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字君謨,官至端明殿學士,為官剛正不阿,頗有政績,為世所重。他工正、行、草、隸書,又自創(chuàng)飛白書、散草,與蘇軾、黃庭堅、米芾,共稱“宋四家”。世人評蔡襄行書第一,小楷第二,草書第三。他的楷書以顏真卿為宗,兼參褚遂良、柳公權(quán)筆意,風格清新、剛勁而又渾厚、端莊;行、草則上溯魏晉,直追二王,行筆空靈、散淡,平中寓奇,開北宋寫意書風先河。
蔡襄以恢復晉唐古風為己任,在扭轉(zhuǎn)北宋初綺靡的五代書風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他用筆內(nèi)懨而收斂,外拓而開廓,筆力含蓄而剛健,外觀流暢而峻美,頗得晉人風采,字字雖宋字,筆筆且晉韻。
放眼有宋一朝,能將晉人舒朗散淡的氣息和唐人法度森嚴的莊重巧妙地融在一起并最終形成自家藝術(shù)風貌,唯蔡襄一人耳。難怪明代汪砢玉曾感嘆“書法之變至宋極矣,然君謨尚有晉唐意。”
蔡襄的傳世書跡有《扈從帖》、《腳氣帖》、《澄心堂帖》等。今天我們就擇其最美的9幅書法來一起欣賞!
1、《虹縣帖》《虹縣帖》,紙本行楷書,31.3 x 42.3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逗缈h帖》,書于1051年,行筆干凈利落,筆意精到淡雅,結(jié)體端莊俊俏,筆法重按輕提,應用自如,行氣連貫,顯得自然飄逸、風姿翩翩。
2、《扈從帖》《扈從帖》,紙本行書,23.3cm x 21.3cm,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扈從帖》是蔡襄傳世尺牘中最為精彩的一件,是其55歲之作,內(nèi)容為一則信札,用筆一筆不茍,疏朗婉健,雍容大度,頗具晉唐遺風。
3.《暑熱帖》《暑熱帖》,23cm x 29.2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暑熱帖》,也稱《致公謹尺牘》,行書手札,篇幅雖短,但渾厚端莊,淳淡婉美,自成一體,且帖中行楷相間,字字珠玉,給人一種清新悅目之感。
4.《安道帖》《安道帖》,26.8cm x 35.5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安道帖》,為行草尺牘,如春風拂面,妍麗溫雅。
5.《離都帖》《離都帖》,紙本行書,29.2cm x 46.8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離都帖》,又稱《致杜君長官尺牘》,是蔡襄即將渡長江“南歸”途中所書,追述離都(開封)行至南京(今商丘)而痛失長子。友人來信慰問,蔡襄作此書答謝。書法豐腴厚重處似顏真卿,兼有王羲之行草之俊秀。
6.《蒙惠帖》《蒙惠帖》,紙本,22.7cm x 16.5cm,北京故宮博物院藏《蒙惠帖》為行楷作品,取法《蘭亭序》而又參以顏真卿書體敦厚沉穩(wěn)的成分,繼而宏大了宋代行書尺牘書法的藝術(shù)內(nèi)涵,使書法藝術(shù)發(fā)展到一個新時期。
7.《陶生帖》《陶生帖》,紙本,29.8cm x 50.8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陶生帖》為草書翰札,書于宋皇祐三年(1051),瀟灑勁逸,隨心所至,一氣呵成。黃庭堅評:“君謨真行簡札甚秀麗,能入永興(虞世南)之室?!苯袢瞬軐汍胂壬赋霾滔濉短丈窞轱w草書代表作。
8、《謝郎帖》《謝郎帖》,紙本行書,26.5cm x 29.1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謝郎帖》,也叫《初春帖》,屬其壯年之作,是一份家書,也是一件體現(xiàn)蔡氏書風的精妙之作。此帖舒朗簡約,洋溢著濃郁的晉人氣息,用筆嚴謹厚重,提按有度,一絲不茍。
9、《腳氣帖》《腳氣帖》,紙本行書,26.9cm x 21.7cm,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蔡襄書法大多正楷,《腳氣帖》帖則別開生面,為行草書,其筆法精妙,行筆流暢,遒勁婉美,是蔡襄行草書佳作。此帖或作于嘉佑中離泉州任前,當時蔡襄已近“知天命”之年。
10.澄心堂帖歷來,蔡襄書法的地位在“宋四家”也就是“蘇黃米蔡”之中最特殊,也略顯尷尬,被后人挑刺的也最多。蔡襄年紀最大,排名反而在蘇、黃、米三個晚輩之后,甚至更有人講“宋四家”本來沒有蔡襄,所謂“蔡”者乃是蔡京,以京之奸佞不齒于士林,才姑且以襄代之。
11.《大研帖》自歐陽修以來,宋代書法“尚意”,歐陽修不僅開啟了宋代金石學的熱潮,同時對宋代書法的復興也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而歐陽修當時最推崇的當世書法主要是三個人,蘇舜元、蘇舜欽兄弟以及蔡襄。
12.《京居帖》歐陽修與蔡襄年紀差不多大,志同道合,相交甚篤,對蔡襄的書法之推崇更是不遺余力。
13.《持書帖》“自蘇子美(蘇舜欽)死后,遂覺筆法中絕。近年君謨獨(蔡襄)步當世,然謙讓不肯主盟”歐陽修要力挽書法之頹,力矯書法之弊,于是為世人樹立起了一個榜樣,而蔡襄,正是繼蘇舜欽后,歐陽修所推崇的書法界的“盟主”。
14.《入春帖》歐陽修是蘇軾的老師,對蘇軾有知遇和提拔的恩情。蘇軾一生膺服歐陽修的學問和見識,對其相關(guān)言論都很認同。那么這就會讓人產(chǎn)生疑問,在蔡襄書法水平這個問題上,蘇軾到底是真的很推崇,還是隨聲附和他老師的觀點?
15.《山堂詩帖》蘇軾對書法的集中論述,主要見于《東坡題跋》卷四,仔細讀《東坡題跋》會發(fā)現(xiàn),蔡襄是其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人物,有十三則之多。
16.《虛堂詩帖》余評近歲書,以君謨?yōu)榈谝?,而論者或不然,殆未易與不知者言也。仆論書以君謨?yōu)楫斒赖谝?,多以為不然,然仆終守此說也。蔡君謨書,天資既高,積學深至,心手相應,變態(tài)無窮,遂為本朝第一。像這樣的稱贊之詞還有好幾條,以此文中所表達的對蔡襄書法之推崇,簡直是化身迷弟一般。
17.《紆問帖》但蘇軾對其老師歐陽修的書法,只是禮節(jié)性的贊美,沒有夸張到稱“天下第一”的地步。由此可見,蘇軾是真的對蔡襄的書法相當推崇,不惜以“當世第一”來形容。
18.《遠蒙帖》從蘇軾的言論來看,蘇軾之所以將蔡襄的書法推為“本朝第一”,這首先是因為蔡襄的書法有態(tài)度,能夠成為學術(shù)者的楷則。在蘇軾看來,蔡襄最可貴的地方就在于他出色地繼承了前代優(yōu)秀書法家的法乳,特別是接續(xù)了二王和顏真卿的正脈,使書法回歸到典正儒雅、法度完備的正途上來,而這卻是自五代以來到宋初的書法所最欠缺的地方。
19.《門屏帖》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蘇軾書法審美觀與蔡襄書法實踐的契合。蔡襄書法的取法學習路徑十分清晰,即行草書學習兩晉,特別是二王,楷書學顏真卿、而二王顏真卿都是蘇軾所極力推崇的對象。
20.《持書帖》
下面是《蔡襄自己書詩》卷,珍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紙本,三接紙,縱28.2厘米,橫221.2厘米,行書,73行,884字
卷尾有宋、元、明、清及近代共134家題跋。鑒藏印記:“賈似道印”、“悅生”、“賈似道圖書子子孫孫永保之”、“武岳王圖書”、“管延枝引”、“梁清標印”、“焦林”及清嘉慶內(nèi)府諸印。
蔡襄為人忠厚、正真,講究信義,而且學識淵博,書藝高深,書法史上論及宋代書法,素有“蘇、黃、米、蔡”四大書家的說法,從書法風格上看,蘇軾豐腴跌宕;黃庭堅縱橫拗崛;米芾俊邁豪放,他們書風自成一格,蘇、黃、米都以行草、行楷見長,而喜歡寫規(guī)規(guī)矩矩的楷書的,還是蔡襄。
蔡襄書法以其渾厚端莊,淳淡婉美,自成一體。展卷蔡襄書法,頓覺有一縷春風拂面,充滿妍麗溫雅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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