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著名詩人溫庭筠為邳州留下一首《過下邳陳琳墓》的名詩:
“曾于青史見遺文,今日飄蓬過此墳。詞客有靈應識我,霸才無主始憐君。
石麟埋沒藏春草,銅雀荒涼對暮云。莫怪臨風倍惆悵,欲將書劍學從軍。”
可惜這一勝跡今天連“石麟埋沒藏春草”的痕跡也無處可尋了,它只給邳州留下沉重的記憶。
陳琳,字孔璋,廣陵射陽(今射陽)人。廣陵郡隸屬徐州,故陳琳是生于徐州死于徐州也即下邳的三國名士。陳琳在《三國演義》中只是因為那篇為袁紹寫的討曹操檄文而曇花一現,他的名氣主要在文學方面,是漢末著名文學家,“建安七子”之一。
靈帝末年,陳琳任大將軍何進主簿。陳琳曾諫阻何進召邊將入京。董卓肆惡洛陽后陳琳避難冀州,入袁紹幕府。袁紹失敗后,陳琳為曹軍俘獲。曹操愛其才而不咎,署為司空軍師祭酒,使與阮瑀同管記室,后又徙為丞相門下督。
建安22年(217年),陳琳與劉楨、應玚、徐干等同染疫疾而亡。是年曹操南征孫權,陳琳是因為隨軍染病還是因為回鄉(xiāng)探親故于下邳呢,就無法考證了。
陳琳著作,據《隋書·經籍志》載原有集10卷,已佚。明代張溥輯有《陳記室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
陳琳得以進入《三國演義》視野,是因為他為袁紹起草一篇聲討曹操的檄文,文章義正辭嚴慷慨淋漓,以《為袁紹檄豫州文》為題收入《昭明文選》,成為檄文的經典。
演義22回寫“檄文傳至許都,時曹操方患頭風臥病在床,左右將此檄傳進,操見之,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覺頭風頓病癒,從床上一躍而起”,可見文章的不同凡響。后來袁紹失敗陳琳被俘,曹操面對刀斧手擁至的陳琳責問:你給袁紹作檄文,罵罵我本人也就罷了,為什么要辱罵我祖宗三代呢?陳琳回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曹操不僅沒有殺他,反而任用他為秘書。
原來,檄文駡曹操“父嵩,乞匄(丐)攜養(yǎng),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操贅閹遺丑,本無懿德,犭票狡鋒協(xié),好亂樂禍”,說曹操的父親是宦官曹騰的養(yǎng)子,用成車的金銀財寶買官 ,竊取三公官位。罵曹操本人不過是宦官干兒生的賤種,本來沒有什么好的品德——夠刻薄的,而曹操居然能夠原諒,真是英雄氣度?!笆且杂蟹浅V?,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陳琳檄文開頭這段頌揚袁紹的話,用在曹操身上倒正合適。
陳琳名聲主要來自文學。他的《飲馬長城窟行》反映漢末徭役給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是建安詩歌的代表作之一。
曹操父子都很欣賞器重陳琳。文學史上著名“建安七子”之說,就出自曹丕的《典論論文》。
陳琳的墓在下邳,酈道元寫《水經注》還專門做過考辨,歷代方志都有記載,騷人墨客也留下過憑吊詩歌多首,是邳州的名勝。
【本文作者:馮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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