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 見
河南濮陽油田四小五(四)班 張羽潔
當戴上面具的我和真實的我相遇
脫下面具,是真實的我;戴上面具,就成了另一個我。我在這兩者之間互相轉(zhuǎn)換,卻越來越找不到真的我,這是一個笑話,一個可悲的笑話。
提起筆,不知從何寫起,只覺得心中涌起無限的思緒,那是淡淡地哀傷和無奈的苦笑。一支筆,勾起一段令我思考的成長經(jīng)歷。
記得剛拿起筆在紙上信筆涂鴉的時候,那時,我還是個孩子。在紙上,我用稚嫩的小手描繪出一幅幅童話里的場景。我時常想像自己是一個高貴的公主,和心愛的王子舉行著婚禮,我穿著雪白美麗的晚禮服,皮膚是那樣白皙光潔,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那是我的夢,雖然幼稚,但卻是我最珍貴的影像。
再大些,開始會用筆寫不止是自己名字的字時,我已經(jīng)開始戴上面具,也就是說,另一個“我”,出現(xiàn)了。我熟練地在各種場合、各種場地,帶上合適的面具。我會在老師面前,帶上這個面具,下課后拿著書找一道難題跑到辦公室去請教,聽著老師夸我認真好學;我會在同學面前帶上這個面具,下課后我努力克服自己不和班上的幾個調(diào)皮鬼瘋鬧,坐在座位上看書,就算喝水也忍著;遇到同學請教我問題,即使不耐煩也給他講明白。
這樣,我在同學中又是不可或缺樂于助人的“小老師”;我會在家長面前,帶上這個面具,在早晨家長送學生上學時,拿出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然后聽著一個又一個家長指著我教育他們的孩子:“你看看人家,多刻苦勤奮!再噍噍你!……”直到回家,我才得以取下面具,讓另一個我消失,展露出真實的自己??蛇@樣,活著真的好累,就像臉上涂滿油彩想努力逗人發(fā)笑的小丑,就算哭了,別人也只會認為他在搞笑吧。
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糊弄過去了,我們開始上作文課的時候,我終于找到了一個不用帶面具的地方——作文。我常常停留在自己編織的各種童話里,在這里,我可以天馬行空的自由想像。其實自己很長時間沒做這種真善美的夢了,更多頻繁出現(xiàn)的是自己在同學們的掌聲中領回的一個又一個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的獎狀罷了。文字是我最后的一點純真了,我不想無端的失去,只是害怕另一個“我”以后終將有一天也要霸占真實的我僅存的文字領域。我不知道那時的我該何去何從,該怎么辦,該怎樣面對。我只知道面具,可能是我在人面前最后一層脆弱而無力的偽裝。
終于,時光的洪流磨去了我的棱角,害怕的依然來了,我早已習慣帶上面具并順利讓另一個我占據(jù)我的軀殼,我提起筆,卻再也寫不出充滿靈性的文字,再也編不出動人的故事了。我只會寫那些符合閱卷老師口味的作文,只知用對方法、套路而取得的一個成績。我變得越來越麻木,像一臺喪失了自我的學習機器。真實的我不想讓另一個我是這樣的,可是這一切在我?guī)厦婢咦兂闪硪粋€我的那一該就是注定的,任誰也無法改變。
當我坐在課堂上,帶著面具聽到老師潛心讀書時,另一個我浮現(xiàn)出得意的笑,然爾面具下真實的我內(nèi)心卻像被堵住一般難受。誰說我沒有夢想了?我的夢想還在啊!我還是那么那么的熱愛作文,愛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想念曾經(jīng)那些他們對話的夜晚。
木然的坐在電腦前,我想用鍵盤敲擊下大段的文字來宣泄、發(fā)泄。這時,身體里另一個我向我叫囂:“你寫?。懓?!你寫??!”我真的再也寫不出純文字,脾氣也越來越暴燥。因為寫不出,而抓東西、砸壞筆和玩偶,因為總覺得寫得不好撕下一張張幾乎空白的紙。那時,我是多么想做一個小時候那樣的夢??!躺在床上,努力讓自己睡著,因為在夢境里可以不用這么累。把自己沉溺在那純真沒有污穢的美夢里,把自己全部擱置在里面,不必思索任何的事,不必這樣那樣的。用一個不真實的我面對世界,面對生活,面對青春,面對家人——這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是多么奢侈的幸福,可當我醒來,仍然沒有做任何一個夢,我像貓一樣躲在被窩縮成小小的一團。
再次醒來拉開窗簾,坐在窗臺上等待日出,看著玻璃中帶著面具蒼白而面無表情的自己。突然,一縷陽光照在玻璃上,射出來的光,好像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它融化了我的面具,另一個我似乎也不見了。
我提起筆,在本子上留下一句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失去的一切都會卷土重來!
我慶幸,在步入青春前有這么一次經(jīng)歷,讓我明白生命的意義,人生的信念,而學會怎樣展現(xiàn)另一個自己,我相信,另一個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吧。
當戴上面具的我,和真實的我相遇,結(jié)局,只能是真實的我站在心靈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