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走親戚,午飯后散步。親戚家在臨海城東。
這一帶有很多工廠,外來務(wù)工者云集,村民把寬裕的房子拿出來出租,然后逐漸的,村子里居住者接近三分之二都是外來人口,人一雜多,原本小村莊的靜謐就再也沒有。
小時候來的時候基本白天家家不閉戶,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面生的人一進(jìn)村口就會有好奇的目光追逐著你,直到親戚打招呼大家才放松注視。
現(xiàn)在已是不可能。
正午陽光正好,風(fēng)輕云淡,信步閑走。
村子往南數(shù)百米,離開簇新的建筑群,就到了村民們的自留地,種滿了蔬菜瓜果,即為真正鄉(xiāng)間景致。泥土地,青草路,耳中唯有鳥鳴聲,地里幾粒老農(nóng)夫。明媚的陽光,和煦的風(fēng),都被鋤進(jìn)了泥土里,去到了種子的身邊,告訴它們稍等一等,春天快要到來。
今年天氣暖和,一些樹枝的頭腦,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嫩芽兒,生命總是那么積極地在尋找出路,遵從著自然的指示。
東大河蜿蜒繞過,青綠色的河水靜靜地閃著漣漪。長尾巴的鳥兒自由的滑行,包菜青菜白菜們迎著陽光慵懶地生長。
油光的樹葉上跳舞著細(xì)碎的陽光,白色的樹干上被陽光鑲上了金邊。
多么完美的自然,我們窮盡一生,都在像自然學(xué)習(xí)。這個過程中,我們經(jīng)常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自己超越了生物的屬性,住在了鋼筋水泥的叢林里獲得安全感,離開了自然的關(guān)照,像蘑菇一樣生長著消極和無知。
坐在河邊發(fā)呆,陽光從樹的間隙穿過來,柔和的風(fēng)絲綢一樣緩緩地拂過臉龐。安寧像海浪一樣親吻著耳朵,河水中不時泛起幾個水泡,那是鯽魚在河床上翻找食物。
河岸邊有幾個垂釣者,寸寸光陰,都送于了臨水凝望。白陽帽,小馬扎,點一支煙,輕輕地走路,怕踩斷了岸邊的蘆葦桿子,驚走了咬鉤的魚。
如果不去浪費,光陰有什么用。
自然就在我們身邊,用季節(jié)給萬物以生長的機會,用冷暖渲染著它們的顏色,這顏色讓人絕望地羨慕。一些巨大的雜樹簇?fù)碇黄?,像是年長的老人們,看著光陰,想著年華。
坐在自然里,像是一種蘊養(yǎng),讓你從容舒展。
好好的對待自然,自然會讓一些平凡的景致成為凈土,這凈土原本就在心里,遙遠(yuǎn)的記憶,眼前的樹叢和風(fēng),我們得給自己一個片刻,讓自然把這種干凈喚醒,用一曲原野的歡歌,吹去靈魂邊上的塵埃,獲得更多的勇氣,去面對索然寡味的生存。
過去一個小時,我竟然沒有想起來吸煙。可見吸煙是抵御城市生存的惶恐用的。
不由自主的困倦起來,胡謅了一首:
河邊樹鄰水,陌上青接黃
農(nóng)夫鋤田邊,布衣染晨霜
天青鳥飛倦,云舒暖陽照
風(fēng)來鳴清越,人近懶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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