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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戲劇史略
解放前的戲劇
(一)
稷山 張謙益
第一節(jié):古代的戲劇
稷山縣有悠久的戲劇歷史。1973年發(fā)掘的馬村金墓群和現(xiàn)保存完好的南陽法王廟舞臺,就生動地說明這一點。
1973年至1977年在本縣馬村、化峪、苗圃三個地方發(fā)掘出宋磚墓十五座。其中幾座墓內(nèi)皆發(fā)現(xiàn)有雜劇演員磚雕和樂隊磚雕。演員磚雕,一組四人或五人,個體較大,一般為30厘米左右,最高者達70厘米左右。造型精美,保存完整。與宋雜劇和金院本中的副凈、副末、引戲、末泥、裝弧等角色形象基本相同。據(jù)南宋吳自收《夢梁錄》記載,雜劇中末泥為長,每一場四人或五人……末泥色主張,引戲色分付,副凈色發(fā)喬,副末色打渾,或添一人,名曰:裝孤。稷山宋金墓中的演員磚雕,與這個記載完全吻合。其排列特點是:副凈,副末各居于舞臺中央,表現(xiàn)活躍,而其它角色,特別是末泥色則居于兩邊。有一組磚雕中的副凈鼻梁、眼圈及下顎部皆涂白粉,眼睛上用上下斜抹了一道,類似于傳統(tǒng)戲曲中的丑角化妝。說明它是以副凈,副末為主角,以滑稽調(diào)笑為特點的宋雜?。ɑ蛟缙诮鹪罕荆┑谋硌菪问?。馬村的六座墓內(nèi),有三組樂隊磚雕。伴奏樂器為大鼓、腰鼓、拍板、笛子、觱篥等五種。有一組樂隊,伴奏者為六人,左上角為大鼓,右上角為拍板,中間一笛一觱篥,前面左右兩邊有二腰鼓,演奏者一擊一拍正在聚精會神地演奏,六人統(tǒng)一在一個畫面,一個節(jié)奏之中。根據(jù)墓內(nèi)的文字記載和銅錢等物鑒定,這批磚墓的年代,上限可早到北宋晚期,下限不過金大定二十一年(公元1181年)這個墓群的發(fā)掘為研究戲劇歷史(尤其是蒲劇演變史),提供了珍費的史料。并由此可以斷定在北宋晚期以前,稷山一帶的戲劇就己盛興,且舞臺和演出及樂器等均有一定的基礎(chǔ)和發(fā)展。
南陽村的法王廟舞臺,據(jù)碑文載,始建于明成化七年(1471年),落成于成化十一年(1475年),歷經(jīng)四年之久,有五百余年的歷史了。該舞臺長14.5米,寬14.3米,系重檐什字歇山項,上覆琉璃彩瓦,脊飾龍鳳天馬,四周斗拱重疊,前后雕花精湛,建筑藝術(shù)高超。法王廟碑文對于演出的情況記載為:廟內(nèi)廟外兩臺戲,從此可以看出當(dāng)時的演出盛況,由此,可以斷定在明成化年以前的民間戲劇已初具規(guī)模。
第二節(jié):抗日戰(zhàn)爭以前的戲劇
抗日戰(zhàn)爭以前,稷山的戲班子大致是由這幾方面組成:
①由一位較有名氣的演員領(lǐng)銜(又叫班主),招收幾名生旦凈丑演員及文場(樂器)人員,即可成班,以班主的名字或藝名命名。
②由幾名較有名氣的演員共同組成,因按藝術(shù)高下規(guī)股分紅,故又稱股股班。
③子弟班乃是村中好戲者自行組合的班子,于農(nóng)閑時演出,往往冠以xx村戲班子。
④有招收孩童,請師教練,搞科班的稱為娃娃班。
以上各種戲班的組織,總負責(zé)人是班主;下有掌班,專管演劇業(yè)務(wù);承事,管生活,管賬,有責(zé)罰演員的權(quán)力;寫頭,下鄉(xiāng)攬演。班主是藝人的主宰者,班內(nèi)定有嚴厲的規(guī)矩,特別是娃娃班更是如此。當(dāng)時學(xué)戲沒有戲本子,老藝人又多半不通文墨,教戲都是口傳口。當(dāng)時江湖上流傳著這樣的諺語:“寧給二畝地,不教一句戲”,意思是說別人學(xué)走本事,自己就得打飯碗,因此任憑徒弟怎樣尊敬師傅,他也不會好好教你。那時學(xué)戲先得討學(xué)課,立文約。著名蒲劇演員吳永生在馬家巷娃娃班學(xué)戲時,父親給班主立了文約,內(nèi)容是:“為了教子學(xué)藝情愿將孤子吳永生入娃娃戲班求師。三年之內(nèi),生死病亡,狼吃狗啃,尋死上吊,與班主無干,概不追究,恐后無憑,立此契約為據(jù)等等?!?/p>
登臺演戲,更有一套講究。開戲了,后臺坐箱不能亂坐。最大的箱子經(jīng)??罩锩娣胖鴳蜃妗疤仆酢?,上面誰也不能坐?!疤仆酢笔怯貌甲龅?,唱戲時常搶在前臺飾嬰兒。俗話說:前臺是娃,后面是爺爺(音yaya呀呀)。還有講究的是,沒穿箱的要給穿箱的讓座,徒弟要給師傅讓座?;瘖y時鏡子如果立放著,表示有人化妝尚未完畢,不要去用;化完妝要把鏡子放平讓別人化妝。演完戲卸裝,掛胡子要有順序,黑三須——蒼三須——白三須,接著才是大凈用的張口,三花臉用的吊打;最后才是兩撮毛,一撮毛。帽子要自左至右順著掛,不能口對口。帽子對掛迷信說法是對劇團不利。
當(dāng)時的演戲,有什么“平臺戲”、“高臺戲”、“掛燈戲”、“跑臺戲”,此外還有“對臺戲”?!捌脚_戲”每天三開演;“高臺戲”每天四開演;“掛燈戲”就是從甲地演完連夜趕到乙地,掛燈演出直至天明。“跑臺戲”就是在村里搭一個戲臺,村外再搭一個戲臺,演戲中間聽得炮聲一響,演員拿上各自的道具往村外舞臺上跑,觀眾也涌向村外看戲,特演上一陣又一聲炮響,再一齊跑回村內(nèi)來?!皩ε_戲”就是搭兩個或三個臺同時演出,看誰壓倒誰,為了壓倒對方,有的班子專演反戲,你《過五關(guān)》,我就演《走麥城》;你演《諸葛亮》,我就演《五丈原》。你壓我,我壓你,總而言之,藝人們疲于奔命,被搞得筋疲力盡!對臺戲更有之兩個戲班赤博上陣,拳腳交加。其實兩家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互相斗段只不過是為了爭一頓好飯吃。因為廟里立下規(guī)定:勝者四碟八碗,敗者生蔥冷饃。
抗日戰(zhàn)爭以前稷山南陽村的姚科兒與縣城兩關(guān)XXX,馬家巷XXX,姚家莊XXX,于1933年合辦了一個娃娃班,招收的全是八、九歲的小孩。姚科兒到過很多大地方,本人對滿戲也相當(dāng)熱愛,且吸收各劇種特點,親自任教員。蒲劇著名演員吳永生曾在此學(xué)過藝。1938年,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姚科兒將戲班托付給一個姓衛(wèi)的人,一年后,姓衛(wèi)的將一些娃娃賣掉,其余的演員因兵荒馬亂也四處流散,娃娃班因此而結(jié)束。
在稷山活躍的外地戲班有:喪家犬(藝名)戲班、八條棍戲班、楊老頭(登云)戲班、麥根子(藝名)戲班、海戲班等。
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太杜村教書出身且愛好拳術(shù)的楊克珍,辦起了太杜村娃娃班,招收了八至十五歲的娃娃三、四十人,招聘了幾位老師,小旦胡朗兒(西段村),正旦吉滌,二花臉吳文虎(澗東村)等。每天給娃娃班教唱腔、動作,幾位老師邊教戲,邊排戲,三個月后,在太杜村演了第一場。以后又在新絳一帶演出過。當(dāng)時演出的劇目有:《吃瓜》、《斷橋》、《送女》、《朝金頂》。1936年因戰(zhàn)亂而停辦,有些演員加入了陳捷第領(lǐng)導(dǎo)的抗日隊伍,1938年在敵人進入我稷王山抗日根據(jù)地的戰(zhàn)斗中,陳捷第沉著冷靜地指揮戰(zhàn)斗,粉碎了敵人的多次進攻。二花臉吳文虎和娃娃班演員三旦等壯烈犧牲,后被追認為革命烈士。這個劇團雖然活躍時間不長,但為抗日根據(jù)地輸入了力量。
幾乎在同一時期,縣城里的高龍也組織了個雜戲班。先后請來的師傅有:老少迷(藝名))來娃、冉娃、選娃等人,這些師傅一邊教戲,一邊演戲,每三個月排一茬戲。在1934年至1937年內(nèi),主要演員有:
須生:順太、任四衣、萬盛、丁門、任勒兒
小旦:文龍、三姑娘
青衣:任水山
生角:任林兒、鮑兒、李龍兒
花臉:功因
老旦:林桂芳小名(藝名少建)
演出的劇目有:
《鳳臺關(guān)》、《假金牌》、《雁塔寺》、《汴梁圖》、《玉虎墜》《美人圖》、《富貴圖》,《八件衣》,《六月雪》、《反徐州》、《如意鉤》。
1938年,抗日戰(zhàn)爭開始,雜戲班停演了五年,到了1943年,才又開張演出。演出的范圍在稷山、河津、萬榮、吉縣、韓城一帶。
未完待續(xù)
稷
山
文
苑
渾渾噩噩幾十年
一事無成空度閑
唯有文字是摯愛
紙短筆禿難留篇
精神不倒往前行
文苑平臺結(jié)字緣
半世歷的多少事
只語片言作笑傳
——作者自嘲
張謙益供職于事業(yè)單位,微信名汾水居士,感悟,清涼
——發(fā)刊制作:薛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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