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常聽大人們說，老王泰的桿兒打下宋，殺人放火，搶劫財物，奸淫婦女，致使村中尸骨遍地血流成河。上世紀(jì)六七十年代在苗店大隊組織的憶苦思甜會上，朱二娘曾幾次撩開衣襟露出胸前傷疤，哭訴著她在劉和莊種地時，慘遭桿兒子彈穿胸的痛苦經(jīng)歷。桿兒都是些什么人？為何燒殺搶掠慘無人道？

退休后，我?guī)е@些疑問，在退休干部劉全章（劉和莊人，85歲，1955年入伍，曾參加甘南剿匪戰(zhàn)斗）的熱情幫助和謝永彬、黃炳貴等朋友的支持鼓勵下，先后到劉和莊、楝莊、苗店街、石塔寺及薛崗、茨園（薛崗、茨園兩村相鄰，大部分薛姓）走訪，并參閱了有關(guān)資料，記下了李水沫血洗劉和莊這一史實。

二十世紀(jì)六七十年代的憶苦思甜場景（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劉和莊原名劉胡莊，名字的由來可能與劉胡二姓首先在這里定居有關(guān)。在老人們的記憶里，胡姓早已遷出，剩有劉、李、徐、秦、戴、朱、杜、閆、孫、吳等姓，村中劉姓人口最多，一支來自唐河縣的“劉老家”，另一支來自泌陽縣的“老鐵劉”，其祖上都是山西洪洞縣的移民。李姓舊社會最富有，有土地千余畝。

村中其它各姓多為李家種地戶。村中各姓世代為鄰，秩序井然，和睦相處，親如一家。因胡、和二字讀音相近，加之村中胡姓早已遷出，不知什么時候起，人們把劉胡莊訛為劉和莊。后來的地名志、地圖上都沿用此名。

劉和莊位于苗店老街以北二里許。村西一條馬河臨村而過，每至秋末冬初，人們會在河上筑一土壩蓄存河水，利用河水的沖擊力，通過水打車，做軋花、彈花生意，方便周圍鄉(xiāng)親。一條大溝，自村子?xùn)|北繞村莊匯入馬河，在那雨水充沛的歲月，常見潺潺流水，蝦蟹泥鰍、鯰魚火頭（方言: 一種魚），一遇大旱水魚皆無，故稱旱河。

劉和莊歷屬唐河縣管轄，1965年社旗縣成立，劉和莊劃歸社旗縣。劃歸社旗縣前，和北面的棗莊、石塔寺、苗莊雖相距三四里，可這些村曾屬方城縣。和東面隸屬泌陽縣的邱莊、黑李莊也不過六、七里，因此，劉和莊曾是唐、方、泌三縣的交界地。

1965年社旗建縣前的地圖

二十世紀(jì)初，劉和莊村中有酒館、油坊、大煙（吸食的毒品）館和醋坊，還有“老溝劉”村人劉文藻開的藥鋪。劉文藻醫(yī)術(shù)之精、為人之善，在十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親中有良好的口碑。

抗日戰(zhàn)爭時期，這里屬唐河縣下洼鄉(xiāng)十八保，保公處（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村委會級別）就設(shè)在該村。該保老溝劉村劉永成、劉鳳岐兩位熱血青年，在趕集路過“半截溝”（苗店街和老溝劉之間的一條大溝）時，赤手空拳制服一手持大刀掉隊的日本鬼子兵，將其扭送到保公處。保長劉慶甫對二人的英勇愛國行動大加贊揚后，將鬼子兵經(jīng)下洼鄉(xiāng)政府押解唐河縣城。因此，劉和莊這個小小的村莊，在方圓有較高的知名度。

二十世紀(jì)二、三十年代，中國軍閥混戰(zhàn)頻繁，帝國主義加緊經(jīng)濟侵略，加上水、旱、蝗災(zāi)，社會進(jìn)入大崩潰的黑暗時期。內(nèi)陸沒有現(xiàn)代工業(yè)，城市不能吸收農(nóng)村的失業(yè)人口。農(nóng)民失業(yè)后或外出討飯或大批餓死。而年輕的男人最方便的道路是吃糧當(dāng)兵。當(dāng)兵的一打敗仗潰散就成了土匪。土匪一旦收撫就成了兵。所以，一支數(shù)量較多的土匪（桿兒），有真正失業(yè)的農(nóng)民，有農(nóng)村中的二流子，有離開軍隊的兵油子，有破落地主家庭的人，還有曾經(jīng)受過招安成了軍官的人，因打敗仗不得已下水當(dāng)土匪的軍官。這些人下水后，利用他的號召力和組織才能以及手中所掌握的槍支，自己拉桿兒當(dāng)土匪，自封為‘管家‘。以下說到的李水沫就是這樣的人。

桿兒，就是有組織有分工成群結(jié)隊的土匪，一旦進(jìn)入這個隊伍就泯滅了人性。桿兒們?yōu)殄X財殺人不眨眼，搶到財物后吃喝嫖賭吸大煙，揮霍無度。他們整天掂著頭過日子，一旦被殺也不后悔，快樂一時說一時。桿兒中也有所謂的講江湖義氣的人，但一旦鬧分歧就會相互殘殺毫不留情。

那是民國十三年（1924年）臘月，盤（土匪黑話，住的意思）在堯良東南茨國村李水沫的桿兒，白天躲在薛三少的腰屋里、廂房里吸大煙哈白靣（毒品），或賭博或擦槍，到了晚上出去叫場、打業(yè)（劫）。叫場: 三五土匪攜帶槍支到某村某戶門前，先放幾槍，然后高喊，我們是某某的桿，老子缺錢花，限你們?nèi)煲酝馕逄煲岳锼秃诘模ù鬅熗粒┒嗌?，白的（現(xiàn)大洋）多少，送到某處，若不按時送到，小心燒你們的房子殺你們?nèi)?。有的人家為了免?zāi)，忍痛將所索煙土白銀湊齊按時送到指定地點。有的人家無力或延遲送往的，將會遭到生死劫難。打業(yè)（劫）就是殺人搶財。

走訪薛崗村78歲的薛松揚老人

茨園村現(xiàn)保存的薛氏老房子

臘八節(jié)過后，李水沫帶著桿兒押著肉票（綁來的人質(zhì)，用以向其家屬勒索財物），從茨園出發(fā)，繞過多個荒涼的村莊，一路向西北方向走來。黃昏時分，他們來到了劉和莊村南的旱河旁停下。按李水沫的吩咐，大部分趟將（以搶劫為生的人）和肉票躲在旱河的溝里避風(fēng)，自己帶幾個伶牙俐齒的趟將去到劉和莊的寨門口，和守寨的人進(jìn)行交涉，希望不動一槍一刀騙開寨門進(jìn)入寨子。

土寨墻。（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劉和莊寨子不大，東到大坑以外，西到馬河岸上，南至劉長甫門前，北到劉林甫屋后，呈南北長東西窄的半圓型。有東、西、南、北四個寨門，除寨門、炮樓、寨垛是用磚砌以外，寨墻都是用土堆砌，高不過一丈。寨子占地約一百多畝，寨內(nèi)居住二百多人。

隨著時代的變遷歲月的推移，寨墻早不存在，寨內(nèi)大部分人家東移至“魯姚路”（s239線）兩側(cè)，老房子多數(shù)墻倒屋塌無人居住，成了空心村。那一被土匪將一小男孩摔死其上的青石碾盤（舊時碾米用），依然靜靜的躺在那里，紀(jì)錄見證著那血與淚的往事。

劉和莊的老人們在石碾盤前，回憶著從前輩人那里得知的李水沫血洗劉和莊的往事，右起第二人是劉廣漢的長子劉國春，第四人為劉全章。

李水沫和幾個趟將來到劉胡（和）莊東寨門前站定，其中一個趟將向寨墻上守塞的人招手說: “我們是李水沫的桿兒，和你們寨內(nèi)的人都是朋友，請你們把寨門打開，讓我們進(jìn)去盤一夜，保證不會動你們一根蒿草，動一根蒿草算我們不夠朋友”。

守寨的老百姓說: “寨里沒有地方住，寨門也用土封起來了，請你們到別的地方盤住，你們需要什么東西俺盡力照辦”，委婉客氣的拒絕了開門。趟將們再次要求開門進(jìn)寨，守寨的再次婉言拒絕。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僵持了很久。

一個叫劉志義的趟將，忍不住向守寨的人罵了起來。守寨人一邊還罵，一邊趕快向左右散開。劉志義首先向寨墻上開了一槍，攻寨的戰(zhàn)斗就此打響了。

守寨的人躲在寨垛后靣，用罐炮（一種土炮，內(nèi)裝火藥碎鐵）向外射擊。罐炮一響，噴出火光碎鐵，使桿兒們不敢靠近寨墻。桿兒們一部分躲在寨外的麥秸垛和土地廟后靣，看時機冒出頭來向寨墻上吶喊射擊，另一部分左右包抄過去，把整個寨子團團圍著。

寨墻上每有一次土炮響，總會有強烈的火光一閃，那些逼近寨墻的趟將每看到火光，就會急忙趴在地上，待炮聲響過，再站起來對罵射擊，寨上再用土炮還擊，這樣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桿兒仍不能攻進(jìn)寨子。

寨墻上的土炮。（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在這僵持時刻，管家（桿兒頭）李水沫傳下命令，讓票房（看管肉票的負(fù)責(zé)人）將全部肉票和一部分趟將盤到苗店街，留下一部分包圍寨子。

盤到苗店街的趟將，強行讓飯鋪為他們做了晚飯。肥吃飽喝后，有的打起地鋪休息，有的吸大煙哈白靣，有的圍著劈柴火烤火、擦槍裝子彈，準(zhǔn)備著再次到劉和莊進(jìn)行攻寨。半夜，包圍劉和莊的趟將們，在僵持不下的情況下撤離，也來到苗店街飯鋪里吃飯，攻寨暫時停止。

雞叫三遍天色微亮，李水沫騎著馬到寨外轉(zhuǎn)了一圈，對攻寨進(jìn)行了重新布置。他命令灌手（爬寨墻的敢死隊）們快點動身賣點力氣，第一個沖進(jìn)去的賞一把盒子（手槍），其它趟將緊隨其后。

灌手和趟將們回到劉和莊，李水沫舉起盒子連放三槍，攻寨再次開始了。經(jīng)過一夜戰(zhàn)斗，趟將們判斷寨里沒有快槍，故格外膽大。他們用快槍瞄準(zhǔn)寨垛射擊，打得守寨人不敢抬頭，以掩護(hù)灌手進(jìn)攻。

灌手們有的背著梯子，有的抱著門板，有的二人頂一張方桌，拚命的向寨墻上沖去。守寨的人急忙用罐炮射擊。罐炮雖打不透門板方桌，可也把后靣灌手沖的幾乎倒地。

在快槍的掩護(hù)下，灌手的第一把梯子靠上寨墻，飛快的爬上一個灌手，剛攀上寨垛，被守寨的用紅纓槍刺中肩胛，滾了下來。第二個第三個再爬上去，又被磚頭、石塊、石灰罐、紅纓槍打落下來。

頭頂方桌的灌手，急忙來到緊臨寨墻的一座老房子前，跳上方桌，然后從方桌上跳上房坡，準(zhǔn)備從房坡上跳上寨墻，可又被一陣暴雨般的磚頭石塊打了下去。

那個叫瓢子九的票房在觀戰(zhàn)時，覺得這個寨子很難攻進(jìn)去，必須另想辦法。他急忙叫住另一個趟將回到苗店街，叫開一家炮坊（做鞭炮的作坊）的門，掂著槍立逼炮坊的人拿出火藥、桑皮紙。然后用火藥、桑皮紙包了幾個蒸饃大的火藥包，在火藥包中安上炮捻子，然后飛快的跑回劉和莊，將火藥包交給灌手們。

灌手們接過火藥包點燃炮捻子，像仍手榴彈一樣扔到寨墻上。第一個火藥包扔到寨墻上時，只見火光一閃，暴炸了，一丈周圍的人都被燒傷。灌手們又接連仍了幾個，造成了極度恐怖和混亂。

趁著這混亂局面，灌手們蹬著梯子門板爬上了寨墻，騎在寨墻垛上用盒子槍掃射起來。守寨的人手中沒有快槍，難以抵擋趟將們的掃射，有的從寨墻上跳下，向東北方向逃去，但大部分被趟將們射殺在寨外的麥田里，只有個別因盒子槍射程不夠逃向了棗莊。就這樣，劉和莊的東門被打開。

寨門打開，桿兒灌了進(jìn)去，追趕著守寨的和村里的人。他們一路向西，見人就殺。一個老漢躺在路旁，棉襖上染著鮮血，用力掙扎痛苦呻吟。一個甩手（沒有搶的扦兒）過去狠狠的打了一杠子，另一個趟將又往頭上打了一槍，老人才兩腿一伸死去了。

靠近東寨墻的大坑里，橫豎躺著幾個小孩子的尸體，鮮血把薄冰染紅。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抱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瞪著恐怖的眼睛，臉上流著鮮血。一個提著殺豬刀的甩手，向趟將二駕諂媚夸耀說: “我一口氣砍了十二個，要不是薛二哥（指薛正禮）擋著，這個小女孩早回老家了”。

一19歲的朱姓村婦（前面提到的朱二娘），懷抱剛滿周歲的兒子朱運祥，向西逃去。一個甩手過來，從懷中將朱運祥奪走，掂起兩條小腿，將頭摔在旁邊的青石碾盤上，朱運祥當(dāng)即死了過去。后面兩個蹚匠扒著朱姓村婦的肩膀，用土槍射了進(jìn)去，子彈從后背進(jìn)前胸出，她也立即倒在血泊里，后來母子康復(fù)。

朱運祥的侄兒朱朝彥（現(xiàn)住苗店街，64歲）在走訪中說: “小時候常扒在奶奶（33年前病故，享年81歲）的肩上，撫摸著奶奶胸前背后的傷疤，聽奶奶說著被桿兒槍殺的經(jīng)過”。他又說: 伯父醒來后，全家搬回苗店街。伯父2008年去世，享年86歲。

土匪殺人。（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在寨子的西南角一帶，到處躺著剛被打死的人，死者的鮮血還沒有被早晨的冷風(fēng)結(jié)凍。一駕罐炮旁，躺著死去的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女人手中還緊緊抓住火藥罐。另一個女人披頭散發(fā)滿臉青泥（怕被強奸自毀容）手抓著一個嬰兒，母子倆都被砍死在寨墻根的破草庵里。

西邊的槍聲不斷，凄慘的哭喊聲一片。許多宅子被點燃冒著濃濃的黑煙。在一個菜園的茅坑里，一個穿綠色棉褲將死的小男孩，半截腿露在屎上還在動彈。趟將劉志義，追趕著三個拿大刀和紅纓槍向菜園逃命的農(nóng)民，土匪二駕連發(fā)幾槍，一個農(nóng)民當(dāng)即倒在血泊里，另兩個農(nóng)民逃進(jìn)兩座宅子的夾道里，被濃煙籠罩。

村民劉慶X帶著懷孕的妻子準(zhǔn)備向西逃跑，被趟將兩槍打死在家門口。一個甩手用鐵鏟在他妻子的后脖子上戳了一鏟子，其妻子也倒在血泊里。劉慶X的妻子被救活后，第二年生下兒子劉廣漢，成了墓生兒（方言，即遺腹子）。

劉廣需（84歲，劉廣漢的堂弟）說:劉廣漢屬牛，2003年病故，終年78歲，長子劉國春。

在村西寨墻旁一個較好宅院里，躲著很多村民。薛正禮和多個趟將把宅院緊緊包圍起來，一邊用快槍描準(zhǔn)射擊，一邊高喊繳槍不打，并點燃了這座宅院。

村民們不管土匪怎樣打怎樣喊怎樣點火，他們死守著不答話也不出來，并用土炮向外還擊。這樣僵恃了很長時間，直到下午后半響，土炮的火藥用盡，不能還擊。趟將們見勢立刻沖了進(jìn)去，將躲在里面的幾十個村民全部殺死。之后了解到，這個宅院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靠近水池東北角的草棚子前，圍著一群趟將，謳吼著，哈哈大笑著。原來瓢子九正在強奸一個姑娘，姑娘哭喊著掙扎。接著，管家的一個護(hù)兵，也將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年輕婦女拉進(jìn)草棚里施行強奸。

正在這時，土匪中有人高喊: “ 快出水（土匪黑話，即: 走，離開的意思），軍隊來了 ”！這些匪徒們才很不情愿的離開。他們拉著搶來的牛驢牲口，帶著大包小包的財物和綁架的肉票，經(jīng)過苗店街又向東南方向逃去。直到第二天，從沒見軍隊出現(xiàn)。

在走訪中，現(xiàn)年98歲的尚玉坡（楝莊人，楝莊和劉和莊隔條馬河）老人說，桿兒打劉和莊那年他三四歲，剛記事。土匪走后的第二天，隨大人去劉和莊，莊上的水坑里、墻上、院子里到處是血，路邊、麥地里都是死人。全莊二百多口人，就被打死一百零三口。死人太多了，埋人都要圓圈（附近）的鄉(xiāng)親們幫忙。

尚玉坡老人痛苦的回憶。

左: 作者 ，中: 尚玉坡， 右: 劉全章。

老人又說，那個時候不要說過桿兒，就是平時，每到晚上家家戶戶封門閉戶，躲在屋里不敢出門。圓圈兒莊上隔三岔五的晚上都會聽到炮兒響（槍聲），第二天準(zhǔn)會傳來哪哪莊打黑槍（以金錢買通殺手殺人）了，哪哪莊遭搶犯（持槍搶劫財物）了。薄地王（苗店南三里）莊上的白某就是夜間打更時遇到土匪，土匪怕被人看見了壞事，用槍把他打死。白某死后留下孤兒寡母，那日子真難過呀。

老人接著說，你看現(xiàn)在太平了，家家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就我這個快百十歲的人了，每天都要吃幾塊內(nèi)喝幾盅酒，還喝牛奶。現(xiàn)在再主貴（貴重）的東西晚上放在外邊，沒人偷沒人拿，不用說搶了。

尚玉坡老人說到高興處，喜笑顏開。

尚玉坡老人繼續(xù)說，現(xiàn)在國家政策好，國泰民安。年輕人啊，可要聽共產(chǎn)黨的話，跟著共產(chǎn)黨走，千萬千萬不能再回到舊社會，舊社會可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正是:

憶舊時社會動蕩民不聊生無辜生命遭殺戮；

看今朝國家富強衣食無憂有志男兒謀復(fù)興。

本文轉(zhuǎn)載于《大碼頭  2019年第6期》-劉和莊慘遭土匪血洗經(jīng)過

作者簡介

劉萬營，1942年生，社旗縣廟店鎮(zhèn)退體干部，共產(chǎn)黨員。愛好書法繪畫、詩詞創(chuàng)作及二胡演奏，現(xiàn)為河南省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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