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循環(huán)只放趙雷唱的《成都》。這樣做,已經(jīng)好多回了。
我喜歡上《成都》,是今年天天聽QQ音樂之后。與兒子喜歡《成都》,相差了五六年。
最早聽到趙雷唱《成都》,是在湖南電視臺“我是歌手”節(jié)目。
當時,覺得這歌的歌詞特別平民化,淡淡的愁,淡淡的思念,淡淡的際遇,淡淡的流露,展現(xiàn)了流浪歌手那不盡淡淡飄搖的同時,也把那些小年輕與大都市喜怒哀樂的際遇與無可奈何的情感,展現(xiàn)到淡淡的類似聚集在成都小酒館情境里去了。
興許是我不太習慣民謠式歌曲表達,并沒有對這首歌有特別的好感。
開始對這首歌提起興趣,是五六年前春節(jié)前,兒子在全民K歌翻唱了《成都》。
兒子基本不發(fā)朋友圈。唱的這首《成都》,他發(fā)到了朋友圈里。
聽說,好多兒子的朋友給點贊了。大多的人說兒子唱得很好,有趙雷原版的味道。
我反復聽了兒子唱的這首《成都》,有點小震撼。
我覺得,趙雷寫的《成都》這首歌,既是個體的深刻體驗,也是時代群體感受的某種表達。
反復聽這首歌,從中可以尋覓到大多數(shù)年輕人在都市打工與飄泊,在水泥叢林中走街穿巷,以一己之力去無窮無盡拼搏的心音;可以咀嚼出這些年輕人,去爭得都市可以安身的認可,并通用無數(shù)次周而復始努力與忍耐,所表達出這個群體約帶悲情的時代旋律;或者說品味這首歌,可以想象出這樣民謠方式唱出來的歌,對于當代都市的年輕人,就像承載命運的一條船,每個年輕人都可以把自己的酸甜苦辣加點佐料,然后化成幾瓶小酒,在成都小酒館里,升騰為一場時代的微醺。
并不是因為兒子唱這首歌,唱得如何好。而是從歌聲中聽出了兒子來到廣州的那些年,缺失老爹的必要關照(用兒子的話說,陡然放手,人就像在大海中飄搖),一任在廣州飄搖。想象得出,當時的兒子,就像趙雷,帶著流浪式歌手經(jīng)歷與心歷,“余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掙扎的自由”。
兒子大學畢業(yè),同兒子談過一次話。問他到底是想去廣州,還是想留在長沙。
我告訴兒子,我的意見是留存長沙。
長沙是個幸福度很高的城市,廣州是個競爭度非常高城市。
兒子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廣州。
雖然,兒子的選擇不是我的意愿。
但我只要把話說在了前面,兒子最后的選擇,一定會尊重的。
兒子大學快畢業(yè)時,開始談戀愛前,我同兒子也談了一次。講了兩個意思。
一個意思,人的一生重中之重,關乎一輩子幸福的選擇,就是選擇好一個好的人生伴侶。這人生伴侶的選擇,必須慎重再慎重。因為人生的伴侶,比爹娘與兒女伴隨自己的時間,都要長。
另一個意思,就是最后你選擇什么人,哪怕是個叫花了,只要你選定了,我都同意。
兒子終于在廣州工作。
這么些年,兒子能夠在廣州立住腳。讓我這個做爹的,心底時著實佩服。
兒子選擇廣州,就意味著今后全部的路,都得由他自己走。
正如兒子所說,自從大學畢業(yè)在廣州工作后,老爹一下子,就把他放到到大海里飄搖,什么也不管了。
兒子在廣州第一次買房子,讓我去看看,當個參謀。我告訴兒子,你看中了就行。
兒子看中了一套房。我讓廣州的朋友專門去幫助兒子看了看,并提出了意見。
最后,兒子決定買。
我就把首付款給了兒子。裝修,也是兒子一個人自己設計,自己找施工隊,整個過程全部從頭到尾完成的。
第二次換房,我也沒有去看。整個過程也是兒子自己完成的。
兒子在廣州近二十年,非常有意思的是,所工作的單位主要領導,差不多都是我過去的同事與朋友。其中好幾個同事與朋友,都是過去談得來,玩得好的。
可能有很多人不相信。我沒有給這些朋友打過一個電話,讓他們特別去關照兒子。
我同兒子講,在廣州這樣一個特別講效益的環(huán)境里,任何人的資源都是有限的。
如果給朋友與同事打招呼,反而給朋友與同事增添壓力與麻煩。而且,求人幫忙,次數(shù)與作用都是有限。一切一切的路,都要靠自己走。
我讓兒子只要記住一條,任何時候,不管是誰,在什么條件下,都需要干活的人!
好些年前,眼見得兒子一夜間,頭發(fā)掉了的一把。
當?shù)囊娏耍娴氖切睦镌诹鳒I!
我知道兒子也是到了最艱難的時候。可是,能說什么呢?
你選擇了廣州,廣州就是個讓人一把一把掉頭發(fā),甚至是一夜變成白頭發(fā)的地方。
這樣的經(jīng)歷與坎坎坷坷,遲早都會經(jīng)歷。
平時,我很少給兒子電話。兒子也很少給我電話,也從不讓我給他辦事。
我覺得兒子長大了,走任何捷徑都是暫時的,獨立成長一定是最大的關懷。
除了守望,只有守望。
守望中,一些無語的期待,成趣;一些的等待的距離,成美。
在此,對這些親戚朋友表示感謝,并以期善緣得善報。
這么些年下來,我覺得兒子好多經(jīng)歷,像趙雷唱的《成都》的歌詞:“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時褲兜,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從在小酒館的門口”。
我覺得兒子已經(jīng)打磨出來,找到了活在廣州的工作與生活的調(diào)子。
這些天,成天的聽趙雷的《成都》,想學著唱到歌里去。
最終,唱不進去,唱得不倫不類。
這可能就是我們這代人,與趙雷及兒子這代人的代溝。
學不好,唱不好《成都》沒關系,不影響我喜歡這首歌。
喜歡這首歌,一是覺得這歌從人手機飄蕩出來,好像不是趙雷唱的,而是五六年前,我兒子唱的;二是我想學著唱這首百聽不厭的歌,是想唱到歌里面去,領會一下兒子在廣州打拼的“余路還要走多久”的心歷;三是我喜歡柳暗花明的這句,“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額頭”。
2023年6月4日星期日上午11點 清樂齋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