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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秦立才 |殘雪(小說連載上)

《百姓文學》年度選刊目錄

    文|秦立才

 記得那時學生在農(nóng)村學校讀高中真是遭孽,吃的每天就蒸一點米飯和干菜,有時菜都沒有,就買一瓶豆醬,每天醬拌飯吃。好不容易蒸一點開葷的好東西,還經(jīng)常被別人偷著提去吃了。
    這樣被提走了幾次以后,大家就想了一個辦法,把一個好菜放了許多紅辣椒皮,還放了一小截臘燭頭。結(jié)果大家就仔細觀察了,原來是食堂那個工友馬師傅偷去吃了。結(jié)果他就吃得上吐下泄,一天跑十幾次廁所,有苦說不出。
    大家看見那個工友師傅被整了一回,心里感到無比的高興。因為學生都對他有意見。他每天晚上,給學生分熱水洗時,是用瓢舀的,看見漂亮的女同學,就給她舀滿滿一瓢,有時還要再加小半瓢,服務態(tài)度也特別好,一笑臉容。那個色瞇瞇的小眼睛,就這么一直瞇著女同學臉上胸口轉(zhuǎn)。對特別漂亮豐滿的女同學,還時不時的把藏起來的饅頭,偷偷塞一個給她們吃。
    看見男同學,他只舀半瓢熱水。你不服吧,他眼睛一翻,惡狠狠的說,“就是這么多,不服你又能怎么樣?”你還要理論一句時,他就把你的盆或者桶打翻了,一滴水都不給你。所以,學生就對他有怨不敢言。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以后,終于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因為他非常喜歡漂亮的女同學,有一天晚上,他趁給班上那個長得漂亮的叫慧的女同學舀水時,多給了她半瓢水,那個慧一句“謝謝”還沒有說出來,他就趁機用手摸了一把她屁股,還偷偷的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句,“你屁股好肥……”
    他以為多給半瓢熱水,摸一下,她一個女同學怕羞不會發(fā)作。沒有想到他是看錯了人,只見平時看去很文靜膽小的慧發(fā)怒了,一氣之下,就把盆里的熱水全部往他身上一潑,把個馬師傅澆了個落湯雞落水狗。
    這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只見那個工友就氣得隨手一耳巴,把慧打倒在地上。把在場的學生都嚇住了。
    于是,馬師傅調(diào)戲女學生,打女學生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學校,全校學生就義憤填膺,鬧起來了。都不約而同的找到校長那里去,要校長馬上處理馬師傅。最后,校長怕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就出面處理了此事,當晚就把馬師傅辭退回去,這件事才告一段落。
    
記得那時班上有一個男同學叫兵的正在追求慧。當時明也正在追求慧。因為食堂工友欺負慧那個事情,明就帶領(lǐng)一群同學鬧到校長那里去,為慧報了一仇。所以慧就很感動,也就答應了明的求愛。他們兩個人就偷偷談上了。
 
那時高中因為要上晚自習,所以同學們就都住校,每天晚上上晚自習要上到九十點,才去洗了睡覺。有時,學校停電,學生宿舍里沒有水洗,同學們就三五成群的打著手電筒,到學校外村民公用水井去提水,明就很主動的幫慧提上兩桶水。后來,只要學校一停電,提水就是明的事。
有時天氣熱,課余時間打籃球,出了大量的汗,晚上明換下衣服,慧就叫他偷偷送給她,她就趁下晚自習以后,他去提水的功夫,她就迅速幫他洗好,再叫他偷偷的拿回宿舍里晾好。

有一次,明幫慧提水時,因為性急,提到她宿舍院門時,怕其他女同學看見了,走得快,摸黑沒有看見腳下有一口磚頭,就摔了一跤,兩桶水也潑了,桶也滾去好遠。在院門口偷偷等他的慧,就嚇得不得了,看見沒有其他人,就跑過來一把抱住他,悄悄的,急切的哭著問他,“摔傷沒有?”
    明因為怕其他同學看見,就一下子爬起來拍拍身子,安慰她說,“沒事,沒事,不要擔心?!?/p>

因為她晚上還要等著水用,他就忍住疼痛,又拿起桶跟著其他人一起去提水。后來慧還不放心,跟在他旁邊,給他打手電筒。
記得那天晚上天上的紅月亮,廣照著大地,地上到處都是一片朦朦朧朧的。遠處的樹,學校圍墻上爬滿的古藤,一陣風來,時隱時現(xiàn),瑟瑟發(fā)響。當走到學校外面那棵桂花樹時,慧看見旁邊沒有其他同學,就用手緊緊的拉著明的手。因為離得近,她呼吸急促的那個聲音,明都感覺得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他聞著,感覺好舒服。
   
那時學校旁邊賣小吃的還不多,記得學校旁邊,有一個老師傅做的清湯很有名,用一個小小的面皮,包一點肉末,用開水一下,撒點蔥花,很好吃。還有,用糯米做的小圓子,放點糖,也很受學生喜歡。記得那時,學生下晚自習以后,很餓,就用米去換。
那時,明也經(jīng)常去換一碗拿來給慧吃,她就吃得津津有味,看她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有時,她也要偷偷的喂一個他吃。

   當時讓兵非常惱火的是他送給慧的信,慧竟然交給班主任黃老師了。黃老師是一個老古董。所以,當慧把兵的信給他以后,黃老師見兵不用心讀書,而是把一門心思用在這個方面,就火冒三丈,所以就在班會上公開批評兵。
    兵被老師公開批評以后,內(nèi)心也開始仇恨慧了。一個人由愛及恨是很可怕的,也是很瘋狂的。
    后來,兵看見明和慧關(guān)系這樣親密,他心里就更不平衡了,始終有一些酸溜溜的感覺。他一直在尋找機會,報仇雪恨。
    那時,學校附近有一個樅樹林,灌木叢非常密,一般人躲在林子里面,外面是根本看不見的。所以就有一些不讀書的同學,或者正在談戀愛的同學,經(jīng)常在白天鉆進樅樹林里面逃課。于是,就在里面偷偷的抽煙賭博都有。有時,煙頭丟在枯草叢里,沒有熄滅,所以就經(jīng)常引起一場大火。

    慧和明兩個人正式確定戀愛關(guān)系是在那年九月份,到了十月份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好得不得了了?;臼窃诎嗉壨瑢W中公開了,沒有人不羨慕他們兩個人那個親密關(guān)系。
    那次晚自習停電又突然來電,大家就看到他們兩個人竟然在教室里面摸黑擁抱接吻。他們這個親密的舉動,就刺激了兵。
   所以他就偷偷的把他們這個事情,跟班主任黃老師講了。
結(jié)果就可想而知,班主任就把明和慧都叫去,狠狠批評了一頓。又在班會上批評了他們兩個人所作所為。并且還把他們雙方家長都叫來寫保證書。
明母親來了之后,聽說了這個事情,就氣得把明罵了一頓,說他這么不爭氣。本來是想他多讀一些書,以后好考個大學,為父母爭口氣。沒想到他每天到學校來,只知道談女朋友和打籃球,所以他母親就氣得不得了,要不是在學校這個文明的地方,她那天就要罵人了,罵誰?罵那個勾引他兒子的狐貍精慧。

兵吃不著葡萄,別人也別想吃做。所以他時刻盯著明和慧兩個人,經(jīng)常偷偷給班主任打小報告。
所以,慧和明兩個人就談得很辛苦,也談得提心吊膽。沒有辦法,他們就偷偷的轉(zhuǎn)移約會地點。晚上就到桂花巷,或者白天鉆進樅樹林里面談戀愛。盡量避開兵以及同學們的視線,免得刺激兵的神經(jīng)。
    可是兵就是盯上他們了。不管他們到哪里,只要他知道,就一定會跟班主任或者學校告密。所以,后面好幾次,都是兵死盯上,偷偷告訴班主任或者學校,班主任和學校就抓了他們好幾次,一抓一個準,很少落空的。
    如那天晚上,趁停電到學校外面去提水的機會,兵就看見他們兩個人鬼鬼祟祟的,鉆進桂花巷子里面談戀愛。他就偷偷告訴了學校政教處主任。結(jié)果,主任就突然采取突擊行動,抓了明和慧他們。
    后來班主任又把雙方家長叫來,明的母親又把明罵了一頓,心里就越發(fā)不喜歡慧了。這也是后來造成他們兩個人一個悲劇的原因。
    后來,天氣寒冷以后,他們談戀愛就由室外轉(zhuǎn)移到室內(nèi)。偷偷摸摸到附近農(nóng)民租房里面談戀愛,繼而在農(nóng)民家租房里偷偷睡覺。也是兵聽有的同學不小心說漏了嘴。他聽說了就留了一個心眼,就偷偷像偵探一樣跟蹤他們。
    當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都不在教室時,就斷定他們又到附近租房里面去談戀愛了。那幾個地方,他也事先都打聽清楚了。所以,這一次他就偷偷的給學校校長告密了。
    校長因為那個工友被開除回去,經(jīng)常來找校長扯皮,搞得校長也是頭痛不已。還有無意中得罪了那個工友在學校當領(lǐng)導的叔叔。這都是明帶領(lǐng)一群學生鬧事鬧出來的結(jié)果。所以,校長是包不得找一個理由把明處理回去。所以,校長就指示政教處重點查,不要放過附近農(nóng)民租房的每一家房子。
    結(jié)果,學校政教處就又突然采取突擊行動。兵分幾路,突擊檢查學校附近農(nóng)民的租住房。一家一家排查。結(jié)果可想而知,政教處一抓,就又把明和慧兩個人就又給抓住了。

    那次,學校再也不能容忍。因為怕出事,所以學校就通知他們家長到學校來,偷偷的把他們兩個人帶回去了。
  
    在明和慧被學校處理回去之前的那年十月底,因為兵報復心理嚴重的緣故,也發(fā)生了一起大事,差一點還鬧出了人命案件。
    當時,明和慧正談得火熱,正是情濃意蜜時。那個時候,樅樹林里面的灌木叢,說黃不黃青不青的,所以,明和慧兩個人就常常白天鉆進樅樹林里面談戀愛。

作者簡介   


秦立才:男,1966年2月出生,中共黨員,曾任大冶市第四中學黨支部書記,現(xiàn)劉仁八鎮(zhèn)中心學校輔導員。愛好文學,尤其鐘情于大冶民間方言故事的搜集、整理和挖掘,曾在大冶風云網(wǎng)刊登《挖掘大冶優(yōu)秀方言文化 晚上講給堂客聽的故事》連載故事近百篇。現(xiàn)湖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大冶風云網(wǎng)文學原創(chuàng)特邀會員,被大冶風云網(wǎng)授予文學原創(chuàng)達人勛章。在全國大型網(wǎng)站紅袖添香發(fā)表長篇小說《張校長的故事》、《陰間女同學》以及中短篇小說30余篇;在湖南鬼姐姐網(wǎng)站發(fā)表長篇簽約小說《陰禍》(56萬字)以及中短篇小說數(shù)拾篇;在鬼大爺網(wǎng)站發(fā)表長篇小說《新聊齋志異紅玉》、《一個吸血鬼的愛情故事》以及中短篇小說數(shù)拾篇。在中國原創(chuàng)文學網(wǎng)、作家故事、四川蓮花棲息地以及黃石文壇發(fā)表中短篇小說共計6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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