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看到柯云路的自媒體號發(fā)布的信息,因為對柯云路還是非常關(guān)注的,所以,每一次都要點下來看一看。蜘蛛池
8月2日,我在柯云路一篇“性格力量”的文章下面,回貼了一句:“如果柯老師按照《新星》的風格寫下去,絕對是中國的巴爾扎克”。
很快,系統(tǒng)提示我有了一個贊,打開贊,發(fā)現(xiàn)竟然是柯云路的。
而后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其他人來點贊一下,那么,柯云路老師的這個贊,就成了我的那個感嘆的絕響了。
對柯云路的興趣,自然是他的那部著名小說《新星》了。其實我沒有看過這本小說,倒是它的續(xù)集《夜與晝》讀過大部分,覺得作者那種氣勢磅礴的心理描寫,很見功力。
《新星》這部電視劇當年我也沒有看過,但是,當年我父親對部劇贊不絕口,認為這部劇的作者深刻了解中國的現(xiàn)實社會。我父親當時在政府部門工作,他能認同《新星》對中國社會認識的真實性與深刻性,可見柯云路的確有不同凡響的識見。
《新星》在現(xiàn)在看來,屬于官場小說的范疇,但官場小說里,沒有正義的概念,純粹是一種自然主義的展覽,而《新星》不同,它有著浪漫主義與現(xiàn)實主義混合的交響,而自然主義部分在小說里是作為一種被批判的事實而隱性的存在的,所以在《新星》里,既可以讀到正能量的理想成份,也有真實的現(xiàn)實部分。
這種創(chuàng)作風格,在中國的當代文學中,已經(jīng)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但是,必須明白的是,這種文學創(chuàng)作手法,在中國文學里恰恰是發(fā)育不健全的。
在西方文學已經(jīng)擁有《悲慘世界》《戰(zhàn)爭與和平》這樣的宏偉巨制的時候,中國的現(xiàn)代文學還沒有啟動。
可以說,中國文學在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主義創(chuàng)作上,是嚴重短腿與欠缺的。
西方文學有理由選擇先鋒性,是因為它們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jīng)完美地打造出了經(jīng)典的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主義巨制。而中國從來沒有在這種傳統(tǒng)文學樣本上,找到足夠的對應文本,來顯現(xiàn)出中國文學的這種宏偉氣勢來。
所以,《新星》出現(xiàn)的時候,的確體現(xiàn)了中國文學的一種填補空白的不可或缺性。
但是,《新星》的出現(xiàn),卻受到了當時文學界的一致聲討。
評論家對中國社會缺乏了解與認知,當時抓住《新星》的最大不足,就是指責它宣揚了“人治”思想,素不知,它是一部小說而已,一項社會理想,必然要通過人來去體現(xiàn),就像007、《速度與激情》、漫威電影這種好萊塢電影系列,它在電影里宣傳一種思想時,也是通過一個個人物去推進的,不能由此說這些電影里突出與強調(diào)的就是“人治”。
這種社會的反彈,不知有沒有對柯云路后來的創(chuàng)作產(chǎn)生影響,但在《新星》系列結(jié)束后,柯云路轉(zhuǎn)而去聚焦大氣功師,日益淡出了人們視線,如同一線明星,漸漸地跌入到三星明星行列之中,雖然依然有作品問世,但是,再也無法找到最初《新星》那般的反響。
中國類似柯云路的作家,還包括蔣子龍、梁曉聲、張承志,他們起步的時候,都有著相似的寫作策略與風格,作品都大氣磅礴,波瀾壯闊,但是后來他們都會追求一種時尚與時髦,而丟失了自己當年的長處,而越來越消逝了自己的影響力。
像蔣子龍,他當年的作品已經(jīng)日益顯示出躍出工廠的狹隘領域,而跳上鳥瞰中國社會的高度,本來期望能在更廣博的高度透視出中國社會的歷史瞬間,解密出中國社會的真正真相與運行方式,但是,蔣子龍并沒有讓我們等來所期望的那種黃鐘大呂的作品。記得蔣子龍在《開拓者》中已經(jīng)寫到了副總理的層次,如果按這樣的模式遞進下云,蔣子龍表現(xiàn)的人物層面落差,將達到驚人的文學高度。但是,蔣子龍并沒有走這樣的道路,后來他的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很難看到全景式的對中國社會的剖析之作,令人難以理解。
梁曉聲,他的文學語言在收斂與雄偉之間達到了一種嘆為觀止的高妙程度,初期作品給人的感覺,他完全是中國文學中一個可以執(zhí)牛耳的作家,但是,后來的作品卻跌入到一地雞毛的瑣碎平庸之中,特別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浪費才華地寫了一些非常無聊、格調(diào)不高的小說,如《恐懼》完全是一種男人不健康思想的自然主義傾泄,如此不遺余力地毀滅自己的聲譽,導致他在當今的文學界,也日漸喪失了自己的影響力。
電影《黑駿馬》
張承志的作品,可以說呈遞減的衰敗下跌線,早期作品《黑駿馬》可謂是字字珠磯,壯美雄渾,后來他依然追求高大上的目標,但小說里的思想?yún)s越來越別扭,裝酷,失去了早期作品的柔潤與柔軟,關(guān)注度早已經(jīng)成了隔日黃花。連他自己都說,當時頗受人期待的《金牧場》是一部失敗的小說。
蔣子龍、梁曉聲、張承志這些作家,在文學語言上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放棄了自己的優(yōu)勢與長處,而是向當時新興起來的語言風格學習與效仿,如梁曉聲《雪城》前后兩部,在語言風格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后半部,受八十年代中期莫言文風的影響,多用短句,添加意象,多用歪詞正用手法,意味著梁曉聲缺乏堅守的定力,從中可以看到莫言對八十年代文壇的巨大影響力,當代的作家?guī)缀鹾茈y抗得住他掀起的暈暈乎乎的語言創(chuàng)新。張承志同樣如此,在《金牧場》里,他丟掉了他的嚴謹、雄闊、綿長的語言風格,也開始了短句創(chuàng)作,追求先鋒的怪味語境,最后制造了一部連他自己都承認的失敗作品。
莫言《紅高粱》沖擊了中國文壇的秩序
這些作家都不知道揚長避短的道理,與莫言因為缺失系統(tǒng)教育而更多地依仗原始思維構(gòu)造文學風格進行硬碰硬的短兵相接,被莫言的毛里毛糙的語言風格給俘虜了過去,最后喪失了他們在抽象思維構(gòu)造自己文學天空的強大能力,從而日益衰減了在文學界的影響力。
若論中國茅盾文學獎評選中,具備了該獎項的實力但卻失之交臂的作家,在我的心目中,就應該有柯云路、蔣子龍、梁曉聲、張承志這四位作家。
柯云路
所以對柯云路老師,我既有崇敬,也有遺憾,這也是我在柯老師的自媒體號下面寫那一段話的原因,柯老師點贊,不管是不是一種順手一抖的原因,我都希望柯老師能有更好的觸動我們心靈、洞徹社會迷津的作品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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