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全國大中小城市,搖滾之風風靡,黑豹樂隊、唐朝樂隊、魔巖三杰等等對小鎮(zhèn)青年們的影響巨大。
在沒有多少娛樂的情況下,這些小鎮(zhèn)青年接受能力強,都躍躍欲試,想象著自己抱著樂器酷酷的樣子站在舞臺的中央。
這一年,16歲遼寧撫順青年趙健擁有了人生中第一把吉他,是外婆送給他的。
那時候唱搖滾、學音樂的基本都是無業(yè)游民,披頭散發(fā)、紋身、抽煙、喝酒等等,很多人都認為那是不務正業(yè)。
“彈吉他等于耍流氓”,這是不少長輩的論斷,當然也包括趙健爸媽。
孩子們和長輩們都是隔代親,外婆對趙健很寵愛,雖然不太明白吉他是什么玩意,但她看的出來趙健很喜歡。
而在一年前,趙本山演了小品《我想有個家》,里面的一句話讓趙健記了很多年,這句話預計會伴隨他一輩子了。
但在一年后,《肖申克的救贖》開始在北美上映。至于為什么說這部電影,埋個引子。
雖然趙健癡迷于音樂,但還是按照普通人的生活軌跡生活,所以考上了金融院校。
在學校里,他有了更多的時間接觸音樂了。
幾年的大學生活,過的平淡而又乏味,時間也過的特別快。
1998年,21歲的趙健就畢業(yè)了,很快在家里的安排下找了一份銀行的工作。
雖然正正經經的在銀行上班,但趙健并沒有停止玩音樂,于是他就和朋友組了一個樂隊,叫“不可能樂隊”。
整個樂隊,全靠趙健一個人,各種花銷都是他負責,不管是樂器還是演出開銷等等。
大小伙子精力無限有,白天在銀行當柜員,上兩天歇兩天,一個月能掙三四千。銀行的工作很輕松,時間也比較充足,他晚上就去酒吧唱歌。
樂隊也經常有演出,當時的趙健是開心的,即使是上班掙的錢也都貼補樂隊了。
撫順這個城市不大不小,很多想學搖滾的小青年都認識趙健,很多人還想向他學習。
這個時候的趙健,越來越不滿足現實的生活,雖然說收獲越來越多,但溫水煮青蛙的生活,讓他很害怕。
那個時候網絡開始慢慢的在中國發(fā)展起來,但是很多家庭并沒有多少接觸的機會,于是網吧就應運而生了。
趙健也經常去網吧,別人去網吧都是打游戲或者聊天,幾乎所有的網吧都是吵鬧的像菜市場一樣,隔著網絡罵人和煙臭味彌漫在整個網吧。
打游戲的也成了那個時代的回應,什么傳奇、CS等等;聊天的也很有收獲,很多人通過網絡聊天找了對象。
而趙健去網吧也不打游戲,也不聊天談戀愛,他去網吧就是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精彩吸引著他。
直到最后,他發(fā)現銀行的工作一眼能看到頭了,索性就把銀行的工作辭了。
撫順真的留不下他了。
2002年底,25歲趙健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去北京。
走之前樂隊的哥們請他喝酒,問他北京做什么,他回答說要去當明星。
雖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當上明星,但是自己說出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于是背著包,帶著幾百塊錢,去了北京,成了“北漂”。
趙健在朋友家住了幾天后,去了三里屯,走遍了很多酒吧,想要當駐唱歌手,都基本上都被拒絕了。
但在三里南街,有個酒吧老板聽了他的一首歌,就把他留下,一天50塊錢,現錢現結。
雖然比著在撫順還低,但是還是忍下去了。
就這樣,趙健從一個空閑時間多、又能賺錢的小鎮(zhèn)青年,變成了一個一天50塊錢的北漂流浪歌手。
在北京的幾年里,趙健在唱歌的時候,認識了很多玩音樂的朋友,經常和他們一起去演出,在北京混的還可以。
2004年,有一次偶然的機會,說是填一個報名表就有機會看見譚詠麟。那個時候能看見明星也是很多人的愿望,特別是經歷過“譚張爭霸”的那段歲月的70后、80后們。
于是,趙健也去試了試,因為參加海選,需要到上海參加比賽。
他根本不知道填的報名表是參加的什么節(jié)目,去了才發(fā)現是個選秀唱歌節(jié)目《我型我秀》。
當年的趙健比較叛逆,根本不想和這些小朋友爭,他第二場就退賽了,因為當時參賽的年齡寫的16-25歲,他當時已經27歲了。
當時的節(jié)目組也看到了趙健的實力,反而邀請他加入團隊,做音樂總監(jiān)。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2004年《我型我秀》的冠軍是張杰,但不知道是兩人參加比賽時,住的宿舍是上下鋪,趙健睡上鋪,張杰睡下鋪。
而下一年的《我型我秀》中,趙健又認識了薛之謙。
被節(jié)目組留下的趙健,開始了在魔都的職業(yè)生涯。
這一年,可以說是網絡歌曲發(fā)展標志性的一年,《老鼠愛大米》、《兩只蝴蝶》、《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豬之歌》等歌曲的旋律都被人們耳熟能詳。
其實在3年前,一位東北人唱了一首《東北人都是活雷鋒》,也是徹底帶火了網絡歌手雪村,搞笑的是趙健和雪村竟然長得像兄弟一樣。
曾經趙本山用5首歌做了一首歌《小草》,在小品中演唱,這也給了趙健帶來了靈感。
也因為他覺得很多網絡歌曲太像了,就那么幾個弦,于是就拿這些歌的碎片做成一首歌。
2005年,趙健用了23首歌,做了一首4分鐘的歌,叫《刺激2005》。
此前黃舒駿曾經做了一個轉件叫《改變1995》,電影《肖申克的救贖》的中文譯名當時還叫《刺激1995》,這也是趙健給這首歌命名的原因,他也希望自己的這首歌,像當年的專輯和電影一樣出名。
做完這首歌,他想著給自己起個網名,于是趙健就想到是他12年前,看的一個趙本山的小品中的“趙英俊”的名字不錯,于是就把歌發(fā)布到網絡上。
于是,趙健用的趙英俊這個名字,用到了現在,好像再也改不回去了。
這首歌瞬間就火了,大街小巷的音像店好像都放過這首歌,歌曲是火了,可是趙英俊依舊走在大街上還是沒有人認識。
《刺激2005》在網上的點擊率和下載量也很可觀,但是趙英俊很郁悶,于是他寫下了一首歌《塑料袋》。
里面幾句話,好像挺符合當時趙英俊的心態(tài)。
已經記不清楚我從哪里來
忘記了為什么而存在
現在我還不想化作塵埃
因為我的故鄉(xiāng)叫做未來
沒有什么事情會為我更改
但要擺好飛翔的姿態(tài)
你們不要妄想將我掩埋
總會有陣狂風帶我離開
趙英俊在上海呆了7年,唱歌、做主持等等,生活過得還算是體面,雖然唱歌不能出名,那去做演員吧,雖然長的不好看,當個諧星也不錯。
2007年,趙英俊在《我型我秀》的錄制現場被導演李欣看中,參演了人生第一部電影《大話股神》。
他給電影拍宣傳片的時候認識了楊慶,那時他們是“上海小明星”和“北京小導演”的關系。
楊慶覺得趙英俊有種入錯行的感覺,在拍攝當天就慫恿他去做演員。
2009年,趙英俊32歲,他參演了楊慶導演的《夜店》,與他一起參演的還是日后的大導演徐崢。
趙英俊在這部電影中,把頭發(fā)留長了,就變成了爆炸頭,一直到現在。
這個爆炸頭,讓徐崢過目不忘,但是演技真的是“非常的業(yè)余”。
但很快徐崢就改變了他的觀點,覺得趙英俊的幽默是別人達不到的,連現場的工作人員看到他的表演,都笑的連機器都扶不住了。
在休息的時候,趙英俊和喬任梁彈吉他清唱歌曲,又讓徐崢覺得這小子真是有才華,為他們以后的合作打下了基礎。
徐崢就勸趙英俊到北京去,他的建議是:去北京做你自己的音樂工作室。 在他看來,趙英俊懂音樂又懂電影,可以為電影做配樂。
于是,趙英俊覺得在上海的生活太過于安逸了,像當年從撫順到北京的心態(tài)一樣,他就又回到了北京。
二次回京的前幾年,趙英俊并沒有很多機會,生活過得也比較艱難,這個時候他的好友薛之謙幫了他一把。
他當時是薛之謙的音樂制作人,當時的薛之謙也是處于半溫不火的狀態(tài),好在為了做音樂,副業(yè)做的還不錯,也算也有錢。
“他的才華是蓋不住的”,趙英俊評價薛之謙的時候這么說。
2012年,徐崢的電影《人再囧途之泰囧》配樂出了問題,和原定的國外音樂人合作進展不順。
于是,找到趙英俊接手完成了配樂。
2015年,好像是上天把前面幾十年的努力,一下子回報給了38歲的趙英俊。
這一年,《煎餅俠》、《港囧》、《唐人街探案》這幾個電影的票房加起來將近40億,無一例外,這些賣座電影的主題曲都是由趙英俊創(chuàng)作的。
2016年,《火鍋英雄》,2017年《縫紉機樂隊》、《大鬧天竺》,這些電影的主題曲也是由趙英俊創(chuàng)作。
由此,趙英俊也被稱為“票房神獸”。
2017年,綜藝節(jié)目《明日之子》中,mc天佑給毛不易助唱,趙英俊對他們唱的歌點評。
mc天佑當時正當紅,直接不服氣的說,““這節(jié)目怎么有你?你不就把大王叫我來巡山這句話哼成歌嗎?你憑什么當評委?”
趙英俊大眼睛一瞪:“我咋了嘛,五六歲的小朋友都唱我的歌呢。”
其實這兩個人也只是按照節(jié)目組的要求鬧一鬧而已。
這一年的年底,趙英俊在北展劇場開了第一場個人演唱會,名字叫“回到明天”。
我印象中的北展劇場,都是郭德綱在這里表演相聲。
“回到明天”這場演唱會,趙英俊的很多好友都來捧場。
薛之謙、大鵬、喬杉、黃雅莉等嘉賓好友也驚喜現身。
加盟大合唱環(huán)節(jié),李小璐、郭勁岐、李響、何穗齊跳“巡山舞”,令歌迷們大呼過癮,將整場演唱會推向最高潮。
不光是臺上好友多,臺下更多。
徐崢、黃渤、王寶強、岳云鵬、王迅、袁姍姍、金志文、柳巖等明星均以觀眾的身份出現在北展劇場,讓人忍不住感嘆趙英俊在圈內的好人緣。
趙英俊本人也忍不住在舞臺上說“很多好朋友來了可能我不知道,大家在這個場子里認識的人應該比你們知道的到場的要多”。
或許這是對趙英俊堅持這么多年,最好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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