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們這些女孩都進入了適婚年齡,談論最多的就是談戀愛,找對象。
那個時候,村頭巷尾的嬸子大娘閑來沒事,總會相互嘀咕著誰家姑娘定親多少彩禮,誰家姑娘沒有彩禮,等于跟著人家跑了,白養(yǎng)了。
隔壁村我一同學,她已經談了男朋友,本村的,但是她父母不同意,原因就是男孩子沒有父親,家里太窮。
太窮了,肯定彩禮不會給,然后在村里會被笑話。
同學跟男孩說了父親的意思后,男孩詢問同學的意見,同學說要彩禮,只要彩禮合適,父親不會說啥。
那個時候,男孩真的很窮,剛剛開始學習技術,根本賺不了錢,連生活費都出的很艱難。
男孩不爭氣的說了一句,如果沒有彩禮,是不是就分手。
同學沒做聲。
他倆無聲的結束了。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同學定親了,彩禮八千八,還有金銀首飾,是隔壁村的男孩,家境比較好,男孩有四個姐姐。
定親半年后結婚了,同學的前男友一直沒有再找,他繼續(xù)學習技術。
一年后,同學生了兒子,但是她并不幸福,老公好吃懶做,出去打工也賺不來錢,倆人經常吵架。
吵架的時候,她老公就說,當初她爹賣閨女,非要彩禮八千八,賣到這里了就要好好干活,伺候家里人。
同學很生氣,也很無奈,因為她定親的彩禮是當時最高的,父母在村子里賺足了面子。
現在兒子讀高中,她進城邊打工邊陪讀,沒有離婚,但是不在一起過日子,老公四十多歲了,依舊吊兒郎當。
她的前男友,跟她分手后,賺的第一筆錢去云南領了一個女孩,兩萬塊錢。
女孩又黑又瘦,回來就登記結婚了,沒有婚禮,沒有房子,甚至連新的被褥都沒有。
那些年,我們那里很多從云南帶回來的媳婦都跑了,只有她沒跑,生了倆兒子。
他們兩口子也在城里,有了自己的門頭,招了幾個學徒,前幾年買了住房,生活慢慢好起來,黑丫頭的鄉(xiāng)音不再那么濃重。
黑丫頭老公對她可好了,家里經濟大權交給她,也不怕她跑了。
有時看到他倆,想起我的同學,有種無法言語的苦澀,如鯁在喉。
這生活,原本屬于我同學的。
有些人的內心,封建思想太重,彩禮也就是一種儀式而已,有錢就多給,沒錢就少給,這些只是基于對女方的尊重而已。
如果說要彩禮是賣閨女,那么給多少錢,也不會把閨女賣掉。
彩禮的多少并不影響婚后的幸福,感情到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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