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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再說老娘是神經(jīng)病我
     老子是個女人,出生的時候九斤半,一出生直接克死老子的那苦命的哥。具體的也不清楚,總之就是俺出生的時候,俺哥就一命嗚呼了,我爹對我說是吃東西給嗆死了,反正在成長的歲月里,沒有人對我說起過這個英年早逝的哥。
    老子的爹是個兇猛的痞子,長相丑陋,脾氣暴戾,老子的娘是個十里八村無人不知的美人,可惜脾氣比俺爹還要暴躁。他倆的結(jié)合本來應(yīng)該是一段傳奇故事,但其實是毫無情感可言的。無非就是,我娘家里窮,父母雙亡,走投無路,只能跟了我爹。我爹雖然家富,但聲名狼藉窮兇極惡,討不到老婆,只能納了我娘。

    老子三歲的時候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覺得第一件應(yīng)該說的就是,老子的頭骨被我爹的仇家給打裂了。具體怎么回事我已經(jīng)不太記得清了,腦子里只有一個片段。。一塊血手帕在風(fēng)中凌亂。。

    俺爹跟我說,那日他把我?guī)С鋈ネ?,他去買東西,突然聽到一陣驚叫聲,俺爹回頭就看到俺坐在地上,用一塊手帕捂著頭,滿臉滿頭都是血,但是老子沒有哭也沒有叫,就這么默默地捂著頭看著俺爹。

    看到?jīng)],當(dāng)年老子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這么有魄力,真他奶奶的自豪。

    俺爹見我沒有吵鬧,認(rèn)為沒事,就把我拎起來回家了?;丶液笪夷锟吹轿揖童偭?,強行把手帕扯下來,看到白色的頭骨露在外面,暈了過去,俺爹就背著她抱著我沖進(jìn)了醫(yī)院。

    當(dāng)時是凌晨2點多,醫(yī)院表示夜班沒有麻醉針,壓力很大,于是直接給老子按倒縫了8針?,F(xiàn)在老子頭上還有一道疤,不長頭發(fā),悲劇。

    俺出院的時候俺爹蹲進(jìn)了局子,據(jù)說砍了那人的一只手。不過很快又疏通出來了。爹于是決定傳授于我各種痞子技能,從小培養(yǎng)。

    三歲的第二件事情可以由此展開,就是老子學(xué)會了游泳,開始學(xué)習(xí)喝酒,開始試著打架。他還試圖教會我開車和賭博。

    三歲的第三件事情,就是我開始跟著他跑車。這件事情是一個詭異的開端,以后再說。 三歲的第四件事情,是老子毀容了。被我的姑媽親手從2樓扔下來的,臉著地。原因是親戚關(guān)系不和睦,具體不解釋。我爹對此事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抽了一晚上煙,我娘表示必須搬家,離開這些人。

    因為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老子左手臂也脫臼過,他們拉的。還讓我跪在雪地里,說是可以幫助我活血化瘀。。結(jié)果老子的膝蓋這輩子就這么毀了。

    你要明白,一個三歲的小孩是沒有辨別能力的。

    其實LZ我很命大,被爹的仇人揍,被爹的親人揍,被爹揍,還要自己跑出去跟人家打架。還能活的好好的。

    于是爹在南方的一個城市買了房子,開始準(zhǔn)備辦戶口。

    5歲,我會說話了,雖然有點晚,但是就現(xiàn)在來看,也沒有耽誤什么。

    這里再重申一下,老子是女人。

    風(fēng)平浪靜的,老子度過了自己的童年。老子學(xué)習(xí)鋼琴,學(xué)習(xí)美術(shù),學(xué)習(xí)圍棋,還要天天打架,最重要的是老子成績還很好。真他媽的自己都佩服自己。

    我爹不怎么打架了,每天最大的榮耀就是領(lǐng)著我出去走一圈,聽到許多贊美聲,然后裝作不以為然。

    8歲,老子的娘派老子去學(xué)習(xí)英語,跟一個20多歲的男人。老子被這男人猥褻了一個暑假??蓱z老子還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覺得不舒服,也說不清楚。后來哭著鬧著不去了,被爹娘揍了一頓。

    順帶一提,因為老子3歲毀容了,所以老子長的很丑惡。

    媽的對這么丑的兒童你也下得去手,真他媽的。

    這事情給LZ造成很大陰影,十幾年內(nèi)都不愿意接觸男性,頗為X冷淡。

    然后一家人搬家到南方了。

    因為生活和文化差異都比較大,而且我也無可否認(rèn)自己是從小地方來的,所以一直被欺負(fù)。老子雖然很BH,但是老子也知道這不是我家那里,老子惹了事爹娘收拾不起這個爛攤子,就一直近乎被羞辱的躲避,就差給人跪下爬褲襠了。

    現(xiàn)在想起來老子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那么縮,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赡苁菗Q了環(huán)境吧。

    有人說小孩子善良,不像大人那樣勾心斗角,但是我真的覺得,小孩子才是最惡毒的,尤其是小學(xué)生。

    我成績很好,本來打算上重點初中的,但是就在確定推薦名額的前幾天,老子打架了,幾乎把全班的男生揍了個遍。因為什么忘了,總之是爆發(fā)了,然后顯而易見的,老子幾乎被學(xué)校開除,勉強畢業(yè),進(jìn)了一個流氓初中。

    其實老子的成績是當(dāng)時全班第一的,草。

    因為初中里都是流氓,所以老子不怎么讀書就可以拿到全校前三。

    老子依舊長的很丑惡,不說話,也沒朋友。

    初二的時候班里轉(zhuǎn)來了一個男生,叫阿榮。很文靜的男生,見他第一面,他就在臺上對大家點點頭,抱著他的書包,低著頭好像很害羞。

    他成了我的同桌,他喜歡橘紅色,喜歡到讓人覺得不能理解。他的鞋子一定會有橘紅色的logo,而且一模一樣的買了3雙,他的書包也是橘紅色的,他還喜歡用橘紅色的筆袋,手機殼子也是橘紅色的。

    他還很喜歡他的書包,走到哪里都抱著。

    后來我們挺熟了,我那時候真的挺喜歡他的,但是也沒有多想過,畢竟老子這么丑惡,還不像個女人,最多當(dāng)哥們了。

    他很少話,很文靜,字很漂亮,總是在本子上工工整整的抄寫,很認(rèn)真,可惜成績不怎么好。

    那時候隔壁班有個很NB的流氓頭子,叫秋哥。

    有天我放學(xué)回家,走到校園里一個大樹環(huán)繞的小路上,秋哥和幾個兄弟攔住我,笑嘻嘻的說,“喲,準(zhǔn)備回家啦?!?br>
    老子當(dāng)然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不想惹事,再說老子的脾氣也不是吃素的,就沒答話,繞個路想走。

    秋哥他們又?jǐn)r住我,還是笑嘻嘻的說,“姐姐借點錢來花吧,最近手頭緊,過幾天還給你。”

    我說,“我不認(rèn)識你。”

    他哈哈大笑,說,“我可認(rèn)識你啊,你不就是3班的XXX么?!?br>
    老子當(dāng)時覺得很驚詫,老子這么低調(diào)竟然也有人能記住名字,莫非是老子丑的太突出了?一時間有點神傷,就沒接話。

    突然聽到秋哥說,“行了行了,不為難你了。下次再一起玩啊,哈哈。”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走了。

    老子真的很莫名其妙,就回家了。在路上一直想著老子到底有多丑的問題,不小心摔了一下。插一句,老子的協(xié)調(diào)感一直很差,有時候走路就會突然跌倒,廣播操之類的也學(xué)不好。

    第二天老子發(fā)現(xiàn)腿有點瘸,就瘸著來學(xué)校了,阿榮看見了嗔怪說,“女孩子家也不小心點,以后坑見到你都得繞著走。”

    我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我踩坑里了?!?br>
    阿榮笑笑,不答話。老子自己琢磨了半天,莫非這小子跟蹤我?

    時光飛逝,某一日,隔壁的秋哥被逮了,送進(jìn)了少管所。日子從此太平多了。

    時光飛逝,秋哥又從少管所逃出來了。

    那天我給阿榮復(fù)習(xí)完功課,兩個人打算回家,又是在那個大樹環(huán)繞的小路上,秋哥噌的一下躥出來,向阿榮撲去。我下意識地把阿榮擋在后面,大喝道,“你干嗎!”

    是這樣,老子天生就特別有保護(hù)人的欲望,尤其是保護(hù)男人。老子是白羊。

    結(jié)果老子就悲劇了。

    秋哥直接無視我,沖過來死死抓住阿榮的衣服,聲音都變調(diào)了,“榮哥我求求你救救明子他們,榮哥我求求你,明子他們快被打死了……”

    千言萬語也不能形容老子的震驚,當(dāng)時驚得老子就岔氣了,疼得老子彎腰捂肚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阿榮過了一會才說話,“人在哪里啦?!?br>
    秋哥忙不迭的說,“謝謝榮哥,謝謝榮哥,這邊這邊,榮哥快點,”兩個人就一前一后的跑了,直接無視了老子。

    老子就回家了。

    草,其實也想去看看熱鬧,一提打架就感覺熱血沸騰,但是他媽的老子現(xiàn)在要當(dāng)個好學(xué)生不是么,再不回去爸媽就該著急了。

    晚上老子接到阿榮一個短信,說是要我做他女朋友,老子想想沒回。

    為什么不回,老子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他媽的覺得哪里不對勁。

    第二天上學(xué),阿榮還是在座位上安靜地寫寫算算,老子突然就覺得他那書包特別礙眼。他走哪都抱著他書包,注意,是抱著,不是背著,比如他現(xiàn)在寫字的時候,他就把包放在腿上靠著前胸。

    老子就突然把包拉了過來,阿榮一只手就拽住了包,過了一會他松手了。我看看他,他沒什么表情,我就把包拉過來了,一入手還真他媽的挺沉。

    拉開之后,說實話嚇了老子一跳,包里面有三四把大砍刀,還有好幾根鐵棍子,還有一大團(tuán)紅領(lǐng)巾和一大團(tuán)報紙,好像是用來握著的。

    他看我看到了,就把包拿了回去,拉好,繼續(xù)抱著,然后低頭寫題目。

    這樣很平靜的過了幾天。

    幾個星期后,有天早上阿榮沒來。

    這是很反常的,阿榮每天都早早的來,從來沒耽誤過一天。說實話我有點坐立不安。上了2節(jié)課后,我發(fā)現(xiàn)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后門,一想就是阿榮。

    我趕緊跑出來看,嚇了我一大跳,阿榮身上還穿著校服,但是到處都是血,還破了好幾個大口子,后背上干脆就被撕掉一塊,很多濺上去的血,他可憐巴巴地躲在門后面,“快給我件衣服,這件衣服不能穿了?!?br>
    老子當(dāng)時就黑線了,脫了自己的外套給他了。

    過了一會阿榮回教室了,穿著我那件衣服,安靜地挨班主任的罵,說他缺席,遲到,曠課。。等等。低眉順眼,跟個小媳婦似的。

    老子覺得特別可笑,這不知道是阿榮的悲哀還是學(xué)校的悲哀。

    然后初三了,班里又來了個轉(zhuǎn)學(xué)生,一臉欠扁的SB樣。大概187CM吧,戴個墨鏡,穿著艷紅的T,緊身牛仔褲,開口就是,“親愛的同學(xué)們,hello~”還擺了個剪刀手。

    媽的說實話,看到這樣的男人老子真的很無力。

    阿榮低著頭寫字,但是我很清晰地聽到他嘟噥道,“老天真是不長眼啊。”

    我很詫異他為什么說這個莫名的話,看著他,他沒理我。

    新來的這個人叫飛飛,他自己要求大家叫他小飛飛,或者飛飛,或者親愛的飛啊,等。總之老子從沒見過這么一個SB而張揚的男性,真是殘到可以。

    時光又飛逝,飛飛做了我的同桌,阿榮搬到另一個角落,我覺得很惱火。從不跟這個飛飛說話,即使他是個快樂的小2B。

    某一天阿榮突然遞給我一封信,叫我別被別人看到。

    老子左避右擋,千辛萬苦的掏出來,媽的老子還以為是封情書,結(jié)果是他媽的不知道哪個手殘畫的一個歪歪扭扭的地形圖,旁邊寫著,晚上6:30過來。

    老子研究了半天,地形圖倒是看懂了,但是還是莫名其妙,這他媽的算什么。沒聽說過這種約會方式啊。

    老子心神不寧,最后一節(jié)課是自習(xí),阿榮已經(jīng)不見了,老子幾乎也想提著包遛了,飛飛突然跟我說,“別去?!?br>
    老子先愣了一下,然后覺得一陣涼意,“什么別去。”

    飛飛特大爺,看也不看我,繼續(xù)在那做作業(yè),“你不是要跟阿榮過去么。別去。”

    老子第一次感覺這個小2B有點氣勢,但是管老子P事,繼續(xù)提包準(zhǔn)備走。

    飛飛就嘆了口氣說,“我也去,我也去。”

    我簡直莫名其妙,“你他媽的去干啥?”

    飛飛瞪了我一眼,開始收拾包,“爺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草,論身板老子的確不是他對手,結(jié)果是一起先撤退再說。

    話說那天飛飛和我一起到了地圖指使的地點,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巷子。老子見識到了平生第一次群架。

    的確很可怕,十四五歲的孩子打起架是最不要命的。

    我們兩個很猥瑣地躲在一個自行車后面,我看到阿榮一邊罵人一邊拿著個棍子瘋狂的掄人,完全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小混子。

    說實話我突然覺得挺可怕的,我問飛飛,“你干嗎不讓我來?!?br>
    飛飛一臉的莫名其妙,對我說,“我不知道啊,怎么就打上了?”

    后來又閑扯了幾句,我發(fā)現(xiàn)這個飛飛真是個快樂的小2B,根本沒辦法交流,就干脆懶得再問。其實我有點擔(dān)心阿榮,但是不是很強烈。

    然后飛飛突然站了起來,大喊了一句,“hello~”

    老子差點沒被口水嗆死,突然阿榮從人群中撲出來,提著棍子指著飛飛說,“xx飛我X你媽,你不是說把人帶來了就行了么,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啦?!?br>
    飛飛手一攤,說,“對啊,人呢?”

    “X你嗎,你別管,一會就來?!?br>
    老子聽得莫名其妙,然后發(fā)現(xiàn)阿榮的眼神往這里橫了過來,X你嗎,老子就說這么個破自行車不頂事,擋的住屁個人啊,長眼睛的都看得到。

    蹲了半天腿也有點麻,就干脆站起來了,阿榮看著我半天沒說話。飛飛繼續(xù)手一攤,大笑說,“對啊,人呢?”

    我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了,馬上就說,“怎么回事,阿榮你不是叫我來么?!?br>
    阿榮突然棍子一扔,說,“x你嗎,XX飛算你有種,你他媽的要上就上,跟老子有個屁關(guān)系。”然后就走了。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個粗獷的聲音,“老娘還沒打夠!你就想走???”

    聽聲音是個男的,怎么還自稱老娘。老子實在分辨不出到底是哪個喊的,就聽到飛飛大笑道,“算啦算啦,走吧走吧?!?br>
    我問阿飛是怎么回事,阿飛揮揮手大家散場,說,“阿榮上了我女人,我就叫他帶他女人來給我上啊~”

    這話說的特悠揚,老子一開始還沒聽懂,后來突然明白了,草,請原諒老子的懦弱,說到底老子也只是個女人吧,撒丫子就跑。

    然后就聽到飛飛在后面喊,“你跑啊,快跑快跑,千萬別讓我追上啊,哈哈哈……”

    他媽的,這叫什么事情。草。我徹底陷入混亂。

    就在這天回家的路上,老子忽然覺得不想上學(xué)了。沒什么原因,就是不想上,這種感覺強烈到我?guī)缀跻呀?jīng)不能控制自己,想自己找個車撞一下,撞個住院一直住到畢業(yè)。

    我低著頭走啊走啊,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什么東西,一大團(tuán)色塊,就像是電影沒剪接好的那種感覺,絲絲縷縷的一大塊,感覺很虛,不像是這個世界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能體會吧,就感覺很虛。老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踢了它一腳,結(jié)果,踢空了。

    那種感覺就是,你看到那有個東西,就踢了他一腳,結(jié)果踢空了,那好象什么都沒有。

    老子當(dāng)時冷汗就下來了,馬上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幾個人有看sb一樣的眼神在看我,然后就覺得頭很疼,眼前的東西都很虛,就是像老式電影那樣,是另外一個世界,自己不是在那個世界的。這感覺形容不出來,很邪乎,真的很邪乎,眼前很暈,像是在做夢。

    老子就這么一直暈暈乎乎的走回家去了。

    晚上做作業(yè),發(fā)現(xiàn)那個字忽然變得很大,像是在用放大鏡看,而且還跑到了桌上去,不是在書本上,草,老子真的覺得自己的眼睛花了,就起來到房間外面去,結(jié)果抓了2次把手才抓住,明明看見那個把手在那,你一握發(fā)現(xiàn)是虛的。

    當(dāng)時真的很驚慌,馬上沖進(jìn)父母臥室跟他們說。

    我父母聽說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完,愣了一會,然后就說我讀書讀的太用功了(這話老子自己聽得都不好意思),說要多注意休息啊什么的什么的。

    然后就把我哄走了。

    第二天上學(xué),阿榮再也不理我,飛飛就像是沒有那回事一樣,依舊是個快樂的小2B,但是這些事情對我而言突然不太重要了,我就想知道他媽的老子到底怎么了,一會正常,一會又忽然看見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后過了一個星期,星期五,老子剛走出校門口,忽然發(fā)現(xiàn)俺爹俺媽在門口等我,我差點沒感動的落淚,雖然咱家離學(xué)校就這么點距離,但是你老兩口竟然親自來接我……這實在有點怪啊。

    他倆說帶我去吃飯,我問了好多問題,他們兩個都心神不寧,不怎么理我。我就奇了怪了,結(jié)果他媽的車停了,老子探頭出去一看,媽的是個醫(yī)院。

    而且還是這個城市很著名的一家醫(yī)院。

    老子第一反應(yīng)是以為要探望什么人,門口還站著一個白大褂,中年胖女人,看到我們?nèi)齻€激動的說,“來了啊,快快快。”然后就挾著我進(jìn)去了。

    然后就是漫長的檢查。

    爸媽沒跟我說,但是老子基本也看出來了,就是前幾天眼睛不對勁的事情。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儀器,一會要睜著眼睛不能動,一會要干嗎干嗎,最詭異的就是,他們把兩個類似隱形眼鏡那樣的玻璃片放在了我眼睛里,一個玻璃片后面還連了一根電線一樣的,這他媽的看上去不就是老子眼睛里長出來兩根電線嗎。我自己照鏡子都被嚇了一跳。

    反正就是這樣的檢查。

    最后醫(yī)生跟我爸媽說,眼睛問題不大,如果你說的這種情況,還是去做個腦電圖比較好。

    我們一家三口就回了。

    我沒問什么,我媽一個勁的安慰我說,沒事沒事,你就是精神太緊張了,要中考了,什么什么的講了一堆。

    接下來一個星期我繼續(xù)上課,有個男人來找我,說是外校的。熱情得可以,開口閉口老娘,還說認(rèn)識我什么的。

    一聽老娘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打群架最后喊了一嗓子的人,覺得很好笑,說,“你怎么自稱老娘。”

    他說,“你不是還自稱老子么?!?br>
    不知道怎么就覺得和這人很親。他姓白,就叫他小白吧。

    一個星期后,又被抓去做腦電圖。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做過腦電圖,我做的那個叫流程腦電圖,要監(jiān)測一整天,當(dāng)時據(jù)說是引進(jìn)這個儀器的醫(yī)院很少,屬于高科技,當(dāng)時我們那個城市也就一臺,要做得排號,一天一個。

    老子就被剃了頭發(fā)。。。簡直忍無可忍。。。

    因為他們要把那個電線貼在頭皮上,覺得頭發(fā)很麻煩,就把頭發(fā)給剃了,貼了很多很多條電線,密密麻麻的垂下來,身上背著一個死沉死沉的鐵皮塊,那個電線就連到這個鐵皮塊里。從背后看就是一個人頭皮里出來很多電線,披在身后,媽的整個一ET來了。

    老子還去醫(yī)院外面溜達(dá)了一圈,所到之處無比引起圍觀,還去了超市,哈哈。還去了一個小飯館吃飯,吃完后忘結(jié)賬了,就走了,結(jié)果老板竟然沒有問我要,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太爽了,吃了70+,我記得是。

    腦電圖做完了,出來了一張很長很長的波形圖,醫(yī)生看了半天,問我說,你下午睡午覺了?

    我說,沒有啊。

    醫(yī)生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那你下午干嗎了?”

    我很老實的說,“我吃飯了,然后出去走了走,然后看書……”

    醫(yī)生打斷我說,“你有沒有出現(xiàn)那個幻覺?!?br>
    其實說實話是有的,更確切的說是一直在這個幻覺里,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腦袋抽了一下,就沒有說實話,就說,“沒有。”

    他又問,“你有過夢游么?”

    我大驚失色的說,“沒有,絕對沒有。”

    然后醫(yī)生就好像很惱火,說什么,你們不配合我怎么辦,你們這個寫的太不詳細(xì)了,反正現(xiàn)在是什么都看不出來的,什么什么,指責(zé)了一大通,然后就叫我們把那個腦電圖儀器給拆下來,莫名其妙的被哄走了。

    不過應(yīng)該看起來是沒什么事。

    我又繼續(xù)上學(xué)。跟小白的關(guān)系很好,幾乎都忍不住要喜歡上這人了。然后某一天飛飛對我說,“小白是個女的?!?br>
    。。。

    可以,可以,都來耍老子吧。

    聽說這個消息我就炸了。

    老子雖然是個有點跑偏的女人,但是還是喜歡男人的啊,上來就**,老子有點扛不住。于是就開始刻意回避小白。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初三下了吧,我拿到了保送名額,當(dāng)時就在糾結(jié)填什么學(xué)校。

    我們這里制度是你拿到名額后,隨便填什么學(xué)校,填了就進(jìn),無需中考。

    我想來想去,就填了一個從沒聽說過的遙遠(yuǎn)學(xué)校。也是市重點,但是從沒聽說過,因為老子看上了他的招生計劃里面寫的——各國學(xué)生歡聚一堂,學(xué)風(fēng)自由開放,有俄、日、韓、美……反正寫了一大串國家的學(xué)生。這多好玩,而且天高皇帝遠(yuǎn),家里管不著。就屁顛屁顛的填了這個學(xué)校交了。

    很快就批下來了,學(xué)校準(zhǔn)了我收拾行李滾蛋了,無須再讀初三下。走的時候,小白,飛飛,阿榮,還有一干人等都來送行,還有幾個聲淚俱下,說什么要常來看他們,草,說實話,老子一眼都不想看這些人,一眼都不想。

    我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反正都跟我沒關(guān)系了,還理你們干嗎。就點點頭,話都沒說什么就走了。

    我爹娘在門口等我,拉我上了車,說要出去吃飯慶祝。

    這回前面某個童鞋你猜對了,這回給老子直接拉到了精神病醫(yī)院門口。

    然后就叫我下車,我糊里糊涂的下了車,回頭問他們干啥,就眼睜睜看著我媽含淚向我揮了揮手,然后車嗖的一下就開走了。

    就把老子一個人扔在這精神病醫(yī)院門口。門里早就來了一個白大褂,特?zé)崆榈匕盐艺泻袅诉M(jìn)去。

    說到進(jìn)了精神病醫(yī)院。這個醫(yī)院吧,左邊是正樓,右邊一排小平房,頗像某種廢棄的小廠房,一小排,我就被帶到這里,里面黑壓壓的很壓抑,一排排都是房間。

    有個醫(yī)生坐在里面,房間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會議桌,但是感覺有點破敗,窗簾是藍(lán)色的,蓋的很嚴(yán)實,反正在里面很壓抑,還很靈異。

    要說老子怕什么東西,就是怕蟲子。特別怕,我連蚊子都躲。

    醫(yī)生是個女的,中年,感覺很滄桑。就開始跟我聊天,問什么你今年多大啦,你在哪里讀書啊,你成績怎么樣,你父母對你好不好啊,就這樣的東西。

    我一向很bs心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感覺就是換了個行頭的神棍。就一直恩恩啊啊的點頭,后來她忽然問了一個讓我覺得難以回答的問題,“你平時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能問出這個話來這醫(yī)生水平也可以的,媽的你在哪里聽不到聲音啊?說話聲敲門聲放屁聲什么不是聲音啊,但是她又這樣鄭重的問出來,讓我覺得似乎不會智商低到這個程度吧。就沒有回答。

    她馬上來了精神,繼續(xù)問,“有沒有什么特別奇怪的聲音?”

    我真的想砍了她,草,你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奇怪的聲音。

    我就很呆滯的對她說,“有。”

    她馬上追問說,“什么聲音?”

    我就面無表情的說,“大概是隔壁的放屁聲吧。”

    馬上就變成她很呆滯了,我?guī)缀跻Τ鰜恚^續(xù)裝得很呆滯地看著她。

    后來她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后說,“小妹妹啊,你可能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沒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的,你不要緊張,聽說你因為中考壓力很大,所以就是給你緩解一下壓力,別害怕啊,過幾天你父母就把你接回去,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草。

    老子的手機啊錢包啊什么東西都扔在那個車上的包里,我現(xiàn)在身上真的什么都沒有。

    然后給我安排了除了一張床狗屁都沒有的房間,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反正這個樓很安靜,感覺都沒有人。非常非常安靜,到處都是藍(lán)色窗簾,感覺有一種安逸得近乎詭異的氣氛。

    我以為精神病醫(yī)院到處都有瘋子抓著欄桿大吼的。

    老子就在里面呆了一個星期。每天有一小時的時間讓你到樓下坐一會,也有護(hù)士盯著,平時就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心里醫(yī)生來跟我說了2次話,都和第一次差不多,沒什么其他的問題。

    廁所有人跟著去,吃飯送到屋子里來,媽的,這就是坐監(jiān)獄吧。而且老子犯了什么錯了,干嗎爹媽就給我扔到這里來。

    當(dāng)時嘛,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是吧,少年人很沖動,而且很青春,很容易想不開,老子就在這里精神分裂了。

    大家別緊張,什么叫精神分裂呢?就是人家說你分裂了,你就分裂了。

    因為太無聊了,我突然就喜歡上一個游戲,自己跟自己角色扮演,比如說像這樣。

    “我叫XX,你叫啥?”

    然后自己再換個聲音回答說,“我也叫XX,這么巧啊,哈哈哈,交個朋友吧?!?br>
    ……

    等等等等,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自己對話玩。

    媽的老子不覺的這個游戲有什么深刻內(nèi)涵啊?然后就突然有一天被護(hù)士聽到了,然后我就成了精神分裂者了。

    精神分裂了之后,爸媽迅速的來醫(yī)院了。

    他們跟醫(yī)生談了很久,出來后神色復(fù)雜,叫我回家。

    我簡直不能相信,我以為還要繼續(xù)在這里受折磨,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社會主義好啊社會主義好。

    老子馬上屁顛屁顛的就回家了。然后馬上質(zhì)問爸媽,爸媽眾口一詞,“你壓力太大了,帶你去醫(yī)院看看啊。你都出現(xiàn)幻覺了,精神壓力還不大嗎?”

    我只好說,“我沒有幻覺了,我沒有壓力了。”

    其實呢,幻覺還在繼續(xù),不過不是很嚴(yán)重。

    爸媽決定帶我出去旅游。繼續(xù)放松心情。

    其實各位還是否記得我3歲就開始跟我爸跑車的事情?這件旅游的事情可以和它搭起來了。膽子小的童鞋就到這里止步吧,因為下面的事情不太能用科學(xué)解釋。

    老子不是要講鬼故事,不過說實話老子講鬼故事的水平還是很高的。

    重申,這不是YY文,這不是鬼故事。

    我們確定是去秦皇島。自己開車過去,我爹是個非常到位的司機,技術(shù)很好。那里有朋友的一套房子,現(xiàn)在沒人住。鑰匙給了我們叫我們過去。

    在秦皇島。

    我下海了去游泳,我娘不會,坐在沙灘上觀望,我爹懶,跟人家開快艇的在搭訕。老子就一個人往深海里面游,越往里面人越少,水慢慢就變成黑藍(lán)色的。我一直是非常喜歡水的,那種深藍(lán)色的海很可怕,但是有一種非常強大的誘惑,你忍不住往里面游,忍不住離人群越來越遠(yuǎn)。

    然后老子的右腿就抽筋了。

    其實我不理解為什么抽筋是很可怕的事。就我個人而言,我首先會忍著痛繼續(xù)游,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疼痛,如果實在動不了,就干脆只用兩只手和一只腿游,或者只有兩只手,也可以游得動。我經(jīng)常抽筋,因為我從來不做熱身運動。

    所以我不慌,所以我很不優(yōu)雅地繼續(xù)往前游,抽筋抽著抽著就會自己好的。但是老子沒想到,右腿沒有好起來,很快老子的左腿也抽筋了。

    然后不知道是精神作用還是什么,就覺得左手也開始疼,說實在的,這樣玩笑就開大了,老子就是哪吒在世也不能就靠一只右手游回去吧,那個時候有點開始慌了,四下一望,根本看不到海岸,倒看到前面有片灰蒙蒙的東西。所以老子決定先游到那個灰不拉嘰的東西那去看看。

    那幾步游得很艱辛。過去看到那個是一個很長很長的鐵絲網(wǎng),攔住了海面。老子其實是一個很無知的人,老子不知道那個就是攔鯊網(wǎng),只覺得有東西擋住了去路很不爽。所以鉆上鉆下看有沒有空擋可以過去。

    然后我就看到有個人在攔鯊網(wǎng)的對面,浮在那里,往這里看。是活人直立地浮在水上,露一個頭出來那種,不是浮尸,不要慌張。

    我當(dāng)時就很不爽,他他媽的怎么過去的,他在那邊,我在這里被攔住了,就沖他大喊,“喂!!”

    那人沒理我,就突然沉下去了,他不是一個猛扎扎下去的,是一點點沉下去的,這游過泳的應(yīng)該都知道,這肯定不可能的,老子就開始有點冒冷汗,死盯著那人沉下去的那個點看,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大概有五分鐘,或者10分鐘?我對時間沒有什么概念,反正這人沒有再浮起來過。

    后來就稍微有點飄小雨,水里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抽筋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又游回去了。

    回去后我爹娘還在各自發(fā)呆聊天,根本沒有注意到過我的消失,真他媽的悲涼啊。我就到岸上沖了個澡,不想再下水了。后來雨有點下起來了,我爸就開車帶我們到四周去兜兜風(fēng)。

    我爹說是他跟快艇小伙搭訕得到的情報,說這邊來了一個什么文物展覽,是今天下午剛張羅著開,他非要過去湊熱鬧。

    兜了半天找到了,那個地方簡直沒法說,就覺得自己來到了大村子,到處都是黃土,有幾個農(nóng)民朋友蹲在那搓牙花子,腳上還都是紅襪子,真的沒法說。那個村子一樣的地方有個古代建筑,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就是像電視劇里看的那些大廟一樣的建筑,當(dāng)然它不是廟了,而且泛著一種很土的感覺。那些文物就放在里面,非要交45塊的門票進(jìn)去。

    爹買了2張,娘害怕,說那個廟陰氣森森的,不敢進(jìn),在外面等我們。

    有一個彪形漢子在門口守著,看到我就搖頭,一直推我了一大堆當(dāng)?shù)卦?,完全聽不懂,我爸給票也不行,反正就攔著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爸火就上來了,揪著那人大聲罵他,然后跑來了四五個農(nóng)民兄弟,圍在一起唧唧歪歪了一大堆,后來就很不愿意,很勉強地讓我進(jìn)去了,還惡狠狠地瞪我一眼。草,老子招你惹你了,當(dāng)時真的很不爽,但是那種感覺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感覺民風(fēng)很彪悍。

    進(jìn)去之后有點什么亂七八糟的文物什么的,里面還有三具古尸,應(yīng)該說是,骷髏,都裝在玻璃棺材里面,那個手長得詭異,手指感覺特別長,還有頭發(fā),頭發(fā)是青綠色的,很長很長,垂在屁股那里,還是裹小腳的。我倒是沒害怕,但是那個幻覺馬上就來了,就一直覺得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什么,好像身體也失去觸覺了,一直耳鳴。

    那個廟里面是沒有燈的,很黑很黑,每個文物旁邊都配了一個地?zé)?,就是那種埋在地里發(fā)出一束綠光的那種燈,草,這幫子人一看就是故意的,營造這個什么狗屁氣氛。因為很黑,我也看不清,隱約看到有人在晃動,以為是我爸,就過去拽了他手,結(jié)果手特別特別涼,而且很瘦,我爹的手是很結(jié)實的,那一摸就不是,我嚇得一下子縮回來了,那個人被我抓住也沒回頭,就一直往前走,我爹就突然在我后面“嘿~”了一聲,又嚇我一跳。

    我不好意思說認(rèn)錯人了,就跟他說,“我還以為你在前面呢,剛才看到個人以為是你?!?br>
    我爹跟我說,“你眼花了吧,啊?就進(jìn)來咱倆兩個人啊?!?br>
    我以為他是逗我的,就說,“怎么可能,你說這屋子里就咱倆兩個人啊,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人了?!?br>
    我爹一連串的說,“你看,門口那個布簾子,如果有人進(jìn)來,掀開布簾子,肯定有光亮進(jìn)來吧,你看到光了沒?如果這屋子里有人,你

    能聽到說話聲吧,你聽到了沒?你看看,哪個文物周圍沒有燈啊,你看燈旁邊有人嗎?如果有人的話不看文物進(jìn)來干嗎?”

    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講了一大串,噎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里那個毛的啊,草,就一直拽著他要出去,還被他嘲笑了半天。

    這件事情我跟我爸講過,他死活不信,硬是拿出馬先生那一套抗人,我扛不過他,算了。不過我成年了之后,他倒是跟我講過,他也見過這種說不清的東西,第一次見就是我三歲那年,他帶我去跑車,好像碰到一個鬼上身一樣的人,他說我一直哭,從那個人上車開始就哭。不過這事情我記不得了,完全是我爸口述。各位看官要是沒興趣就不講了,這事情有點滲得慌的,反正我也記不清。

    然后我就上了高中。高中住宿,一個寢室5個人,條件很好,校園的硬件很NB,NB到我進(jìn)了大學(xué)后跟誰說誰都大吃一驚,應(yīng)該算是半個貴族學(xué)校了,但是收費還是很合理的。大概因為留學(xué)生多吧,賺留學(xué)生的錢。

    這個學(xué)校有很多詭異的傳說,這個就不提了,哪個學(xué)校沒有詭異的傳說,是吧,每個學(xué)校都有的,世界上每一個學(xué)校都有它的詭異傳說。所以聽到的時候也沒在意。

    我一進(jìn)這個學(xué)校就覺得很壓抑,不是別的,主要是不適應(yīng)吧,集體生活,而且高中生嘛,該談戀愛的也談戀愛了,該怎么地都怎么地了,老子我依舊相貌太丑惡了,沒人理,也沒朋友,所以特壓抑。你說人家小姑娘都是春光燦爛的季節(jié)了,老子往那一杵就跟一夜叉似的,想燦爛也燦爛不出來啊,是吧,就越來越郁悶。

    高中時候老子很孤僻,幾乎沒和什么人說過話,成績也就一般偏上點,因為沒有朋友嘛,老子就瘋狂地喜歡上了自己和自己對話的那個游戲,幾乎是沒辦法控制。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大家都熱烈的跟朋友組成小組討論什么的時候,我就飛奔進(jìn)廁所,剛插上門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你覺得咱們小組選什么課題?”

    然后馬上換個聲音說,“就選XXXXX吧。”

    再換回來聲音,“我覺得XXX比較好啊?!?br>
    對,就是這樣,自己跟自己說話,還會制造沖突和矛盾,NB吧,老子自己都佩服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都是講完了之后,老子才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是自己在和自己說話。

    順便說一句,噩夢依舊繼續(xù)。而且我開始自虐,經(jīng)常用刀劃自己,手臂上都是傷疤,所以就是夏天老子也穿著長衣長褲,把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我爸媽當(dāng)初也特不理解,后來我都大學(xué)了他們才知道原因。

    而且我還很容易發(fā)狂,經(jīng)常一個人歇斯里地的怒吼,還試圖自殺,還試圖殺了我爹,因為那會我倆關(guān)系不太好。

    ——總之種種的跡象表明,老子已經(jīng)不是個正常人了。但是很可惜,我爹我娘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以為我有點兒——青春期的叛逆。

    有一次,我在我們學(xué)校的天橋上,從醫(yī)務(wù)室出來。我胃不好,經(jīng)常要跑醫(yī)務(wù)室,那天天氣很熱,我出來就被曬得恍恍惚惚的,那時候是上課,所以校園里沒人。我在天橋上,就聽到上面有個女人在笑,笑的很不和諧。

    老子一開始還沒覺得什么,后來一想不對,他媽的我在天橋上,上面沒有建筑物了啊,老子頭上就是天啊,怎么還有聲音從上面出來??我很SB的往天上看看,沒人,往身后看看,也沒人。反正一圈都打量過了,就是沒人,而且是很空曠的天橋,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那個鬼聲音還在笑個不停,說實話有點像我們當(dāng)時一**學(xué),老子真是毛骨悚然,想想媽的這學(xué)校弄個烈士碑過來鎮(zhèn)鎮(zhèn)還真不是吹的,草,撒腿就跑。

    那個笑聲也沒有跟著我,還可以,還可以,沒有小說中的那么惡心,我到了教學(xué)樓里稍微安心點,然后那天繼續(xù)上課,也沒什么異常,一直到下午體育課。

    是去上體育課還是上完體育課不記得了,反正我就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那些女生都三個五個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走,后來忽然有個女的尖叫道,“啊!XX,你腳上是什么啊!怎么啦?!”

    那個聲音高亢啊,頓時大家都圍過來,我低頭一看,萎了,草,老子當(dāng)時穿的是白帆布鞋,右腳整個鞋幫,后腳跟一塊,全部是血,而且是已經(jīng)干涸的,有點棕色的,很可怕,整個帆布鞋后跟都被浸透了,老子當(dāng)時就腿一軟,半天沒說出話。

    匡威那種高幫大家知道吧,我穿的就是那種,白色基本款,整個后跟都是棕色的,像是掉到泥里一樣,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血,因為還有點暗紅色。

    大家就慌忙上來扶我,說,“怎么弄的???你疼不疼???怎么回事?。俊?br>
    但是很莫名其毛的,老子不疼啊,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是被嚇得腿肚子有點軟,這個腳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然后大家馬上架著我去醫(yī)務(wù)室,醫(yī)務(wù)室老師還在里面吃小餅干,一看我的腳一下子被噎住了,咳嗽了大半天才過來看我的傷。一點點幫我脫鞋子,脫襪子,她自己都嚇得夠嗆,一直問我怎么樣,怎么弄的,疼不疼。

    但是老子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啊。一直到她把襪子脫下來才有點疼,那個是因為血干了,和皮膚黏在了一起,硬撕下來就有點痛那種感覺。一脫下來我倆都看到,有個硬幣一樣大的傷口,為什么說它是傷口呢,因為那里的血痂最硬最厚,而且顏色很深,幾乎是黑色的。她就開始責(zé)備我,“你穿的鞋子不合腳,磨的?!?br>
    我草,你家鞋子給你腳磨出這么大一個窟窿來你還不疼的?

    然后她就給我用酒精還是什么的消毒,問我疼不疼,可是老子還是不疼啊,她就擦啊擦啊擦啊,然后就悲劇了,那個血痂被擦掉了,他媽的完好無損的一個腳跟。

    一點傷口都沒有,那些血都被擦掉了。

    草,這叫什么事情,詭異吧?那個醫(yī)務(wù)室的人目瞪口呆,老子一聯(lián)想到中午那個女人的奸笑,就覺得生不如死。

    總體來說其實老子是個樂觀的人。真的。

    那個時候大概是高二吧,反正我一邊精神分裂著,一邊抑郁著,一邊還怕著鬼,總之生不如死,成績也不怎么穩(wěn)定。然后忽然有個人給我寫了封信,一看是,小白。

    大家還記得不,自稱老娘的那個女的,看起來很像男的的那個。

    這一封信,對于我這樣一個孤獨而可憐的人真是雪中送炭啊,于是我開始樂此不疲的跟她寫信,回信,天天就想的是這個,只有寫信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稍微不那么孤僻吧。然后他媽的信的內(nèi)容就越來越離譜,從問候彼此的生活一直到以后要出去旅游,一直到要買個房子住一起什么的,草,天知道我倆是兩個女人?。?!

    我琢磨著是不是已經(jīng)超出友情的范圍了,但是還是放不下那種,有一個朋友,有人關(guān)心的那種感覺。

    后來終于有一天,老子事情玩大了,小白同學(xué)要求成為我的男朋友,否則就要來學(xué)校找我。草,這個事情,怎么說,想風(fēng)平浪靜的解決,不太可能了。

    老子很怕小白來學(xué)校鬧事,這他媽的老子不就悲催了么,這么丑惡,這么孤僻,還是個同性戀,這他媽的在學(xué)校里得鬧出多大的事來,老子還想太太平平的畢業(yè)呢。

    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一點事就是,毀尸滅跡。

    老子想來想去,用了各種卑劣手段,把我寫給小白的那些信騙了回來。這是很悲劇的一個過程就不提了。

    我們學(xué)校是很嚴(yán)格的封閉式學(xué)校,即使是雙休日,想出校門也只能一級一級申報,起碼要審批4道,都通過了才能出去。所以老子無從毀滅這些信,撕了吧,怕有人找到一言片語的,沖走吧,又怕馬桶沒這么大威力,倒時候卡在那還得靠老子親手撈,這不是太悲劇了么。最后老子決定,燒了它。

    老子是千辛萬苦從門衛(wèi)那里騙來一個打火機啊,幾乎是半搶走的,說是同學(xué)生日他才同意。老子就閃進(jìn)二樓廁所最里面一間,開始燒信。

    各位是不知道啊,這他媽的現(xiàn)在這個信封質(zhì)量叫一個好啊,燒都燒不動,我懷疑是上面掛了什么漿,反正火苗越來越小,就燒黑了一個小角,老子這個蛋疼啊,這他媽的得燒到猴年馬月去啊。就干脆全部扔在地上,同時點燃,然后一直扔餐巾紙助燃。

    反正老子在里面折騰了有幾十分鐘,汗都出來了,火苗才開始漸長。

    草,然后就制造了本校的最大一起蓄意縱火案。

    老子眼前那個火苗越來越旺,我都懷疑會燒到自己,然后黑煙滾滾,嗆得老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然后外面一陣騷動,聽到有人大喊道,“著火啦??!?。。?!”聽到外面很混亂,老子也開始慌了,怎么這么大動靜,草,但是跑又不能跑,得看著這團(tuán)東西燒光才能走吧?熏得老子臉都黑了,后來聽到外面有人喊,“是這里嗎?還有人在里面嗎??”

    我一想,他媽的,到底是出去還是繼續(xù)躲著看信燒完?老子還在踟躕,外面就一記佛山無影腳,就把門踹開了。

    大家想想,他媽的他從外面往里面踹門,就這么大地方,一個溝,一大堆火,還有一個我,草,老子該何去何從?

    老子先被門撞得差點吐血,然后一腳踩到溝里還崴了一下,還被火燒了一下,然后就是劈頭蓋臉的滅火器,老子被夾了出去。

    到外面一看,這個煙啊,草,老子自己嚇了一跳,整個廁所全是白茫茫的,走廊里都縈繞著白煙。

    很好,大家可以想象接下來老子的遭遇了。

    悲催的老子開始寫各種檢討,各級干部抓住老子開始開批斗,重點在于——如何教育青春期叛逆的學(xué)生對學(xué)校的仇視心理,我草,你們干脆說我是“叛逆少年不辨男女,一心縱火只為殺人泄憤”算了,還青春期叛逆,他妹??!

    我口風(fēng)很緊,死活就說是我上次月考不及格的成績單,實在讓老子黯然神傷,不如一把火燒了。這下老子成了學(xué)校里的名人,名人有兩種知道吧,一種是人人都認(rèn)識,四海皆朋友的名人,還有一種名人就是,人人都認(rèn)識你,無論你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其他人嗖地鳥獸散的,老子就是那后一種。

    對了,學(xué)校給我留校察看的處分。

    然后高二暑假吧,爹娘又帶我去旅游。說實話兒時的陰影已經(jīng)離我遠(yuǎn)去了,我說過我這人很樂觀,他媽的,于是老子又好死不死的上路了。

    這次去玩漂流。因為我喜歡水嘛,玩的是那種皮筏漂流,挺刺激的那種。悲劇又來了。

    我爹娘乘一個皮筏,我自己一個,其實前面沒多大意思,但是后面有個落差還挺大的,很多人到那里都會從皮筏里飛出來,水流很急。在落差之前我們兩個皮筏本來距離挺遠(yuǎn)的,后來爹娘的那個就在落差邊上被卡住了,就在那里用竹子戳戳戳的想出來,我的皮筏又在旋流激蕩中撞了過去,結(jié)果兩個皮筏幾乎是一起從落差上面掉了下來。

    就在落下來的一剎那,我看到我娘屁股離開了皮筏,就保持著坐的姿勢飛了起來,我草,那一幕真是驚心動魄,老子想都沒想就伸手過去想抓住她,但是當(dāng)然了,我沒有抓住,她被我爹抓住了,嗖的一下又坐回去了。然后飛出去的就變成老子了。

    我就嘭的一下栽進(jìn)水里面,嗆了一口水沉了下去,穿的那個救生衣一下子飄走了,本來就是只靠那種破破爛爛的骯臟帶子系著的,我又沒在乎這點水,根本就沒系,就稍微套了一下,所以一沖一下子就飄走了。當(dāng)然了,這老子能慌嗎?草,三歲就開始練,咱玩的就是水。我掉下來太突然,肺里沒空氣憋不住,剛要往上一竄,就看到我的皮筏嗖的一下砸了下來,正好扣在我的腦袋上,又把我砸了下去。

    我剛才那一竄根本都沒上去呼到氣,就又被砸下來,又嗆了幾口水,肺里本來就沒吸進(jìn)氣,這下就沉不住了,覺得整個人憋得要爆炸了,草,那個感覺真是太不爽了。

    而且那個皮筏子還牢牢地扣在我上面,我好不容易躥到旁邊才出來呼吸到氣,馬上覺得胸肺那里很疼,掙扎著往四周一看,草,人人都在皮筏上咧著一張大嘴一閃而過,不知道在笑我還是什么,因為那里水很急,都嗖的一下被沖走了,沒法停留,所以也沒看到我爹娘。我就拼死扒著我的翻過去的皮筏,草,人家是坐在皮筏上過去的,我是趴在翻過去的皮筏邊上沖過去的,還幾乎扒不住,沒多久手就很酸。

    后來水稍微平緩一點的地方了,我還記得那個環(huán)境,兩面都是很高的山,很綠很高,顯得這個水很幽靜,很綠,很深邃的樣子。我就在那試著能不能把皮筏翻過來,當(dāng)然努力了半天都不行,就在我狼狽不已的時候,忽然聽到我娘的聲音,一看她穿著一救生衣,在前面的水里撲騰著,沒命的大喊,“救命,救命??!”

    我一看就慌了,趕緊游過去,當(dāng)時也沒有想到為什么我爸不在,也沒有想到我娘穿著救生衣沉不下去,反正就是慌了,馬上大喊,“媽我來了!堅持!”

    我就猛地游過去,我先學(xué)的蛙泳,所以我一著急慣常用的都是蛙泳,學(xué)過蛙泳的應(yīng)該都知道,蛙泳本來速度就不快,如果在水面上換氣速度更是不快,只有深吸一口氣猛地扎下去在下面狂游,這個速度才稍微快點。我就深吸了一口氣往下狂游,但是馬上發(fā)現(xiàn)在水里沒有位置,看不到我媽。我趕緊上來確定方位,一看我媽還在那撲騰呢,還叫我快過去,我又趕緊游,但是水里看不到我媽的腿,看不到有人,當(dāng)時很疑惑,但還是一個勁的往前游,后來我覺得這地方差不多了,就是這里吧,就想浮上去再確認(rèn)一下,忽然有人拉住我的腿。我本來一口氣就差不多了要浮上去換氣的,他他媽的不知道那個缺德的在下面拉我的腿,嚇?biāo)牢伊?,回頭一看,我媽在后面,還穿著橘色的救生衣,拼命拽我腿。

    當(dāng)時我忽然覺得有點害怕,然后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么她穿著救生衣還可以沉下來?也就這么一想,就馬上過去拉住她,我也感覺一口氣頂?shù)筋^了,肺又開始疼,我想往上撲騰,她忽然蹬了我一腳,然后踩著我就往上撲騰。

    這一腳她是上去了,老子又下去了。

    我沉在水下,撲騰了半天還上不去,那瞬間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但是他媽的,老子怎么死也就算了,這么一個游泳健將,竟然是被水淹死了太他媽的遺臭萬年了吧。 我恍惚聽到我爸的怒吼,我媽在那一個勁的喊,“嚇?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我爸還在怒吼,好像在問我在哪里,老子一想我爹來了,他們的游泳健將的爹來了,馬上就放心多了,然后就聽到我媽尖叫道,“別管她了!先送我上船!別管她!”

    草,老子現(xiàn)在寫到這一段還是忍不住難受,當(dāng)時老子在水里聽到這句話真的,都沒敢相信。在水里聽不太清楚,但是這句話我聽得特別清楚,特別清。

    然后老子就想,他媽的老子不能死在這,就拼命撲騰,但是還是在原地。然后我就看到我爹突然出現(xiàn)了,都沒有看到從哪個方向來的,就拽著我上去了。

    浮上水面,感覺呼吸不過來,很難形容,就是感覺來不及呼吸,好像肺炸了或者什么,就是呼吸很困難,但是還是挺清醒的,也很虛弱,我爹一直拉著我,我看到我娘抱著一個皮筏,大叫道,“快過來幫我??!讓我上船!”

    我爹看了我一眼,我就說,“你去吧,她不會游泳,我沒事。”

    然后我爹就游過去了,把她弄上船,然后我自己也游過去了,我爹把我也推上去。

    后來的事情老子也不想說了,反正大概就是我爹說下去游泳,就把她扔在皮筏上了,然后她在上面自己動來動去的就掉下去了。

    她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就跟我說,“我不會游泳,我剛才嚇?biāo)懒??!?br>
    我爸很生氣,就說,“你怎么能說別管孩子呢,她就算會游泳也是個孩子啊,你是大人,你是他媽!”

    我媽就不說什么。

    她蹬著我上去那事我也沒再提,但是她怎么好好的忽然沉到下面去了,還穿著救生衣沉下去了,我問她,她說她一直在水上撲騰,沒下去。

    草,我也不知道是我娘她不想承認(rèn)還是這事情靈異了,反正老子不想去想了。

    順便說一句,那天回賓館后天降暴雨,真他媽的爽,老子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雨,賓館玻璃都被震碎了,太爽了,雨點疼得像針扎一樣,密集得都沒法呼吸,還看看到雷劈倒了一棵大樹,真是BH啊。

    然后就回去了,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的都沒再提,老子寧可相信是老子靈異了,是他媽的那種幻覺又來了,老子相信俺娘。

    回來后,繼續(xù)面對小白,和這個萬惡的學(xué)校。

    我燒了證據(jù)之后,就換了手機號,再也不和小白聯(lián)系,然后她還真的找到學(xué)校來了。老子就一概抵賴,不認(rèn)識這人。草,然后老子就被華麗麗的打了。

    不能說老子不能打,老子跟俺爹打過一次,他說我可以的。所以不是老子不能打,關(guān)鍵是6V1,這個實在,扛不住。

    就是回家路上,馬路上,不過沒有商業(yè)區(qū),兩邊都是比較安靜的住宅區(qū),人流量也很小,但是關(guān)鍵是很小不代表沒有啊,草,老子就這樣被打了。

    對面那個小區(qū)的保安還在那看著,蒼涼啊。

    六個人,我至少可以斷定其中5個是男的,還有1個看不出來,頗有非主流的氣勢,也沒說是誰派來的,在背后叫了我一聲,我一回頭,他們6個兜頭都打。

    打完之后沒什么感覺,覺得渾身麻辣辣的,其實還好了,他們手下的也不重,也沒用什么武器是吧。打完了之后一時半會沒站起來,在那躺了一會,臉上怎么樣不知道,身上就破了一些口子,右手上比較嚴(yán)重,大概得縫針,還有就是右腿很疼很疼,估計是韌帶什么被踢壞了。

    不過他們也不是全身而退啊,草,當(dāng)老子是吃素的啊,他們中起碼3個人得去縫針。

    我爹娘由此知道了小白的威脅,瞞也瞞不住了,是吧。我爹要去給我報仇,我娘要報警,兩人天天在家里吵,就因為一點事。其實他媽的他們不說我也知道,他倆前段時間提了離婚的事,不過后來怎么樣我不清楚,草,他們鬧他們的吧。無所謂,老子一個人也習(xí)慣了。

    手上也縫針了,不過就5針,腿挺嚴(yán)重的,那個醫(yī)生說了一大通學(xué)名,我也沒怎么聽懂,總是就是韌帶或者軟組織什么的壞了,還發(fā)炎了,得等它自己長好,所以我得瘸上半年,不能運動,最好不要走動,草,老子想起來給老子拔牙的那個神人——最好不好吃飯。

    回了學(xué)校,又是血雨腥風(fēng)啊。為什么呢?因為昨天老子挨打的時候被我們年級組長看到了,她認(rèn)為我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有一腿,所以執(zhí)意要開除我。

    那段時間,真的難以形容,各種靈異,各種狗血。父母要離婚,學(xué)校要開除,所有同學(xué)看到我都像看到瘟神一樣,還時不時出現(xiàn)靈異的幻覺。老子天天像僵尸一樣,不過我們班主任還是可以的,當(dāng)時給我去爭取說是留級或者查看怎么樣,不要退學(xué)。然后老子受了點刺激,就不太正常了,或者說,離精神病越來越近。

    然后我娘把我家所有錢的拿跑了,和人家去做生意去了。問我跟誰,我說我跟你。她問為什么,我爹也問我為什么,操他媽的,老子不知道,沒力氣想了,大概就是隨便說說的吧,可能因為不忍心看我爹一個人,所以就干脆一起拋棄他,哈哈,老子也不知道。

    然后我就轉(zhuǎn)校了,和我娘一起做生意的那個人幫我辦的,也是個女的,高三下學(xué)期轉(zhuǎn)校,NB吧。我娘和我爹還在一起住,不過在找房子準(zhǔn)備搬出來了,手續(xù)辦沒辦我還不知道。

    老子來到了新學(xué)校,是個區(qū)重點,果然條件很差。

    于是——“這是我們新同學(xué),大家歡迎!”然后老子我就拖著一只瘸腿進(jìn)來了,他媽的,被小白那幫人踢的,還沒好,真他媽的丟臉啊。身上的傷都差不多了,就是那個縫的傷口還是很明顯,因為有針孔排在傷疤兩側(cè),好多人都以為是貓撓的,我就趕緊點頭稱是。

    新學(xué)校很安穩(wěn)。我又要說了,因為老子相貌丑惡,所以依舊沒有朋友。真的,不過倒也不至于沒人和我說話,附近幾個人還是有時稍微講講話的,我就說搬家了,所以換了學(xué)校,對于過去,一概隱瞞。

    然后呢,發(fā)生了這么一件事。學(xué)校舉辦了一個什么學(xué)校交響樂演奏會什么的,反正大家要去給捧個場,就去了唄,音樂會很和諧,我也很無聊,就干脆出來亂走。因為是新學(xué)校,也不太熟悉,就走到一個玻璃門附近,那個玻璃門是鎖掉的,還是那種很厚重的大鎖,好幾排的那種,而且玻璃挺臟了,一看就是鎖了很久了。

    我就趴在玻璃門上往里面看,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一排排的教室那樣的,就和我們現(xiàn)在的教室差不多,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封起來了,干嗎把教室封起來,這不是越多越好么。

    我還在巴望,就看到里面有個白衣服的人站在走廊上,看不清是正對著還是背對著,玻璃也很臟,而且還有倒影什么的,看不清。

    后來覺得好像是穿著白色校服,當(dāng)時的校服T嘛,是白色的,別的就看不清了。

    老子又開始興奮和不爽,他媽的憑什么他可以進(jìn)去老子進(jìn)不去,是不是還有別的門,我決定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門,剛一回頭,嚇老子一跳,后面4個人站在那里看著我。四個男的,差不多高,差不多胖瘦,都穿著校服,臉由于太緊張了沒看清,反正他們四個都愣在那里,就跟四胞胎一樣。我趕緊走了,他們還站在那,誰都沒說話。不過我感覺路過他們的時候有股煙味,大概是中途跑出來抽煙的吧。

    我跑回音樂廳,旁邊人問我哪里去了,這么久,我就跟她說在玻璃門哪里看到的人,問有沒有路能進(jìn)去,為什么把教室封掉等等。

    因為男生女生分開坐的,我周圍都是女生,那個女生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然后馬上跟旁邊人竊竊私語,我后面也有女生伸脖子過來,驚叫道,“你看到了?”

    反正就是周圍竊竊私語一片,都盯著我。

    我頓時感覺這場景很熟悉,他媽的,八成剛才看到的那個又不是人。

    然后終于有好心人給我解惑了,說,“那里本來是教室,上課的,后來那里死了一個學(xué)生,好像是上吊死的,因為壓力過大。然后經(jīng)常有學(xué)生說看到一個白衣服的人在那邊晃,學(xué)校就把那一排教室給封上了?!?br>
    很老套的情節(jié),我寧可相信他媽的當(dāng)時是背后幾個男人其中一個人的倒影映在那玻璃上了。我不知道為什么,雖然老子見過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是每次聽到這些事情,老子第一個反應(yīng)都是不信,并且嗤之以鼻。

    然后事情就傳開了,說他媽的老子有陰陽眼,草,那是什么東西?不是說好幾個人都見過了么,現(xiàn)在陰陽眼這么普及了?

    然后家長會了,我們班主任找我媽去談話,內(nèi)容是——青春期的孩子容易受到煽動和蠱惑,不要讓你家孩子妖言惑眾。

    我媽回來了,先是給我樹立一下社會主義下學(xué)生的應(yīng)該有的面貌,然后講了一堆唯物主義至上并且解開我的壓力,最后說再要帶我去看看眼睛。

    我的第二次眼睛檢查就這么拉開了序幕,很痛苦,各種奇怪的儀器,折騰我一個下午,眼睛很疼很疼,不斷要你睜開眼睛強行注視那些刺眼的光芒,覺得自己真的要瞎了。

    然后醫(yī)生問我是不是很怕光,沒錯,他媽的,老子非常怕光,正常的天氣里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只能低著頭。醫(yī)生說這個可以開個手術(shù),還可以治療一下我的近視。

    反正我當(dāng)時沒有聽,我媽一直在和醫(yī)生討論,然后我就被推進(jìn)去做手術(shù),說是一個小手術(shù),十分鐘就可以搞定了。

    所以老子很輕松。被帶進(jìn)了手術(shù)室,一個很大的儀器在等待我。我躺上去了之后,醫(yī)生溫柔的說,“你別緊張,一定要放松,一點都不疼的,馬上就好了。”

    我的確特別放松,然后那個醫(yī)生手一揮,大喊一聲,“按住她!千萬別讓她動!”

    馬上我的周圍圍了一圈護(hù)士,全部死死地按住我,草!還真是一點都動不了!

    然后就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就像有人在用鋼針扎你的眼睛,撕心裂肺,但是我一直沒有叫出來,咬著牙在那里悶哼。

    那種感覺,草,萬箭穿心也就這樣吧,疼得我?guī)缀趸柽^去,眼前不斷的看到各種光芒和黑洞,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歸位了的時候,一切疼痛都消失了,只覺得眼睛很不舒服,就像掉進(jìn)去了眼睫毛那種感覺。

    醫(yī)生輕松愉悅的說,“好啦,這不就過來了嘛?!?br>
    老子睜開眼睛,一片漆黑。

    簡直不能想象那種恐懼,你睜著眼睛的,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老子瞎了,草。我拼命的眨眼睛,問,“怎么看不到東西?”

    那個醫(yī)生很驚奇的說,“你看不見嗎?”

    老子心里頓時一涼。

    然后聽到醫(yī)生說,“扶她出去,”然后兩個人就把我架了出去,我聽到我媽的聲音,按住我的手,問,“醫(yī)生怎么樣?”

    醫(yī)生點點頭說,“很順利,非常順利,過幾天就好了。這幾天可能看東西不太方便。”

    我抓住我媽說,“我什么都看不見了?!?br>
    我媽也嚇了一跳,趕緊問醫(yī)生,醫(yī)生說,“不要緊的,正常的,每個人手術(shù)后反應(yīng)都不一樣的,過幾天就好了,不好你再來找我好吧?好了好了,下一個?!?br>
    我就茫然地被我媽帶走了,我感覺她在哭,一邊哭一邊說,“抬腿,小心臺階,慢點慢點,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醫(yī)生說了會好的,這是大醫(yī)院,我們得相信醫(yī)生?!?br>
    老子就在家躺了2天,什么都看不見。

    第三天的時候,我睡醒了,迷迷糊糊看到有光,周圍很亮,眼淚一直往外掉,然后我就看見了,他媽的,就跟電視劇里的狗血鏡頭差不多,老子就這么又看見了,我就走到窗外去,看到外面樹特別綠,天特別特別藍(lán),像畫一樣,就忍不住哭了,草,不要嘲笑老子,當(dāng)時的確情不自禁,這世界真他媽的美好。

    然后繼續(xù)回學(xué)校去讀書。很不幸的發(fā)現(xiàn),幻覺依舊存在,這也就算了,老子還是怕光,而且比以前更怕了。這也就拉倒了,是吧,草,最悲催的是,老子夜盲了。

    光線暗的地方,老子就什么都看不見,一般來說適應(yīng)了暗光線可以看到一些東西的是吧,老子就完全茫然,什么都看不見,跟瞎子似的。

    老子是不是很悲劇?

    我跟我媽說幻覺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是稍微有點夜盲,她倒覺得沒什么的,說只要沒幻覺了就行。

    接下來的歲月,老子就只能一個人扛了,草?。」菲ㄡt(yī)院。

    這時候已經(jīng)快高考了,老子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好像一切都可以接受了。這時候,親愛的阿白同學(xué)又來了。

    那一日,老子正在放學(xué)的路上背著小書包快樂地走著,忽然我聽到一聲呼嘯,然后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騰空,落地。

    我躺在地上,看到一輛紅色的摩托車,上面的人套了個頭盔,停在那里看著我,我看到她胳膊上的刺青。是小白。你大爺?shù)?。然后她就發(fā)動了摩托車走了,什么都沒說。

    老子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也起不來,渾身像斷了一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很快我周圍就圍了一圈人,大家指指點點,老子覺得很羞憤,但是又起不來,只能裝死。忽然人群中涌出一個老太太,奮力地把我揪起來,大概六七十歲了,還挺胖挺結(jié)實的,她一邊奮力揪我,一邊有點抽抽噎噎的說,“來,姑娘,可憐的姑娘,去告他!起來!先起來!”然后也有幾個人來扶我,我總算站起來了,感覺兩只腿不是自己的,不會打彎了,身上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擦傷。那些人都看著我,有好幾個人說,“你記住他的車牌號沒有??!去告他啊!”

    我就很無力的擺擺手,笑笑就走了。

    這次因為感覺沒什么傷,也沒去醫(yī)院,但是老子的膝蓋廢了。

    一開始覺得沒什么,就是膝蓋不能彎,不然疼得厲害。后來身上的傷都好了,才發(fā)現(xiàn)膝蓋大概有點問題,只要一彎曲,就感覺骨膜在摩擦,好像有點錯位的感覺,但是去醫(yī)院拍片子又沒什么,而且完全不能碰,用拳頭稍微砸一下就疼得直冒金星,像抽筋一樣的疼。更別說跪在地上什么的,完全可以疼暈過去,而且膝蓋這里經(jīng)常肌腱發(fā)炎,一發(fā)炎就要瘸上幾個月,草,真的徹底廢了,什么都干不了。醫(yī)院又查不出什么。

    老子就這么一瘸一拐的走進(jìn)了高考考場。完全發(fā)揮失常,草,淪落到一個三流大學(xué)里。

    這所三流的大學(xué)其實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專業(yè)比較好,就業(yè)還是不錯的,可惜它還是三流,就是三流,草他妹。

    這個暑假老子過的很郁悶,忽然就毒火攻心了。

    怎么個攻心法呢,就是老子忽然間全身長癩,以臉上最為嚴(yán)重,頗像癩蛤蟆。全部是紅色紫色的瘡,還有各種像肉疙瘩一樣的腫起,遠(yuǎn)觀近觀都是癩蛤蟆,老子本來就丑,但是現(xiàn)在這不是丑的問題了,是可怕。

    我娘天天以淚洗面,帶我去各種皮膚醫(yī)院。吃進(jìn)幾千塊錢的藥,絲毫沒有效果。然后就決定做那個什么激光手術(shù)還是什么,但是醫(yī)生說了,激光手術(shù)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先試驗一下,怎么試驗?zāi)兀褪窍燃す庖幌吕献邮稚系陌],看看效果怎么樣。

    然后激光了,老子聞到整個走廊都是一種BBQ的味道,老子手里還要拿著一個大管子,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對準(zhǔn)這個燒爛的皮膚。

    于是就回家養(yǎng)傷,哦yes,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嗎?老子這個被激光的手長了一個肉瘤出來,我草她妹?。。?!

    于是繼續(xù)去皮膚醫(yī)院,醫(yī)院左看右看,是這么說的,“你這個是腫瘤嘛,你去腫瘤醫(yī)院割掉它。”

    于是老子到腫瘤醫(yī)院,醫(yī)院觀察了半天說,“你這個屬于皮膚美容嘛,你要去整形美容醫(yī)院的?!?br>
    于是老子又跑到美容醫(yī)院,醫(yī)院一錘定音說,“你這個是皮膚問題吧?你要去皮膚醫(yī)院的呀!”

    所以老子說,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地方是什么?法庭,學(xué)校,和醫(yī)院。法庭里黑的可以說成白的,醫(yī)院里活的可以說成死的,學(xué)校里無論你黑白生死,說你是什么你就得是什么。

    他妹。

    沒有人解決這個腫瘤,沒有人解決老子滿臉的癩,所以老子就他媽的自暴自棄了。每天躲在家里,也不去醫(yī)院,也不見人。

    還有一個月就大學(xué)開學(xué)了,草,老子都不想去上了,這時候我娘拉著我說,咱再跑最后一次,咱去看中醫(yī)。

    就去看中醫(yī)了,給我看病的那個醫(yī)生,真是他媽的帥啊,標(biāo)準(zhǔn)的小白臉,丹鳳眼,看樣子也就20來歲,老子就用生癩的臉看著他,他竟沒有被嚇住,NB。然后就開了一副煎藥,跟我說喝一個療程看看吧。

    草,那個藥真的是,難喝的可以,還是那么大一包。老子就天天喝天天喝,也沒見好。后來那一個療程快結(jié)束的時候,我看到還有三包,然后就跟我娘說,“什么狗屁中醫(yī),害的老子天天沒食欲,快喝完啦?!?br>
    一抬頭,就看到我娘就惡狠狠地盯著我,眼睛嗖嗖嗖的在冒綠光,聲音顫抖著說,“孩兒啊~~~去,去照鏡子!”

    我奔到鏡子前面,撩起來頭發(fā),草?。√貏e光潔,特別白。

    什么狗屁疣啊癩啊瘡啊痘子啊全都不見了,草,老子皮膚從來沒這么好過,什么都沒有,他妹的!?。±献宇D時喜極而泣。

    身上的癩也基本都退了,除了手上那個腫瘤。

    我娘興奮得給我到處買衣服,草,整整一個衣櫥幾乎都塞滿了,然后給我打扮得特別女人,特別女子化,然后帶我去弄頭發(fā),什么的,全部收拾下來,老子都沒敢相信是自己,好像突然間老子就變得好看了,莫名其妙,三歲時候被摔的疤也褪得差不多了,眼睛特別大,而且眼睛周圍不知道長出來什么東西,一圈陰影,好像化妝的眼影一樣,美中不足就是嘴難看了點,而且顏色發(fā)黑,反正他媽的看起來的確是個正常人了!

    我娘跑去中醫(yī)院感謝那個小白臉醫(yī)生,還問人家婚配與否,嚇得小白臉語無倫次把我們趕了出來。

    很快大學(xué)開學(xué)了,臨行前,我娘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要記住,你要重新開始,收起你的流氓習(xí)氣,你給我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個女生,就是裝也他媽的給我裝?。 ?br>
    順便說一句,老子173CM,所以非常突兀。

    老子就這么活蹦亂跳的上了大學(xué),我操,那個環(huán)境,破得可以的,草,好像校園旁邊就是養(yǎng)豬的種地的,當(dāng)天晚上新生介紹。

    哦~大家想象一下吧,老子身高173,披著到腰的長發(fā),連衣裙,巧笑嫣然,顧盼生輝——哎喲我草,哈哈哈,自己都惡心到了,但是事實是,老子沒有能夠執(zhí)行我娘的夙愿,老子下面穿了一個有很多扣帶那種的黃軍褲,上面穿了一個很大的白T,就這么晃悠悠的上臺了。

    每個人都在上面說了很多,“我叫XX,我喜歡XX和XXX,我以前高中是XXXX,希望大家……XXXX”

    輪到老子的時候,老子器宇軒昂的上去,拿起話筒,看著下面一大群的人頭,忽然間就噎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面人就看著老子,老子就看著他們,然后覺得開始有點發(fā)抖,草,不行,絕對不能暴露,老子就低沉的說,“我叫XXX?!比缓缶驮捦惨蝗?,下去了。

    人群愣住了,沒有掌聲。草,明明說的那么爛的都有掌聲的。老子就灰溜溜的下臺了。一路都感覺有目光在目送老子,草你妹,看屁看,沒見過流氓痞子????

    我回到座位上,后面坐了一個光頭男,也不是光頭,近乎光頭的那種短寸吧,脖子上還紋了個紋身好像。老子也沒在意他,坐下來就自言自語說,“草,臉丟大了?!?br>
    然后就聽到這個光頭男驚天動地的一聲爆笑。

    老子馬上回頭看他,他馬上低下頭,好像還在笑,草。觀眾席沒有開燈,全是黑乎乎的,老子又夜盲,看不清長什么樣。但是他媽的,老子跟他仇結(jié)下了。

    人家那中藥方子是治癩的,就皮膚不好肯定不能用啊。什么方子我哪知道,反正就是給你一大包草藥,回去自己煎吧。不過中醫(yī)真他媽的有用,皮膚不好就該去中醫(yī)看一看,真的很神奇,真的非常神奇。

    開學(xué)后來老子一直很莊重,非常安靜,以至于博得班級里很多男性的好感。這些破事就不說了,概括的說,很久后的某一天,我看上了一個男人。

    這男人很帥,長得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帥哥形象,瓜子臉,丹鳳眼,小酒窩,粉紅薄唇和修長手指,肩寬腰細(xì),無體毛,無胡子,無眼鏡。最重要的是,溫柔可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不非主流。草,這年頭,有點長相的男人不是去做受就是去非主流了。

    老子做夢都想找這么一個男人,這個就是夢中情人。忽然間就出現(xiàn)了,草,就算老子知道自己配不上,但還得出手啊。

    這男人有一種貓的氣質(zhì),就叫他小貓。

    老子用盡手段,溫柔賢德,拼命打扮,三個月,終于把他弄到手了。

    定情那天是風(fēng)光明媚的五月,老子帶他去游泳。草,說白了當(dāng)然是想看他身材,最好是在水里撲騰的那種可憐無助的樣子——原諒老子的惡趣味。

    說實話,老子的身材。。不提也罷,要胸沒胸要腰沒腰,我們班最胖的那個胖子的胸都比我大,胖子是男人。

    老子把他帶到了造浪池里面,然后慫恿他游到了最里面。然后浪就來了,他嚇得緊緊的抱住救生繩,一張小臉被嗆得慘白,老子就趁機抱著他,不停地安慰他。

    然后悲劇了,忽然天降暴雨,救生員馬上疏散了人群,那個浪就不受控制地越發(fā)高漲起來,老子奮力呼喊救生員沒看到我倆??蓱z的小貓在我懷里冷得瑟瑟發(fā)抖,嘴唇都成青色的。

    然后,來了!定情片段!

    小貓哆哆嗦嗦的跟我說,“你游出去吧,別管我了,我知道你行的?!?br>
    老子想了想,用情甚深地說,“你等我,別松手,就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救你。你相信我,很快。”

    他馬上抱住繩子,表情那叫一個死忠,“我等你。”

    老子就瘋狂地游了出去,草,真的比在海里還刺激,又是浪又是雨,我跑到岸上,都沒什么人,就抓住一個來不及撤退的中年男人,差點就給他跪下了,“叔叔,求求你借我游泳圈用一下,求求你,我朋友在里面出不來了?!?br>
    那個人疑惑了很久,老子真的給他跪下了,他就趕緊把游泳圈給我了,老子又推著游泳圈瘋狂地往回游,一看小貓還在那縮著,趕緊把他套在游泳圈里,推著他又瘋狂地往回游。等這回到了岸上,是小貓把老子拖上去的,草,真的,一步都走不動,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而且冷的像是要死了。

    小貓就一直抱著我,草,還在下雨,還在刮風(fēng),所有人都從沙灘上跑光了,小貓就抱著我坐在一個玩具碉堡下面,因為那里比較避風(fēng)。

    狗血不?真他媽的浪漫,這是老子這輩子最浪漫的事情了。

    從此小貓就堅定不移地跟著老子了。

    這男人怎么說呢,真是賢良淑德,溫柔可人。買菜做飯洗衣服,掃地洗碗收拾屋子,樣樣精通,毫無怨言,很快我的內(nèi)衣內(nèi)褲也都交給他負(fù)責(zé)了,。老子真的很得意,這個就是老子這輩子做過的最好的事情,真的,倒霉了一輩子,就這么一件事值得驕傲。

    草,剛才接了個電話,什么狗屁華爾街英語,都一個月了,還沾包賴了?。???忍無可忍。

    繼續(xù)。

    老子依舊表現(xiàn)得比較賢惠,不敢過于暴露流氓習(xí)氣。某日,老子和一幫小女生坐在一起看小貓他們打球。

    然后一起嬌羞地鼓掌,“哦~好棒好棒!”“哇~好帥啊~”老子雙腿并攏,斜坐在樹蔭下,手搭涼棚,真他媽的溫柔,對吧?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兩群人就沖突起來了。

    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大聲叫罵,開始有人揮拳頭了。然后有個眼鏡哥在那里打電話叫人,我忍不住就站起來了,往人群那里走。

    忽然聽到背后,“??!天哪!怎么啦!”回頭一看,那些女生都抱在一起,一邊后退一邊驚叫,老子忽然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跟她們一起驚叫才對啊,然后一回頭,就看到小貓在眼鏡男旁邊好像在搶他電話,那個眼鏡男一拳就搭在小貓臉上。

    老子徹底歇斯里地了,老子從來沒有這么憤怒過,我說過,老子是個樂觀的人。

    那一拳應(yīng)該也不重,但是老子徹底他媽的瘋了。

    老子怒吼著沖進(jìn)人群,一把揪住那個眼鏡男,照著他臉就開始揍,一拳他眼鏡就碎了,好像扎在他眼睛里了,他就大叫,“?。。。?!”

    旁邊好幾個人都停手了,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老子完全沒有想那么多,抓起那個男人就把他頭往地上磕,三下就出血了,然后我就感覺有人死死地從后面抱住我,老子瘋狂地掙扎,最后給了后面一個手肘又掙脫出來,突然就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棍子,是那種鐵的雙截棍,不知道是誰帶來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那,就在籃球架子下面。 老子幾步奔過去就撿起來,一回頭,看到所有人都在晃來晃去,嘴里喊著什么,老子那種幻覺又來了,覺得頭很疼,那個眼鏡男躺在地上對我怒吼,“老子找你惹你了!?你要殺人????”

    招我惹我??草你妹!!老子當(dāng)時氣得手都抖了,哆哆嗦嗦的拿棍子指著小貓說,“你敢打他?老子就打死你!老子男人你也敢動!”然后就撲上去,然后好幾個人好像同時抓住了我,稍微阻了我一下,也沒阻止老子一棍子下去。

    草,那人的血就像小溪水一樣,從頭上汩汩而下。

    大家全都傻了,好幾個人撲過來喊,“120!打120?。 ?br>
    老子也解氣了,棍子一扔,對對面一伙人罵道,“媽的誰再敢碰老子男人,弄不死你。”

    我們這邊陣營的人全傻了,好幾個人過來拍我說,“姐你威武,你**,”小貓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那邊好幾個人回頭罵,“你SB啊??!你想殺人啊???!”

    老子馬上從地上把棍子摸起來說,“他媽的再說一遍?”

    那邊有人要沖過來,又被攔住,就沒什么聲音了,我氣急敗壞的把棍子一扔,說,“這誰的棍子,替我謝謝他?!?br>
    很明顯,這棍子沒人敢認(rèn)領(lǐng)了。我又抓過水喝了一口,還是氣的心肝亂跳,然后忽然心里咯噔一下。

    草,完了,小貓知道我是流氓了,大家都知道了?。?!

    老子很滄桑的看著小貓,小貓忽然清醒過來,揪住我怒吼,“你瘋了???你瘋了?。??你是不是瘋了??”翻來覆去就這么一句話,老子覺得無須再裝了,剛才好像把嘴給咬破了,就吐了口口水很大爺?shù)恼f,“你臉沒事吧?!?br>
    小貓皺著眉頭看著我吐的口水,準(zhǔn)備說什么,然后就聽到警車救護(hù)車都來了。

    那群人把那個不省人事的送進(jìn)救護(hù)車,兩個poli.ce下來,人群很自動地散開了,那倆poli.ce就直奔我和小貓而來,四下看看,開口就是,“行了,走吧。”

    我扭頭不看小貓,很平靜的說,“就我一個人,跟他們都沒關(guān)系。”

    然后我看到有poli.ce在那邊問幾個朋友怎么回事,我聽到他們那邊在說,“那邊先動手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沒看清,我們這邊沒怎么動手的,那個人就忽然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清楚,沒看見?!?br>
    我聽到后就笑了,草,朋友就是朋友啊,但是他媽的事情這么清楚了還有什么好說的,poli.ce在旁邊說,“行了,上車吧?;厝フf?!蔽铱戳丝葱∝垼€站在那,一臉賭氣的樣子,往這邊看了一眼。

    草,老子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回局子里,就是無窮無盡的錄口供,老子也沒什么隱瞞的,就實話實說了,不過強調(diào)了是對方先動的手。那個poli.ce就感嘆,說一個小姑娘你湊什么熱鬧。然后就給我弄了個房間進(jìn)去了。

    我進(jìn)去的時候大概是下午4點吧,后來就沒出來過。里面就一個椅子,外面有保安一樣的人,搞不清楚,穿的衣服不是poli.ce的,是黃色的。

    然后覺得肋骨啊,手指啊都火辣辣的疼,大概是擦傷什么的,扭打得太激烈了。

    我身上所有東西都被搜走了,也不知道家里知不知道。

    后來有poli.ce進(jìn)來跟我說,“你個姑娘家的可以啊,把人家腦袋給開了你知不知道,在醫(yī)院搶救呢。他不醒過來你就出不去,知道吧。好像挺嚴(yán)重的,你得有思想準(zhǔn)備?!比缓缶托χ鋈チ?,臨走還說一句,“手夠黑的啊?!?br>
    老子純當(dāng)是贊美了,贊美。

    草,誰知道醫(yī)院那小子是裝死還是他媽的怎么回事,反正他現(xiàn)在是躺著,老子是坐著。

    對于外界完全一無所知,老子就在里面坐了一晚上。大概晚上幾點啊,可能半夜吧,外面人都睡了,有人遞進(jìn)來兩瓶水,是維體,老子真是大吃一驚,這個局子蹲得待遇夠好的啊,喝的都是維體呢?

    暈暈乎乎的睡了一會,又醒了,感覺像是小時候坐火車的那種感覺,破舊,滄桑,顛沛流離,說不出的感覺。

    第二天,我也不知道幾點,感覺像是快中午了,我被弄出去了,說是那邊醫(yī)院的人搶救過來了,醒了,準(zhǔn)備賠錢吧。

    被弄到一個什么屋子里,有好幾個poli.ce,還有一群不認(rèn)識的中年人,看到我就像是要把我活吃了。就談價格,他們開口就要5W,操你妹啊,老子就一棍子要5w?那邊說那人頭骨裂了,縫了多少針,而且腦震蕩,現(xiàn)在還不太清醒,什么的,最后談了2w拉倒了。

    等老子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大概已經(jīng)下午2點多了,一出來就曬得我恍恍惚惚的,然后老子就看見一個帥哥坐在小花壇上哭,就跟一沒人要的小狗似的,過路的人都回頭看。

    我就悄悄走過去,嬉皮笑臉的說,“小妞,跟爺回家吧?”

    小貓一抬頭,然后就嚎哭了出來,一把抱住我,哭得跟殺豬似的,那么凄慘,那么響亮,草,周圍人都停下來看我了,一個大男人能哭成這樣,老子真是太佩服了。

    連哄帶騙的總算把他弄出公安局了,他還被哭噎住了,一個勁的打嗝,然后給我一張存折,里面有6W。我楞了一下,問他哪來的,他說他借的。

    老子就把折子丟給他,叫他哪來的還哪去,草,老子還不至于為2W這樣。

    我爹娘知道這事情,竟然沒去接老子,說是我自己惹的事自己搞定,草??!

    而對于我的豐功偉績,她只說,“以后少出去惹事,你給我老實點?!蔽业動嵟d奮不已,一直追問我把那小子打得怎么樣。

    因為我爹也是經(jīng)常蹲局子的人。這顯然是優(yōu)秀傳統(tǒng)。

    老子回到了學(xué)校,猜猜遇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的,從輔導(dǎo)員到系主任到教務(wù)處,老子接受了一連串的輔導(dǎo)教育和審訊。

    最后教務(wù)處對我輕蔑的說,“你這種學(xué)生,我們不退學(xué)就很好了,你肯定是拿不到畢業(yè)證書的,如果你以后表現(xiàn)的好,我們可以考慮給你留校處分或者是什么?!?br>
    老子知道自己是個流氓,但是從來沒這么沮喪過。

    老子垂頭喪氣出了辦公室,小貓在外面等我,馬上問我說,“怎么樣?”

    我搖頭嘆息,“他們說肯定不給畢業(yè)證了,草。”

    小貓就暴怒了。小貓的暴怒我見過幾次,很猙獰。他拖著我就走進(jìn)了教務(wù)處,老子大驚失色,這廝要干什么?把教務(wù)處連鍋端么??

    那老師也很吃驚,問,“你們干嗎?”

    小貓放開我,跟那個老師說,“老師,咱們換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吧。”

    那老師更吃驚的說,“你有什么就在這說?!?br>
    小貓說,“我叫XXX,老師,你最好調(diào)一下檔案,查查我的高考成績?!?br>
    沒錯,老師和我的感覺一定一樣,這小子喝雞血了。

    那個老師看了小貓一會,說,“你叫XXX?”

    小貓點頭。

    那個老師就開始查電腦,過了一會轉(zhuǎn)了過來,好像很吃驚,說,“你們跟我過來。”

    然后就到了一個僻靜的小辦公室,沒人。

    那老師把門仔細(xì)關(guān)好,問小貓,“你的成績……”

    小貓說,“老師你應(yīng)該看到了吧。我叫XXX?!笨茨抢蠋煕]反應(yīng),小貓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姓X?!?br>
    那老師恍然大悟,一臉吃驚地看著小貓,說,“那你想怎么樣?”

    小貓又換上很誠懇的表情,說,“你看,老師,這是我女朋友,我肯定不會讓她出事的,不然我家里面子也不好看,是吧。再說那個事情,也不是我們先動手的,你們應(yīng)該調(diào)查清楚的呀,我女朋友是被冤枉的。老師你看呢。”

    那老師看了我倆一會,然后說,“你們在這等一會?!比缓缶妥吡?。

    我抓著小貓問怎么回事,他拍拍我頭說,笑著說,“放心吧,他們不敢怎么樣的。回去跟你說?!?br>
    過了一會老師回來了,說他們再調(diào)查調(diào)查,考慮一下處分的事情,叫我們回去等消息。

    小貓鞠個躬,說,“那就麻煩老師了,你們要調(diào)查清楚啊?!崩揖统鰜砹?。

    老子莫名其妙,趕緊抓住他問,“什么高考成績,怎么回事?!?br>
    小貓翻著白眼說,“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咱們學(xué)校校長跟我一個姓嘛。。”

    老子五雷轟頂啊,驚叫道,“你爸??”

    小貓又繼續(xù)翻白眼,“我爸哪有那么老,我家一個遠(yuǎn)方親戚而已。”

    我問他,“那人家要是不管你呢?”

    小貓笑得很陰險,“我爸是教育局副局長?!?br>
    老子頓時覺得他這個姓很偉大。后來果然,老子的處分很快下來了,是個警告處分,而且老師再三向我保證,畢業(yè)前一定會撤銷。

    我操他妹,當(dāng)官的就是NB啊。

    上次說到官宦子弟小貓是吧。

    對了,順便提一下,老子上大學(xué)做的那個比屁還短的自我介紹,不是碰著一個光頭男嘛,那個就是早年的小貓,哈哈,當(dāng)時他受挫了,暑假剃了個光頭,真是他媽的。。古怪。這也是老子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一件事。

    還有那次蹲局子的兩瓶維體,也是小貓買的。他自己說買了山大的一堆吃的和飲料,poli.ce不讓他見,說托人送進(jìn)來,結(jié)果他媽的到老子手上就只剩了兩瓶維體。

    其實然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的順序老子有點記不清了。先說紅杏撞墻的事吧。這個當(dāng)然是在小貓身上。

    他媽的小貓長成這樣,沒人敢惹,也多虧了老子像夜叉一樣杵在旁邊。但是不代表沒看到老子的人不敢惹。這不,他們高中就來了個紅顏知己,前來騷擾小貓,草。

    一開始對于這件事,小貓是百般隱瞞,說就是一個同學(xué),很無聊,他不理,之類。老子也就沒往心里去。后來他媽的,老子發(fā)現(xiàn)了一點蛛絲馬跡,媽的原來這個女人是小貓前任女朋友。

    這他媽的關(guān)系就不單純了吧?不單純了吧?還跟我瞞。草,誰知掉他跟那個女人背地里搞什么。老子一個氣憤,就甩了小貓。

    這段時間,我家出了點事,就是我哥來了。

    我有個堂哥,跟我一個姓的,比我大三歲,跑來南方工作,一開始住在我家。我操,我納了悶了,我爹媽對他這叫一個好啊,簡直把他當(dāng)祖宗了。

    老子說我哥這人的性格,非常古怪,幾乎不說話,眼神像刀一樣嗖嗖嗖的,也不知道他喜歡什么,就好像沒有感情一樣,對任何人都直呼姓名,他就沒有叫過 爸 媽 爺 奶 這種稱呼,都是直呼姓名。

    他大概188左右,又瘦又高,長的有點像個混血,很白,頭發(fā)自然卷。但是常年一副撲克臉,就他媽的跟他家常年辦喪事一樣。他他媽的性格有問題,總是喜歡折磨動物。老子小時候也沒少被他虐待。

    他算是軍校畢業(yè)的,在部隊里呆過幾年,在一個什么看守所之類的地方工作,老子也不清楚,問他什么都不理我。

    后來我就帶他出去兜兜玩玩,草,真他媽的就跟帶了個假人一樣,沒反應(yīng),不說話,走哪都一個樣??次业难凵窬拖裨诳窗]蛤蟆之類的東西。

    然后跟我去參加一個什么婚禮?;槎Y上碰到了老子的青梅竹馬。他家看到老子這叫一個驚喜啊,一直把我倆往一起捏,還說什么“不要見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br>
    但是這件事的關(guān)鍵是,這青梅竹馬長的也太驚世駭俗了,草,比老子當(dāng)年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大兄弟你長相丑惡也就算了,爹媽給的沒辦法,那身材還跟一柏油桶似的,我一問,230斤,媽的社會主義給你吃啥好的了?

    這人還對老子動手動腳的,老子又不敢發(fā)作,只能一直往我哥身邊靠。

    那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哥的存在,說,“這誰???”

    我說,“我哥?!?br>
    那人馬上換一副狗腿子的笑臉,伸手就拍我哥的肩膀,“大哥好啊,大哥,以后就一家人了大哥?!?br>
    我草她妹,老子的野蠻真是呼之欲出啊!

    我哥依舊面無表情,好像存在于跟我們平行的另一個空間里,對一切都熟視無睹。

    老子正覺得左右為難的時候,小貓的短信來了。

    太好了,老子就顫顫巍巍的捧著一個手機,不停地發(fā)短信,不停地回,以此逃避豬頭男的襲擊。小貓也驚喜萬分,因為這是老子說分手后第一次回他的短信,還頻率這么高,不停地解釋他的清白。

    那個豬頭男一直在旁邊說,“誰???誰???你還回個沒完了?打擾我們二人世界。?!?br>
    我草她妹!老子要野蠻了!但是這實在大庭廣眾,人家那邊還結(jié)著婚,老子在這邊打人?

    老子站起來就走,豬頭矯健地反手拉住我,“你去哪啊?”

    老子氣急敗壞的說,“廁所!”

    豬頭男一躍而起,“我陪你去!”

    ***妹!老子怒吼道,“不用!!”這一桌的人都驚愕地抬頭看我。

    豬頭說,“你看你,怎么還急了呢。走走走,我陪你去,正好散散步,這里人太多了,咱倆正好單獨呆一會。。。。”

    MB的,你這是自己找的,待會到了樓下別怪老子野蠻你。草??!

    他就屁顛屁顛地跟過來了,到了樓下,夜風(fēng)一吹,真是活動筋骨的好時候,我就往小角落走,豬頭跟在后面樂顛顛的說,“看你這么大個人還害羞了,還非要找個角落???”

    老子實在忍不住了,停腳,回頭照他鼻子就是一拳,當(dāng)時他就鼻血了。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子,老子說,“不是要二人世界么?”

    那個豬頭呆滯地看著我,沒說話,也沒動,然后老子就雄赳赳氣昂昂地獨自回到酒店。一出電梯門就看到我哥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覺得驚異萬分,他妹的,這人竟然會自己出來找地方坐著,就問他,“你出來干嗎?”

    這時我哥做了一個特別妖嬈的動作,他低著頭撫摸著手機,微微抬頭,眼睛往上挑,說,“等你?!?br>
    我操,老子真嚇了一跳,腦海里掠過無數(shù)的片段,因為老子周圍發(fā)生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鬼上身了。我再一看,他手機摸的那個手機是老子的!

    老子就說,“把手機給我。”

    我哥就笑了一下,然后突然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老子用的是諾基亞的,應(yīng)該比較抗摔是吧,他媽的但是那一下,瞬間四分五裂了,后蓋、電池、鍵盤都彈出來了。

    老子頓時覺得無邊的憤怒,關(guān)鍵倒不是心疼,也不是他BT,而且。。這是他媽的小貓跟老子一起買的手機?。「∝埖倪€是情侶機,我草!!

    然后那個豬頭的媽就從里面奔了出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急急的就乘電梯下去了。那時候我腿邁不動步子,感覺渾身僵硬,但是腦袋特別清醒,草,難不成那個豬頭在下面哭著打電話——媽咪,我被XX打了!你快來啊!

    腦子里一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一邊又在對我哥冒火,很混亂,就僵在原地。

    我哥忽然把地上的東西全部收拾起來,放在一邊的茶幾上,然后大踏步的就回酒席上去了。就剩老子一個人在那,忽然覺得欲哭無淚,草,就這么一點念想也要給老子斷了?

    老子就過去拿那堆碎片,然后就聽到后面一個女人尖叫著,“XXX,你想怎么樣?你憑什么打我兒子??”

    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個老女人,我把那些碎片都裝在口袋里,那個老女人往前一步攔住我,“你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走!我兒子招你惹你了?”

    麻痹的還真是惡心,就這么一小拳就這么哭爹喊娘的,真他媽的惡心。

    酒席里跑出來幾個人,往這邊看,不過我都不認(rèn)識。我就跟老女人說,“你問問你兒子做了什么吧,你要是想在這吵起來隨便你,你和你兒子不要臉我還想要呢。”然后老子一推她的手就走了,她估計也看到了門口出來了幾個人在看,就沒在吱聲。老子也算是給她個面子,先到別的地方去轉(zhuǎn)轉(zhuǎn),回來后果然,那一家人都走了。

    我哥還在旁邊,旁若無人地繼續(xù)吃東西,老子坐下來,想說點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說,憋了半天,跟他說,“我先回去了,你跟我爸我媽說一聲。”

    老子出來就開始找修手機的地方。草,雖然知道不可能修好,但是他媽的幫老子把這些碎片粘回去也行啊,起碼老子看得到個形狀。走了幾家,都不肯修,老子就來氣了,他媽的不信了,在街上暴走。

    然后就很狗血的看見了小貓,他站在我剛才參加的那個婚禮的酒店門口,正在往里面看,周圍那個燈火輝煌啊,夜景璀璨,車水馬龍,照的他特別孤獨特別落寞。老子按捺住內(nèi)心的狂喜,站在他背后,正斟酌著措辭,忽然他就回頭看見了我。

    然后一點驚喜也沒有,對,眼神里一點驚喜也沒有,跟我說,“我走了,再見?!?br>
    老子第一感覺是莫名其妙,然后覺得像噎了只蒼蠅。很憤怒,就也沒挽留,也沒問為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草??!

    后來回了學(xué)校,一切如常。就當(dāng)沒見過小貓這人。

    老子狗血的BH的人生目前告一段落了,謝謝各位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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