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宮舊藏古玉中的齊家文化玉器被發(fā)現(xiàn)、被利用和被贊賞,要遠(yuǎn)遠(yuǎn)早于齊家文化的考古發(fā)現(xiàn),清宮舊藏古玉里有一批齊家文化玉器,就是證明。
清宮舊藏古玉有多少,都有些什么來源,何時開始大等等問題,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據(jù)臺灣《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新石器時代玉器圖錄》和《黃河流域史前玉器特展圖錄》等書著錄清宮舊藏的史前玉器,據(jù)它們用料、形制、工業(yè)和受沁等方面分析,其中有一定數(shù)量的齊家文化玉器,絕無疑問。
我們僅從《圖錄》照片和文字,難以準(zhǔn)確把握這144件藏品中有多少是清宮舊藏,多少是新收古玉,也不便說出每一件古玉的文化類型。但是我們可以作出基本的判斷。經(jīng)過分析判斷的結(jié)果,我認(rèn)為:144件新石器時代玉器,絕大部分(既超過一百件)為黃河流域過去出土或近年出土的玉器,屬于黃河流域玉器風(fēng)格,諸如龍山文化、齊家文化、陶寺文化、二里頭文化等,而不是華東風(fēng)格。其中的絕大部分,則屬于黃河上游地區(qū)的齊家文化玉器,其數(shù)量大約超過九十件之多。同樣,我們根據(jù)《圖錄》的圖片分析判斷,清宮舊藏的新石器時代玉器中,齊家文化玉器占了一半以上。
這些分析判斷得到了近年來臺灣學(xué)者的研究支持。在2001年6月出版的《黃河流域史前玉器特展圖錄》著錄玉圭(包括玉錛、玉鏟、玉斧等)、玉璋(包括玉刀、玉鉞等)、玉璧(包括玉瑗等)、玉琮(包括鐲形琮等)、玉璜(包括環(huán)玉和聯(lián)璜等)以及可能與信仰有關(guān)的玉器等六類共計67件。按著錄注明的情形看,除14件為臺北故宮博物院購進的之外,其他53件有相當(dāng)數(shù)量為故宮舊藏(分別以“古玉”和“中雜”字號編號);其中,有被確定為“齊家文化玉器”或“齊家文化風(fēng)格”的玉器,達(dá)40件,包括了該書著錄的除玉圭之外的璋、璧、琮、璜和其他五類玉器。
該書著者不僅以“黃河流域史前玉器的特色”為題,研究和講述了故宮舊藏的玉圭、玉璋、玉璧、玉琮、玉璜等玉料,十分有價值的是,該書“附錄”中收錄了一篇研究和論述齊家玉的專文—《齊家文化風(fēng)格的玉器的玉質(zhì)、次生變化與工藝制作技術(shù)》,從玉質(zhì)、玉器的次生變化和工藝制作技術(shù)幾個方面,作了較為具體的研究。這是近年來海內(nèi)外研究齊家文化玉器的重要文章之一。
我較為詳細(xì)地引用和分析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新石器時代玉器,特別是黃河流域史前的齊家文化玉器,又特別是清宮舊藏古玉中的齊家文化玉器,主要是想說明以下幾點:
1.清宮舊藏古玉中已有齊家文化玉器。按常識,如前所說,這些齊家玉應(yīng)該是早年出土,又經(jīng)過古董商買賣,私人典藏、轉(zhuǎn)讓或貢獻,陸續(xù)進入宮中的。據(jù)為數(shù)不少的齊家玉上有高宗皇帝的御制詩、款與璽文以及宮廷的裝潢、裝飾和包裝看,至遲是在乾隆時清宮中已有這些齊家玉。按歷史情形知道,中國古玉出土的時間和宮廷收藏古玉的歷史,都遠(yuǎn)遠(yuǎn)早于清代。那么,我們自然有理由推測齊家文化玉器進入宮廷收藏不僅可能早于乾隆,還有可能早于清代。
2.清宮收藏齊家玉并給予禮遇,高宗皇帝在齊家玉上題作詩文、加琢藏璽,表明齊家玉的品位和重要性已被認(rèn)識。清宮舊藏中有一件齊家文化玉璧,直徑28.4厘米,單位鉆孔,孔徑5.35厘米,厚1.9厘米。據(jù)說,此璧原為壽皇殿中陳設(shè)。高宗稱它為“徑尺璧”,為它先后賦詩二首,不但加刻于璧面,并刻字泥金三角于紫檀木座后面板的兩面;玉璧上刻有乾隆皇帝的璽文四方:“信天主人”(表示璧的主人相信天道)、“古希天子”(主人七十歲時的璽文)、“八微耄念”(主人八十歲時的璽文)和“太上皇帝之寶”。高宗皇帝的詩詞中,涉及到玉的詩詞有幾百篇。可像他對一件齊家文化玉壁那樣鐘愛,卻是不多見的。
今天,綜觀這塊大玉璧,青白玉料,原素面無紋,表面受沁后盤紅,真實無華,渾厚、大氣?;蛟S這些正是高宗皇帝如此珍愛此璧以及齊家玉的魅力所在。也或許,它會給我們今天研究和認(rèn)識齊家文化玉器一種啟迪。
四、目前齊家文化玉器的收藏情況
盛世收藏。在我國方興未艾的收藏?zé)嶂?,已?jīng)有一部分收藏家和古董愛好者在收藏齊家文化玉器。雖然對于齊家文化玉器由于考古發(fā)掘品的局限等原因,并不像其他原始文化玉器如紅山文化玉器、良諸文化玉器那樣被人比較清楚的認(rèn)識(其實這也是相對。迄今有一些學(xué)人對紅山玉等原始文化玉器的認(rèn)識也還僅停留在已有的部分考古發(fā)掘品上),但今人有一些人在繼續(xù)收藏。不用說還有一些海外收藏家、古董商早就對齊家文化玉器收藏在參與和追逐了。
我本人親自看到過在北京、甘肅蘭州、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四川成都、重慶、廣東深圳等十多位收藏家收藏的齊家文化玉器。目前所知,尤以甘肅蘭州、北京、四川成都和重慶,計超過十位收藏家的收藏品最為豐富。這些玉器的情況怎么樣?一是數(shù)量多。多者達(dá)六七百件,少的也有百多件以上。二是品類多。除考古出土品所見齊家文化玉器都有之外,還多見各式大型玉璋,各種多孔刀、多孔器和玉戚、璇機,各種玉琮和和琮形器,還不乏浮雕和圓雕作品,如玉羊、玉猴、玉兔、玉神像等。三是紋飾豐富。用收藏家的話說“帶工的玉器”不少,“帶工”的(即裝飾紋飾)包括陰刻、減地雕、浮雕紋飾或圖象,還有坎錯(或說鑲嵌打磨)綠松石等。四是大型玉器多。就其尺幅說,玉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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