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219),劉備與曹操爭奪漢中,發(fā)生了定軍山大戰(zhàn),老黃忠刀劈夏侯淵于定軍山,曹軍大敗,使劉備成功的奪取了漢中,而指揮定軍山大戰(zhàn)的是老謀深算的法正,那么,法正究竟是何許人也?
法正(176—220年),字孝直,右扶風郡眉(今陜西省眉縣東北)人,原來是益州牧劉璋屬臣,博學多才,足智多謀,善于算計,所以曹操在知道定軍山大戰(zhàn)襲殺夏侯淵的指揮是法正時,曾痛恨嘆息地說:“吾故知玄德不辦有此,必為人所教也”(見《三國志·蜀書·法正傳》,他認為,劉備沒有如此的本事能夠殺死夏侯淵奪取漢中,一定有人教他。隨后,曹操又痛心疾首而狠狠地說:“吾收奸雄略盡,獨不得法正邪?”(見《華陽國志·漢中志》)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我把天下有計謀之士幾乎都收集略盡了,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和收羅法正這個人才呢?曹操懊悔的潛臺詞是說,如果我早一點發(fā)現(xiàn)了法正這個人才,千方百計把他收編了,他就不會被劉備所使用,那么,夏侯淵也不會喪命,漢中就不會丟。由此可見,法正的確是個非同一般的人才。
法正與益州牧劉璋的別駕從事(州牧、刺史出行時,別乘專車從行故名)張松是好朋友,他們知道劉璋成不了大事,便和張松合謀繪制了益州地圖,準備獻給曹操,請曹操來取益州。沒想到曹操見張松后,發(fā)現(xiàn)此人身材矮小,丑陋無比,又口出狂言,桀驁不馴,于是曹操十分反感,以貌取人,不問青紅皂白便下令將張松亂棍打出。后來張松聽說劉備是個仁人君子,便繞道荊州,將地圖獻給了劉備,劉備求之不得,喜出望外。在和劉備的交談中,張松發(fā)現(xiàn)劉備有遠大志向,又是皇室后裔,愛民如子,于是,他回成都后極力向劉璋述說劉備的好處和為人,勸說劉璋請劉備從荊州出兵攻打漢中張魯,確保益州安全。因為,當時曹操正準備派“司隸校尉”(負責維護京師安全,糾察京師三品以下官員的違法行為,治理司隸州所轄各郡、縣,三品)鐘繇攻打漢中張魯,圖取益州。在此情況下,建安十四年(209年),劉璋派法正為使,前往荊州去見劉備,在和劉備接觸交談中,法正也發(fā)現(xiàn)了劉備有雄才大略,認為今后必成大事。建安十六年(211年),劉璋再次派遣法正去請劉備來幫助他守益州,于是,法正開始暗地里背叛劉璋,向劉備獻策,乘機奪取益州。
奪益州、取漢中、進軍中原、興復漢室本來就是諸葛亮《隆中對策》的既定方針,因此,劉備采納了法正的計謀,假意為劉璋攻打張魯取漢中而出兵益州,真正的目的是取代劉璋,奪取益州。后來張松也背叛劉璋,愿意幫助劉備取成都作內(nèi)應,他給劉備寫密信說:“以明將軍之英才,乘劉牧之懦弱;張松,州之股肱,以響應于內(nèi)。后資益州之殷富,馮天府之險阻,以此成業(yè),猶反掌也?!睕]想到,張松的密信被兄長張肅發(fā)現(xiàn),告發(fā)給了劉璋,張松全家被劉璋所殺,法正卻始終沒事(見《三國志·蜀書·法正傳》和《三國演義》第六十二回“取涪關楊、高授首”)。
但是,象法正這樣的人,當初在劉璋那里處處受排擠,被冷落,懷才不遇,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他是個有爭議的人,因此,先后只任了個“新都(今四川省新都縣)縣令、軍議校尉”,簡直是大材小用,浪費人才。
劉備取成都后,法正就被任命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雜號將軍,四品),為其效力。在劉備眼里,法正是第一謀士,深得劉備信任。劉備取漢中設壇“稱漢中王”后,立即就封法正為“尚書令,護軍將軍”。建安二十五年(220年),四十五歲的法正病死后,劉備十分感傷,連連哭泣數(shù)日,他追謚法正為“翼侯”,這是劉備時代唯一有“謚號”的大臣,關羽、張飛都沒有封侯。由此也可見,法正在劉備的心目中地位之高蓋過了關羽、張飛、龐統(tǒng)等人。陳壽在《三國志·蜀書·法正傳》中,稱贊法正的智謀“可比魏國的程昱和郭嘉”。法正善于奇謀,又十分熟悉益州的山川地理,諸葛亮讓他來指揮奪取定軍山戰(zhàn)役,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肯定穩(wěn)操勝券,所以,夏侯淵死定了。
兩個時辰之后,夏侯淵和他的魏軍在山下叫罵得口干舌燥,筋疲力盡,一個個東倒西歪就地休息,潰不成軍。就在魏軍“人不及甲、馬不及鞍”而就地休息的情況下,法正在山上突然揮紅旗為號,黃忠立即率蜀軍迅速從“降山”半山腰的藏兵彎樹林中乘高鼓噪急馳山下,在金鼓動天的喊殺聲中,蜀軍以雷霆萬鈞之勢沖下山來,勢如破竹,銳不可當。魏軍驚慌失措,一片混亂,丟盔棄甲,四散逃命,夏侯淵在驚魂未定中被黃忠襲殺于定軍山下,曹軍大敗,蜀軍乘機奪取了定軍山(見《三國志·蜀書·法正傳》和“黃忠傳”)。從此,“降山”也改名為“旗桿山”,在山頂,至今仍存“法正插旗石”。由于夏侯淵被殺在定軍山西側“降山”下的山溝內(nèi),后世有人常在此燒香紙祭祀夏侯淵,所以,此溝又被俗稱為“還香溝”至今(見《沔縣新志》)。
注:本文已經(jīng)在2013年7月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的郭清華專著《三國風云定軍山》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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