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人的聚集地
封面 今日作者的背影
編輯 Kitty Blake
上兩周,我生日的那天,朋友約我看了“發(fā)光曲線”的現(xiàn)場,那是一個我很喜歡的樂隊。
晚上演出的時候,看到他們上臺,我就下意識地往前擠了。隨著聲浪填滿空間,我開始在群魔亂舞中搖晃,而井噴的腎上腺素開始在體內翻江倒海。心想,這就是最近我最開心的一晚。
可在演出結束回去的路上,朋友突然很擔心地問我:“今晚你為什么不開心?。俊?/p>
雖然很無奈,但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次,我接了句“沒有啊”,就沒有多解釋了。
如果問,有沒有人是天生看起來就是不開心的,那我這種內向的一定算是一類了。從小,我就是在這樣的關心和議論里長大的:
-“他怎么不加入我們一起玩?。俊?/p>
-“這孩子怎么不說話,是不開心嗎?”......
因為小時候不太愿意說話,親戚們的熱鬧場面,一度容易被我搞得尷尬。而老媽總是及時為我開脫:“這個孩子就是這樣,話少?!?/p>
很長的時間里,這句話甚至成了我沉默的許可證。
老媽是很寵我的,她努力地把一切安排妥當,送我去學各種東西。書法、英語、夏令營和培訓班,一樣不漏。
所以從小到大,我就像是她最得意的作品一樣,朝著大家眼中“尖子生”的模樣,一點點靠近。除了,被她忽略的重要一點:內向。
“像你這樣的性格,以后讀大學一定會廢了的”
雖然我很內向,但中學的時候,我也和大家一樣情竇初開,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但對于我這種內向的人來說,戀愛的發(fā)展軌跡是不一樣的。
剛開始,我小心翼翼地和她聊 QQ,對話特別尷尬,大概是這樣的:
-“我今天在食堂見到你啦”
-“你在干嘛呀”
-“晚安”
慢慢地,過了一段時間,對話才終于聊得放松,變成了:
-“哈哈哈你是傻逼吧?!?/p>
-“想你?!?/p>
網(wǎng)上的我是真不一樣的,當遇上一個心動的人,可以說是,能把生來所積攢的所有豐富情感都給釋放出來。
后來,我終于決定了要約她見面。因為害怕自己說不出話,我特意約了看電影這種可以少說話的方式。
在電影開場前二十分鐘,我們在影院門口見面。
她到了,我對她笑了笑,然后就不知道講什么了??膳碌氖牵谶M影廳的一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講。
看完電影,我們走出影廳?;貋硪宦飞希覀儾⑴抛?,我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應該聊聊天才對??晌蚁肓撕芫帽锍隽说谝痪湓?,是“電影好不好看”。
兩三句下來,因為找不到別的話題聊,我們又只好開始玩手機分散注意力了,她也是。
回去以后,她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你和網(wǎng)上表現(xiàn)出來的你,真是太不一樣了?!?/p>
那是我第一次最真實地感受到了性格帶給我的社交壓力,一種力不從心的壓迫感,哪怕現(xiàn)在是面對自己所心動的人。
后來中考的時候,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聊天。
他說,希望我能留在本校的高中。但我跟她說,媽媽打算送我去外地讀書。
“那里學校是好,但像你這樣的性格,去大城市一定會廢了的?!?/p>
這句話像是一個程序的啟動指令,讓我說不出話,而大腦開始飛速旋轉。沉默過后,我開始審視自己。
我很內向,不愛說話,不善于表達,不擅長溝通,結果導向的,真的是我也無法正常地生存嗎?
剎那間,我對內向的自己產生了厭惡。
“我還在努力接受自己內向的性格”
雖然后來真的去了更好的學校,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不喜歡跟自己相處了。
從早到晚都是一個人,不主動和他人交流。也不想一個人到外面吃飯,周末時會到超市買好一周要吃的東西。
隔三差五,我就要打電話給媽媽抱怨自己過得有多糟糕。除了負無窮的能量,我仿佛試圖把性格給我的負面影響嫁禍于她,怪罪她“自私的”良苦用心,怪罪她對我性格塑造的忽視。
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久。
但是有一次,我打電話跟媽媽訴苦的時候,聽到她哽咽了,然后就是放聲大哭。
我的心跳得很快,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明明是該我自己改變,卻把自己的錯歸咎于媽媽。
為了不讓媽媽傷心,我開始逼自己某一方面變得外向一點,找到和不熟悉的人相處最自然的方式。
比如說,其中一個努力的方向是,我會讓自己穿得很潮很好看,給別人留下一些好印象。這樣,我似乎就可以更主動說話,或者實在沒話聊了的時候,也能心安理得地沉默。
這種改變不是一瞬間的事,而是很長時間里的自我平衡。
我很喜歡一部電影叫《壁花少年》,結尾的場景讓我印象深刻。
“車子行駛在隧道之中,飛速倒退的燈連成了發(fā)光的線。剛剛從自閉中走出來的男孩 Charlie 親吻了女孩 Sam,他張開雙臂,眼神里泛著的是堅定和喜悅。
他不再和自己較勁,仿佛沖破了內心的禁錮,他說 ‘we are infinite’ ”。
我的確很喜歡這一句臺詞,“我們都有無限的可能”。
讀大學之后,我也的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態(tài)是在內向和外向的坐標線上來回移動的。我常常對自己說,只要不走向極端,都還不算壞。
有一次,我和一個好哥們在外面喝酒,喝得有點兒多,兩人都喝醉了。
回到他的家里時,我們癱倒在沙發(fā)上。他隨口說了一句好餓,好想吃炒飯。
我立刻彈了起身來到廚房。
雖然我不怎么會炒菜,但我還是決定做點什么,于是看見廚房有什么能吃的,就抓起來往鍋里放,炒完也不知道熟了沒有。
當我把炒飯端到客廳里的時候,我倆就腦袋暈沉沉地把那盤炒飯吃了個精光。其他的事,我也不記得了。
最近再提起那晚時,我哥們很感動。
他說,我嚷嚷著死活要他吃我做的炒飯時,是他見過我話最多的時刻,一點都不內向。
今日作者
音樂 / 《蔡健雅 - 十萬毫升的淚水》
圖 / Tumblr
今晚,我們正在北京浪,明天,還不知道在哪里
Hello,我是 Blake。今天分享的文章,來自我們的新作者李狗浪。第一次見他,就是我們上兩周第一次在北京面試的時候。今天,我們又來到北京啦,會進行第二次的大規(guī)模面基。
期待明天能發(fā)現(xiàn)適合特區(qū)小胖胖的對象。我們明天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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