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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音樂 邊聽邊讀
洋河灘上青春夢↗
作者:劉用良
1979年9月22日,尚未去過縣城之外的我辭別父母,孤身一人遠赴千里之外的張家口市宣化區(qū)郊外,來到坐落于洋河灘的河北師范學院,開始了四年大學學習生活。在那片山高水長的空曠盆地,沐浴著春暉般的師恩和雨露似的同窗情,我快樂穿越了青蔥歲月,充實度過了拔節(jié)青春。 相聚總是緣。四年中,一批學高識遠、行方智圓的中文系名師,帶我領略了中外文化的陽光雨露,朱澤吉、公蘭古、夏傳才、肖望卿、路則省、歐陽芳潤、劉憲章、張月中、王學琦、趙九興、藺瑞生、白靜生、姚大業(yè)、王惠云、蘇慶昌、劉福元、韓闕林、孫鈞錫、柴世森、陳靜言等享譽全國的名師,讓我陶醉在語言文學的魅力中。從藥汀、馬鳳藻、安棟梁和鄭庚嫻老師激發(fā)了我寫作的熱情。原籍張家口的輔導員姚瑞明和張占根老師則給予我父兄般的關愛。 高年級尤擅長寫作的師兄更是我的偶像,七七級牛芙珍、蘇澍江,七八級徐國強、鄭子森,七九級張滿良、王者鵬,都是我崇拜的“詩哥”。一本本筆記上,抄滿了學友的佳作。如賈輝銘發(fā)表在《中國青年》上的散文、陳寧的《入學前后》、郝凱君的《申請入團時的回憶》、牛炳文的《“指不上”》…… 至今,還能清晰地記得舍友任靜寫的一首贊美宣化的詩: “乳白色的云/飛上藍藍的天空/燕山翹首/看到了十里鋼城……”還記得賀銀瑞寫的那首《過年》呢:“臘月里/農家忙/碾糕米的香軋碾盤上……”當時,對這些“名句”真是佩服得不行。至于對從藥汀老師發(fā)表在《星星》詩刊上的名詩《我是火》,更是倒背如流。
那次有趣經歷至今讓我品之甘甜。暑假里,我在學校打工,負責看宿舍倉庫。午飯后回宿舍時一掏口袋,鑰匙丟了!正無奈間,見門上題著幾行粉筆字:“月下拾錢,小子誦經。如若弗解,請問師尊?!边@首偈語般的小詩暗藏鑰匙去處!于是我敲開西鄰歷史系孫老師宿舍的門,正是他撿到鑰匙并用謎語詩的形式巧妙告白。啊,母校的老師,即使寫招領啟事也是詩意表達!
四年里,最熟悉的是那“一年只兩場,一場刮半年”的宣化風。記得剛入學那年冬天,我戴著在52956部隊當兵的同鄉(xiāng)送我的一頂棉軍帽從文史村去院部聽課,忽然一陣西北風刮跑了帽子,圓帽像一只被大腳踢出的足球般在黃土上跳躍翻滾。我急得大喊:“同學!截??!截住帽子!”后邊的同學聞訊趕緊圍追堵截,費了很大勁才“捕獲”了帽子。后來大家提起“逮”軍帽的事,都樂不可支。都說我這貧下中農出身的“小老弟”憨態(tài)可掬,稚拙可愛。至今,我對從西北方向刮來的親切的“家鄉(xiāng)風”仍充滿感情。
讓我遺憾的是,學校周圍都是山,家處平原的我雖然帶著對大山的好奇和崇拜,四年里卻從未去爬過山,只怕在野外迷了路,回不了校。
至今讓我引以為豪的是,獨處異鄉(xiāng),讓我在想家時學會了堅強;冬天寒冷,讓我學會了滑冰;遠離父母,讓我學會了自理;物質匱乏,讓我學會了珍惜。
當時讀過馬卡連柯的長篇小說《教育詩》后,真想畢業(yè)后就留在洋河南中學,當一個守望在母校身旁的中學教師,工作中遇到困難,也好去找老師求教。今天,我這個當年的“小老弟”已變成“老小弟”,當年繁茂的秀發(fā)已是黑白分明,然而,譜寫教育詩的青春夢卻已夢想花開。
1983年7月1日,照過畢業(yè)合影后,想到即將告別這片熱土卻考研不中,學無所成,惴惴不安之余,遂寫下平生首次發(fā)表于報刊的小詩《懺悔》,詩眼是“回憶像一條鞭子,夜夜抽打我良心的軀體?!?/span>
別了,張家口的大好河山宣化城的神京屏翰的鐘樓。
別了,于家屯鄉(xiāng)親們樸實友善的鄉(xiāng)音。
別了,學院旁神秘悠遠罩著淡藍色霧嵐的黃羊山。
別了,校園北四季明澈的多情的洋河水。
別了,春天的西北風,夏天的山里紅,秋天的野酸棗,冬天的咸瓜子。
別了,熟悉的文史村,幽靜的數(shù)外村,繁華的院部,熱鬧的家屬院!
別了,食堂的油炸糕、莜面、燒土豆、高粱米。
別了,我的清風詩社我美麗的女同桌。
別了,灑下我青春汗水和真情淚水的這片熱土。
別了,那些未來得及盛開邊被風吹落的愛情花蕾……
歲月像清清的洋河水,淙淙流過人生的山野。然而當年的青春夢卻依然清晰,像校園的白楊一樣挺拔,向甬路旁的松柏一樣翠綠,像圍墻外的丁香花一樣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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