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涵燁
各地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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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寫意,黑水流芳,這是我們醉美的家鄉(xiāng),姑娘豪邁,男兒粗獷,我們愛我們綠色的北方;美溪漣漪,翠巒疊嶂,這是我們熱戀的家鄉(xiāng),油城新貌,林都碧浪,我們愛我們黑土地的北方;千山錦繡,五女梳妝,這是我們時尚的家鄉(xiāng),情韻爐火,詩含稻香,我們愛我們金色的北方;霧凇梨樹,雪雕鶴城,這是我們鐘情的家鄉(xiāng),山披玉被,原馳蠟象,我們愛我們八百里瀚海的北方。
北國凝華,塞北漫爛;北國涵燁,塞北璀璨。北方作家將揮動豪筆敲鍵盤,新銳雅集涂霞丹;且借東風(fēng)裁盛景,化作華章一路酣。
——責(zé)任編輯:吳云峰
趙玉
母親病了,身體一向硬朗的母親毫無征兆地病倒了。
當(dāng)疾駛的轎車載著病重的母親駛往醫(yī)院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是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了。
嫂子看著母親蒼白的面龐,讓我電話通知大姐,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打了過去,母親四個兒女中,數(shù)大姐嫁得遠些。我盡量放慢了語速,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告訴大姐媽生病了,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問病得重嗎?我告訴她我們正趕往市醫(yī)院。
扶著母親剛走進住院部,母親突然暈倒在病房門口,大哥慌忙俯身抱住母親,我也沖了過去蹲下身子扶住母親癱軟的下肢,合力將母親抬上了一張病床上。量血壓、測脈搏、采血、輸液……一群身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護士團團圍在母親的床前緊張地忙碌著,而我和大哥大嫂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渾身僵直。
樓上樓下,推著床給母親做各項檢查后,我們回到了病房,母親一直在昏睡,而我守在床邊寸步不敢離,直到中午下班前,母親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確診為急性胰腺炎,我們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是母親平生第一次入院,老人家今年71歲。
接下來的日子里,母親胃里插管、皮下注射、靜脈注射、吸氧、輸營養(yǎng)液……大大小小的藥液掛滿了床邊的支架上,許多根輸液管猶如一團亂麻,一頭連著碩大的藥袋,一頭連著母親孱弱的身體。
入院最初的日子里,母親的體溫持續(xù)偏高,護士告訴我們采取物理降溫,于是我和當(dāng)天就趕回來的大姐輪流不斷地給母親擦臉,擦前胸后背,擦腳。即使這樣,被病痛折磨的母親,一會兒坐起,一會兒又躺下,一會兒翻身,一會兒要小便,藥物的刺激,讓母親的手背開始紅腫、疼痛,于是我和大姐又輪番用熱毛巾敷手背,營養(yǎng)液十幾個小時輸完,我們也熱敷十幾個小時。有時候,一個晚上,只能睡上一兩個小時的覺。
三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滴水不能進的母親臉色開始紅潤起來了,昏睡的時間越來越短,起坐時間開始長了,而手背紅腫得愈加嚴重,我出去買來了兩個土豆,切成了薄片貼在紅腫的地方,母親說覺得涼了,我們改成毛巾熱敷,覺得熱了,又換成土豆片。
一周以后,姐姐家里有事返家,妹妹來替班,在日常護理中我也變得不再慌手慌腳,開始熟練起來了,什么時候扶母親坐起,什么時間漱口,什么時間量體溫,什么時間擦手擦腳,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妹妹儼然成了我的助手,土豆片切得越來越薄。于是,忙碌之余也不忘夸夸妹妹的刀功,病房里也偶爾開始有了笑聲。
十余天過去后,輸液開始減半,母親大小便可以去衛(wèi)生間解決了,十余天滴水未進的母親,走路的時候身子不住地打晃,即便那樣,母親仍會推開我們伸過去的手,執(zhí)意自己走。閑暇的時候,我會捧著手機,給她看微信圈里朋友們傳上來的花花草草的圖片,或者給老人家讀一讀最近的熱門新聞。更多的時間里,母親會端坐在病床上,我便背對背地坐在后面,讓母親倚靠著我,一邊輸液,一邊聽她講她年輕時候領(lǐng)著我們兄妹幾個山上采草藥、摘山杏,冰上推蒲草、割蘆葦,地里撿榆木疙瘩賣錢等許多往事。那段日子里,許多我丟失的記憶漸漸地被母親撿拾了回來,由模糊變得愈加清晰起來。
扶起母親給她擦身子的時候,我會調(diào)皮地央求母親說:“媽,您看我這么盡心盡力地侍候著您老人家,您可一定要再陪我們?nèi)暄健保赣H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輕嘆一口氣說:“唉,時間太長了,活太久會給你們增添負擔(dān)呢!”“不會,不會,我們就想讓您陪著我們呢”,母親抿嘴笑著不再說話。
5月8日子夜,母親輸營養(yǎng)液的手背紅腫得饅頭一般,輸液的胳膊疼得越來越重,母親讓我叫護士,要拔了針頭不再點了,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還剩一半的營養(yǎng)液,我央求母親再忍一忍,為了減輕疼痛,我打來熱水,開始熱敷,從半夜零時一直敷到天亮?xí)r分,五個多小時與母親共同廝守,終于把營養(yǎng)液打完。拔了針,我握著母親的手,說:“媽,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與您一起度過了一個難忘的生日”。吃早飯的時候,姐姐忽然不知從哪里買來了兩個茶蛋,放在我的面前,祝我生日快樂。望著這兩枚茶蛋,我心中五味雜陳。孩子的生日,母親的難日,這個生日我與母親患難與共。
轎車載著康復(fù)后的母親向家的方向疾馳,我坐在母親的身旁,望著車窗外著了綠裝的樹木,忽然想起姐姐更新的QQ個性簽名“有媽在,家就在”。年過古稀的母親這次入院,讓我切身體會到有媽在的日子是多么彌足珍貴,有媽在,家才是完整的家,溫馨的家呀!
作者簡介:趙玉
趙玉,原名趙玉花,蒙古族,祖籍內(nèi)蒙古興安盟,大學(xué)本科學(xué)歷?,F(xiàn)任吉林省通榆縣委宣傳部新聞記者站《鶴鳴》報編輯。白城市作家協(xié)會全委會委員、白城市作家協(xié)會報告文學(xué)委員會委員。近十篇散文作品榮獲省、市文學(xué)獎,先后在《吉林日報》《新文化報》《 吉林農(nóng)村報》《 東亞經(jīng)貿(mào)新聞 》《白城日報》《綠野》等報刊雜志發(fā)表新聞稿件、散文隨記共計3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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