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曹樹高
每當我聽到《我的老父親》這首歌時,心就隱隱作痛。父親離開我已多年了,但他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深處停留。
父親雖不識字,但是十分能干,非常能吃苦。小時候,我常聽母親說起父親兒時吃的那些苦。由于家中子女多,父親7歲時就開始幫地主放牛。15歲時開始打長工,什么樣的農活都做。18歲那年夏天,父親與堂哥一起在稻田里薅草時,被一隊日本鬼子發(fā)現(xiàn),押到天王寺分開審訊。一個漢奸替鬼子問,你是不是新四軍?父親搖搖頭,說不知道什么是新四軍,我是老百姓。鬼子火了,叫道,你的同伙都承認了,你還嘴硬!說罷,便開始用刑……祖父得知父親被鬼子抓去,多方托人營救,花了十多擔稻子才把父親救出來。母親告訴我,父親從那以后就留下了腰疼的病根。
年少的我不懂事,不知父親吃過的苦。只知道父親是種田的好手,什么農活都會干,什么農具都能使用。父親清楚每一種作物的生長習性,什么季節(jié)種植什么,種植的密度如何,什么時候該施肥,什么時候該澆水。正因為父親種田是把好手,上世紀60年代初,被生產(chǎn)隊推選為隊長,后來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我畢業(yè)后也回到生產(chǎn)隊參加了勞動。沒干幾個月,大隊干部把我抽調去擔任民辦老師。一年后因大隊黨支部改選,我又被任命為大隊會計。父親有點不放心,大隊書記說,父親老實厚道,兒子也一定能靠得住。那時的我不想在大隊里干而是一心想著參軍,保家衛(wèi)國,征兵開始后,我瞞著父親報名參了軍。我到了部隊后,父親就一直埋頭干活,說話更少了。沒有幾年,母親走了,再后來父親得了胃癌。部隊任務重,我只能每年回來看他一次,每次丟下一些錢,然后匆匆趕回部隊。
正當我準備轉業(yè)時,我的膽囊長了息肉需要手術。我手術的當天,父親走了。就這樣,父親最后一面我也沒能見到。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子欲孝而親不在。父親走了,給我留下無限的悲哀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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