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57年,在北宋王朝的都城汴京,21歲的蘇軾和19歲的蘇轍雙雙高中,一時間名動京師。尤其是蘇軾,更是深得當時的文壇領袖歐陽修的稱贊。就這樣,蘇軾和蘇轍兩兄弟憑著自身的才華,光芒萬丈地踏入了歷史的塵煙中,不僅讓世人看到了他們二人的天賦才情,更向世人展示了一段“兄弟情深”的佳話。
在歷史上,“兄弟同室操戈”的現象屢屢發(fā)生,在利益和權力面前,很多血脈兄弟拿起屠刀對準了自己了親人,釀成了一樁又一樁人間慘劇。而最廣為流傳的“手足之情”竟然是“劉關張”這樣的結義之情。所以蘇軾和蘇轍這樣即為手足又為知音的情意就更加難得。
今天筆者要和大家分享的這首詞就是蘇軾與弟弟蘇轍之間“兄弟情深”的見證。這首詞就是《沁園春 孤館燈青》。
沁園春 蘇軾 (宋)
孤館燈青,野店雞號,旅枕夢殘。漸月華收練,晨霜耿耿,云山摛錦,朝露漙漙。世路無窮,勞生有限,似此區(qū)區(qū)長鮮歡。微吟罷,憑征鞍無語,往事千端。
當時共客長安。似二陸初來俱少年。有筆頭千字,胸中萬卷,致君堯舜,此事何難。用舍由時,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閑處看。身長健,但優(yōu)游卒歲,且斗尊前。
關于蘇軾和弟弟蘇轍之間“兄弟情深”的故事在歷史生早已成為文壇佳話。自京城中舉以后,蘇軾和蘇轍便天各一方,詩詞變成了兄弟二人寄托思念的主要方式。這首《沁園春》就是蘇軾在赴密州任職的時候,打算繞道去山東齊州看望弟弟,卻沒有如愿。在車馬都不方便的古代,喪失這樣一次重逢的機會,對蘇軾和蘇轍來說,都令人格外傷感。蘇軾一時難以排遣心中的憂傷與失望,于是就在赴密州的途中寫了這首詞寄給蘇轍。
上闋大意是說:野外驛館的燈光閃閃爍爍,不情不愿地途中青藍色的燈光。昨夜投店的旅人已早早起來開始收拾行裝。他沒有功夫回為昨天晚上還沒做完的夢,就匆匆上路了。雞才剛剛開始叫,天色尚早。月亮已經收起它的光芒,霜華尚重,云霧彌漫,山巒重疊如錦緞,露水清寒。這路要走到何年何月才是盡頭?。咳松疾ㄐ羷谟袥]有盡頭?歡樂時刻似乎很少。輕輕嘆氣吟了幾首詞句后,還要繼續(xù)一個人默默趕路,一時間往事浮現在心頭。
在上闋中,詞人以一個旅人的視角寫了自己孤身一人客居館驛時的心理感受?!肮吗^,野店,青燈,夢殘”寫出了外在環(huán)境的孤獨幽暗,暗示了詞人因沒有見到弟弟而孤身一人赴任,心情非常失落;“漸月華收練,晨霜耿耿,云山摛錦,朝露漙漙”是詞人孤身起早趕路時的所見?!霸氯A收緊,晨霜,云山,朝露”等等都暗含天色此時還很早,更加襯托旅人的孤單和落寞。所以很自然地,詞人就發(fā)出“前路多艱,人生短暫,何處是盡頭”的感慨,最后一句中的“往事千端”就開啟了下文的回憶。
很明顯,上闋在回憶中透著滿滿的自信和狂放。詞人把自己和弟弟蘇轍中舉的場面與晉朝的陸機和陸云相提并論。實際上,從后來的歷史事實來看,這并不是蘇軾是自吹自擂,他和蘇轍的才情與“二陸”確實不相上下。蘇軾的才情甚至要比“二陸”更高!“有筆頭千字,胸中萬卷,致君堯舜,此事何難”即寫出詞人超強的自信,又形象地寫出二人當時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而一句“用舍由時,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閑處看。身長健,但優(yōu)游卒歲,且斗尊前”則是詞人心中對時局的不屑與自我安慰,顯示了詞人曠達樂觀的天性。
蘇軾一生宦海沉浮,就像孤舟一樣漂泊海上一樣,無數次在生死的邊緣掙扎??墒牵艿芴K轍自始自終都堅決地站在蘇軾這一邊,不離不棄。不論蘇軾身居高位,還是沉淪下僚,蘇軾和蘇轍都互相勉勵安慰,從不因外在環(huán)境的變化而改變心意。當爭名奪利的狂風在歷史的天空彌漫時,蘇軾與蘇轍之間的這份“兄弟情深”就欲發(fā)彌足珍貴。這些詩詞將這份情意記錄了下來,永遠流傳,成為警醒后人的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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