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族是個古老的民族,歷史悠久,文化燦爛。在布依族社會中,還保留著富有民族特色、積極健康的節(jié)日、風(fēng)俗和習(xí)慣。尤其是布依族的婚姻締結(jié),更是別具情趣。
布依族戀愛方式很獨(dú)特,通常在趕場高潮過后,青年人留下來,身著艷裝的姑娘和小伙各站一邊,互相物色意中人。作媒介者叫“銀雀”,多半是男方的姊妹。如果小伙相中了某個姑娘,“銀雀”就帶著禮物“飛”到女方身旁,先唱一首歌:“我替兄弟傳情意,這塊藍(lán)靛送給你,他望這藍(lán)靛染出色,他盼這藍(lán)靛出光……”等等。姑娘不同意則回歌謝絕;如若稱心則回眸一笑,男女雙雙走出人群,上山對歌。布依語稱為“榔梢”。
“榔梢”系布依語,即戀愛之意。這個社交活動不只限于未婚男女,巳婚者也可參加。這與布依族古老的婚姻制度有關(guān),因?yàn)樵缁楹汀安宦浞蚣摇?,?shí)際上只是訂婚。所以參加“榔梢”活動,對未婚者來說是初戀,對“巳婚”青年來說,如果他(她)對父母包辦的婚事滿意,那只是來炫耀唱歌的才能,反之,則表示對包辦婚姻的反抗?!袄粕摇敝谐楦柰?,還唱苦歌、告狀歌和逃婚歌等。過去有的青年男女對歌多年,情投意合,于是雙雙逃離家鄉(xiāng)去遠(yuǎn)處安家;有的逃不出封建制度的羅網(wǎng),便雙雙以死殉情。
青年男女浪哨的主要方式是唱歌,通過唱歌來互相認(rèn)識,互相了解,建立感情,進(jìn)而選擇情投意合的伴侶。這樣的歌就叫“榔梢歌”,有些地區(qū)又叫“萬由”?!叭f”即歌的意思,“由”是情人的意思,因此,一般把“榔梢歌”和“萬由”譯為“情歌”。榔梢歌有初識、試探、贊美、蜜戀、起誓、相念、送郎、苦情、逃婚等九類。
男女初次會面,就唱初識歌,雙方認(rèn)識后,就互相探明對方的情況,即唱試探歌?;ハ嗝缀?,雙方情投意合,就從心底發(fā)出贊美對方的贊美歌。經(jīng)過互相贊美,雙方的感情又深了一層,都沉浸在甜蜜的戀愛生活中,就唱起蜜戀歌。為鞏固忠貞的愛情,雙方立下了金玉誓言,就唱起誓歌。青年男女的浪哨活動,一般是在節(jié)日、趕場的日子進(jìn)行,平時各自在家進(jìn)行農(nóng)事,若久不見面,就唱相念歌。在浪哨活動中,多半是后生主動到姑娘寨上約會,分別時姑娘唱送郎歌。在布依族,青年男女多由父母包辦婚姻,往往使有情人不能結(jié)為良緣,被迫與陌生人成親,受盡苦處就會唱苦情歌。青年男女在達(dá)不到婚姻自由時,即雙雙相約外逃,就唱逃婚歌。
青年男女的榔梢活動,有在家中進(jìn)行的,即后生和姑娘們各分為一邊,圍著火塘,互相對唱,一邊一首,即景生情,隨編隨唱,不能“翻豆桿”(即不準(zhǔn)重復(fù)),往往要唱通宵。主人家不僅要供應(yīng)充足的青鋼柴火,還要供應(yīng)夜宵,如二塊粑、糯米飯等。也有在寨邊或路旁進(jìn)行的,那是一對對青年男女對白或?qū)Τ?,聲音柔和,娓娓動聽?/span>
熱戀中,青年男女要互贈“信物”。后生送姑娘一條毛巾,姑娘送后生一雙白毛底青布鞋,鞋底納的是葵花路,毛底邊上鎖“狗牙絆”,非常精致,以顯示姑娘的手藝。在熱戀到?jīng)Q心爭取成夫妻時,就互相“丟聘”,即互送一兩件自己穿過一次的衣服作把憑,不準(zhǔn)反悔,若雙方父母同意,男方即可請媒到女家說親;要是父母阻攔,就雙雙逃婚他鄉(xiāng)。
榔梢,既是布依族青年男女選擇伴侶的一種社交形式,也是他們一種傳統(tǒng)的娛樂活動。它與漢族同胞的戀愛既相似又不相同。
布依族青年男女過去只有榔梢自由,卻沒有婚姻自由,婚姻由父母作主。所謂作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雙方父母對雙方男女都看中了,不管年輕人同不同意,男家就請媒到女家提親,這是純粹的作主。一種是青年男女雙方通過浪哨互相建立感情以后,后生就要求父母請媒到女家提親,這是半自由或半作主。
男家請媒到女家提親,必須是兩個媒人,兩男兩女均可,這就是所謂的“雙媒”。媒人第一次到女家,要帶3-5斤蔗糖。媒人帶來的這幾斤蔗糖,不能輕易動用,為顯示自己女兒的金貴,要等媒人三回五轉(zhuǎn)地來求親以后,女家才把糖分給家族中的人吃。這就叫“吃走路糖”,這門親事才算打開了大門。
女家吃了男家第一次提親的“走路糖”后,隔兩三個月,男家就要托原媒帶“好糖”到女家進(jìn)一步“訂約”。這次帶的“好糖”是3-5斤點(diǎn)心,1壺酒,3-5斤豬肉。同時要看女家有幾家親族,還得另帶幾包蔗糖給所有親族每家一包。媒人回程時,女方要送男方一雙葵花路白毛底的青布鞋作還禮。吃了“好糖”,這門親事就算打開了第二道門。
隔半年或一年,在男家準(zhǔn)備接媳婦過門以前,要請族中4-6個中年男子帶上蔗糖、公雞、米酒、豬肉、糯米粑、禮金等物前往女家“吃雞酒”。在吃“雞酒”的同時,男方要把擇定完婚的吉日事先用紅紙寫好,名為“期單”,由帶隊(duì)人在酒席上當(dāng)眾交給女家,以便女家早作準(zhǔn)備。從“吃雞酒”到完婚的時間距離一般在10個月以上,有的是1-2年。
接了期單以后,女家要用紅紙寫下該女子的年庚八字,加上一包鹽、一兩茶葉、一升米、一碗黃豆,名為“鹽茶米豆”,一起交給帶隊(duì)人帶回男家。這“鹽茶米豆”是取“永遠(yuǎn)相愛,樸實(shí)純貞,榮華富貴,勤勞發(fā)家”之意。
吃完“雞酒”,男方代表回程時,女方要把自己編織的兩丈土布,和自己精心制作的1-2雙葵花路白毛底青布鞋交由代表送給男方,以作還禮。吃了“雞酒”以后,就算打開了最后一道大門,這門親事才算完全成功,只等把媳婦接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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