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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堯精讀《資治通鑒》 第4集

     

【原文】魏斯者,魏桓子之孫也,是為文侯。韓康子生武子;武子生虔,是為景侯。

 

【白話】魏斯,是魏桓子的孫子,就是魏文侯,三家分晉時魏國的第一任國君。韓康子生韓武子,韓武子又生韓虔,是為韓景侯,三家分晉時韓國的第一任國君。

 

【原文】魏文侯以卜子夏①、田子方②為師。每過段干木③之廬必式。四方賢士多歸之。

 

【白話】魏文侯尊奉卜子夏、田子方為老師,每次經(jīng)過段干木的住所,都會扶著車前的橫木行禮。四方賢能之士,很多都來歸附于他。

 

【姚注】

卜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著名的孔門弟子,以文學(xué)見長,小孔子四十四歲??鬃铀篮螅酉膩淼轿骱又v學(xué),擔(dān)任魏文侯的老師。

 

②田子方:姓田,名無擇,字子方,魏文侯慕名聘他為師,執(zhí)禮甚恭。據(jù)《呂氏春秋·當(dāng)染》記載,田子方師從于著名的孔門弟子子貢(田子方學(xué)于子貢,段干木學(xué)于子夏)。但根據(jù)《莊子·田子方》記載,田子方自稱師從東郭順子,屬道家學(xué)派(田子方侍坐于魏文侯,數(shù)稱溪工。文侯曰:“溪工,子之師邪?”子方曰:“非也,無擇之里人也。稱道數(shù)當(dāng)故無擇稱之?!蔽暮钤唬骸叭粍t子無師邪?”子方曰:“有。”曰:“子之師誰邪?”子方曰:“東郭順子?!保S^田子方與魏文侯之交往,可能他儒道兩家都曾學(xué)過。

 

③段干木:復(fù)興段干,名木。據(jù)《呂氏春秋·期賢》記載:魏文侯從段干木的住所經(jīng)過,手扶著車軾行禮致敬。車夫問:“您為什么要扶軾致敬呢?”魏文侯說:“這不是段干木住的地方嗎?段干木可是個賢者啊!我又怎么敢不致敬呢?而且我聽說,段干木最重視自己的品德操守,就算我拿出國君之位,他也不會我交換,我又怎敢不對這樣的賢者致敬呢?段干木的榮耀是在道德上的榮耀,而我的榮耀,只是在名位上的榮耀;段干木的富有,是在仁義上的富有,而我的富有,只是在財貨上的富有。”車夫問:“既然如此,那您為什么不讓他來當(dāng)國相呢?”于是,魏文侯請段干木來做國相,段干木不肯接受。魏文侯只好給他豐厚的俸祿,并且經(jīng)常到他的住所探望請教。于是,魏國人都很高興,競相歌頌道:“我們的國君喜歡正直,所以敬重段干木;我們的國君喜歡忠義,所以尊崇段干木?!睕]過多久,秦國準(zhǔn)備出兵進(jìn)攻魏國,司馬唐勸諫秦君道:“段干木是個賢者,而魏國禮敬于他,此事天下無人不知,恐怕我們不能對魏國動兵吧?”秦君認(rèn)為司馬唐說的有道理,于是收兵不再攻魏。

 

 

【原文】文侯與群臣飲酒,樂,而天雨,命駕將適野。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君將安之?”文侯曰:“吾與虞人①期獵,雖樂,豈可無一會期哉!”乃往,身自罷之。

 

【白話】魏文侯與群臣飲酒,正在高興的時候,天上突然下起大雨,魏文侯下令準(zhǔn)備車馬前去山野。左右問道:“現(xiàn)在飲酒正在開心,天上又下著大雨,您要到哪里去呢?”魏文侯說:“我和管山澤的虞人約好今天打獵,雖然在這里很歡樂,但我又怎能不打個招呼就取消約定呢?”于是,文侯親自前往告訴虞人停止打獵。


【姚注】

①虞,古時掌管山澤禽獸之官。如《史記·五帝本紀(jì)》:“舜曰:誰能馴予上下草木鳥獸?皆曰益可。于是以益為朕虞。”古時君主打獵,并非只為玩耍,亦有練兵性質(zhì)。

 

【原文】韓借師于魏以伐趙,文侯曰:“寡人與趙,兄弟也,不敢聞命?!壁w借師于魏以伐韓,文侯應(yīng)之亦然。二國皆怒而去。已而知文侯以講①于己也,皆朝于魏。魏于是始大于三晉,諸侯莫能與之爭。

 

【白話】韓國向魏國借兵攻打趙國,魏文侯說:“我和趙國是兄弟之邦,不敢從命?!壁w國向魏國借兵攻打韓國,魏文侯也以同樣的理由拒絕。兩國使者當(dāng)時都憤怒離去,但兩國后來得知魏文侯對自己的和善態(tài)度后,都前來魏國朝覲。自此,魏國成為三晉之首,天下諸侯皆不能與之爭鋒。

 

【姚注】

①講:和解,講和。如《史記·樗里子甘茂傳》:“樗里子與魏講,罷兵?!薄稇?zhàn)國策·齊策》:“趙令樓緩以五城求講于秦?!?/span>

 

【姚論】由于晉國的強(qiáng)大,南面壓制著楚國不能北上;西面壓制著秦國不能東進(jìn)。三家分晉,最大的受益者其實就是秦楚,然在戰(zhàn)國初期,由于魏文侯能團(tuán)結(jié)三晉,因此仍是諸侯莫能與之爭”。隨著魏文侯死后三晉分裂,秦國遂得以進(jìn)軍中原。

 

 

【原文】使樂羊伐中山,克之;以封其子擊。文侯問于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比巫唬骸熬弥猩?,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何謂仁君!”文侯怒,任座趨出。次問翟璜,對曰:“仁君?!蔽暮钤唬骸昂我灾??”對曰:“臣聞君仁則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臣是以知之?!蔽暮類偅沟澡偃巫粗?,親下堂迎之,以為上客。

 

【白話】魏文侯派樂羊攻打中山國,攻克后封給自己的兒子魏擊。魏文侯問群臣:“我是個什么樣的君主?群臣一致回答都說:“您是位仁德的君主!”只有任座說:“您占領(lǐng)中山國后,不用來封給自己的弟弟,卻封給自己的兒子,這怎么能算什么仁德的君主呢!”魏文侯聞言大怒,任座一看風(fēng)向不對,趕緊快步離開。魏文侯接著又問翟璜,翟璜回答道:“您是位仁德的君主。”魏文侯問:“你怎么知道的?”翟璜道:我聽說只有君主仁德,臣子才敢直言。任座剛才的話很耿直,所以我據(jù)此可以得知您十分仁德。”魏文侯聞言大喜,趕緊派翟璜去把任座追回來,然后還親自下堂迎接,奉為上賓。

 

【姚論】為什么封給弟弟就算仁德,封給兒子就不算仁德,這點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講清楚了,且從魏文侯沒有改封一事可以看出,他自己也不覺得這是個多嚴(yán)重的錯誤。真正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以魏文侯的仁義賢德,都不免會聽到反對意見而憤怒。是以領(lǐng)導(dǎo)者不僅需要任座這樣知無不言的直臣,也需要翟璜這樣善于協(xié)調(diào)的能臣。

 

【原文】文侯與田子方飲,文侯曰:“鐘聲不比乎?左高?!碧镒臃叫?。文侯曰:“何笑?”子方曰:“臣聞之,君明樂官,不明樂音。今君審于音,臣恐其聾于官也。”文侯曰:“善。”

 

【白話】魏文侯與田子方飲酒,文侯說:“編鐘的音樂似乎有點不協(xié)調(diào),左邊的高了。”田子方笑了笑,魏文侯問:您為何發(fā)笑?”田子方說:“我聽說,君主應(yīng)當(dāng)明白的是怎樣任用樂官,而不是明白怎樣辨識樂音?,F(xiàn)在國君您對音樂如此明辨,我擔(dān)心您反而在任用樂官的事情上犯糊涂。”魏文侯道:您說的對。

 

【姚論】作為領(lǐng)袖,對具體的專業(yè)細(xì)節(jié)問題發(fā)表意見時必須慎之又慎。以案例中的魏文侯而言,試想當(dāng)他找來樂官,指出其左邊聲音過高時,樂官能怎么說?多數(shù)情況下,樂官只能承認(rèn)錯誤,把左邊的聲音調(diào)低一些,并且對魏文侯說幾句奉承的話,以保住自身的安全和官位。如果樂官居然不承認(rèn)錯誤,以專業(yè)知識據(jù)理力爭,則魏文侯的權(quán)威將受到嚴(yán)重挑戰(zhàn),或許惱羞成怒之下只好責(zé)罰樂官,為自己找個臺階下。因此,只要魏文侯對音樂的聲調(diào)高低發(fā)表意見,就會對樂官的工作帶來困擾。更嚴(yán)重的,樂官會根據(jù)魏文侯的意見來猜度他的喜好,從此上行下效,棄專業(yè)和制度于不顧,最終導(dǎo)致整個國家的禮樂都出現(xiàn)混亂。

 

 

【原文】子擊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車伏謁。子方不為禮。子擊怒,謂子方曰:“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子方曰:“亦貧賤者驕人耳,富貴者安敢驕人!國君而驕人則失其國,大夫而驕人則失其家。失其國者未聞有以國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聞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貧賤者,言不用,行不合,則納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貧賤哉!”子擊乃謝之。

 

【白話】魏文侯之子魏擊出行,途中遇見田子方,下車伏地謁見。田子方卻沒有回禮。魏擊大怒,對著田子方說:“是富貴的人有資格對人驕傲呢,還是貧賤的人有資格對人驕傲?”田子方說:“當(dāng)然是貧賤的人有資格對人驕傲,富貴的人怎么敢隨便對人驕傲呢?國君對人驕傲就會亡國,大夫?qū)θ蓑湴辆蜁黾摇M鰢?,就沒有人再把他當(dāng)國君對待;亡家之后,就沒有人再把他當(dāng)大夫看。至于貧賤之士,如果言行不合君主的意,則隨時可以穿鞋子走人,到哪里得不到貧賤呢?”魏擊于是向田子方道歉。

 

【姚注】田子方見魏擊受封中山后趾高氣昂,遂有意挫其少年銳氣,可惜魏擊并未領(lǐng)悟。以《資治通鑒》的這段文字來看,魏擊在禮數(shù)上還不算太糟糕,但根據(jù)《史記·魏世家》的記載,魏擊見田子方時只是普通的謁見,并沒有伏地(子擊逢文侯之師田子方于朝歌,引車避,下謁。田子方不為禮)。在聽完田子方一番宏論后,魏擊也沒有道歉,而是很不高興地離開了(子擊不懌而去)。

 

【姚論】縱使田子方的“不為禮”讓魏擊感到不快,但他也不能用那種口氣和言辭對田子方講話。魏擊的父親魏文侯對田子方尚且恭恭敬敬,魏擊怎么就敢對田子方大怒呢?居然還敢問田子方“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意思是覺得自己是富貴者,田子方只不過是個貧賤者,這簡直是極其無禮失德的表現(xiàn)。魏擊的父親魏文侯在對著段干木的住所扶軾行禮時曾說過:“段干木可是個賢者?。∥矣衷趺锤也恢戮茨??而且我聽說,段干木最重視自己的品德操守,就算我拿出國君之位,他也不會我交換,我又怎敢不對這樣的賢者致敬呢?段干木的榮耀是在道德上的榮耀,而我的榮耀,只是在名位上的榮耀;段干木的富有,是在仁義上的富有,而我的富有,只是在財貨上的富有?!边@就是魏文侯了不起的地方,在賢者段干木面前,他自認(rèn)為是個貧賤者??墒俏簱裟??他還沒有繼承父親魏文侯的君位呢,就敢自命為富貴者,而把他父親的老師田子方視為貧賤者。魏文侯禮敬賢者,遂使天下拜服,秦國為此不敢進(jìn)兵伐魏。而魏國日后的衰亡,其實從此時魏擊的不敬賢者就已經(jīng)露出端倪。

 

 

【原文】文侯謂李克曰:“先生嘗有言曰:‘家貧思良妻;國亂思良相?!袼梅浅蓜t璜,二子何如?”對曰:“卑不謀尊,疏不謀戚。臣在闕門之外,不敢當(dāng)命?!蔽暮钤唬骸跋壬R事勿讓!”克曰:“君弗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dá)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吾之相定矣?!?/span>

 

【白話】魏文侯問李克:“先生曾經(jīng)對我說過:家里貧窮就想有個好妻子,國家混亂就想有個好宰相。’現(xiàn)在,我想在魏成和翟璜二人中選一人為相,你看哪個合適?”李克回答道:地位卑下的人不謀劃尊貴者的事,地位疏遠(yuǎn)的人不謀劃親近者之事。我本在宮門之外任職,不敢對這種事情發(fā)表意見。”魏文侯說:“先生,這是國家大事,請不要推讓!”李克道:“君上您只是疏于考察,所以才會有疑惑??!我們觀察一個人時,平常要看他親近的對象,富貴時看他交往的對象,顯赫時看他推薦的對象,困頓時看他有所不為的操守,貧窮時看他拒絕哪些不義之財。只要根據(jù)以上五點,就足以判定人選,又何必非要等我來說呢?”魏文侯說:“先生請回府吧,我已經(jīng)定好宰相的人選了。

 

【姚論】李克見魏文侯的這段對答非常得體,值得后來者借鑒。宰相,身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而權(quán)重。每個關(guān)心國政的重臣,都會有自己心目中最合適的宰相人選,李克也不例外,但他絕不能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否則將無可避免地會引來魏文侯的猜忌。我們試著模擬一下:當(dāng)魏文侯問李克“魏成和翟璜誰更適合做宰相”時,李克直接就說魏成適合,那么魏文侯會怎么想?他一定會想:“你為什么脫口而出就說魏成,是不是你已經(jīng)謀劃很久了?是不是拿了魏成什么好處?或者你根本就是魏成一黨?又或者魏成早已是眾望所歸?”讀者或許會覺得,沒這么復(fù)雜吧?是不是想太多?如果你真這么認(rèn)為,那只能說明你根本不懂得領(lǐng)袖的心理。身為領(lǐng)袖,最最害怕的就是臣屬之間結(jié)黨,以致自己大權(quán)旁落。因此,即便李克心中早有屬意人選,但也絕不能馬上說出來,必須先作推辭,以示自己嚴(yán)守為臣者的分際。

 

那么,當(dāng)魏文侯再次要求李克推薦宰相人選時,他為什么不直接說魏成,而要繞個大彎子呢?這就是李克聰明的地方了。

 

首先,誠如李克所說,“卑不謀尊,疏不謀戚”,低位階的官員議論高位階的官員人事,終究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李克不愿意直接說出人選的名字,他要讓魏文侯自己說出來。

 

其次,如果李克先說出魏成的名字,接著列舉魏成的五項優(yōu)點,那就變成李克替魏成做說客了。且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如果你真的要推薦魏成,說了他的五項優(yōu)點后,是不是也要說他的缺點?而你要否決翟璜,是不是也要分析翟璜的優(yōu)點和缺點?這樣事情傳出去,不但自己會得罪翟璜,而且還很容易在朝廷上造成黨爭,可謂后患無窮。按照李克的回答方式,則沒有這些問題,他只是提出做宰相的五項原則,魏文侯對號入座,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魏成,但李克畢竟沒有點出名字。如果魏文侯決心選魏成,那也是同意李克提出的五項原則,用不著懷疑李克與魏成結(jié)黨。如果魏文侯決心用翟璜,那也不用反駁李克,畢竟這五項優(yōu)點也同樣可以安插在翟璜身上。

 

由此可見,在事關(guān)權(quán)力和利益的問題上,尤其需要重視說話的方式方法。不能自認(rèn)為心底無私就直話直說,否則既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推薦的人。畢竟,你是否真的心底無私,這只有你自己知道,重要的是你要讓別人覺得你沒有在結(jié)黨營私。

 

 

【原文】李克出,見翟璜。翟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誰為之?”克曰:“魏成?!钡澡奕蛔魃唬骸拔骱邮貐瞧?,臣所進(jìn)也。君內(nèi)以鄴為憂,臣進(jìn)西門豹。君欲伐中山,臣進(jìn)樂羊。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jìn)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jìn)屈侯鮒。以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fù)于魏成!”李克曰:“子言克于子之君者,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君問相于克,克之對如是。所以知君之必相魏成者,魏成食祿千鐘,什九在外,什一在內(nèi);是以東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師之;子所進(jìn)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與魏成比也!”翟璜逡巡①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對,愿卒為弟子!”

 

【白話】李克從魏文侯處離開后遇到翟璜。翟璜問:“聽說君上今天召先生去征求宰相人選,到底定了誰呢?”李克答:“魏成?!钡澡?span>臉色大變,憤怒道:君上擔(dān)憂西河(今陜西東部,與秦接壤)的邊防,我推薦吳起去駐守。君上擔(dān)心內(nèi)陸的鄴縣(今河北臨漳西南),我推薦西門豹去管理。君上想攻打中山國,我推薦樂羊領(lǐng)兵。中山國攻克之后,沒有人去鎮(zhèn)守,我推薦了先生您。君上的兒子沒有合適的老師,我推薦了屈侯鮒。光憑這些耳聞目睹的事實,我哪點比不上魏成!”李克說:“你把我推薦給君上,難道是為了結(jié)黨以謀求高官的嗎?君上問我宰相的人選,我就是按照五項原則回答的。我之所以斷定君上肯定會選中魏成作宰相,是因為魏成雖有千鐘俸祿,卻只把十分之一留作家用,而將十分之九都用于社會,這才向東求來了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這三位大賢。這三位,君上都尊奉為老師;而你所舉薦的五人,國君都任用為臣屬。你怎么能和魏成比呢?”翟璜聽后徘徊不敢上前,再三行禮道歉,說:“我翟璜,真是個粗人,講錯話了,愿終身為您的弟子!

 

【姚注】

逡巡:逡,音qūn,退讓。逡巡,退讓、徘徊不前、欲行又止的樣子。

 

【姚論】李克在魏文侯向他征求人選時,先是拒絕,接著又兜了個大圈子,最終還沒有直接點出人名??僧?dāng)?shù)澡潞髥査闆r時,李克卻沒有任何廢話,干凈利索地就說了“魏成”的名字。之前在任座指責(zé)魏文侯不是仁君的案例中,我們可以看出翟璜是個處事靈活、善于溝通的人??删褪沁@么個聰明人,居然在李克從魏文侯處離開后的第一時間就急不可耐地打聽人選,而且問話方式是單刀直入,沒有任何繞彎子的客套話,足見他心里對宰相位置的渴望。試想,如果李克回答“這事我也不知道,由君上本人決定”,行不行?答案是不行的。人性往往就是這樣,東西歸自己所有,才會覺得公平;一旦東西被別人拿走,就會覺得不公平,就會覺得有黑幕。李克不知道魏文侯想用誰當(dāng)宰相也就罷了,既然他知道魏文侯準(zhǔn)備任用魏成,那心里就一定要有準(zhǔn)備,翟璜事后一定會覺得不公平,一定會懷疑李克投靠了魏成,所以才推薦魏成。即便李克當(dāng)初沒有推薦魏成,只要事后結(jié)果是魏成任相,則翟璜也必定會認(rèn)為是李克的推薦。無論你高興不高興,這就是政治的現(xiàn)實。李克越是含糊其辭,翟璜的疑心反而會越重。因此,李克心里明白,這一關(guān)是躲不過去的,必須直接了當(dāng)?shù)馗撼烧f清楚。李克第一句話就是“你把我推薦給君上,難道是為了結(jié)黨以謀求高官嗎?”這不但厘清了自己與翟璜之間的公私關(guān)系,也洗刷了自己因私心推薦魏成的嫌疑,即我既然不會因為私心而推薦你翟璜,自然也不會因為私心而推薦他魏成,五項原則完全是出于公心。李克說魏成薦三賢而文侯尊奉為師,翟璜薦五人而文侯任用為臣,一方面固然是抬高魏成的身份,另一方面亦是暗示翟璜功高震主。試想,從邊疆到內(nèi)陸,從文臣到武將,內(nèi)陸的股肱之臣都是由翟璜推薦,如果再讓翟璜擔(dān)任宰相,魏文侯是否會擔(dān)心大權(quán)旁落?至于魏成子,他推薦的都是不愿意做官的賢德,自己家里也不積蓄財貨,政治上相較翟璜要安全太多了。翟璜聽完李克之言而后自稱“鄙人”,又表示愿意終身成為李克的弟子,或許正是因為聽懂了李克的警醒之意。

 

另,翟璜在魏成子之后繼任宰相。司馬光《資治通鑒》中這段關(guān)于“卜相”的記載出自司馬遷《史記·魏世家》,史料來源雖然看似可靠,但應(yīng)該不是史實。錢穆在《魏文侯禮賢考》中提到:“伐中山,在趙烈候元年,魏文侯之三十九年也。三年而滅之,則四十一年矣。卜相之事,應(yīng)又在后。魏成子,賢臣也,又親文侯之弟,豈至四十一年后而始相?且翟璜、李克均相文侯,應(yīng)猶在魏成子后。豈有文侯于晚節(jié)十年之間,三易其相,而皆賢者。而以前四十年,誰何人為相,顧漠無一聞于后耶?余意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皆在文侯早年,(三人中段干木又稍后)而魏成子進(jìn)之。魏成子之為相應(yīng)在前。吳起、樂羊、西門豹、李克、屈侯鮒皆在文侯中晚,而翟璜進(jìn)之。翟璜之為相,應(yīng)在后。似無同時卜相二人之事?!睏顚捲凇稇?zhàn)國史料編年輯證》中提到:“魏文侯卜相而問李克之事,當(dāng)以《呂氏春秋·舉難》之記述為初相?!段菏兰摇?、《說苑》與《韓詩外傳》所述‘卜相李克翟璜爭’之故事,乃后人依據(jù)魏成子與翟璜不同之政績加以敷張而成。余意文侯在位之時,正當(dāng)經(jīng)濟(jì)、政治劇變之際,因而選擇當(dāng)政之相國,成為其首先必須解決之問題。早年以其弟魏成子為相,所推重者如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等,皆為著名之儒者。文侯在中年起用翟璜為相,翟璜所推舉之吳起、樂羊、西門豹、翟角等,皆為將相之才而顯赫功勛者。文侯在晚年起用李悝為相,更進(jìn)一步實行變法,開創(chuàng)戰(zhàn)國初期變法之風(fēng)?!币蛞詾椋瑮顚挻苏撘嗌鯙楹侠?,畢竟魏文侯的三家分晉在禮教上是說不過去的,因此他通過禮遇卜子夏、田子方和段干木三位名儒,以緩解儒家對其破壞禮教的攻擊。為了籠絡(luò)這些名儒,于是魏文侯任用推薦這些名儒的魏成子為相。待到魏文侯國內(nèi)基業(yè)穩(wěn)定,權(quán)力掌控牢固,開始謀劃對外擴(kuò)張時,就不怎么需要名儒來為其維護(hù)禮教,而是需要干練能臣為他領(lǐng)兵治民,遂用推薦多位能臣的翟璜為相。

 

又,我們將《呂氏春秋·舉難》中關(guān)于卜相的文字摘錄如下:

 

魏文侯弟曰季成,友曰翟璜。文侯欲相之,而未能決,以問李克,李克對曰:“君欲置相,則問樂騰與王孫茍端孰賢。”文侯曰:“善。”以王孫茍端為不肖,翟璜進(jìn)之;以樂騰為賢,季成進(jìn)之。故相季成。凡聽於主,言人不可不慎。季成,弟也,翟璜,友也,而猶不能知,何由知樂騰與王孫茍端哉?疏賤者知,親習(xí)者不知,理無自然。自然而斷相,過。李克之對文侯也亦過。雖皆過,譬之若金之與木,金雖柔,猶堅于木。

 

孟嘗君問于白圭曰:“魏文侯名過桓公,而功不及五伯,何也?”白圭對曰:“文侯師子夏,友田子方,敬段干木,此名之所以過桓公也。卜相曰‘成與璜孰可’,此功之所以不及五伯也。相也者,百官之長也。擇者欲其博也。今擇而不去二人,與用其讎亦遠(yuǎn)矣。且?guī)熡岩舱?,公可也;戚愛也者,私安也。以私勝公,衰國之政也。然而名號顯榮者,三士羽翼之也。

 

 

翻譯成白話是這樣的:

 

魏文侯有個弟弟叫季成(即魏成),有個朋友叫翟璜。魏文侯想在二人中擇一人為宰相,卻又不知道選誰好,就去問李克。李克回答道:“君上要設(shè)立宰相,只要看樂騰和王孫茍端誰更賢能就行了?!蔽暮钫f:“有道理?!蔽何暮钫J(rèn)為王孫茍端不賢,而他是翟璜推薦的;認(rèn)為樂騰賢能,而他是季成推薦的,因此任命季成為相。但凡言論能夠有機(jī)會上達(dá)君主的人,在談?wù)搫e人時就必須慎之又慎。季成,是魏文侯的弟弟;翟璜,是魏文侯的朋友。魏文侯連季成和翟璜誰更好都搞不清楚,又怎么能真正搞清楚樂騰和王孫茍端誰更好呢?對疏遠(yuǎn)低賤的人了解清楚,對親近熟悉的人反而不了解,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按照這種方法來決定宰相人選,必定是要犯錯誤的。李克回答文侯的話也是錯的。不過,雖然兩人都有錯,但就像金和木一樣,金雖然也軟,但比木還是要硬的(意指李克之過比文侯之過要輕)。

 

孟嘗君問白圭道:“魏文侯的名聲比齊桓公還要大,但他的功業(yè)卻不及春秋五霸,這是為什么呢?”白圭回答說:“文侯以卜子夏為師,以田子方為友,禮敬段干木,這是他名聲超過齊桓公的原因。他在擇相時說:‘魏成和翟璜哪個可以’,這就是他的功業(yè)不及五霸的原因。宰相,是百官回首,選擇范圍必須要廣博??墒乾F(xiàn)在魏文侯擇相時卻只是在那兩個人中間挑一個,這跟齊桓公任用自己的仇人管仲為相比起來相差太遠(yuǎn)了。更何況,任用師友為相,這是出自公心;任用親朋為相,這是為了私利。私利勝于公心,這是衰微國家的政治。然而,他的名聲之所以還能顯赫榮耀,全都是靠那三位賢者帶給他的?!?/span>

 

 

【原文】吳起者,衛(wèi)人,仕于魯。齊人伐魯,魯人欲以為將,起取齊女為妻,魯人疑之,起殺妻以求將,大破齊師。或譖之魯侯曰:“起始事曾參②,母死不奔喪,曾參絕之;今又殺妻以求為君將。起,殘忍薄行人也!且以魯國區(qū)區(qū)而有勝敵之名,則諸侯圖魯矣。”起恐得罪,聞魏文侯賢,乃往歸之。文侯問諸李克,李克曰:“起貪而好色;然用兵,司馬穰苴弗能過也?!庇谑俏暮钜詾閷?,擊秦,拔五城。

 

【白話】吳起,是衛(wèi)國人,曾在魯國當(dāng)官。齊國攻打魯國時,魯國人曾想任用吳起為將,但考慮到吳起娶的妻子是齊國人,所以魯國對吳起有所猜疑。于是,吳起殺死自己的妻子,以求得將軍的兵權(quán),大破齊國軍隊。有人在魯侯面前誣陷他說:“吳起當(dāng)年在曾參門下求學(xué),母親死了也不趕回去奔喪,曾參認(rèn)為這是大不孝,與他斷絕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通過殺妻的方式以求得您的將軍之位,可見他吳起真是個殘忍缺德的人!況且以我們小小的魯國,卻居然有了戰(zhàn)勝強(qiáng)敵的名聲,這勢必成為眾矢之的,引來各路諸侯對魯國的圖謀。吳起害怕魯國治他的罪,聽說魏文侯是賢明之主,于是前往投奔。魏文侯征詢李克的意見,李克說:“吳起為人,既貪婪又好色,然而說到用兵打仗,連齊國名將司馬穰苴也不如他。”于是,魏文侯任命吳起為將軍,攻打秦國,占領(lǐng)五座城市。

 

【姚注】

譖:音zèn,誣陷,中傷,說壞話。

起始事曾參:吳起的老師不是曾參,而是曾參之子曾申。司馬遷《史記·孫子吳起列傳》的記載是“(吳起)遂事曾子”,由于后人習(xí)慣上稱呼曾參為“曾子”,是以司馬光《資治通鑒》就記載成了“起始事曾參”。事實上,曾參死于公元前435年,吳起生于公元前440年。曾參死的那年,吳起才5歲,而他是成年后在衛(wèi)國殺了三十多人后逃出來再拜師曾子的。其實,這里的曾子指的是曾參的次子曾申。曾申師從左丘明學(xué)《左傳》,之后傳給了吳起。

 

【姚論】這又是一個所謂“德勝于才”的故事,按照司馬光的德才之辯,吳起也是個不能任用的“小人”,可是魏文侯卻用他抵御秦國,百戰(zhàn)不殆。

 

 

【原文】起之為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shè)席,行不騎乘,親裹贏糧,與士卒分勞苦。卒有病疽者,起為吮之。卒母聞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將軍自吮其疽,何哭為?”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疽,其父戰(zhàn)不旋踵,遂死于敵。吳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span>

 

【白話】吳起做將軍時,與最下等的士兵同甘共苦,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食物;睡覺時不鋪席,行軍時不騎馬,親自裹扎士兵背負(fù)的糧草,為士兵分擔(dān)辛勞。有士兵生了毒瘡,吳起親自為他吮吸毒膿。士兵的母親聽說此事后痛哭,別人問她:“你的兒子只是個士兵,而吳起將軍卻親自為他吮吸毒瘡,這是何等榮幸之事,你為什么還要哭呢?”士兵母親回答道:“不是這樣說的。當(dāng)年吳起將軍曾經(jīng)為孩子的父親吮吸過毒瘡,從此他的父親打起仗來絕不后退,最終戰(zhàn)死于敵陣之中?,F(xiàn)在吳起將軍又為我的兒子吮吸毒瘡,不知道這孩子將來會死在哪里,所以我為他哭。”

 

【原文】燕湣公薨,子僖公立。

 

【白話】燕湣公去世,其子燕僖公即位。

 

 

公元前402 己卯

周威烈王 二十四年


【原文】王崩,子安王驕立。

 

【白話】周威烈王姬午去世,其子姬驕即位,是為周安王。

 

【原文】盜殺楚聲王,國人立其子悼王。

 

【白話】盜匪殺死楚聲王羋當(dāng),國人擁立其子楚悼王羋疑即位。

 

公元前401 庚辰

周安王 元年

  

【原文】秦伐魏,至陽孤。

 

【白話】秦國攻打魏國,大軍直至陽孤

 

【姚注】

①陽孤:《史記》作“陽狐”,今山西垣曲東南。然秦國位于魏國西面,而今山西垣曲位于魏國都城安邑的正東。也就是說,若秦軍果然攻到今山西垣曲,則勢必將深入魏境并越過魏都安邑。以魏文侯國力之盛,吳起戰(zhàn)力之強(qiáng),顯然不至于此,是以此處恐有記載錯誤。

 

公元前400 辛巳

周安王 二年

 

【原文】魏、韓、趙伐楚,至桑丘。

 

【白話】韓國、魏國、趙國聯(lián)合攻打楚國,大軍直至桑丘(今山東兗州西)。

 

【原文】鄭圍韓陽翟。

 

【白話】鄭國圍攻韓國的陽翟(今河南禹州)。

 

【原文】韓景侯薨,子烈侯取立。

 

【白話】韓景侯韓虔去世,其子韓取即位,是為韓烈侯。

 

【原文】趙烈侯薨,國人立其弟武侯。

 

【白話】趙烈侯趙籍去世,趙人立其弟(名不詳)即位,是為趙武侯。

 

【原文】秦簡公薨,子惠公立。

 

【白話】秦簡公嬴悼子去世,其子(名不詳)即位,是為秦惠公。

 

公元前399年 壬午

周安王 三年

 

【原文】王子定奔晉。

 

【白話】周朝的王子姬定出逃到晉國。

 

【原文】虢山崩,壅河。

 

【白話】虢山(今河南三門峽西)發(fā)生崩塌,泥石壅塞黃河。

 

公元前398 癸未

周安王 四年

 

【原文】楚圍鄭。鄭人殺其相駟子陽。

 

【白話】楚國圍攻鄭國。鄭國人殺死宰相駟子陽。

 

【姚注】駟子陽:鄭穆公名姬蘭,有子名姬騑,字子駟。古時,諸侯國君的兒子常稱公子+名”,國君的孫子常稱公孫+名”,國君的曾孫則常以其祖父(即國君的兒子)的字為氏。駟子陽的駟,即是以其祖父、鄭穆公之子姬騑的字為氏。

 

公元前397 甲申

周安王 五年

 

【原文】日有食之。

 

【白話】出現(xiàn)日食。

 

【原文】三月,盜殺韓相俠累。俠累與濮陽嚴(yán)仲子有惡。仲子聞軹人聶政之勇,以黃金百溢為政母壽,欲因以報仇。政不受,曰:“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許人也!”及母卒,仲子乃使政刺俠累。俠累方坐府上,兵衛(wèi)甚眾,聶政直入上階,刺殺俠累,因自皮面決眼,自屠出腸。韓人暴其尸于市,購問,莫能識。其姊嫈聞而往,哭之曰:“是軹深井里聶政也!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絕從。妾奈何畏歿身之誅,終滅賢弟之名!”遂死于政尸之旁。

 

【白話】三月,刺客殺死韓國宰相俠累。俠累與濮陽(今河南濮陽)人嚴(yán)仲子有仇,嚴(yán)仲子聽說軹地(今河南濟(jì)源南)人聶政很勇敢,便拿出黃金百鎰為聶政的母親祝壽,想讓聶政來為他報仇。聶政不接受,說:“我的老母親還健在,我不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答應(yīng)別人的要求!”等到聶政的母親去世,嚴(yán)仲子便派他去行刺俠累。當(dāng)時,俠累正端坐府中,周圍警衛(wèi)森嚴(yán),聶政單刀直入沖上臺階,把俠累刺死。然后用匕首劃破自己的面皮,挖出自己的雙眼,割出自己的肚腸而死。韓國人把聶政的尸體放在集市示眾,公開懸賞以找人辨認(rèn),卻始終無人知曉。聶政的姐姐聶嫈聽說此事后來到集市,哭著說:“這就是軹地深井里的聶政?。∫驗槲疫€活著關(guān)系,聶政才自毀面容,希望不要連累我??晌矣衷跄芤蚝ε職⑸碇?,最終埋沒了我弟弟的英名呢!”于是,聶嫈在聶政的尸體旁自盡。

 

 

公元前396 乙酉

周安王 六年

 

【原文】鄭駟子陽之黨弒繻公,而立其弟乙,是為康公。

 

【白話】鄭國宰相駟子陽的余黨殺死了鄭繻公姬貽,立其弟姬乙,是為鄭康公。

 

【原文】宋悼公薨,子休公田立。

 

【白話】宋悼公宋購由去世,其子宋田即位,是為宋休公。

 

【姚注】這一年,魏文侯魏斯去世,其子魏擊即位,是為魏武侯。司馬光《資治通鑒》將此事記在公元前387年,有誤。

 

公元前395年 丙戌

周安王 七年

本年無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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