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央電視臺著名主持人朱迅在一檔綜藝節(jié)目上,講述了自己六年的留學經歷。
她說,教授漢語將改變一個人的生活,它打開了文明之門,開辟了一條夢想之路。
很多人被朱迅的這段話圈粉,尤其是在節(jié)目中,朱迅依然保持著她一貫的身材。
棕色卷曲的卷發(fā)和同色的卡其色裙子,聰穎優(yōu)雅。
讓人不得不稱贊朱迅在事業(yè)和生活上的實力。
不過說起來,朱迅的生活并非一帆風順,而是經歷了許多艱難困苦。
老朱家有三個丫頭:紅紅、昉昉、三兒,朱迅是老朱家的三丫頭。
出生書香門第,從小是乖乖小女順從努力,愛讀書、禁惡習,服從安排。
當然,偶爾也有人生奇遇。
14歲那年,在一次巧合下,朱迅懵懵懂懂的完成了自己大熒幕的處女秀,擔任中央電視臺《我們這一代》的小主持人。
第二年,她陪著姐姐前往劇組試鏡,結果姐姐落選,朱迅被導演田壯壯看中。
彼時,導演田壯壯意味深長地說:“她的眼里有渴望?!?/span>
于是這份被敏銳捕捉的渴望,讓朱迅成了電影《搖滾女孩》女主“小小”。
朱迅一片成名,片酬比父母月薪加起來還要高上10倍。
但田壯壯提醒她說:“別演戲,學一門一生受用的本領?!?/span>
接下來的時間,朱迅一直咀嚼著導演的話。
最終,她決定推掉5部片約,遠赴日本去學習能終身受用的本領——主持。
雖然家中二姐已經在日本生活兩年,但漂洋過海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錢才是尊嚴的屏障。慢慢我就知道,只是生存,就足以讓我拼盡全力”。
朱迅在異鄉(xiāng)的第一份工作是打掃廁所,那是一棟18層的高樓。
上班第一天,“領班身先士卒的給我做示范,他就像洗茶杯一樣把小便池擦得干干凈凈,連漏口邊上的黃漬都細心地用手指摳掉”。
清理完之后,領班轉頭問她,“看明白了嗎?”
看著眼前這張有些扭曲變形的臉,朱迅只能忍住惡心埋頭苦干。
在廁所里忍受惡臭清理的時候,朱迅就把自己想象成某個戲中的主角,“今天是勾踐,明天是苦菜花,后天是阿信”。
她不停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過是臥薪嘗膽、體驗生活。
可這終究不是演戲,而是赤裸裸、活生生的現(xiàn)實。
三個月后,朱迅換了一份在餐館刷盤子的工作。
比掃廁所好一點,但這份工作同樣不允許戴手套。
結果一雙手長時間浸泡在洗潔精里,不到一個月,她的手就變得粗糙并開裂。
但朱迅還是沒有離開,“因為在這里可以練習口語,你知道當我逐漸聽懂別人講話時有多興奮嗎”?
就這樣,在日本摸爬滾打近一年后,朱迅終于考上了日本亞細亞大學經營學系。
和通知書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年近12萬人民幣的高昂學費賬單。
沒辦法,朱迅只能一天打好幾份工。
但因為勞累過度,她患上了血管瘤。
然而比患病更悲傷的,是她和母親的關系。
第一次手術父母沒來探望,而且手術失敗。
第二次手術,媽媽只來了半個小時,放下半個西瓜,就匆匆離開。
朱迅疼得沒法吐籽,只能咽下去,半夜疼醒,血水、淚水和紗布粘在一起。
彼時朱迅委屈地說:媽媽走的特別堅定,在機場頭都不回,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是朱迅最痛苦的“至暗時刻”,但她不恨母親,她覺得天下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只是不理解母親為何如此狠心。
最終朱迅一個人攢錢做了手術,又在術后更加努力賺錢攢學費。
似乎是命運的關懷,在她與生活抗爭的時候,《搖滾少女》也從院線突圍,風靡日本。
于是,朱迅獲得了日本NHK的面試機會,并被安排主持一檔漢語教學的欄目。
不久前還在濕臭廁所里清掃的女工,此時已是50萬觀眾口中的“朱先生”。
而在日本只有三種備受尊敬的人才可稱為“先生”——議員、醫(yī)生和老師。
自此,朱迅的事業(yè)迎來了全盛時期。
她先后主持了《今晚》《中日歌會》等多檔大型直播節(jié)目,并出演電影《BANSU KO GALS》《三巨龍》,成為日本主流媒體中唯一的中國大陸女孩。
但就在這時,朱迅的母親意外患病。
白內障加青光眼,脖子里長了兩個瘤子,半年內開了三次刀。
也同那一晚躺在醫(yī)院里一樣,朱迅面臨著自己的選擇,要不要回去照顧母親。
媽媽并不愛自己,這根刺,在朱迅的心里從大學時候就扎進去,每一次母女相見,都是痛。
但每一個孩子都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
朱迅最終決定:回國發(fā)展,陪伴家人。
后來朱迅的母親在節(jié)目上回憶了這段往事,她說:
因為朱迅家里有三個姐妹,大姐孤身一人居住在加拿大,朱迅與二姐同在日本,對他們倆比較放心,所以想陪一陪大女兒。
每次朱迅送她離開機場的時候,她不回頭是怕自己會不舍得、哭的一塌糊涂。
原來不是薄情寡義,而是一個母親為孩子反復權衡的選擇。
有著自己的難,也有著自己的愛。
朱迅和媽媽彼此解開了心結,朱迅說,那段時間,是最好的日子。
那段時間確實是朱迅前半生中最燦爛的日子,和母親關系緩和,然后她從幾百人中脫穎而出,成為央視《正大綜藝》的主持人。
從容大方兼具俏皮活潑的主持風格,不僅讓《正大綜藝》收視率再上新高,也讓朱迅成為最受歡迎的央視主持人之一。
當然,更讓她遇到了一生摯愛王志。
那時候非典疫情爆發(fā),央視臺里組織各個節(jié)目組的主持人,一起參加合唱節(jié)目《眾志成城》。
兩人以此相識,并漸漸熟絡,后來,王志主動打電話給朱迅,說自己正在看她主持的《正大綜藝》,夸她出外景的狀態(tài)很好。
而朱迅的父親也喜歡看王志在新聞上的采訪,說他“是個好記者”。
就這樣,兩人慢慢越走越近。
2003年,朱迅的父親被診斷出腸癌,遠在阿根廷主持節(jié)目的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王志。
后來,王志不僅找了最好的醫(yī)院,還主動照顧起了朱迅的父親。
每次給父親打電話,父親因為虛弱說話有氣無力時,接下電話的人都是王志。
等朱迅工作結束回國,組里的同事笑著問她,打算怎么報答王志?
朱迅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大不了以身相許唄?!?/span>
沒想到另一邊,王志卻連連對朱迅道歉,原來為了能每天來病房照顧她父親,他對外說病人是自己的爸爸。
之后,又當著朱迅的面,王志認真地對她的父母說:“我希望能請求二老同意,讓我來照顧'三兒’一輩子?!?/span>
雖然對王志很欣賞,并且深懷感激,但朱迅不想草率決定。
思慮再三,她打算和王志一起去他的家鄉(xiāng)走一趟。
走進偏遠的湖南山村中一間破敗的房屋里,在那一刻,朱迅決定嫁給王志。
她知道,一個憑著毅力和勇氣翻越大山,踏著泥濘長路來到她面前的男人,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男人。
結婚前,王志曾許諾“永遠不會讓朱迅洗碗”,婚后也兌現(xiàn)承諾,從未讓朱迅淹沒在家務活兒的瑣碎里。
但命運似乎有意捉弄,2007年,在一次例行體檢中,朱迅被查出了甲狀腺癌。
但她只對醫(yī)生說了一句,“等我把舞蹈大賽的直播做完再手術,我想給自己個交代。”
就這樣,她又硬生生將癌癥挺了一個月,才住進了醫(yī)院。
不同于多年前生在腋下的瘤子,這次的腫瘤逼近聲帶,手術難度很大,稍有不慎就會傷及聲帶。
做完手術醒來,我的第一句話是:“聲帶還在?聽見自己的聲音,我當時就哭了?!?/span>
甲狀腺切除后,朱迅的免疫力很差。
身邊有人感冒,她肯定第一個被傳染,經常在臺上咳得不能自已。
對此,朱迅調侃:“誰要沒進過幾次醫(yī)院,都不好意思說自己長大了。”
當然,她敢多次進醫(yī)院,也離不開家庭的鼓勵。
如今,朱迅和王志已攜手走過17個年頭,婚姻的溫暖卻從未褪去。
反而幫助朱迅在家庭和事業(yè)之間找到了平衡。
從《正大綜藝》《周末喜相逢》到《神州大舞臺》《非常6+1》,再到《星光大道》,央視每離開一主持人,朱迅就接手一個老節(jié)目。
最多的一個月,她同時主持了“二十多檔節(jié)目”。
但三千煩惱,“不及吾兒一笑”。
有句話說,這世間唯有一種英雄主義,那便是在看透了生命的本質與痛苦之后,依舊能夠熱愛生活。
朱迅便是如此。
為事業(yè)放棄成名,為親情放棄事業(yè),又為夢想走出家庭。
走的每一步都有割舍,卻不是犧牲,而是堅持追求真正渴望的東西。
所以無論眼前的困境有多窘迫,她依舊選擇硬梗著脖子,在舞臺上笑靨如花。
她的幸福,也并非擁有得最多,而是吃了太多苦,她才會覺得嘗過的每一份甜,都是幸福的滋味。
她曾在新書《阿迅》的封面寫道:“我曾遍體鱗傷,但傷口長出的卻是翅膀?!?/span>
是啊,人生之路,不管怎么千瘡百孔,就是一個不斷解決問題的過程。
沒有人能永遠地站在幸運女神的肩上,但可以更靠近。
重要的也不是你能走多遠,而是你有沒有拼盡全力給自己一個交代。
“與困難正面對峙,把自己逼進極限,拼死努力,最后老天也會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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