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在今天早晨伴隨著風來了。我本想出去晨練,它一來,我只好讓“賢”。我把臉抵在陽臺窗子得玻璃上任鼻子被壓扁,呆看著突如其來得春雨,傻呵呵地聽著細細簌簌地春雨發(fā)出的聲音。
不遠處那一片盛開的二月蘭更加惹眼,那迷人的淺紫色彷佛被誰細心地擦過一樣,鮮亮亮的;立在二月蘭中的龍爪槐依舊張牙舞爪;木槿依舊安靜;柏樹依舊挺拔。它們都固執(zhí)地保護著自己樹蔭下那一小片干得白亮亮的泥土地。一只沒有主人的,黃白花貓臥在其中一片干土地上,瞇著眼。仿佛入境的苦修者一樣,一動不動。
老宋頭打著一把黑色的打散,佝僂著身子倚在對面的單元門口獨自吸著煙。煙卷在他老松樹枝一般嶙峋的手指間被送進沒有牙齒的老嘴里,嘶嘶地急響著、燃著,之后又被老宋拿開,然后,老宋微微抬起頭,略伸粗短的脖頸,一縷煙霧便不緊不慢地徐徐飄散盡,這密密地春雨里。這老宋已經(jīng)是102歲了吧。“鬼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走了閻王爺?shù)拈T子”,這是老李頭的感慨。老李頭的感慨代表了大家的心聲。因為,這家伙抽煙、喝酒、好色好像占全了,除了牙齒提前下崗外,其它方面都還好好地跟著他。
黃楊磊砌的綠墻則顯得格外精神。雨還在下著,沒有雷聲,沒有閃電,.沒有人知道它什么時候停止。
二月蘭仿佛力不能從心地東倒西歪了,龍爪槐、松樹、木槿都紛紛失守,黃花貓伸了一個懶腰極速地逃離了樹下,老宋頭洗完了煙,把煙屁股彈進了密密的雨幕當中,伸了伸脖子,卡了一口痰,吐出去然后轉身,離開了。我的眼前滿是狼藉,耳朵里除了雨聲,就是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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