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簡介】
陳石,江蘇豐縣人,先后畢業(yè)于北京大學、北京科技大學,獲管理學博士學位。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文化傳媒集團中國美術院理事,中國畫馬藝術研究會副會長,中國詩書畫研究會副會長、貴州省分會會長,貴州省美術家協(xié)會名譽:,貴州畫院名譽院長、貴州畫院學術委員會委員,貴州省文史館特聘研究員,政協(xié)貴州省貴陽市第十屆、十一屆委員會主席。
【作品鑒賞】
5月,走進陳石畫室。
采訪對象是畫家陳石,他以愛馬和擅于畫馬而蜚聲畫壇。他的作品,與齊白石、吳昌碩等大家的畫作一起收錄在《中國美術百年經典》中,更多次發(fā)表于著名報刊雜志,被國內外多家機構和個人收藏,甚至“登上”了珠峰。
記者在采訪前做功課,發(fā)現關于陳石的報道以及對其畫的評價,“時代感”是個繞不開的詞,或者說是詮釋他作品的關鍵詞。用一句業(yè)界的精辟評價:“陳石的畫,再小也是大畫。”
時代,很宏觀的一個詞。用在形容一個畫家的作品上,會不會有些空泛?為什么看過其畫的人都有如此評價?帶著諸多疑問,我們敲開了陳石的畫室。
初見陳石先生,有些消瘦但很干練。穿著一件深綠色的搖粒絨,隨意居家。內搭是件襯衣,說是為了采訪,穿襯衣要精神點。5月的貴陽,雨多,濕冷。陳石泡上茶笑曰:“老話不假,要把端午過才把春衣脫。來來來,先喝口茶。”
一口茶,時間好像慢了。環(huán)顧四周,墻上、畫布上、地上,都是各種馬、山水、人物、書法作品。尤其是馬畫,騰空嘶吼的、追逐奔跑的、低頭飲水的,千姿百態(tài),好不熱鬧。不僅是畫上的馬,還有不少馬的雕塑擺件,個個英姿颯爽。
最有意思的是,玻璃桌上也有一匹馬。起初,我們以為是陳石喜馬,所以特意買了張有馬圖案的桌子。當事人則笑著說:“沒得那么刻意。只是把墨水沒干的畫放在桌子上,給拓上去了。也就放任這匹馬在桌子上跑了?!标愂D過身,指著畫架,打趣地說:“這兒還有幾千匹藏在架子頭,還沒示人呢?!?/span>
幾句幽默的話,讓我們與這位被貼上“時代”標簽的畫家,拉進了距離。我們的采訪也伴著5月濕潤的空氣以及畫室內“馬兒奔騰”的熱氣開始了。
記者:業(yè)界評價,您的畫是“再小也是大畫。”其中的“大”體現在您作品中的時代感和大氣象。但在追求個性化的今天,“時代”這個詞似乎過于寬泛,用來形容畫作,會不會缺少一些個性特征?
陳石:時代,這個詞確實很宏觀,但它并不空泛,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實踐和人生體驗。我常講,一個畫家必須要把自己的創(chuàng)作與時代相結合。就是說,你的作品不能只靠憑空想象,這里面有你對內心的關照,有個人情感志向的抒發(fā),更有對這個社會的觀察和思考。就像中國的文人畫,花鳥山水,筆墨濃淡,展示的都是畫內之境,而其中文人的修養(yǎng)、閱歷、抱負、情懷和思想是更值得品味的畫外之境。所以,業(yè)界給予我這么高的評價,我當做一種認可和鞭策。說明我的畫還是有些思考的。
記者:談到中國文人畫,似乎都比較關注意境的高遠和某種意義的表達。您怎么看呢?
陳石:創(chuàng)作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一種內心的真實流露,并不是刻意表達某種境界。再說,中國文人畫講究意境講究筆墨情趣,講究意境的締造,但這都與創(chuàng)作者自身的技法功底、自我修養(yǎng)和人生閱歷有極大的關系。不是我今天說要創(chuàng)作一幅很有意境的畫,我就畫得出來的?,F在有個詞不是叫“擺拍”么,畫畫可“擺拍”不了。
記者:我看到,您墻上掛了一幅字,是時任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鄭萬通先生寫的“陳石畫馬”。陳石畫馬,早已蜚聲畫壇。畫馬,算是一種您個人志向和對社會思考的具象表達么?
陳石:我其實并沒有局限某一種題材,山水畫、人物畫也都在畫。但喜歡畫馬,一方面是我本人很喜歡馬,在我看來,馬是通人性的動物,而且馬在中國文化是奮進、勇氣、忠誠的體現,也是一種很有時代氣息的精神圖騰。另一方面,也和我個人的工作經歷有關。早年工作,我負責過貴陽金陽新區(qū)(現已更名為觀山湖區(qū))的建設開發(fā)工作,那會兒雖然困難,但大家都在鉚足勁想千方百計想把工作干好,這讓我聯(lián)想到了“馬"的那股奔騰、向上、奮進的形態(tài),它體現的不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正能量嗎!所以我很喜歡奔跑中的馬,奔放有力量、馳騁千里,算是個人情懷和生活經歷的一種感悟吧。
記者:在您的畫室里還掛著這樣一幅畫,一匹馬背過身去,低垂扭轉過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匹馬是靜態(tài)的,和您通常畫的奔騰駿馬,很不一樣。
陳石:這幅畫,我取名叫《思》,它也算是我的一個側面寫照吧。很多時候我覺得人需要停下來,對自己,對經歷,對已走過和正在走的路進行一下反思,人生就是由一段一段的路組成的,走過了就不能再走,但經驗和教訓是對正在走的路有幫助的。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經歷了祖國的建設時期、動蕩時期,改革開放之后上了大學,有機會參與了貴陽社會經濟建設,感悟很多。我始終覺得個人命運與家國、時代是不可分割,緊密相連的。我把這幅《思》掛在畫室里,就是不斷提醒自己,停下來,多思考,不忘來時路。
記者:您談到早年的經歷,很好奇您是如何在建設者的理性和藝術家的感性之間自洽的?
陳石:理性和感性并不沖突。作為城市建設者的時候,你要思考的不僅是一座城市的功能規(guī)劃、基礎建設等等,也要考慮這座城市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形象打造、宜居程度等等。這時候,藝術審美就排上了用場。我會把一些藝術元素結合到城市建設的框架里,比如我們在新區(qū)設計了一些景觀雕塑作品,與城市的發(fā)展理念相契合,提升城市的美的氣質。另一方面,從藝術創(chuàng)作者的角度看,我們中國畫講究寫意。但這種寫意的背后,不是憑空想象,而是基于理性的觀察之后進行的創(chuàng)作。最開始畫馬,我專門研究了馬的結構,學了一些相關解剖學的知識。然后結合西方的透視法和中國傳統(tǒng)技法,通過線條勾勒出馬的結構,省略掉很多細節(jié),用上黑白墨色形成視覺反差,完成對形象的塑造。
記者:長期畫同一個主題,會不會出現畫不動的情況?
陳石:畫畫創(chuàng)作是一個動態(tài)過程,不同時期,不同人生境遇,即便畫同一個主題,也會呈現不同的樣貌和感受。就像我剛開始畫馬,寫實更多,現在技法更熟練了,閱歷也多了,對國畫的理解也更深入了,馬的意境和韻味就更足了。其實,人生和畫畫差不多,只要還有思考,創(chuàng)作就不會定格。
記者:我看您畫室,還有不少人物畫和山水畫。
陳石:畫人物、山水,和畫馬是相通的。我經常會在街上、公園里寫生,還有晚上看電視的時候,也會拿著速寫本,就是捕捉人的表情和神態(tài)。這些人物素材,我不僅會運用到人物創(chuàng)作中,也會運用的畫馬當中。
記者:所以,看了您的畫的人,都有這樣的評價:陳石畫馬不是馬,是畫人。
陳石:馬通人性,也是忠誠的代表,我對于畫畫,也希望始終保持這樣一顆赤誠的心態(tài)。
記者:說到山水畫,您近年創(chuàng)作了《貴州紅色印象》系列畫作和“鴨池河”系列畫作。聽說您為了創(chuàng)作,重走長征路,跟著當年紅軍足跡一路采風。您現在的身體,會不會有些吃不消?
陳石:我是個閑不住的人,身體跑一趟跑不下來,那就休息休息,多跑幾次。一拿起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紅軍長征題材,是我這兩年一直在嘗試的題材。當年紅軍長征在我們貴州活動時間最長、活動范圍最廣,留下了豐富寶貴的紅色文化遺產,有許多故事可以講。最近完成的“鴨池河”系列,畫的就是紅軍強渡鴨池河的故事,通過鴨池河的今昔對比來再現歷史。這兩年畫長征題材,收獲很大。你看,咱們中國文人畫里的“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你要真走進咱們貴州這些山山水水,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還有背后的歷史故事,那筆下的山水就“真活了”。
記者:回到一個“套路”問題,您覺得畫畫對于您的生命有什么意義嗎?
陳石:我從小就畫畫,從未放棄過。無論是求學時期,工作時期到現在的退休生活,畫畫給了我一種表達內心體驗和思考的可能,也讓我能從不同面向去觀察這個時代,與這個時代創(chuàng)造更多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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