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壽擅長畫寫意花鳥、山水,偶作人物,兼工、詩詞、篆刻,晚年常作指墨畫。尤擅畫鷹、八哥、松、梅、竹、荷、蔬果、山石、野花等題材。畫風受八大、石濤影響,而又自具沉雄、奇崛、壯美的個人風格。作品清新蒼秀,筆墨縱橫交錯,線條粗曠有力,構圖出人意表,具有撼人的力量和強烈的現代意識,一掃清后一百年間層層相印的媚俗畫風,被譽為20世紀壇的一位巨匠。
潘天壽
6歲喪母的潘天壽,從小經受了農村勞動生活的鍛煉。1915年考入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受教于經亨頤、李叔同等人。在書畫方面,潘天壽沒有師從某一大家,而是博采眾家之長,將集詩書畫印的研習體悟融會貫通,憑自己的天分和閱歷見識,走出了一條屬于他自己的路。其寫意鳥初學吳昌碩,后取法石濤、八大,布局奇險,用筆勁挺洗練,境界雄奇壯闊。潘天壽雖然在學養(yǎng)上與黃賓虹接近,但所受的教育比后者更為現代。雖然馬遠、夏珪、戴文進、沈石田以及八大、吳昌碩,他都有所研究,但最終都被他強悍的個性所化為己有。倒是李叔同書贈的“學無古人,法無一可,竟似古人,何處著我”這幾句偈語,成了他的個性氣質的最好寫照。
潘天壽不畫高山大嶺,而喜以倚松傍花的小景入畫,但卻能營造雄大壯美,與明清山水花鳥畫常見的巧媚靈動、優(yōu)美秀潤大異其趣。鷹、荷、松、四君子、山水、人物等題材到了潘天壽的筆下,往往布局履險入絕,結構險中求平衡,用筆凝煉沉健,形態(tài)精簡而意境幽遠。這幅《幽香》即為其小中見大的精品。
潘天壽所追求的畫風是對中國書畫陽剛美的探索,如其印語所說,“強其骨”、“一味霸悍”。同樣是以書作畫,吳畫在用筆和構圖上均借鑒草書或草篆,大都化觚為圓。而潘畫則主要取諸隸書和魏碑,大都化圓為觚。吳冠中認為,潘天壽在構圖上這種善于在平面分割中拉大差距、增強對比的特色,能給人以“強烈、緊張、嚴肅、驚險及激動等等感覺”,在畫史上前無古人,而他的“強其骨”亦非一般“力能扛鼎”之筆力,而是鐵骨錚錚的獨特風格。
1961年作 紅荷晴霞圖 立軸
“天驚地怪見落筆,巷語街談總入詩”
這是當年八十高齡的藝術大師吳昌碩先生,在發(fā)現潘天壽先生這位“年僅弱冠才斗量”的奇才時,寫給他的一副對子。當時,潘先生還不到三十歲,然已表現了這位農村業(yè)余美術愛好者的非凡的才華。
潘天壽精于寫意花鳥和山水,偶作人物。尤善畫鷹、八哥、蔬果及松、梅等。落筆大膽,點染細心。墨彩縱橫交錯,構圖清新蒼秀,氣勢磅礴,趣韻無窮。畫面靈動 ,引人入勝。
潘天壽繪畫題材包括鷹、荷、松、四君子、山水、人物等,每作必有奇局,結構險中求平衡,形能精簡而意遠;勾石方長起菱角;墨韻濃、重、焦、淡相滲疊,線條中顯出用筆凝煉和沉健。
其指畫謂別具一格,成就極為突出。這類作品,數量大,氣魄大,如指墨花卉《晴霞》、《朱荷》、《新放》等,畫的均為“映日荷花”,以潑墨指染,以掌抹作荷葉,以指尖勾線,生動之氣韻,非筆力所能達。
指墨畫(又稱指頭畫)是潘天壽繪畫藝術寶庫中的一朵奇葩,它伴隨著潘天壽走過了輝煌的藝術人生。
新放 鏡片 設色紙本
據說,指頭畫始于唐代的張璪.但實際上,張璪平時喜用“退筆”(禿筆)作畫,只是偶爾用手指涂抹而已。真正使指頭畫綻放光芒的,還是清代康熙年間遼寧鐵嶺人高其佩。高其佩,字韋之,號且園,擅畫花鳥、走獸、人物、山水,特別是在指頭畫方面成就極高,被稱為指頭畫的創(chuàng)始人。
潘天壽深受高其佩的影響,通過在“常”與“變”的藝術創(chuàng)作道路上苦苦探索,最終成為開拓、創(chuàng)新指頭畫的一代大家。
筆墨和氣息最難作偽——潘天壽作品鑒識要點
左(圖一)右(圖二)
潘天壽風格成熟期的作品達到了極高的藝術成就,使作偽的難度系數也相應提高,綜觀目前市場上潘天壽的偽作,比較多見的是以下幾種:一是拷貝對臨,直接臨摹原作。二是移湊拼貼。將潘天壽真跡的不同部分拼貼起來,但缺乏構圖邏輯。如果對潘天壽風格發(fā)展較為熟悉的話,臨摹的對象及拼貼的部位是馬上就能識別的。三是題名人上款,或添加名人題跋以假亂真。此外,魚鷹、荷花、鳥石、蘭竹、雙雛(一白一黑兩只小雞)題材的偽作常見。由于這些題材的作品正是潘天壽贈送友朋常畫的題材,所以被仿的很多。辨識的要害在于看荷葉、鳥身的墨色層次,以及荷梗的穿插、塊石的點皴等,即筆墨仍是判定的首要依據。
圖一,讓我們看到了:荷葉用墨塊面的大筆揮搽,墨色變化的豐富多彩,碩葉如蓋,筆速較快,筆似斧劈,膽魄驚。荷花亭亭凈植,嬌艷欲滴,氣旺神強。荷柄水草的筆法更是如長槍大戟,穿插有致,堅如鐵鑄,壁壘森嚴,令人望而生畏。有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充分表達了一個大師對荷花精美的傳神寫照。
圖二,無論從構圖、落墨、著色、題款較為相似,但細看之下,還是大有差異的,盡管圖二沒有用筆來寫荷花,故意用手指來寫荷花,亦符合潘天壽先生晚年喜歡用手指畫畫的規(guī)律,造假者力圖表明潘天壽先生除了可用筆又可用手指,兩種不同手段的藝術創(chuàng)作的習慣,力圖證明是畫家的兩次不同的手段創(chuàng)作。表面上來看,藝術上略有偏差或高低,是正常的,差別上是可以原諒的,似乎告訴人們在鑒定上存在無可比性的證據,企圖迷惑人。但是,圖二無法擺脫的是圖一在先,圖二在后,按圖畫瓢的嫌疑。從細節(jié)、功力、用墨、計白當黑來看,除了畫面擁堵之外,荷葉的輪廓、塊面以及墨色都比較生硬而缺乏變化和缺乏金石味。水草章法太雜亂,未能起到平衡畫面的粗細線條的變化,未能增添荷塘的生動氣韻。荷葉的“標色”明顯與潘天壽先生慣用的色彩不符,比較沉悶,沒有清新感,沒有別樣嬌艷,更沒有圣潔和高尚之感。另外,題款的字歪歪扭扭,除書法功力欠佳外,沒有注意到題款的字只能在畫面上起到點綴和烘托的作用,隨意放大,而顯得夸張,破壞了畫面的整體布局。
綜上所述,讓我們知道了潘天壽先生畫荷花,每畫一筆,都要精心推敲,一絲不茍。圖一做到了,圖二未能達到圖一的境界,說明了圖一是真,圖二是假。
農家清品 長卷 設色紙本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蔽娜苏J為北宋周敦頤一篇《愛蓮說》可謂將荷之美備述矣,然而畫家們則有不同意見,審美關乎性情,不同的畫家筆下的荷花則有不同的美。
潘天壽的荷花指畫可謂別具一格,成就極為突出。這類作品,數量大,氣魄大,如指墨花卉《晴霞》、《朱荷》、《新放》等,畫的均為“映日荷花”,以潑墨指染,以掌抹作荷葉,以指尖勾線,生動之氣韻,非筆力所能達。潘天壽作畫時,每畫一筆,都要精心推敲,一絲不茍。他在“有常必有變”的思想指導下,取諸家之長,成自家之體,他的畫材為平凡題材,但經他入手的畫,卻能產生出不平凡的藝術感染力,不僅顯示了畫家出奇制勝的構圖才能,也表述了畫家對平凡事物的內在感情。
1944年作 松蔭觀瀑 立軸 設色紙本
曾有人評價:潘天壽精于寫意花鳥和山水,偶作人物。尤善畫鷹、八哥、蔬果及松、梅等。落筆大膽,點染細心。墨彩縱橫交錯,構圖清新蒼秀,氣勢磅礴,趣韻無窮。畫面靈動 ,引人入勝。潘天壽繪畫題材包括鷹、荷、松、四君子、山水、人物等,每作必有奇局,結構險中求平衡,形能精簡而意遠?!?/p>
也有人說:'潘天壽的畫讓人感到震動;一個洋溢著生活的情采和趣味,一個勃發(fā)著精神的張力和豪氣。前者以自然流露為上,后者以刻意經營為工。他一生的奮斗,正與西方美術思潮對中國美術的起伏沖擊同時,他認為中外美術的混交,可以促進美術的燦爛發(fā)展,但他自己的創(chuàng)作卻畢生堅持從傳統(tǒng)自身求出新,不伸手向外來因素借鑒。他在風格上和吳、齊、黃的差異,并無超出傳統(tǒng)材料工具、表現方式和審美趣味這個統(tǒng)一的大圈。因此,他追求的雄大、奇險、強悍的審美性格,依然未出“壯美”這一傳統(tǒng)審美范疇,沒有由借鑒西方文化精神而轉為崇高性。他是傳統(tǒng)繪畫最臨近而終未跨入現代的最后一位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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