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鎩羽而歸。
偶爾會在綜藝節(jié)目里看到他,肌肉松弛,頭發(fā)油膩。一口臺灣腔的普通話說著一些和詩歌再無關(guān)聯(lián)的句子,忘光了吧大概。
不曉得上世紀90年代是不是中國人的音樂盛典,從搖滾到詩化的文藝,全部綻放在那個時代,仿佛天上的父,在這個時代打開了他的留聲機。
《未央歌》里充滿了精雕細作的雕琢,像一個年青的詩人推敲著寫給愛人的詩歌,很認真,看上去也很幼稚。我常常想到未央生,那也是一個有著浪漫主義情懷的有志青年。
當人們紛紛開始霧化了他們的理想,把所有的時間和注意力都賣給了金錢,詩歌會像一塊巖石一樣讓他們覺得索然寡味。
哪怕在回家后的夜晚,天主給了你贖回自己的機會,泡沫劇和抖音里滿屏的大白腿,還有舒適的沙發(fā)正在等著疲憊的你呢,哪還有什么心思去念想什么勞什子詩歌。
而詩歌,分明是天主在人生蒼穹里裂開的一道縫隙。
有些詩歌是適合在廣場上大聲吶喊出來的,比如艾青的詩,如果你月下輕聲讀給一個女施主聽,她一定覺得你瘋了。但是你穿著長袍,揮舞著雙手,嘶啞著聲音在人群里吶喊的時候,你會光芒萬丈。
大部分婉約,都凝聚在詩歌里。我的詩人朋友起子,在詩歌的夜空中光著腚,吹著風,張著臂膀,滑翔在平順的月光下,口語化地抗拒著庸凡的日常,順便,他有時候也會坐在簇擁著他熱情的女學生懷里——哦不對!我差點忘了他是個繪畫老師來著,我的意思是,他也會一本正經(jīng)地躲在眼鏡后面,藏在詩歌里,最后無影無蹤。
所以詩歌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發(fā)射變成了回收,大致意思就是你試圖發(fā)射一段滾燙的火箭,最后獨自品嘗那一段冒煙的焦炭,借以渡過人生的庸常。
然后黃舒駿就帶著他甜美的詩歌,迎來了商品社會的迎風一刀斬。
可是,那些歌多好聽啊,你能感到真摯就在你面前不遠的地方,滾燙的唱著歌,詩歌是一種臆想,唱詩的人就在這種臆想里面不能自己。就像一個剛出道的咖啡師,小心翼翼地拉著拿鐵上的花朵,卻忘記了端給誰。
大部分時候,真想總會是讓人不舒服的。這幾乎像我們試圖躲開棉被里那根找不到的針一樣讓人驚惶,有時候你明明知道會戳痛你,而總是找不到。所以到最后,我們只能聽一些發(fā)散性的詩歌來排遣這種不舒服。
有人說李宗盛是的,唱完了之后,漏斗一樣把你以為的憂傷都漏了個精光,留住一個爽利的自己,就像是你在羽毛球館的浴室里舒服的洗了個澡,吹著口哨吹干了頭發(fā),換上干凈的衣服。
在我們這個時代,詩歌成了一個工具,我們就像張無忌一樣,用到了第七層乾坤大挪移心法,接住生活扔給我們一個又一個沉重的武林高手,把我們認為大部分的憂傷,都推到了安全的別處。
聽上去真不錯!
只有當你聽起《何德何能》這樣陳舊的唱片時,才會像想起那個從來沒有鳥過你的初戀女友一樣,心里有著快要遺忘的,隱隱的傷。
做歌手有時候是很幸福的,一首飯碗級別的作品可以一直唱到老,賣到老……
唯一慶幸的是,看上去黃舒駿很珍惜那個年輕的自己,要是他在每一場綜藝節(jié)目現(xiàn)場,都唱起過去的那些作品,那就真的完了……
我的她美麗而善良
聰明而簡單
深情而倔強
我心似海她卻只是像個小孩
悠游嬉戲于淺灘
不知深海的可怕
我想她永遠不懂我的復(fù)雜
所以在她的面前
我也跟著簡單了起來
她離開家
說要跟我一起流浪
我要她別為我癡狂
她哭著罵我小壞蛋
她的真
沸騰我心深處的冷
讓我愛她那么深
也讓我為她不忍
因為她永遠不知道我有多壞
所以在她的身旁
我也跟著就乖了起來
她像是一條清澈蜿蜒的河
任性地流過我的一生
輕輕的洗去我的深沉
靜靜地陪我度過多少黃昏
我常想究竟我何德何能
老天會賜給我這樣的好女人
何德何能
我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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