥哥的表情，太逗我笑了！
我其實也不太想跟她打，因為真的很沒勁。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她終于把第三個球打上了房頂。小姑說要拿梯子去把屋頂?shù)那蚨紦煜聛?，我連忙制止了，心里暗自說，“姑姑呀，你還是饒過我這把老骨頭吧！”打羽毛球的事情告了段落。
打完羽毛球，我讓小姑娘跟孩子們一起玩耍。通過一餐飯的結(jié)識，她跟小姑家所有的孫輩都搞熟了。她自封自己是二姐，大姐長得很漂亮，是她崇拜的偶像；三妹其實只比她小一個月，也讀三年級（三妹個頭比她高，但一看上去就幼稚多了），還有一個四弟，才上幼兒園的年紀(jì)，特別調(diào)皮淘氣。她說：“我才不跟弟弟玩，他太會搞事了！”她還說，“我們姐仨都不喜歡跟弟弟玩，弟弟就是要放花炮，那多危險啊！他又不曉得玩，偏偏又要自己玩，那就讓他爸爸陪他玩吧，我們玩我們的。”
我就問她，“那你們都玩了些啥呢？”她又說不上她們到底玩了啥，反正她們一直只是跑來跑去的。不過，我覺得她開心就好。
來的時候，我們在車上商量，在小姑家吃過午飯，下午回星沙松雅湖去看梅花、騎自行車?？墒切」靡欢ㄒ粑覀円患胰嗽谒依锍酝盹?。于是，對小姑娘的承諾失言了。
晚上回來，在車上，小姑娘舉著手里三根熒光棒，說：“唉，一天又這么過去了，沒看到什么湖、什么花，不過認(rèn)識了一個漂亮姐姐，玩了煙花，妹妹還送給了我熒光棒做禮物，也還算是愉快的一天咯！”她的神情既有悵然若失，又有開心滿足。
馮羅生，網(wǎng)名“春之呢喃”，一個愛好文學(xué)的中年老母，一個心懷“異端”、“斜”說的偽文學(xué)愛好者，雖有文字見諸網(wǎng)絡(luò)、報端，仍覺差強(qiáng)人意的煮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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