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30年代,只要是被魯迅先生看好的女作家沒有不紅的,其中有蕭紅。還有一位女作家被魯迅關(guān)照的程度不亞于蕭紅,最初的名氣也不亞于蕭紅,可最后沒能成為第二個蕭紅,為何呢?
她是白薇,認識魯迅后她成為小有名氣的左翼作家,她的代表作《打出幽靈塔》被發(fā)表在魯迅主編的《奔流》創(chuàng)刊號上。她留下的作品不多,除了剛才那部外,僅有《中華兒女》、《革命神受難》較出名。
有人曾拿她與張愛玲相比,紅極一時的張愛玲十分反感別人這樣做,她覺得兩人是完全不同的作家。另外,蘇青、潘柳黛也不太喜歡她。從照片上看,白薇是個認真的女孩,文靜、干凈。
她很了解自己,她需要的東西會盡量追求,盡管看上去很安靜。她逃離了包辦婚姻,痛斥中國社會的種種落后,獨自一人來到日本。在日本,她與田漢的妻子住在一起。田漢沒事時就教她倆英語,白薇在日本最大的收獲就是接觸了文學。
1924年的夏天,白薇遇見了小自己6歲的中國學生楊騷,此時的她已經(jīng)30歲。這是一個改變她一生的年輕男人,讓她曾經(jīng)幸福過,也因為癡愛痛苦一生。
楊騷與白薇一樣是熱愛文學的人,尤其喜歡詩文。白薇親切地稱他“弟弟”,楊騷對這個“姐姐”印象很好,“姐姐”愿意為他付出一切,“姐姐”總是喜歡夸贊他。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愛得死去活來,白薇最幸福的事是與“弟弟”討論文學 。
楊騷是個多情種,在這之前他剛剛失戀,白薇也因為單戀凌碧如像個“活死人”。兩個孤單的人走到一起,白薇后來自己說他們倆都是不理智的,在最糊涂的時候認識。時間久了后,楊騷發(fā)現(xiàn)“姐姐”身上總是缺少什么,他又不敢說,于是偷偷逃走了。逃去了杭州,白薇馬上追去杭州,楊騷又逃去漳州,白薇的信馬上就到了漳州。白薇作為一個女子從來不會對楊騷的愛羞澀。
1927年,兩人在上海重逢,白薇欣喜若狂,楊騷說不出心里的滋味,是高興?還是無奈?似乎他對白薇還是有感情的。兩個人過著柏拉圖式的愛情生活,每次見魯迅時都習慣性地牽著手。在魯迅的幫助下,兩人的作品陸續(xù)問世,此時,兩個人都處于創(chuàng)作高峰。白薇似乎有點兒像張愛玲,越是幸福時,越是能創(chuàng)作。這也注定當“弟弟”不在時她什么也不愿意寫。
魯迅十分看好白薇,他向來只幫助有前程的作家??墒?a target="_blank" >好景不長,楊騷與前女友暗地里交往,白薇知道后痛不欲生,她伸手打了這個不聽話的“弟弟”。打完后又寫封信給“弟弟”,她在信里這么寫:“愛弟,我非愛你不可,非和你往來不可。你要尊重我的無邪氣,不要把我無邪氣的可愛的靈魂殺死!”
楊騷對這個姐姐似乎不再愛了。
1940年,白薇來到戰(zhàn)時陪都重慶,由于身體弱,她病了。開始時只是低燒,后來發(fā)高燒,到最后倒在床上說胡話。楊騷一下子對她體貼起來,時刻不離開,給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吹讲≈氐脑?jīng)愛人,楊騷一下子后悔曾經(jīng)分手,他想復合。白薇醒來之后楊騷請求與她重歸于好,可白薇哀莫大于心死,斷然拒絕了楊騷的請求。她告訴楊騷自己已經(jīng)不能承受一次戀愛,與他相處的那十年里,她身心俱疲,最后什么也沒有。她認為真正的重新之愛應該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這樣的“憐憫”不需要。
白薇從未忘記這個“弟弟”,這個弟弟有才華,懂自己,英俊,膽怯。朋友們都為白薇的拒絕惋惜。白薇自說了拒絕的話后的一年多里只見過楊騷一次,一年后,她寫了一封信給他:“……你現(xiàn)在變成一個完全的好人了,在這一轉(zhuǎn)變下,從此,你栽在我心里的恨根,完全給拔掉了,你在我身上種下無限刺心的痛苦,已云消霧散了……我快樂,我將一天天健起來!這不能不對你的轉(zhuǎn)變作深深的感激!”
此時的楊騷心情又如何呢?他仍在后悔。雖然他們最后沒有走到一起,但兩人最后都愛著對方,請注意的是:白薇對楊騷的愛是純粹的,楊騷對白薇的愛若即若離,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沒有詞語可以形容。楊騷后來去了新加坡,他將每個月70元薪水中的50元寄給白薇。1944年,楊騷與一新加坡女子結(jié)婚,此時他已經(jīng)44歲。
白薇此后沒有再戀愛、結(jié)婚,她從來不笑,每天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脾氣壞到了極點。
1987年8月27日,女作家白薇終于走完了傷痛的一生。
魯迅如果活著話也一定會為白薇惋惜,她最終沒有成為第二個蕭紅。這兩個人都過著痛苦的一生,一個活了83歲,沒有太多優(yōu)秀作品;一個活了31歲,作品不多,但影響力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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