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蒙古人都會迎來每年成吉思汗陵夏季淖爾祭。據(jù)了解,在內(nèi)蒙古伊金霍洛旗,每年都會有四個大型的成吉思汗祭祀大典……
當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坐落于伊金霍洛旗的八座白色宮帳時,成吉思汗陵周圍早已是人頭攢動;成千上萬的蒙古人來到這里,緬懷圣主和祈求祝福。在香煙繚繞的供桌前,許多蒙古人將帶來的磚茶、羊被子等供品交給主持祭祀的達爾扈特人,之后大家手托藍色或白色的哈達,默默等待接受達爾扈特主持人真誠的祝福。
達爾扈特人,是成吉思汗的守陵人。正是因為有他們,傳承著蒙古人精神的圣燈在800年間從未熄滅過。
元朝時,忽必烈在元大都建立了八座紀念成吉思汗等的宮帳,史稱八白宮。八白宮就是現(xiàn)在的成吉思汗陵。在成吉思汗最精銳的部隊中,有個叫“達爾扈特”的群體。“達爾扈特”這一名稱來自“達爾汗”一詞,“達爾汗”意為“神圣”,“達爾扈特”是“達爾汗”的復(fù)數(shù),有“擔負神圣使命者”之意。相傳在780年前,達爾扈特人的祖先是成吉思汗的近衛(wèi)軍。除了英勇善戰(zhàn)之外,達爾扈特人還是成吉思汗最忠誠的部下、最親近的部下,大汗的食宿全部由他們來管理和服務(wù)。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的途中病逝。從成吉思汗去世的那一天起,為了保護和祭祀大汗的靈魂,達爾扈特人就建起了白色宮帳,并點燃了酥油燈。從此,為遵照成吉思汗的遺訓(xùn),達爾扈特部的男人就不耕不種、不狩不獵、不納稅、不服役,也不當官,他們一生只做一件事情,就是守護成吉思汗的陵墓。在《里藩院則例》的內(nèi)蒙古部分中,這樣記載著有關(guān)達爾扈特部的情況:“清宣宗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定,伊克昭盟境內(nèi),向有成吉思汗園寢,其鄂爾多斯七旗,向設(shè)有看守園寢承辦祭祀之達爾扈特五百戶。此項人戶,不作為旗王爺所屬,于該盟內(nèi)擇賢能札薩克一員,專司經(jīng)理。” 也就是說,達爾扈特不屬于鄂爾多斯的七旗管轄,他們是盟旗之內(nèi)的一個特殊集團,叫“愛馬克”部。達爾扈特部的最高首領(lǐng)叫濟農(nóng),是成陵大祭的主祭官。濟農(nóng)的官職是明代設(shè)置的,一直延續(xù)到清朝。達爾扈特人的守陵工作為世襲制:父親教給兒子守護成陵的使命,以及關(guān)于祭祀和管理各種儀式的方法,學(xué)習(xí)念誦《伊金頌》、《蘇勒定頌》、《窩奇特經(jīng)》;在父親死后,兒子接替他所有的工作,并將繼續(xù)培育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守陵人。
信仰成吉思汗為主的獨特的風(fēng)俗習(xí)慣,源于原始的薩滿教。薩滿教把九十九天分為左四十四天和右五十五天。薩滿教認為,兇猛的赤天為左四十四天的首領(lǐng),只要供奉它,就會救助人間。信仰薩滿教的蒙古人,相信天及其宇宙、大地和一切自然現(xiàn)象都具有神靈,他們時刻祭祀至高無上的九十九天以及日、月、星、山川河流。同時,他們把成吉思汗看作是受長生天命而降生的圣人,與天共存,并且將他的靈柩、旗徽和遺物作為神物。
為此,達爾扈特人一直把自己看作是“圣主的衛(wèi)士”,他們有許多與信仰有關(guān)的風(fēng)俗習(xí)慣。只要生了兒子,他們便將弓箭掛在自家門口,以示祝福;同時,他們還會在家門口豎立“黑幕熱”(天馬旗)和兩根桿子,右邊象征成吉思的汗蘇勒德(蘇勒德是一只大纛,它象征著長生天賜予成吉思汗的佑助事業(yè)成功的神物),左邊則代表著守護成吉思汗的“衛(wèi)士”。另外,家中的婦女們擠奶前,要先向蒼天和圣主獻祭;人們制做新毛氈前,也要為成吉思汗祝福;遇到美食佳肴時,也總是要說一聲“托圣主的福”,然后才用餐;遇到敬酒時,還要用食指向蒼天和成吉思汗彈祭后才能品嘗;而咳嗽或打噴嚏時也要說聲“請圣主保佑”。此外,在舉行“萬群之首,千馬之冠”公馬賽時,選手的馬鞍要朝北放置,因為守護者們認為,在北方有成吉思汗和鄂爾多斯人的故土。
世世代代達爾扈特人的忠誠和堅守,不但完整地保護了八白宮,還把蒙古族特殊的祭祀文化延續(xù)至今。內(nèi)蒙古大學(xué)蒙古學(xué)研究中心教授齊木德道爾基曾這樣評價到:“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民族中無法找到同樣的例子,達爾扈特人以堅忍不拔的精神和堅定的信念創(chuàng)造了人類祭祀文化的奇跡。我相信,達爾扈特人對成吉思汗陵的守護將永遠繼續(x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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