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黃果樹瀑布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叫滑石哨的布依村寨,它是全國第一個布依族保護(hù)村,屬貴州省關(guān)嶺布依族苗族自治縣白水鄉(xiāng)。在駕車前往黃果樹瀑布途中,途經(jīng)村寨已過正午,一行人停下車來,在村邊一棵千年榕樹下的飯店解決午餐。
我走進(jìn)滑石哨是非常偶然的,當(dāng)同伴們坐在大榕樹下等著飯店主人做飯之際,我端著相機(jī)走進(jìn)村寨,開始了我的擅自行動。進(jìn)入寨子,家家房前屋后都有一叢叢的竹子,以及南方地區(qū)所特有的果樹。
滑石哨的自然環(huán)境十分清幽,寨子周圍是翠綠的山林,其間有參天的樹木,還雜有許多灌木。這個古老的村寨掩隱在綠樹成蔭的海洋里,游人只有正真的走進(jìn)寨子,才能飽覽到布依人的生活場景。
寨內(nèi)還有十多棵傘狀的大榕樹,其中最大的一棵位于村口的路邊上,它已有數(shù)千多年的歷史,根深葉茂的大榕樹占地數(shù)畝,需由十多人展臂才能合抱。滑石哨人將榕樹視為村寨的保寨樹、風(fēng)水樹,榕樹是滑石哨人崇拜的神樹。
站在村寨的高處四望,可以看到村寨是依山傍水而建,整個寨子在青山環(huán)抱之中。寨前是村民賴以生存的梯田,寨后是綠樹成蔭的山林,寨邊白水河由北向南流經(jīng)而過,對岸的綠水青山正如一幅美麗的山水彩屏展現(xiàn)在眼前。
滑石哨,布依語為“升板”,“升”即石板,意思是一塊大的扁石板,村寨因建在大小不等的扁石板上而得名。據(jù)說,明代洪武年間,貴州一帶戰(zhàn)爭連綿,朱元璋調(diào)兵由贛入黔,戰(zhàn)后留黔駐守,這其中的一支軍隊就在滑石哨定居下來。
竹林、綠樹間的石屋村寨,在陽光輝映下,如片片白云,散落在青山綠水間,形成一派獨特的山村美景。我在村子里閑逛著,村寨的墻上有布依族在婚育、節(jié)日、樂器、手工藝、宗教等方面的風(fēng)俗文化介紹。
還有以浮雕的形式,反映布依族村民繁衍生息的生活情景。聽人介紹說,村寨里的婦女心靈手巧,個個都會飛針走線,滑石哨的蠟染和納綿制品精美,蠟花冰紋清秀,錦面鮮艷奪目,有著古樸典雅的風(fēng)韻。
滑石哨的環(huán)境十分幽靜,走在寨子中聽不到一絲雜吵的聲音。在村寨中行走一圈,感覺到滑石哨并不算大,共有三四十幢用石頭建造的民居,但這些民居卻極有特色。石屋的內(nèi)部為傳統(tǒng)的穿斗式木構(gòu)架,但從地基、墻體直到屋面,都是用石頭建成。
村寨里的石屋沿著一座巖石嶙峋的山坡自上而下修建,石屋依山林立,層層疊疊,鱗次櫛比,布局井然有序。有的石屋房門朝向一致,參差并列。有的石屋組成一正兩廂院落,縱橫交錯。有的石屋是石砌圍墻,由一石拱門進(jìn)出的單獨院落。
這些石屋的墻,有的是用塊石壘砌或漿砌的,有的是用剔打平整的料石安砌的,還有的是以亂石堆砌再用石灰在墻面勾縫成虎皮墻。墻面的砌石接縫緊密,線條層次勻稱,建造工藝精湛,石屋造型樸素而大方。
在滑石哨,最讓我感興趣的還是民居的屋面,在沒來這里之前就聽人說貴州十八怪,其中一怪就是石頭當(dāng)瓦蓋,現(xiàn)在看來是名不虛傳。由于附近的山巖中有很多的水層頁巖,這些水層頁巖可以一層層的揭開,而且薄厚基本都很均勻平整。
布依人就地取材,用山中的石頭、石片建造出頗具民族特色的石板房。這些石屋古樸美觀,屋頂舉重若輕,安居舒適而不壓抑。用石料建造的石屋不僅造價低廉,節(jié)約木材,不怕火災(zāi),而且舒適耐用,冬暖夏涼,隔間性強(qiáng),只是采光差些。
站立寨中,我看到那終年呈灰白色的石屋在青山綠水間格外醒目,天然的灰色調(diào),厚度均勻的石片,疊落成一幅天然的畫面。仔細(xì)看那石屋的墻壁,竟然看不見有水泥和石灰砂漿,我還真有些擔(dān)心那墻不夠堅固。
村寨中這些建筑精致的布依石頭板房,與房前房后生長著的綠樹,構(gòu)成一幅同步和諧、清幽的人間天景。在秋日里陽光的照耀下,這一幢幢錯落有致的石板房,仿佛在向人們炫耀著它們的詩意存在。
石板鋪就的小路順著樸素的石屋,或是彎折,或是直行。小路兩旁那些青石為墻,片石為頂?shù)牟家佬∥菅谠谑[蘢的綠林里,雖說時已近深秋,卻未見那些樹有一絲變色的痕跡。我雖沒能深入到村民家中,但也能感到布依人生活的踏實、簡單與清靜。
這次我走進(jìn)滑石哨,雖然是走馬觀花,但我真正走進(jìn)了一座布依村寨,也算是我的一次意外收獲。據(jù)說,滑石哨已成為人們來黃果樹旅游的駐足景點,每年都會有許多的攝影者和畫家慕名而來,創(chuàng)作出一幅幅秀美山水的攝影佳作和繪畫佳品。
透過寨中榕樹的間隙,我瞥見寨外壯觀的梯田層層疊疊,綠色的田埂像畫框一樣勾勒出梯田的輪廓,雖然現(xiàn)在已不是耕種時節(jié),但很多梯田內(nèi)還是種有一片片嫩綠的菜苗,迎著午后的陽光煞是好看,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猶如一幅鄉(xiāng)間生態(tài)油畫。
在村寨中,我看到電影《致青春》在黃果樹拍外景的花絮,其中就有在滑石哨拍攝的場景?;谝蚱鋬?yōu)美的自然風(fēng)光和濃厚的民族風(fēng)情,吸引了許多的影視劇在此拍外景,我所知道的影視劇《良家婦女》、《蘆笙戀歌》、《西游記》也是在這拍攝的。
寨中還有反映布依人生活的雕塑作品,生活在這一片高原土地上的布依族人,一代代生生不息,在勞動之余,布依族人創(chuàng)作了屬于他們自己的高原情歌,表達(dá)對生活、人生和愛情的敬畏與虔誠。
在這些雕塑作品中,有一家三代人拍攝全家福的,有趕牛耕作田地的,但我還是喜歡那反映布依族男女青年相愛的雕塑。每當(dāng)勞作之余,相戀的青年男女坐在大榕樹下,青年男子就著一片樹葉,向自己心愛的人吹響求愛的情歌。
滑石哨,這座美麗的布依村寨,它依偎在翠綠的山林里,守望著村前美麗的田園風(fēng)光,傾聽著悠悠流淌的白水河。坐在布依人家小石屋的院落里,欣賞村寨美麗的景色,放飛思緒,仿佛一幅民族的歷史畫卷慢慢舒展,生命在這秀美的村落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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