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飛仙
在三國英雄中,孫堅跟孫策兩父子很相像。兩人都勇武非常、都喜歡勇猛地沖殺在最前線,都很嗜殺,都是戰(zhàn)功赫赫,結(jié)果兩人都死于非命。
孫堅,字文臺,是孫武之后,容貌非凡,性格豁達。十七歲時就單人匹馬嚇退群盜,還斬殺一賊,小小年紀就表現(xiàn)了他的智勇,連他父親都大為驚異。
黃巾之亂爆發(fā),孫堅奮勇殺敵,所向無前。他乘勝深入,在西華失利,被重創(chuàng)墜馬,傷臥于草叢中不能動彈,無人知道他所在。后來他的馬歸營,嘶鳴不已,將士跟隨馬來到草叢中才發(fā)現(xiàn)了他。他回營后臥病十來天,創(chuàng)傷稍微痊愈后,又出陣殺敵。通過這個故事,可以看出孫堅非常勇猛,喜歡沖殺在最前線,有時也有單槍匹馬前行、孤軍深入的情況,這是他勇猛,也是致命的弱點。
在黃巾之亂中,他頗有軍功,被升為別部司馬,后封為烏程侯。而此時的劉備,同樣殺敵有功,但是被人欺侮,有功不賞,四處投靠,如同喪家犬般,真是同人不同命。
荊州刺史王叡素來對孫堅無禮,孫堅借起兵討伐董卓之際,路過荊州,把王叡給殺了。路過南陽時,想南陽太守張咨請軍糧,張咨也算是一位知名人士,他依綱紀不給孫堅調(diào)發(fā)軍糧,孫堅設(shè)計把張咨殺掉,舉郡為之震栗。盡管孫堅勇武,這樣的嗜殺行為,使得他難以獲得人心擁戴。
袁術(shù)表彰他為行破虜將軍,領(lǐng)豫州刺史,因此他以及他兒子孫策都跟袁術(shù)都有一段淵源。
在討董卓的諸侯會盟中,孫堅作為諸侯前鋒,斬殺董軍的的都督華雄。在《三國演義》中他這份軍功被關(guān)羽奪去了,人們只記得關(guān)羽溫酒斬華雄的虛構(gòu)故事,而鮮有人知道真實歷史中華雄是為孫堅所斬。由于他的勇猛,董卓懼怕了,派遣使者來跟孫堅和親,并許諾讓孫堅的子弟擔任刺史、郡守等職。卻被孫堅義正辭嚴地罵絕了:“董卓逆天無道,蕩覆王室,我不滅你三族,以示四海,那我死不瞑目,還跟你和親?”
后來董卓遷都長安,孫堅攻入洛陽,其時洛陽已經(jīng)被董卓蹂躪成廢墟,孫堅意外獲得了傳國玉璽,就是戰(zhàn)國當年藺相如還璧歸趙的那塊和氏璧,被秦始皇制作成的玉璽。不料事發(fā),袁紹索要玉璽不成,兩人決裂,孫堅出走回江東。袁紹遺書荊州劉表于半途截擊他,從此劉表與孫堅結(jié)怨。
后來袁術(shù)和袁紹兄弟不和,矛盾激化,袁術(shù)又向劉表借糧不成,深恨劉表,寫信讓孫堅攻擊劉表。孫堅深恨昔日冤仇,于是傾盡全軍攻擊劉表,不料孫堅輕騎孤軍深入,身死于峴山,年僅三十七歲。其尸首為敵軍所獲,死得極其狼狽。幸虧部將黃蓋生擒劉表部下大將黃祖,交換回其尸。
孫策,字伯符,是孫堅的長子,孫權(quán)之兄。孫策樣貌英俊,性格像他父親一樣豁達,善于用人,士民喜歡親近他,樂于為他效命。他跟周瑜結(jié)拜兄弟,兩人被稱為江東二郎,并且分別娶了江東美女姐妹花大喬和小喬。自父親死后,孫策投靠袁術(shù),袁術(shù)很喜歡他,經(jīng)常嘆息:“如果我有子如孫郎,死復(fù)何恨”。孫堅的兩個兒子都很優(yōu)秀,曹操曾經(jīng)贊揚他的二兒子孫權(quán):生子當如孫仲謀。
孫策以亡父遺留傳國玉璽為質(zhì)押,向袁術(shù)借兵以此起家,收集了父親生前的一批將領(lǐng),又得到周瑜、張昭等人的輔助,奠定了江東的基業(yè)。
袁術(shù)僭號稱帝,孫策寫信責備他,并與之絕交,曹操表他為討逆將軍。這也就是《三國志》中孫堅和孫策父子的傳記命名為《孫破虜討逆?zhèn)鳌返脑颍铺斒菍O堅的封號,討逆是孫策的封號。
他酣戰(zhàn)太史慈,表現(xiàn)出了他勇冠三軍,同時也看出他作為將領(lǐng)的輕率,以身犯險。所以,曹操的謀士郭嘉推測他會被刺客殺死,果不其然。
孫策割據(jù)江東,大概是他攻占江東,人心未穩(wěn),所以要誅殺一些反叛者,而他所誅殺的人大多是別人愿意為之效死的英豪雄杰。就連一個醫(yī)人無數(shù)的道士于吉,因為使用符水治病助人,深得民心,而他認為道士妖言惑眾,把于吉殺了。吳郡太守許貢身在吳而心在漢,孫策令武士絞殺了他。后來他外出打獵,被許貢的客卿刺殺,年僅二十六歲。
他傳位于其弟孫權(quán)是明智的選擇,否則,他的兒子年少,也許會因此禍起蕭墻,又或者產(chǎn)生權(quán)臣,為本來不太穩(wěn)固的江東會因此蒙上陰影,孤兒寡婦被人欺侮的例子,歷史上舉不勝舉。他也很能客觀地評價自己和孫權(quán),他臨死時對孫權(quán)說:“舉江東之眾,決機于兩陳之間,與天下爭衡,卿不如我;舉賢任能,各盡其心,以保江東,我不如卿?!?/p>
《三國志》評價他們父子:孫堅勇?lián)磩傄?,有忠壯之烈;孫策英氣杰濟,猛銳冠世。然皆輕桃果躁,隕身致敗。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高而尖的東西容易折斷,潔白的東西容易被污染。在三國這個群雄逐鹿的時代,很多勢力的起家,拼的不僅僅是英雄之氣,更多的是權(quán)術(shù)和謀略。因為太多的英雄之氣,至剛至猛有余,而柔和與謀略不足,所以身死致敗。
孫堅跟孫策父子都是剛猛有余,而權(quán)謀與柔和不足。都是英勇之悲,年輕而死,但是并非死得轟轟烈烈,都因輕而無備,中了別人的計謀而被暗殺,死得有點不值。作為千軍的統(tǒng)率,如果一直沖在最前線去當前鋒,以身犯險,就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兒戲了。刺殺他們的敵人,是必須為敵的嗎?是因為他們嗜殺,自己樹敵過多而招致的。以殺止敵,只會制造更多的敵人。有些時候,如果處事柔和一些,得饒人處且饒人,或許可以化敵為友,可以少一些敵人,多一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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