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jié)，相傳是寒食祭祖日。
這天，山村有個叫大毛的人，吃過早飯后，就吩咐妻子：“準備一些寒食供品?！?/span>
他要給去世的先輩上墳，祭奠祭奠。
隨后，他又到村里唯一的售貨店，買回三個大蘋果，放在炕上。
這時八歲的女兒跑過來抱住大蘋果說：“爹，買蘋果干嗎？”
大毛說：“待會，給你爺爺奶奶上墳去?！?/span>
這小女孩很懂事，把蘋果放開了。
大毛取出一疊五色紙，一張一張貼成長條狀。
小女孩要了一張小綠紙，用剪刀剪成幾片小葉子，裹在蘋果把上，拿到爹面前說：“這好看嗎？”
大毛扭頭一看笑著說：“好看，好看，你爺爺奶奶見了一定歡喜的不得了，肯定會夸贊他們的孫女聰明、手巧哩?！?/span>
小女孩即把裹綠葉的蘋果拿到娘臉前說：“用線把葉子捆住，不然就會掉了，爺爺奶奶就看不到的。”
她娘取線幫助捆好：“俺娃真靈?！?/span>
小女孩把捆上葉的蘋果放到炕頭，甜絲絲地微笑著到院里去玩了。
一會兒，大毛準備妥去墳里的東西。
妻子催他：“早些去，早些回，還有事。”
大毛把三個系綠紙葉的蘋果小心翼翼地放進籃里，要上墳時說：“閨女，你去嗎？”
小女孩蹦跳著說：“去，去，我給爺爺奶奶叩個頭?！?/span>
爹拉著女兒的小手，有說有笑走了。
他們在墳里燒盡紙，上了供。
大毛又用鍬，鏟了墳邊的雜草后，說：“閨女，回吧。”
小女孩問：“那蘋果不要啦？”
大毛說：“給你爺爺奶奶留下吃?！?/span>
小女孩邊跟著爹走，邊回頭不住留戀地望望墳前丟著的蘋果……
這一細節(jié)，當?shù)拇竺矝]覺察。
這天夜里，他們都睡了。
半夜，小女孩在夢中，嘴不住地嚼動，還美滋滋地微笑著說著夢話：“這蘋果真甜，真好吃，爹、娘，你們也嘗嘗……”
這話，爹娘都聽到了，知道女兒香那蘋果，后悔沒給女兒吃。
娘說：“明天可的給閨女買個蘋果去?！?/span>
爹說：“她還是個娃娃呀……”
次日，大毛又早早來到售貨店。
那售貨的一見買東西就喜歡：“要些啥？”
大毛見柜臺上擺的蘋果還很多，個個揩得又亮又好看：“再給買三個大蘋果?！?/span>
售貨的挑那大個頭，稱稱給他。
大毛接住：“給閨女解饞。”
售貨的很殷情：“慢走，有啥用的盡管來，日常食品全著哩?！?/span>
……
大毛回到家，把三個大蘋果塞到小女孩懷里：“這都是俺閨女的，吃吧?！?/span>
閨女卻挑起一最大個的送給大毛：“爹一個?！?/span>
閨女又拿起一個送給娘：“咱每人一個。”
爹說：“你快吃。”
她娘把接在手里的蘋果又放到女兒手上：“這全是俺娃的?！?/span>
懂事的小女孩撒嬌似地說：“不行，不行，就的一人一個?！?/span>
當娘的傾身，吻娃一口：“好，俺閨女真親?！彪S即把蘋果接住，放到柜上。
小女孩拿著最后一個，正要往嘴里塞，發(fā)現(xiàn)這蘋果把上還系著一條線，她即問：“爹，娘，你們來看，這蘋果把上也有線?！?/span>
爹和娘都過來看，蘋果把上真系著一條線。
小女孩：“是不是咱昨天扎綠葉的線？”
娘說：“這是我給扎得……”
爹一下愣了：“難道……”
之后，大毛和鄰里們告訴起這事，才知道，清明節(jié)那天上午人們墳前擺供的東西，是那售貨的，趁中午各家都吃飯之機，又到山上，揀拾回來，經(jīng)過揩摸，擺上了門市柜臺。
這太缺德了吧，為掙錢也太不擇手段了，連供品也不放過，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