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密碼——關帝廟，國人的忠義信奉；隆中對，蜀國的雙殺危局）
“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從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薄獎⒂礤a《西塞山懷古》
劉禹錫這首詩描寫的是當年西晉攻滅東吳時的場景。
在經(jīng)歷了赤壁之戰(zhàn)慘敗后，中原政權方才意識到，僅憑強大的陸軍是很難在水網(wǎng)密布的江南戰(zhàn)勝東吳水軍的，必須另謀出路。263年，曹魏消滅蜀國，篡權后的司馬氏利用蜀地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任命王濬為益州刺史，在蜀地大造戰(zhàn)船，建立起了一支強大的水軍，北方勢力終于有機會強撼下游的東吳了。
279年，司馬氏出兵二十萬，兵分六路進攻東吳，主力便是益州出發(fā)的王濬水軍。為了抗擊順流而下的西晉水軍，東吳將領在狹窄的三峽江面上攔上數(shù)道鐵鏈，鎖住了來軍去路。面對這種情況，晉軍巧使妙計，用火筏熔斷鐵鏈，一舉突破秭歸和江陵天險，其后大江浩蕩，再也無險可守。三個月后，無可抵擋的東吳被迫投降。
早在此前，東吳名將陸抗和西晉名將羊祜已在三峽下游對峙多年。陸抗多次上奏吳主孫皓，請求在荊州上游加強防御，尤其是西陵和建平兩郡，也就是今天的西陵峽和秭歸一帶，認為“西陵、建平，國之蕃表，既處下流，受敵二境”（事見《三國志·吳書·陸遜傳》），陸抗認為，“臣父遜昔在西垂陳言，以為西陵國之西門，雖云易守，亦復易失。若有不守，非但失一郡，則荊州非吳之有也。如其有虞，當傾國爭之?！?/span>然而，此時當政的孫皓昏庸無道，壓根聽不進陸抗所言，終于釀成滅國之禍：“天紀四年，晉軍伐吳，龍驤將軍王濬順流東下，所至輒克，終如抗慮?！?/span>
荊州古城墻
這是從東吳視角看待上游的三峽，認為那是國之根本，一旦喪失，對手便可順流而下，東吳將國之不國。三峽如此，更接近東吳核心的荊州又會怎樣呢？不消說，那肯定是“如其有虞，當傾國爭之?！币簿褪钦f，對東吳而言，荊州這塊上游要地若是有失，那是傾盡國力也要爭奪回來的。可如今荊州卻被蜀國占據(jù)了，東吳會是什么心情？
更不可思議的是，占據(jù)此地的劉備集團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有虞”，竟還引以為根據(jù)地和發(fā)力點，讓守衛(wèi)此地的關羽主力北上，攻擊曹魏的樊城，將自己的空檔露給了東吳。
“是歲，羽率眾攻曹仁于樊。曹公遣于禁助仁。秋，大霖雨，漢水泛溢，禁所督七軍皆沒。禁降羽，羽又斬將軍龐德?！?/p>
荊州地形圖，圖片源自網(wǎng)絡，侵刪
這就是219年關羽水淹七軍之戰(zhàn)，此役他困曹仁，擒于禁，斬龐德，斗徐晃，殺得曹操手下一眾名將叫苦連天，堪稱是神勇無敵，威震天下。剛剛經(jīng)歷過漢中之敗的曹操，此刻再遭遇襄陽被困，連續(xù)挫敗下，絕望得都想遷都了，以避關羽之風頭。然而，就在關羽威勢煊赫的鼎盛時刻，一再示弱的東吳突然出手，在關羽的軟肋部位——荊州，狠狠地捅上一刀：
“先是，權遣使為子索羽女，羽罵辱其使，不許婚，權大怒。又南郡太守麋芳在江陵，將軍士仁屯公安，素皆嫌羽輕己。自羽之出軍，芳、仁供給軍資，不悉相救。羽言'還當治之’，芳、仁懷懼不安……羽不能克，引軍退還。權已據(jù)江陵，盡虜羽士眾妻子，羽軍遂散。權遣將逆擊羽，斬羽及子平于臨沮?！?/p>
這就是關羽最后的下場，勇而無禮，威而無德，似乎是關羽這些個性上的弱點，造就了東吳反目，手下叛變，最終被人落井下石，一舉反殺。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雖然此前孫、劉兩家有過協(xié)定——雙方以湘水為界，東部歸東吳，西部歸蜀國，但荊州如同懸在東吳頭上的一柄利劍，叫孫權寢食難安，不收回終不甘心，如今魏、蜀兩家斗得昏天黑地，荊州防守形同虛設，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所以孫權違背協(xié)定，呂蒙白衣渡江，抄了關羽后路。這樣，縱使本文主人公武功蓋世，至此也是首尾難顧，遭遇了滅頂之災。
所以陳壽《三國志》的剖析只是流于淺表，壓根沒點到根本：荊州的危機，關羽的悲劇，其實早在諸葛亮策劃“隆中對”之初，便已命中注定，不妨回顧一下這套三國爭霸戰(zhàn)略。
《三國志·蜀書五》：“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豪杰并起……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jù)有江東，以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
應該說，諸葛亮對時局的剖析是非常到位的，已經(jīng)坐大的曹操如日中天，無可匹敵，孫權又得地理人心，也是不可圖謀，孫、劉兩家唯有聯(lián)手抗曹，才最符合當時的政治軍事現(xiàn)實。
“荊州北據(jù)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yè)。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p>
這是對荊、益兩州的地理和經(jīng)濟分析，諸葛亮也基本分析到位，無論劉表還是劉璋，都守不住荊州和益州，早晚會為他人所得。尤其是對益州的分析，更是有歷史依據(jù)支撐：當年秦惠文王采取了司馬錯的建議，南下攻取巴蜀，李冰又主導開鑿了都江堰，將巴蜀盆地打造成旱澇保收的天府之國，漢高祖劉邦因此得以成就帝業(yè)，劉備若能占據(jù)益州，則獲得了穩(wěn)固的根據(jù)地。
“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yè)可圖，漢室可興矣?！?/p>
三國地圖，圖片源自網(wǎng)絡，侵刪
問題就出在對荊州的判斷上。
根據(jù)當時情況，諸葛亮為劉備設計的戰(zhàn)略是：占據(jù)荊州，然后向西進入益州，這樣就有了穩(wěn)定可靠的大后方，同時結交好孫權，趁著天下有變之際，從荊襄和關中兩地同時出兵，兵分兩路進擊曹操，讓曹操首尾難顧，進退失據(jù)。
表面上看，這真是一個絕佳方案，后來的事實也是：在東吳沒有出手之前，曹操先是在漢中遇挫，接著又被關羽水淹七軍，可以說一切都是按照諸葛亮的設想進行的，按這形勢發(fā)展下去，蜀漢確實大有前途。然而，諸葛亮似乎只是考慮了自身利益，而沒考慮過孫吳的感受：孫權能接受自己的命門荊州被人占據(jù)而無動于衷嗎，會容忍蜀漢坐大后順流而下攻擊自己嗎？絕對不會！所以，諸葛亮關于荊州這一章的謀篇布局，完全是一招不留后路的雙殺局：蜀國在爭得進攻曹魏有利格局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后背置于孫吳的刀鋒下，所以“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完全是水中月、鏡中花，永遠無法實現(xiàn)的空中樓閣。
所以，“隆中對”在謀劃之初，就已留下隱患，后來劉備再怎么鬧騰，也無法擺脫先天布局失誤所帶來的后果，甚至，即使劉備不發(fā)動后來的夷陵之戰(zhàn)，保存下足夠的實力，想要在關中對壘曹魏四十萬大軍，也一樣難以獲得突破。所以，“隆中對”的謀篇布局就錯了，錯在將荊州這塊并不穩(wěn)固的險地當作了萬無一失的根據(jù)地，最終兩面出擊的雙人舞戰(zhàn)略演變成了漢中孤軍作戰(zhàn)的獨角戲，孫、劉聯(lián)盟也惡化成為孫、劉對抗，反倒讓最大的敵人曹操隔岸觀火，休養(yǎng)生息。
那么，除了“隆中對”布局外，劉備是否還擁有其它選項？
當時的曹操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中原，實力無法撼動，但是赤壁之戰(zhàn)給劉備帶來了機會，一敗涂地的曹操只能留下曹仁鎮(zhèn)守襄陽，自己則退回中原。如果趁著曹魏大格局不穩(wěn)之際，孫、劉聯(lián)盟達成如下合作：劉備將荊州讓給孫權，換取東吳支持自己占據(jù)襄陽，然后進兵武關，和馬騰、韓遂爭奪關中盆地，結果又會怎樣？
曹操經(jīng)略關中是赤壁之戰(zhàn)三年后之事，即公元211年，其間他面臨著后方不穩(wěn)、繼承人選擇等一系列問題，應該說，這三年空檔期為劉備爭取關中提供了充足的時間。當時的劉備文有臥龍、鳳雛，武有關羽、張飛、趙云，赤壁之戰(zhàn)后，如能趁著曹操陣腳大亂之際，急速拿下曹仁把守的襄陽，然后進取關中，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因為有勇無謀的馬超、韓遂想要對抗孔明、龐統(tǒng)這幫人精，顯然是心有余而力不逮。而且從歷史上看，早年漢高祖劉邦也是從上洛的武關進入關中的，可以說是有先例可循。
這樣，決定今后格局的就是益州和漢中。
劉備拿下關中后，漢中的張魯已經(jīng)沒了后路，僅他手頭那點資本，肯定無法和劉備抗衡，因此對劉備來說，拿下漢中也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益州，因為覬覦益州這塊肥沃土地的，不只是劉備一家，還有下游的孫吳，懦弱的劉璋肯定無法自保，那么孫、劉誰又能拿下益州呢？
按照三國后來的走勢看，劉備是在劉璋的邀請下進入漢中抵御張魯?shù)?，因此，劉備擁有孫權沒有的劉璋感情分，否則強行從三峽攻打益州，難度可著實不小，畢竟這里山河險惡，易守難攻。所以，沒有劉璋感情分的孫權想要攻打益州，一樣難度極大，而且一旦發(fā)動攻擊，劉璋勢必要爭取已經(jīng)拿下關中和漢中的劉備的支持，所以劉備拿下益州的概率遠高于孫權，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是：劉備拿下益州大部，孫權攻取上文講到的西陵和建平，雙方達成戰(zhàn)略平衡。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對拿下益州的劉備而言，西陵和建平都是峽谷地帶，并不適宜耕種，和孫權鬧翻也不值得；而對孫權而言，拿下荊州后，再獲得長江上游兩個軍事要地，確保了自身安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樣，曹操怕是要迎來噩夢般的時刻了，因為這樣的格局和后來的東魏、西魏與梁朝“小三國”如出一轍，曹操在和劉備爭奪荊襄盆地的同時，還要在潼關和龍門渡、蒲津渡、風陵渡三個黃河渡口爭奪關中和河東；同時南部的孫權也不會閑著，肯定會在曹魏的背后開刀，三國將演繹一出截然不同的版本。
這一出版本，后來的高歡、宇文泰和蕭衍三人一起演繹過，結果在梁朝的蕭衍袖手旁觀中，關中的北周最終擊敗了中原的北齊，接替北周衣缽的隋朝最終統(tǒng)一了中國。如果讓曹操、劉備、孫權三人來演，結果又會怎樣呢？
梁和東西魏對峙圖，圖片源自網(wǎng)絡，侵刪
首先，我們要先確認劉備占據(jù)了關中、漢中和益州，有了這個前提才能分析魏、蜀之爭。僅僅根據(jù)魏、蜀在漢中盆地的爭奪情況看，劉備由于事先占領了漢中的軍事要地，曹操拿他也毫無辦法，只能撤走漢中百姓，把漢中當做雞肋留給劉備。因此如果劉備占據(jù)了關中和益州，單就軍事力量而言，曹操依然占據(jù)著上風，但劉備在戰(zhàn)略上優(yōu)勢明顯：首先潼關和武關這兩道雄關便于防守，也便于出擊，蜀軍完全可以從潼關出擊洛陽，同時從武關出擊襄陽。
不出意外的話，進攻襄陽這一重任肯定還是由關羽來擔當，這樣沒了東吳后顧之憂的關大將軍，大可放手一搏，勇猛精進，曹魏就陷入了兩面作戰(zhàn)的境地，顧首不顧腚，兩兩沒著落。況且南面還有孫權，劉備得勢，他可趁機撿便宜，劉備失勢，他也不能眼看著盟友被滅，所以無論如何都會在曹魏身后全力招呼。
對曹魏更不利的是，曹操年歲最長，公元220年，也就是關羽兵敗后的次年，曹操便去世了，享年66歲。失去了主心骨的曹魏將要面對全盛狀態(tài)的劉備，曹丕再怎么重用司馬懿，只怕也很難支撐得住，三國局勢恐怕最終會演變成孫、劉兩家南北對峙的局面。
然后？
沒有然后，因為即便這一局面成型，劉備這邊的人杰也已拼殺殆盡，一時半會根本無力消滅孫權，其后雙方的接班人劉禪和孫皓，一個懦弱，一個昏庸，彼此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能力消滅對方，只能任由內部矛盾發(fā)酵，勝出的勢力再進行角力，那就是天知道的事情了。
運城關帝廟
運城關帝廟
解州關帝廟，關老爺故里，位于運城解州鎮(zhèn)西部。
筆者來到關帝廟外，找到一家飯館就餐。就在等候上菜之時，過來三個四五十歲的當?shù)啬凶樱贿叺群蛏喜?，一邊劃拳吆喝。身旁那位高個子手氣不佳，三劃全輸，被罰連灌三大口白酒——人家用的可是啤酒杯，雖未斟滿，一口也得一二兩，三口下去便接近半斤，直看得筆者目瞪口呆。
這就是關公故里，這就是關西大漢，豪氣與生俱來。我伸出大拇指狠狠贊了一下，然后偷偷將桌上的三錢小盅滿上，心中想道，咱來自東吳，講究的是名士風流，文采風雅，想當年赤壁大戰(zhàn)，真正打敗曹操八十萬大軍的，不還是羽扇綸巾的東吳周郎嗎？“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想到得意處，情難自禁，舉起那三錢小盅，一飲而盡——
解州關帝廟始建于隋朝開皇九年，也就是隋文帝統(tǒng)一南方陳朝的公元589年，此后歷經(jīng)兵火。但是每次兵火后，很快又火后重建，如今建筑建于1702年，清康熙四十一年。關帝廟占地66600多平米，樓閣殿宇遍布，由于種有大量古柏，所以建筑大都掩映于綠樹叢中。
關帝廟粗大的廊柱和關羽的兵器——青龍偃月刀
關帝廟不僅占地面積大，而且建筑體量也大，氣勢雄偉，氣態(tài)巍峨，這是山西其它寺廟難以比擬的，畢竟是全國武廟之祖，除了皇宮外，建制也只有山東曲阜那座孔廟堪比。區(qū)區(qū)一座武將廟，怎能享受如此尊榮呢？
《三國志·蜀書六》記載：“關羽河東人，本字長生，河東解人也。亡命奔涿郡……先主與二人寢則同床，恩若兄弟。而稠人廣坐，侍立終日，隨先主周旋，不避艱險。”
關羽生于公元160年，卒于219年，享年五十九歲，按虛歲計算，就是六十歲，這么高齡之年，經(jīng)歷了刮骨療毒，猶能血戰(zhàn)一眾曹魏名將，取得水淹七軍的輝煌勝利，確實是威猛絕世，難怪諸葛亮贊其“絕倫逸群”。如果覺得此話有自我吹捧之嫌，那作為對手的曹操心腹謀臣郭嘉的評價就很客觀了：“張飛、關羽者，皆萬人之敵也，為之死用?！?/span>《三國志》作者陳壽更是如此評價：“關羽、張飛皆稱萬人之敵，為世虎臣。”萬人之敵，為世虎臣，這就是對手和史家的評價，應該不帶半點吹噓的成分。
《三國演義》中的關羽更是戰(zhàn)功赫赫：三英戰(zhàn)呂布，杯酒斬華雄，殺顏良，誅文丑，過五關斬六將，擒于禁，滅龐德，確實是英勇蓋世，難怪被歷代尊為武圣人，甚至很多寺廟都奉關羽為伽藍護法神，可見其在古人心目中的地位。
然而，關羽為歷朝所追捧，并非只是因為武功。
《三國志·蜀書六》：“曹公即表封羽為漢壽亭侯。初，曹公壯羽為人，而察其心神無久留之意，謂張遼曰：'卿試以情問之?！葼栠|以問羽，羽嘆曰：'吾極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劉將軍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終不留，吾要當立效以報曹公乃去?！|以羽言報曹公，曹公義之?！?/p>
忠貫天人，運城關帝廟內的關羽像
雖然曹操如此器重關羽，但關羽猶自惦念著故主劉備，最后千里走單騎，一騎絕塵追奔劉備而去。雖千萬里吾往矣，這等忠義精神，才是關羽身上最為閃耀的人性，這才是世人贊美關羽的根本原因。
關羽的這種忠義思想，也有人以為是愚忠，更有人認為是糟粕，但就筆者看來，那正是我們民族賴以生存至今的一腔精血，一脈正氣——每到家國危難之際，終有那么多人殺生赴死，捐軀存義，為何？只因內心信奉的精神，正是這種忠、孝、仁、義、禮、智、信、廉，這才是華夏子孫的正道，中華文明的正義。
關帝像前，筆者也恭敬下跪，磕頭有三：愿節(jié)氣不滅，風范永存！
運城關帝廟，“萬代瞻仰”牌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