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探親記
◎駢國華
我的兩個堂妹,跟嬸嬸一起隨軍時,二妹一紅11歲,老妹冬梅才4歲。她倆在貴陽讀書、工作、成家、養(yǎng)兒育女,直到退休,五十年沒回過故鄉(xiāng)。
土是故鄉(xiāng)暖,月是故鄉(xiāng)明,縱然千里外,豈能不思鄉(xiāng)?但過去由于路途遙遠,交通不便,加之經(jīng)濟拮據(jù)等原因,未能成行。如今,出行交通便利,家庭經(jīng)濟富裕,肩無擔(dān)子一身輕。二妹和老妹商量說,中秋、國慶雙節(jié)期間,我兒子、媳婦有空帶孩子,我可以離開幾天,我倆回趟老家吧。兩人一拍即合。于是,立即上網(wǎng)買機票,立即給我發(fā)信息,說中秋節(jié)早晨,她們?nèi)耍ǘ?、小妹及丈夫張彥)將從貴陽直飛淮安漣水機場,十點多鐘就能到我家。
得此消息,我和老伴都興奮不已。為接待好她們,方便出行,老伴特地打電話叫在昆山的兒子開車回來,并與泗洪的弟弟商量,盡力安排好她們的探親活動。
中秋節(jié)上午,我和兒子到機場接站。十多年前,我去貴陽看望過叔叔和她們。雖然時隔十多年了,我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兄妹相見,激動不已。中午,我在淮安“發(fā)現(xiàn)地大酒店”為她們接風(fēng)。下午,我兒子開車,我們一起直奔泗洪。
泗洪的親人翹首以待。我三弟、四弟提前預(yù)訂了賓館和酒店。二弟也特地從宿遷趕到泗洪。五十年常相思,相見怎能不激動?兩個妹妹一左一右擁抱大媽,問長問短,她們都淚眼朦朧。堂妹從包里掏出一個紅包說:大媽,我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給你一個紅包,想吃什么零食,就叫保姆去買,老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晚上,我們?nèi)?,一起過了一個愉快、難忘的團圓節(jié)。
老三、老四夫婦特別熱情,把堂妹、妹婿在泗洪的住吃玩安排得十分周到,天天美酒佳肴。他倆自駕,并陪同堂妹和我們老兩口游覽了宿遷市五A級景區(qū)洪澤湖濕地、盱眙縣明祖陵景區(qū),一起回故鄉(xiāng)看了老宅,上了祖墳,祭奠了先人。我老伴還特意讓她在老家的妹妹用自家在淮河灘地里飼養(yǎng)的螃蟹、鯽魚、黃鱔、草公雞等家鄉(xiāng)特產(chǎn)招待了她們。
在老家宅基前,往事歷歷在目。宅基地上的老屋早就倒塌,成為過往。宅基地夾在左右鄰居的小樓中間,顯得狹小寂寞。老屋曾是我們家四代人的庇護所。我們的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都在老屋度過了一生。祖父只有我父親、我叔叔兩個兒子,他倆都在老屋出生,長大成人。我父親是從老屋走出去抗日的。我叔叔是從老屋走出去參軍的,他是我國的第一批義務(wù)兵。我和一萍等四個堂姊妹也都是在老屋出生的,在老屋度過了童年、少年?!拔母铩睍r期,我父親下放回老家,我的幾個弟弟也隨父母在老屋住了好幾年,他們也是從老屋走出去的。老屋留下了我們太多的記憶。老屋雖然早就化為泥土,但老宅基地還在。我們的根在故鄉(xiāng)的老家老屋老宅基地里。
斗轉(zhuǎn)星移,人間滄桑。嬸嬸因患癌癥,不到六十歲早逝。叔叔也因新冠肺炎后的并發(fā)癥于去年年前不幸逝世,都安葬在工作之地貴陽。他們活著時候,都曾想在有生之年再回故鄉(xiāng)走一走,看一看,由于種種原因,未能成行,留下遺憾。妹妹和妹婿含淚從老宅里挖了一包故土,帶回貴陽后將撒在叔叔和嬸嬸的墓下,讓雙親且把它鄉(xiāng)當(dāng)故鄉(xiāng)。
十月三日清晨,我兒子駢森不顧連日奔波勞累,又特地從昆山開車趕到泗洪,下午接兩個姑姑、姑爺?shù)交窗参壹?。離開泗洪前,堂妹特意給大媽買了個銀手鐲,說是給大媽留個念想。堂妹對于大媽的關(guān)懷、泗洪堂哥堂嫂的盛情款待,十分感激。
在淮安的三天時間里,我和老伴陪同她們先后游覽了周恩來總理紀念館、故居,淮安府署、鎮(zhèn)淮樓、千年古鎮(zhèn)河下,以及市區(qū)的文廟、楚秀園,盡心讓她們住好吃好玩好。
六日上午,妹妹和妹婿懷著依依惜別的深情離開淮安,從漣水機場乘飛機返回貴陽。臨別時,妹妹和妹婿真誠地對我和老伴說:“明年,我們在貴陽等你!”我們也真誠地希望他們能“?;貋砜纯础?/span>。
作者簡介:駢國華,一個退休十多年的省農(nóng)墾系統(tǒng)老同志。退休后,書香文字伴流年。在《淮安日報》《淮海晚報》《老年周報》《大江晚報》《江蘇農(nóng)墾人報》《智慧》《思維與智慧》《銀潮》等報刊以及網(wǎng)絡(luò)公眾號《洪澤湖文學(xué)》《目耕緣讀書網(wǎng)》《里運河》上發(fā)表千字左右的短散文5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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