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YOND給香港歌迷的影響一是健康積極,二是讓很多人迷上吉他和創(chuàng)作。
那時歌迷里的少男少女正是反叛時期,行為狂熱,部分人常和BEYOND的工作人員甚至包括BEYOND成員起沖突。
這種瘋狂,甚至令到BEYOND被列入不得在大會堂舉辦演出的黑名單,因為有些歌迷會搞破壞,弄爛設備。
家駒多次在媒體前為歌迷的行為道歉,也常軟硬兼施地對付年少氣盛的歌迷,有時甚至非常嚴厲。
家駒墓前曾有歌迷哭訴:“我已經答應你變乖了,為什么你答應我們回來卻不回來?”
或許他們聽不進長輩的話,但家駒的話是聽進了。
對有些人來說家駒可能只是個抽象名字,但在我心里他很親切得象一個身邊的朋友,沒有任何神秘感。
音樂其實是人生的濃縮,脫離了音樂,家駒也過著平常生活,一如我們有著平凡的喜怒哀樂。
他喜歡隨意地上街溜達,喜歡一幫人天馬行空笑談,也常約上朋友露營,游泳,釣魚,自由開心。
簡陋的二樓后座是露宿者之家,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上來,笑聲罵聲吵架聲音樂聲,還有家駒滔滔不絕的說話聲交織,
令人懷念。失去家駒后,BEYOND三子很長時間不敢到二樓后座,不愿面對沒有家駒。
除了音樂,家駒還有五大愛好:睡覺,吃東西,看書,聊天,沉思。
他在工作繁重的日子用安眠藥才能入睡,怎么也叫不醒,所以常睡懶覺遲到,被同伴們埋怨懲罰,有時記者也會問家駒你還遲到嗎?讓他不好意思。
家駒走后,PAUL說不會再埋怨了,是家駒就是愛遲到。只是家駒這一睡不僅會遲到,還是永遠不起來。
家駒很喜歡拿著吉他一邊彈一邊想事情,很安靜,但一說話就不停地大侃,別人都怕被他纏著。
和BEYOND最好關系的媒體要數(shù)香港電臺,除了談音樂,常會一大群人天南地北地亂吹,聽那些錄音,純屬朋友閑談,常笑到前仰后翻,令人懷念的單純歲月。
看著這些影像聽著這些聲音經常突然醒起,這樣一個有著溫暖笑容,出眾才華的人永遠只能在屏幕上展現(xiàn)他往日的音容笑貌,再也沒有未來……有時我想假如沒有陳建添游說BEYOND加入樂壇,家駒的未來會是什么?
他應該過著正常生活,結婚生子,工作后才和一幫朋友玩玩音樂,而且肯定不會發(fā)生日本的意外。
如果這樣,也絕對是一種幸福。
十年前的葬禮轟動全城,但形式簡樸,沒有珠光寶氣,也沒有一個個明星走秀似走入那條星光大道般的路的情景,圈內圈外的人都是一身便裝靜靜而來,最多的還是歌迷和朋友的守侯。
家駒昏迷期間,一群群歌迷長跪廟里希望神靈庇護,香港電臺也與鄧建明開了個臨時節(jié)目,為家駒祈禱。
面對死亡,每個人最后的希望只有神靈了。
把家駒從日本帶回香港時,歌迷情緒非常激動,在機場發(fā)生了極度混亂。到出殯,警方加大了人手,仍被歌迷沖破攔住
靈車不放行。靈車去將軍澳途中,后面跟著一條長長車龍,全是歌迷追著叫著家駒快回來。
家駒終是帶著那把伴他多年的木吉他而去,白頭人送黑頭人,一杯凈土掩風流,令人扼腕沮喪,萬分痛惜。
在香港電臺組織的沒有任何歌星,只有歌迷和家駒學生的紀念會上,一律黑衣白衣,手腕上扎著黑帶,揮著家駒常用的手勢,流著淚唱他往日的歌。
十年來,歌迷很多人已經結婚生子,那段年少時光還在記憶永不老去。
而這個打擊對BEYOND幾乎是致命的,過了幾年才慢慢緩過,他們絕跡于游樂節(jié)目不再去。
有家駒的BEYOND永遠成為一個傳奇,那是我最鐘愛的。
我們和BEYOND在不同的軌道運行,一剎那有了相交點,然后分開,繼續(xù)各自旅程,或許會走得越來越遠,
但相交點永恒存在,多年后回頭看,還在身后發(fā)著光芒。
這是人與人的一種奇妙交流,在生活沒有任何交集,但能在心靈上進行共鳴,音樂的美好就在這。
家駒三十一年生命,是一出很完整的人生,歡笑,淚水,成功,失落,迷惘,追尋……最后是死亡。
他的一生充滿爭斗,不甘于捆綁,但對每個人來說,不羈放縱愛自由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苦滿人生。
家駒屬于香港整體上還有著社會責任感和精神追求的最后一代,所以他會唱出“常望見理想在前面,心中已破落都市,重令這里再發(fā)光”,也詢問“平凡人的理想是否叫妄想”。人生之苦在于執(zhí)著,家駒很執(zhí)著,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帶著BEYOND走向遙遠的彼岸,雖然還走不到。那么多人讀著年表式的BEYOND簡歷又如何了解這種慘淡和不甘?不同性格的人一起做事,需要一個有號召力和凝聚力的領袖帶領,否則很難成事。
家駒就是BEYOND的領袖,他在的時候,他的人領導BEYOND,他不在的時候,他的靈魂引導BEYOND。
不管BEYOND的以前還是未來,家駒是不可超越的,各方面的出色使他能成為一種典范,影響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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