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更難把握事物嗎?
我們感知外界對象有3種方式…看、聽、觸摸。其中聽就是把對空間的觀看,轉換為對時間的感觸,各有各的功能,不能輕易說誰難誰易。
聽--不占有空間位置,只能在時間中展開。時間采用了空間的內(nèi)部形式,音樂是時間的一種聽覺的顯現(xiàn)…對時間的體驗、挖掘、軟化、拉長,賦予時間果實累累的密度,或賦予清風月朗的空間。我們常說“時間如流水”,它可以成為奔騰河流瀑布的咆哮,也可以像潺潺緩流微弱的聲音。這些,只憑看無法感觸。
看的視野是有限的,有時還是騙人的,鮮花下常有致命的陷阱。但是“聽”能夠感知到真實的生命。肉眼不能目睹的對象在聽覺中被準確把握:雞鳴,犬吠,鳥啼,蟈蟈和蟋蟀振動翅膀時發(fā)出節(jié)奏般的合唱;車輪滾動和虎嘯的聲響;風的呼嘯,電閃的雷鳴,眼睛無法看到;
肉眼看不到有節(jié)奏的歌吟與舞蹈,看不到圓潤的和聲與撕裂的嚎叫,看不到鑼鼓胡琴奏出的悅耳聲…。聲音的節(jié)奏是間離、重復;是連續(xù),是節(jié)拍,也許我們的心靈就是從節(jié)奏中“起飛”,奔向那個神秘的“神靈”?尤其是宗教中的“聖樂”,雖是傾聽者一塊心理空間,它更是一種對“造物主”的祝頌儀式。
聽吧!聽到的比看到的更多、更深。此時語言不再喧嘩,尤其是哪些“形而上”話語,被抽干了血液猶如蒼白的尸體。還有那些諸如“時光如梭”、“白駒過隙”…丟失了直接性,視覺性,形象感,可觸可摸的溫度。此時,就只能在時間隧道回溯,傾聽它原初的聲響,觸摸它忽熱忽冷的體溫;
聽,就是如此延伸到不能看之處,當你看夠了的時候,就閉上眼睛,在傾聽哪些亂七八糟聲響中做出辨別:贊--楊中隱含的悲鳴;連續(xù)中斷裂的聲響;在瘋狂咒罵中的人格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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